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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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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尔博士用手指慢慢的敲击纸片。“这是我的过错,哈德利,”他承认。“今天早上我告诉过你我几乎犯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我被亨利兄弟迷惑了!我不能思考其他事情。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仅仅知道那么一点关于第三个兄弟的事,可我们完全建立在这一点点上面。”
  “好了,承认错误对我们毫无益处。我们怎么解释弗雷那些疯狂的评述?私人复仇!复仇!现在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了,我们没有什么线索来继续工作下去。不是一个线索!如果你排斥对葛里莫和弗雷复仇的动机,还剩下什么呢?”
  费尔博士相当幸灾乐祸的戳着他的手杖。“你没有看到剩下的东西吗?”他叫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两桩谋杀案如何解释吗,我们现在要接受还是退出这座疯狂的屋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整个事情伪装成复仇者干的?——我现在明白了,”督察解释道,“我能相信任何事。但是有一点令我不解。真正的凶手如何知道我们能挖掘这么深的关于过去的事情?我们从没有这样,恕我冒昧,如果不是有些幸运的撞上。真正的凶手如何知道我们会吧葛里莫教授和匈牙利的犯罪联系在一起,或者将他和弗雷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联系在一起?这可难坏了我。”他走来走去,手抓住握紧的拳头。“而且,我越想越糊涂!我们有他妈的好的理由相信第三个兄弟杀死了那两个人——而且我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倾向怀疑Nicholas没有死。葛里莫说他的第三个兄弟射了他!——而且但一个人要死的死后,而且知道他要死,还有什么原因要说谎呢?或者——停一下!你想一下他也许在说弗雷吗?你想过弗雷来过这儿,射杀了葛里莫,接着某人射杀了弗雷吗?这就能解释不少谜团了——”
  “但是,”兰波说,“请原谅我的插话,我的意思是,这不能解释弗雷为什么还是谈到第三个兄弟!不论亨利兄弟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是什么原因使得两个受害者始终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呢?如果他真的死了,他肯定是在一个活鬼的地狱里。”
  Hadly摇晃着公文包。“我知道。这正是我讨厌的!我们获得了某些人对此的证词,看起来被他射中两个人的话比海底电报上的更合理,电报上的也许受到某些原因的影响或者犯错。哦——呸!就算他真的死了,但是凶手伪装成死去的兄弟来到人世,是吧?”他停下来,点着头,注视着窗外。
  “现在我想我们抓住中心了。这能解释所有的矛盾,不是吗?真正的凶手假象了一个角色,不是待在一起将近三十年的兄弟,是吧?当谋杀发生后,我们追踪他的踪迹——如果我们确实追踪了他的踪迹——我们完全归结于复仇。怎么样,费尔?”
  费尔愁眉不展,缓慢的绕着桌子走动。“不坏,不,不坏,作为一种伪装。但是葛里莫和弗雷被杀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什么?”
  “其中必有关联,不是吗?肯定有某种动机,明显的或者不明显的;为什么那人要杀葛里莫。米尔斯或者杜莫或者Burnaby或者——是的,任何人也许都会杀葛里莫。同样,任何人都会杀弗雷:但是,我必须指出,不是在这同一个圈子的人。为什么弗雷被葛里莫圈子里的某人杀了,他们中没有任何人可能在此前见过他。如果谋杀是某人干的,连接点在哪里?一个受人尊敬的Bloomsbury的教授和一个有过监狱历史的流浪演员。这人的动机在哪,凶手怎样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除非在过去他们有联系。”
  “我能想象有一个人和他们的过去有联系。”哈德利指出。
  “谁?你说杜莫那个女人?”
  “是的。”
  “那么是谁扮成亨利兄弟的呢?无论你作什么决定,你必须承认她没有做那事。不,伙计。杜莫不仅是个糟糕的嫌疑犯;她是个不可能的嫌疑犯。”
  “我不这样看。想一下,你的整个推论,即杜莫没有杀葛里莫是建立在你认为她爱葛里莫的基础上。不要反驳,费尔,不要反驳!记住她说整个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开始于——”
  “和米尔斯联合,”费尔博士大声说,带着讽刺的目光。他又嘘了口气。“你能想象两个不像同谋者的人能联合起来,用他们编的像神话一样的故事来欺骗警察吗?她也许戴着面具;我的意思是生活上比喻化的面具。米尔斯也许戴着面具。但是这两个面具以及他们的言行合在一起就不可思议了。我宁愿相信那个直接的假面具。而且,记住Ernestine D。作为两个案子的凶手是绝对不——可——能。为什么?因为弗雷死的时候——三个诚实的人作证的时间——她在这间屋子里,和我们说话。”他沉思着,眼睛发出了闪烁的光。“或者你会说是第二代干的?萝赛特是葛里莫的女儿;怀疑神神秘秘的史都·米尔斯是死去的亨利兄弟的儿子?
  哈德利想要回答,他敲敲脑袋,看着费尔博士。他坐到了椅子的边上。
  “我知道这个情况。我很清楚,”他带着那种确定险恶嫌疑犯的口吻说道。“这是越来越离奇的开始,现在不必和你争辩。为什么你担心我相信这个故事呢?”
  “第一,”费尔博士说,“因为我希望将它强加于你,相信米尔斯说了事实……”
  “你的意思是,作为神秘的一点,为了证明此后他没有干?就是那个你在Death – Watch案件中给我表演的低级诡计?”
  博士没有理睬这大呼小叫的不满。“第二,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凶手。”
  “我们所看见并和其交谈过的某人吗?”
  “哦,是的,非常正确。”
  “我们有机会——?”
  费尔博士红红的脸上带着心不在焉的、难以忍受的、几乎要令人怜悯的神情,他注视着桌子。
  “是的,上帝帮助我们,”他以一种古怪的腔调说,“我向你能抓住。那么,我们回家……”
  “家?”
  “去进行Gross测试,”费尔博士说。
  他要转身离去,可是没有立刻就走。昏弱的光线变的发紫,暗淡的影子淹没了屋子,他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注视着被砍过的画,狂暴的力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三口棺材最终被填上了。
  第十九章 空幻之人
  当天晚上,菲尔博士把自己关在读书室旁的小隔间里,那儿是他用来从事“科学实验”的场所,但菲尔太太可不以为然,她称那事是“鬼混瞎搞”。然而,喜欢鬼混瞎搞已是人性中最主要的特质,所以兰波和多罗西夫妇俩,都自愿充当助手。但这回博士却是相当严肃,十分少见的烦躁不安。所以他们夫妇俩只得连个玩笑也不敢开的悻悻然退出。永不疲倦的哈德利早已离去,去查对不在场证明。而兰波针对这件事也只提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要解毒这些燃烧过的纸片,”他说道,“我也知道,你对他们极为看重。但是,你究竟希望从其中找到什么?”
  “可能叫我一败涂地的事实,”菲尔博士回应道,“这件事,让我昨晚向个傻瓜。”他带着困意摇摇头,随即把门关上。
  兰波和多罗西分坐壁炉两旁,面对面的互望着。屋外狂雪漫天飞舞,这个夜晚可真不适合出远门。兰波本想找曼根出来共进晚餐,一块叙叙旧,把酒话当年;但打电话去之后,曼根回说罗塞特不能离开,而他最好陪在她身边。菲尔太太也去了教堂,所以剩下的这两个人,便在图书室恣意的讨论起案情。
  “从昨天晚上开始,”做丈夫的发表意见,“所谓可从烧过的纸片来解读字义的葛罗斯法则,就一直在我耳边出现。但似乎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我才,是把化学药品混合配置的一种方法把?”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今天中午你们在外头东奔西跑的时候,我查过了。而且阿,就算这套方法再简单,我敢说,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我敢和你打赌,一定搞不出名堂的!”
  “你读过葛罗斯的理论?”
  “恩,我读的是英文版,道理满简单的。这套理论指出,把书信丢入火炉里,你将发现在信纸烧焦的部分,字迹会很清晰地浮现出来,通常是黑底白字或灰字,有时候颜色会对调。你没注意这种情况吗?”
  “说不上有。来英国之前,我很少看过开放式的壁炉。真的是这样吗?”她皱起眉头。
  “对有印刷字体的硬纸盒或肥皂盒还满有用的。但是对一般的文件,总之,大概是这么处理的:先用圆钉将描图纸钉在纸板上,然后把烧焦纸片黏覆于描图纸之上,再使劲向下推压烧焦的纸片……”
  “那么皱的纸这样压好吗?会把它压碎的,不是吗?”
  “哈!葛罗斯说了,窍门就在这里。你必须将纸片软化处理。描图纸先折成二或三寸长的方格状,再将所有烧焦纸片包在里头。接着铺上一条跌了好几层的湿布,让这些纸置放在布料上,浸淫于湿气中,直到他们变直服帖为止。一旦它们全部摊平而固定,你沿着每块烧焦纸片的纹路,分别将描图纸切割下来。然后在玻璃上面重整它们,像是玩拼图游戏似的。接着在第一片玻璃上面覆盖第二片玻璃,并将四边缚紧,最后透着光线往玻璃看。不过,我可以和你打赌任何东西——”
  “我们来试试看。”兰波兴致高昂的说。
  起初,烧纸的步骤不算成功。他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旧纸片,并摩擦火柴点燃它。动作虽然急躁,火焰仍顺利燃起,眼看纸片四周卷扭起来,离手后向下飘落,火花则呈不规则状乱窜,但降至炉边时,火花已逐渐萎靡不振,而纸片则缩拢卷起呈伞状的焦黑长度,最多不过两寸而已。他们跪在地上仔细观看,却未能看见任何字迹。兰波继续烧了好几张纸,每一片都犹如温和的流行烟火缓缓飘扬,最后坠落于炉边。终于他开始发飚,任何伸手可及的东西,都难逃被燃烧的命运。他越是张狂,就越相信只要操作得当,这套方法总会发生效用。因此,打字印刷品也拿来测试:他用菲尔博士的打字机,连打了好几次如下的字句“善心人士们,是该为这群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了”。这会儿地毯上,满是轻飘飘的碎纸,因而显得杂乱无章。
  “说真格的,”兰波的脸颊紧贴在地上,闭着一双眼端详纸片说道,“这些纸片不是烧焦,它们根本是烧光了,完全不符合实验的条件。哈,有了,我看见”这群人“了,清清楚楚的。和原先的打字体比起来,她变小很多;而且焦黑的地方,似乎有些不规则弯曲;不过的确是这些字。你身上还有手写的信函吗?”
  随着新发现,多罗西自己也是益发亢奋。在一张肮脏的灰纸片上面,“东十一街”字样赫然清晰可见。虽然满地散布的纸片多半是一触即碎,但在他们谨慎的料理下,许多字眼最终仍被辨识出来:“周六夜晚”,“怪家伙”,“宿醉”以及“杜松子酒”。兰波心满意足的站起来。
  “假如借由湿气的辅助,纸片真的能摊平,那就行得通了!”他宣称,“唯一的问题是,能否凑出足够的字句来解读其意。何况,我们又不是专家,只有葛罗斯才可能搞定。不知菲尔博士到底要找什么?”
  直至夜深人静,这个主题仍持续讨论着。
  “既然此案被整个颠覆,”兰波指出,“我们要上哪儿找杀人动机?这是关键所在。根本没有可以串联杀害葛里莫及弗雷的合理动机!对了,关于昨晚你那套古怪的理论,说什么凶手若非佩提斯便是伯纳比的说法,有下文吗?”
  “你漏了那个长相可笑的金发女子,”她以强调的口气修正,“你知道,这个案子最令我困扰的,是那件大衣变色又消失的事情。这一来好像又将箭头指回那栋屋子了,不是吗?”她静坐沉思,“不,我的想法整个改变了。我不认为佩提斯或者伯纳比涉嫌此案。甚至那金发女子,也不可能牵连在内。我现在十分肯定,嫌犯的人选可以缩小至其他两位。”
  “哦?”
  “若不是德瑞曼,便是欧洛奇,”她颔首,十分果决的说道,“我说了就算。”
  兰波强忍反驳的冲动。
  “是的,我也考虑过欧洛奇,”他承认,“不过,你选中他的原因只有两点。第一点,他是马戏团的空中飞人,而你认为凶手是运用了空中逃脱术之类的伎俩完成工作的。然而,目前就我所见,欧洛奇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认为他和本案没有任何瓜葛;他毫无来由的冒出来,通常这意味着一种可疑的征兆,不是吗?”
  “或许吧。”
  “至于德瑞曼……没错,和葛里莫、弗雷的过去有所牵连的,现在只剩德瑞曼一人。这即是重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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