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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少奶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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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兰儿早在七年前就不在了,她是因为听闻你的死讯而郁郁寡欢,最后相思成疾而病逝,可是你却还活着。”

“兰……兰儿……”呈半昏迷状态的他只记得今生中唯一的遗憾。

他无缘的情人。

“你到底还念着她,难道我在你心中毫无分量?”执着了近十年,她还是爱他。

即使他已不再是昔日的柳潮生,甚至糟得比乞丐还不如,死恋的一颗心仍是无法停止,痴迷,她自认比爱兰儿爱新觉罗美上十倍,而且也没有她的骄矜,为什么他爱的不是她呢?

因为太爱他了,所以她不能忍受他不爱她。

因此,他必须死。

她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十年前她杀过他一次,十年后她一样不心软,该消失的人就永远消失吧!

十指如刃,她面无表情朝地上的花老爹背上一插,顿时血流如注染红阴暗角落,腥甜的血腥混着污浊气味像是死亡的味道,如君夫人仰起头放声大笑,笑声凄厉仿佛在悲泣爱人的骤逝。

“我说过你不可以不爱我,现在你后悔吧!哈……哈……”

“啊!爹——”

惊声骤醒的花垂柳满身是冷汗,心头狂跳不已的难以平息,从不做恶梦的她居然梦见一身是血的爹被掷入如意居的快意湖中,载浮载沉似有灭顶之虞。

她急切的在岸边大叫,但是怎么也越不过一道无形的墙,空着急的扯破喉咙也不见有人伸出援手。

担心又害怕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一颗心好像停滞不动地无法喘气,硬生生的压在胸口有如千斤重,四肢仿佛被绑住似的。

打小她和爹不常见面,以朝廷立场而言她是官兵他是贼,要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甚至得逃过清军的追杀才有机会。

七岁那年君姨说爹意外坠崖死了,但深情不渝的娘不相信,利用各种管道追查爹的行踪,最后在两人当年订情的绝命谷发现爹的遗物,一保蝴蝶坠子。

那是他们互换的誓物,而娘亲身上则是他所赠的玉箫。

娘亲因此相信了君姨的话,认为爹死了,她伤心欲绝几度欲了结残生,但都及时被君姨救下,从此没了笑意的像个杀人工具,不断借着杀戮来麻痹成疾的相思。

而她等于是娘和君姨的女儿,因此自幼就得接受武功训练甚至小小年纪便被迫杀了她随身侍女,因为那人不小心弄破她最心爱的玉马。

七年前娘辞世,年仅十岁的她不知将何去何从,君姨代替娘拉拔她长大,教导她更多的杀人方法好为如意居居主之位铺路。

终于她达到君姨的要求能以银针御人那年,她如往常一样地出任务,十三岁的她已可独当一面,辅以灵丹妙药的功力少说有一甲子,她从来不怀疑君姨对她的好是别有用心。

直到她意外遇到君姨口中已死的爹,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这才心痛的了解到君姨的心狠手辣,因此下定决心陪同已被君姨设计杀害未果,不幸丧失武功的爹远离是非之地。

但是她离开后忽觉功力逐渐消失,遍寻名医才知她自幼被喂食了一种名为红蛊的幼虫,只要没按时服用具剧毒的山根草,那么她的武功将会慢慢被蚕食殆尽,最后如同普通未习武的女子般娇弱。

既然她决定要离开就不会回去,失去武功当个平凡人也无妨,父女俩相依为命倒也惬意。

只是如意居还要她干什么,武功已不如以往的她能成为未来的居主吗?

今晚的恶梦又代表什么,莫非……

“怎么了,我在外头听见你的惨叫声。”

破门而人的单奕辰心急地燃起烛火,听到屋里传来莫名惊叫声时,他毫不考虑地立即冲人,没有颐虑到男女有别的尴尬。

而眼前的美景正是他怔忡不语的原因,烛油滴到了手背仍无所察。

“你看够了没,别说你没瞧过穿肚兜的姑娘。”拉起被,花垂柳盖住春光微露的上身。

哎呀!疼。“是没瞧过肚兜敢绣凤凰的,那是皇室宗女才能有的尊荣。”

烛光不甚分明,他没瞧见她眼底掠过的浮光。

“穿在里头又不给人看,你管我绣龙绣风,我要绣只乌龟都成。”她气忿地把自己里得更紧。

“我看呀!你绣成母龟我不成了龟公。”公母配成一对。

花垂柳很想撕烂他那张臭嘴。“就知道你想女人想疯了,要当龟公上妓院去,这张床不开张。”

瞧他那双贼眼骨碌碌地不怀好意,眼底泛出的异彩肯定没好事,即使不经人事的她也能看出他的意图,简直和畜生没两样。

“哈……听你说话真有趣,头一回耳闻床有开不开张这回事。”他笑得暧昧地朝她挤挤眉。

不用说她一定把他想成不入流的登徒子,一心只想在她身上占便宜,他不遂其心愿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她?

于是,单奕辰将烛台放置在近床的矮几上,鞋一脱往床上一坐,两脚准备缩进暖被窝里,在外头守夜真不是人的差事。

“姓单的,你偷香窃玉偷到我床上未免过分了,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吗?”

花垂柳企图踹他下床。

未果。

她反而被压制在他身下,夜露的气味由他身上散发,她停下挣扎的动作反抓住他衣领,将头置于他胸前怀想过往。

小时候爹风尘仆仆地由远方赶来,当时他一身沾满露水,楼着她和娘说江湖上的事,从不提起两人对立的为难。

爹和娘从未成亲,因为他们的相爱是不被允许,身份上的差异及满汉不通婚的政策害惨了两个为爱痴狂的男女。

再度相逢时,爹已是满身酒味的落魄汉子,她初一见根本不敢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英雄豪杰会沦落至此,可是当人子女哪有嫌弃父母臭的道理。

她怀念爹亲年轻时候的泱泱大侠之风,而非如今的糟老头模样,他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惜了无生意只想醉死在酒缸里。

“突然没了声音怪难受的,你会不会觉得太安静了些?”应该做些事让夜里不寂寞。

“别说话。”她鼻音甚重的要他闭嘴。

表情一柔的单奕辰揉揉她发顶。“你在哭是不是?”

“谁说我在哭来着,我是不会哭的。”她被教导不可流露私人情绪,给人攻击弱点的机会。

“逞强,我胸前都湿透了。”他轻手扶着她的肩,微带不舍的取笑她。

她哭了吗?两颊湿湿的。

“借我哭一下有什么关系,你敢同我计较。”她不自觉地松了心防向他撒娇。

也许是今晚的梦魇太离奇,她需要有人陪伴才会安心,纵使风流如他也能给她一丝短暂的慰藉,到了明晨她就会打起精神恢复原本的自己。

让人心疼的小丫头,连哭都紧紧地拉住他衣襟不让人瞧见,“你爱借多久就借多久,反正我这一生都是你的。”

生不同时但求死同穴,她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你太多话了。”让她安静一下都不成。

“嫌我多话呀!那成,我们来做不用交谈的事。”他乐得很。

当他的手探向花垂柳雪白如霜的后背时,她打了个冷颤一脚踢开他,因为他的手实在太冰了,让她没得选择地伸脚一蹬,成功突袭了他。

不知是她踢错了地方还是踢对地方,滚下床的单奕辰脸色发白地曲着身子弓起脚,连连猛抽几口气未再出声,似乎受着极大的痛苦。

“喂!你死了吗?”死在她房里还得搬尸很麻烦。

他屏着气声音有点弱。“你差点踢断我的子孙根还敢问,不会来扶我一下。”

天呀!他直不起腰了,肯定好一阵子不能行房。

“你慢慢地等吧!我先睡了。”她才不管他呢!还有力气开口表示没断气。

“四少奶奶你真那么狠心,弃未来的夫君不顾会遭天打雷劈。”单奕辰一步一步地弯身走向床铺,痛不可遏。

侧着身看他奇怪的走姿,花垂柳心情颇佳的拍拍床……下方。“你睡床底下好了,我看你大概没法子上姑娘家的床。”

男人是激不得,她嘲笑的口气反而让他多了一股动力,是她邀他上床而非他犯起风流病,出了事别怪他把守不住节操。

错在她,不是他,休想赖债。

“柳儿娘子,你太低估我了,为了与你共枕一宿,我死也爬上去。”忍着剧痛,他将一脚先跨上床沿。

“希望你别死在我床上,我不好向你爹娘和老夫人交代。”她考虑着要不要再踹他一脚。

但是一看见他泛青的脸色便为之心软,心想就让他待一晚吧!反正他伤的部位暂时做不了怪,她无失身之虞。

不过,她错了。

有件事她忘了,单家的人一向阴险,有些痛是可以假装的,兵不厌诈。

所以,他如愿以偿。

第九章

晨曦拂晓,绿满油地。

日与月交替时分,金乌东升,玉兔西沉,繁星渐渐隐去,一片朗蓝慢慢清明,占据了属于嫦娥的天空,云朵儿忙着追逐羊群。

炊烟袅袅,四周嘈杂的足音明显增多,微风中轻送着饭菜香,香溢八方诱人晨起。

鸡啼人醒,柔腻素手掀帷而下,嫩足轻着戏莲绣鞋,拢上簿妙轻衣绿萝裙,对着钢镜梳理一头乱发,娇颜酡红微见悔色。

心若空则魔入,人一空虚则错事百生,一夜失足该说与谁听呢?

望着铜镜中反映出的清丽容颜,苦笑取代了原先始承雨露的娇艳,是怎么个糊涂叫人写不全,欲走还留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犹记得那双大掌轻抚裸肩的多情,游走着凝脂般肌肤她竟生不出抗拒,任由兜衣坠了地展现美好,夜的深沉让人迷乱,轻忽交付身心。

不愧是风流公子,轻易夺走处子身,顺便偷了不为任何人而轻动的心,若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梦魇使人懦弱,或许压抑了太久吧!

该不该回去一趟呢?

心老是不安的念着那幕血淋淋的情景,虽然清醒前似乎见一曼妙身影跃人湖中,形体神肖已逝的娘,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娘的魂魄怎么救得了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切的浑沌乱了理智,素有巧智的她也迷糊了。

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梦境与现实的差距在何处,十年前君姨能毫不留情的手刃她爹,十年后又岂会顾及她的感受不再重施毒手,她实在无法定下心。

蓦地,一双爱怜的手由背后揽上前,铜镜里出现含笑带宠的一张脸孔,花垂柳不由得双颊飞红的幽叹口气。

“看来是为夫的没让娘子得到满足,让你一早望镜兴叹所嫁非人。”取出木篦,单奕辰代她梳起那映日乌丝。

“你能不能别尽说着羞人话语,你习以为常的事不表示别人感同身受。”此刻的她后悔得无以复加,直想撕了那张昨夜令她娇喘不已的嘴。

镜中的朗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以为世间女子皆有此荣幸让我梳头吗?

你是第一个陪我迎接晨晓的可人儿。“

他虽风流亦有原则,不管一夜春宵有多尽兴,他从不留宿女人枕畔,身心一舒缓便翻身下床,未到天明即离去绝不久待。

共度春宵与枕畔相依对女人而言是大不同,他懂得留情与留心的道理,自然不会给予她们痴想的机会,浪荡子求的不过是一时欢畅罢了,宁可负尽天下女子也不愿负了自己。

说他任性自私吧!他绝不反驳,因为他便是这般放肆,自满地睨视拘于礼节之辈。

“少用一张贫嘴哄人,你的德行我还会不清楚吗?巧言蜜口你留着哄别人吧!”

她才不信他所言的虚词。

单奕辰轻笑地试图为她绾髻却不成功。“真糟糕,缺德事做多了如今来了报应,说实话却无人相信。”

折花遭花妒,刺儿尖尖扎心窝。痛呀!

“信你还不如信街尾的老黄狗,至少它还陪打更的走完夜路。”犬忠优于人。

“我真的受伤了,你居然把我比做狗,我是不是该略施薄惩呢?”他邪笑的做势要抱她回床温存。

花垂柳心细的避开,一旋身退到梳妆台旁,嘲弄的眼忽之一愕。“你……你羞不羞人……”

“这句话你昨儿夜里就说过了,夫妻干那一回事本就如此。”他毫无羞愧之意地未着一丝半缕走向她。

“谁和你是夫妻来着,你脸皮厚如城墙自个筑堤去,黄河大水就靠你一张脸皮来防堵。”她顺手丢了件长袍遮盖他裸身。

夜里昏暗没瞧清楚那令她疼得死去活来的庞然大物,这会儿她脸不臊热都不成,原来那话儿是生得这般模样,果然奇丑无比。

难怪整治得她浑身不舒服,一股酸疼在腰腹间徘徊不去,腿间的柔筋一拉扯便疼痛不堪,全是它的作孽。

随手将长袍往腰际一围,笑得一脸春风的单奕辰可不放过她。“谁说我们不是夫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想赖。”

“放手,别抱那么紧,我想和你煮成熟饭的女子不计其数,不差我一人。”

她不过是其中一人。

他偏不放,搂拥着她的感觉真好,抱上一生也不生厌。“是不少,但……”

“但字下的言语就不用提了,想必是你惯用的花言巧语。”她不想听,听多了只会让自己心软。

“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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