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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德古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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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古拉抚摸她的头发,她柔滑的背,和她的香肩。他低喃道:“你是我的爱,也是我的生命。永远。”
  他轻轻转过她的身躯,使她的颈项露出后,亲吻她的喉间。
  蜜娜发出呻吟,而在他进入她的血管之际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疼痛更加剧烈,同时也转变为欢乐,渐渐成为恍惚入迷的狂欢。
  德古拉松开蜜娜的脖子,使她发出失落又失望的呻吟声。他在床上坐起身,用又长又利的姆指指甲拨开他自己心脏上方的一条血管?
  蜜娜隐约听到她的爱人对她低语:“……我们的肉体合一……你是我的肉中之肉……我的血中之血……”
  接着,他发出热情的低吟,将她柔顺的头拉到他的胸前。“喝下,与我共享永生!”
  她喝下他的血,当她爱人的生命进入她时,她几乎晕厥过去。
  然后,出乎意料的惊愕。在激情的最高峰,王子却迟疑了,将蜜娜推开。
  “怎么了?”她带着浓浓的喉音问道。
  他答道:“我不能!”
  蜜娜喊道:“求你——我不管——将我变成你的吧——帮我离开这死亡的一切!”
  然而她的王子却突然变得冷漠而遥远。他说:“我骗了你,也骗了我自己。永生的礼物是远超过我能力所及的。事实是,你将受到诅咒,和我一样,必须永远在死亡的黑暗中出入。我太爱你!不能害你!”
  “我也爱你——”蜜娜再一次将双唇印到她爱人的胸膛上。
  在这一剎那,卧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豪辛,和那三个都已自卡非庄园返回的猎人。老教授因用力撞击,一进门便摔倒在地板上,四肢撑着又爬起来。
  这些闯入者的手中高举着灯,加上他们身后走廊上照人的火光,照亮了在床上相拥的两个人。站在门口的四人都楞住了,而豪辛仍单膝跪在地上。他们所看到的蜜娜是赤裸的,嘴上还留有德古拉的血,头正好伏在德古拉胸口,仍在吮着他的血管。
  在半晌惊呆的沉默后,率先出声的是哈克,在全然的恐慌与绝望中,他尖声叫唤他妻子的名字。
  她瑟缩了,拉过床单本能地要隐藏她的羞愧。
  同一时间,她的爱人已经历了突发而痉挛性的变形;他的形体变得极可怖,介于人和大蝙蝠之间。德古拉发出一声怒吼,飞向高高的天花板,然后再向下俯冲,攻击那些迫害他的人。
  由窗口透入了燃烧的卡非庄园的强光,使这房间被映照得十分明亮。哈克一行人以各种锐利的武器对他发动猛烈的攻击。
  德古拉以超人的快速移动,自一名攻击者手中夺下一把军刀。他兽爪般的手紧抓住这武器,边屏挡边退却,以超人的力量、技巧、和速度,对抗他的敌人。
  在这短暂却又好似永恒的接触战中、德古拉曾有两次机会可以杀死一名对手——先是杰可。席渥,次为昆西。莫利——但这两次机会,都因蜜娜的尖叫声而瞬间失去。
  接着,豪辛丢掉一般的武器,挥动十字架,朝德古拉逼近。老教授勇敢地向敌人挑衅,说道:“你对抗上帝的战争已经完了。你必须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的敌人轻蔑地丢下军刀。自他畸形的喉咙间发出嘶嘶作响却清晰可闻的声音:“不懂事的傻子!你以为用那十字架就可以毁了我吗?在你出世前几世纪,我就服侍过它了。”
  吸血鬼伸起可怖而尖厉的食指,指向蜜娜。他那发出红光的眼睛轮番向每个男人挑战。“她,你们的所爱,现在已是我的肉,我的血,我的同类、我的新娘!我警告你们,我会为她而战。我的军队会为她而战,我的部下会听我的命令——”
  “将她留给上帝!”老教授命令道:“你的军队已全军覆没;我们也已见过你的畜生,并不怕牠们。现在你必须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德古拉又发出嘶嘶声,用力一跺脚,十字架立刻化为火焰。豪辛急忙丢掉,同时另一手举起圣水瓶对吸血鬼泼洒。圣水一落到德古拉的恶魔肌肤上,便似强酸般冒烟、灼烧。德古拉尖叫出声,向后退缩。就连他撤退时,他仍不忘挺直背脊,渴望地再看蜜娜最后一眼。
  当男人们再度手持武器朝他冲去时,他便在他们眼前幻化成与人同高的一堆老鼠。这些老鼠同时发出非人的吱吱叫声,崩溃为毛茸茸的一群,向四方奔窜扩散,跑过黑漆漆的地毯,转瞬间便经由各种可能的出口,自房间消逝无踪。
  一片静默。敌人已经离去,自追猎者的手中逃脱了。男人们的武器都无用地挂在他们手里。他们因最终的挫败而恐惧地面面相观。
  蜜娜仍坐拥被单,试图以那些沾了血的被褥遮盖自己。
  “不洁,”她绝望地啜泣,终于近乎崩溃。“不洁。”
  第十七章
  到了日出时分,蜜娜的歇斯底里停止了,让那些一直站着准备为她冒死抗战的男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昨晚的恐怖事件所留下的痕迹,在数分钟内便已被有效地清除了。习惯于任何时刻紧急病故的一群仆人们,迅速便换好了干净的床单和被褥。蜜娜甚至睡了一会儿,因此到黎明之际似已慢慢复原——至少她那可怖经验的短暂效果已多少消失了。不断进行专业性讨论的杰可和豪辛两位医生,都同意这一点。
  蜜娜和陪伴着她的这些男人,都还没有讨论过她与吸血鬼亲密接触可能造成的长期后果。所有的男人都以为他们所目睹的亲密行为,完全是由于德古拉单方的胁迫而造成的;而这不幸的女子也没有说出任何驳斥这想法的话。
  这次经验所带给哈克的震惊,并不下于他的妻子;在杰可看来,哈克的复苏程度比他的妻子更难判断。自哈克发现他妻子在吸血鬼的怀抱中以来,这几个钟头,他都维持着一种冷静而克己的态度。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合眼过。他对任何人——包括他妻子在内——都没有话说,且眼神显得遥远而退缩;他的鼻翼不时翕动,嘴巴却紧紧抿着。
  这个年轻的律师外表看来突然不那么年轻了。在几个小时之内,哈克的脸上出现了皱纹,脸颊也下陷了;杰可更愿意发誓说他连发根也变得灰白了。他没有提出任何解释或对任何人评述他的举动,只是默默地将手上的手杖换成一把大弯刀——一种东印度猎人出击大型猎物时所用的武器。他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这把刀,且不时会挥挥刀试试刀刃。
  到目前为止,哈克夫妇仍继续占用精神病院楼上的客房。楼上另有足够的房间容纳其它的人,且为了方便与团结之故,哥德泯爵爷(他的朋友仍叫他阿瑟。洪鸟)、豪辛、和昆西。莫利都已搬进,或计划在当日迁入。
  除了哈克之外,其它人都设法睡了几个镜头。因为情况紧迫,没有人奢望多睡一会儿。
  豪辛担负起组织探险队的任务,转赴德古拉在伦敦其它地区的产业。
  其中一栋宅邸,老教授认为特别有战略上的重要性。
  “在所有的可能性中,”教授在杰可的办公室里,指着墙上一张仓促画就的临时地图,对他的同伴说道:“当前情况的关键是在皮卡第里的那楝房子。伯爵应有买卖契约书、钥匙、和其它的东西。也有用来书写的纸张、衣物、支票簿。他应该有很多东西,藏在某处,何不放在这个地处中心、安静、他可以在任何时间来去自如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呢?”
  “那我们就立刻出发吧!”哈克喊道:“我们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啊。”
  教授没有移动。“我们要怎样进入皮卡第里的房子里呢?”
  “任何方式都可以!必要的话就破门而入!”
  “你们的警察,他们会在那里,又会说什么呢?”
  杰可的想法较实际,提议等到白天商店开门后,再找一个可靠的锁匠。
  哈克挥着他刚换手的大刀,催促道:“那就看在上帝的份上立刻行动吧,因为我们已失去不少时间了。伯爵或许会比我们所想的更快到达皮卡第里的。”
  “不会的!”豪辛说着,举起一只手。
  “为什么?”
  “你忘了吗?”他面带笑容说:“昨晚他已饱餐一顿,必会睡得很晚吗?”
  走进房里来听众人计划的蜜娜,极力要保持勇敢镇定的面容;只是她毕竟忍不住痛楚,以双手蒙住脸,打了个寒颤。
  观察到这一切的杰可,并不认为豪辛是故意要让她想到那可怖经历的。他只是在努力地计划中,忘了她的参与,也没有看到她。
  当教授想到自己的话时,他为自已有欠考虑的失言而惊恐,便试着安慰她。
  “喔,蜜娜小姐!亲爱的蜜娜小姐,唉!我是最尊敬你的,竟然说出这么健忘的话。都是我这张愚蠢的老嘴和这个笨脑袋,但是你会忘了我的话的,会不会?”
  她握住他的手,透过泪光注视他,以嘶哑的声音说:“不,我不会忘记的,因为我还是记住的好。现在,你们得赶快走了。”蜜娜在聚集了剩余的力气后,显然已控制住自己和当前情况——至少目前如此。“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大家都要吃,才能保持体力。”
  十点左右,杰可、昆西、阿瑟、哈克和豪辛五个人,都出现在伦敦市区。
  在进城的火车上,阿瑟曾对同伴们说:“昆西和我去找锁匠。”他望向哈克,又补充道:“你最好别跟我们来,以免有任何困难;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闯入一间空屋并不会有什么坏处。可是你是个律师,只怕法律协会可能会说你该知道得更清楚的。”
  身披一件斗篷以隐藏腰间弯刀的哈克,抗议说他要分担所有的危险和困难。
  阿瑟摇摇头。“再说,人太多的话会惹人注目。因为我的头衔,锁匠和警察都不会有什么疑问。你最好和杰可及教授到格林公园去等着,同时监视着宅邸。”
  豪辛说:“好主意!”于是就这样安排妥当。
  在阿灵顿街和皮卡第里的转角处,豪辛、哈克和杰可下了马车,走进格林公园去。这一天天气阴暗,但却干燥而温暖。
  哈克对同伴指出了此刻他们希望所系之宅邸。皮卡第里三四七号,这栋房子因无人居住,夹杂在人烟众多又修饰整齐的邻舍中,显得既落寞又冷清。他们三人在一张可以看清这房子的长桡上坐下后,便点上了雪茄。
  每一分钟都似以无比沉重的脚步消逝。
  最后,他们看到一辆四轮马车驶到屋前。阿瑟和昆西状似轻松地下了车,接着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工人,带着一篮子开锁的工具。昆西付了车资,车夫便举帽为礼,把车开走。同时,阿瑟已在对锁匠指示应该怎么做?
  锁匠悠闲地脱下外套,挂在入口栏杆的长钉上,对一个刚刚漫步走近的警察说了几句话。警察会意地点点头,锁匠便跪了下来,将工具袋放在身旁。他在袋中搜寻了一番,掏出了几样工具。
  然后他站起身,望进钥匙孔,对着孔里吹一吹气,又转头对他的两位雇主说了几句话。
  阿瑟微微一笑。那人又举起了一大串钥匙,自其中选了一把,开始探锁。摸索了片刻后,他又换了第一至,然后是第三把。突然间门便在他的轻推下开了,他和另外两人随即走进屋里。
  在公园观望的三人静坐不动。哈克拼命吸着雪茄烟,豪辛的烟却早就熄了。他们耐心等着,看锁匠将门微开,甩两膝夹住,又在锁孔内插入一根钥匙试试。最后他把这根钥匙交给阿瑟,阿瑟则掏出钱包付钱给他。锁匠碰碰帽子,拿起工具,穿上外套便离开了。除了公园裹的三个人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此完成的非法入侵。
  锁匠一走,哈克、杰可和豪辛便过马路去敲门。昆西立刻开门让他们入内。昆西也在抽雪茄;他解释原因:“这地方实在太臭了。”
  为了预防突击,他们一行五人一起行动,探索屋内,在紧临着大厅后方的餐厅里,找到了八个装土的木箱。他们用带来的工具将这些箱子撬开后,以先前同样的方式处理了箱内的泥土,使伯爵无法再将它们当做避难处。
  在大餐桌上,放了一小堆大大小小的钥匙——他们立刻猜测,这些钥匙必可开启德古拉其它伦敦各宅邸的门。
  阿瑟和昆西自哈克的记录中,抄下在东区和南区的几个地址后,便拿了钥匙出发,去摧毁所有他们可以在那儿找到的木箱子。
  其它三人留下来,沉着气等待他们返回——或是伯爵的来临。他们在无人居住的房间裹来日踱步,或是焦躁不安地在灰尘满布的椅子上坐下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无比漫长。一直在观察着哈克的杰可。席渥,再度为前者的改变感到心惊。昨晚,蜜娜的新郎是个胸怀坦荡且看起来很快乐的男人,有一张强壮而年轻的脸,充满了活力……今天他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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