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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风云录-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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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一阵随声附和,罗卓英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不过,我们面对的对手是老冤家彭德怀!”
  彭德怀面对眼前的情形,有股说不出的压抑。他气怒地取下军帽往大腿上一摔:“阵地战、防御战,明摆着是吃亏战!靠他们在独立房子里纸上谈兵,胡乱划圈圈,我们跳圈圈,不打败仗才怪哩!”
  张震试探性地问:“为何毛主席不指挥战斗?以前反‘围剿’,我们3万人对10万、20万、30万照样打胜仗。现在8万人对50万人,为啥老打败仗?”
  滕代远话中多少带些伤感,却又是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你不清楚,也不可能弄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他拍拍张震的肩头。
  张震似懂非懂地看着两位首长。彭德怀粗声粗气地说:“他们排挤毛主席,等你弄明白了,一切都完了!”
  他说完独自向前走去,滕代远追上去,张震紧紧跟在后面。以后,谁也没在说什么,只顾沿着前沿阵地向东检查。
  对中央战略决策的认识,是经过实践中的事实使人们逐渐认识的。尤其是以前的中央代表和党的领导人的认识。王稼祥是第一个先认识的,接着就是任弼时,再就是张闻天和顾作霖。在广昌战役的决策上,张闻天同博古发生了大的矛盾冲突和争论。俩人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尽管这样,独立房子依然还是指挥前线作战的司令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李德、博古伏在地图前,用尺子比划着,计算着并在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记着,显得十分认真。
  刘参谋进来:“彭总从广昌发来电报。”
  博古接过看后,用俄语向李德报告。
  “彭德怀提出广昌不能固守,主要是敌人军事装备好,又有飞机大炮支援,再死守广昌就要全军覆没,提出撤退。”
  李德一听火了,将红蓝铅笔往桌子上一丢,两手激动地比划着,并用俄语说:“又一个‘右倾’主义者,要死守广昌,以堡垒对堡垒!我们没有飞机,可我们有坚强的革命意志!”
  伍修权翻译成中文。
  博古依然是那样的自信:“敌人要夺广昌,我们就一定要守广昌,要敌人在广昌败北!在江西首先实现胜利的革命目标!”
  毛泽东进到独立房子,博古、李德见到毛泽东连招呼也不打。毛泽东也不理会这些,诚恳地告诫他们:“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不然,连老本都要输光的!”
  博古顶了他一句:“你的任务是做政府工作。军事上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你不是身体不适吗?可以到上海疗养。”
  李德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还可以去莫斯科休养。”
  毛泽东心中明白他俩的用意,坚决地说:“我不去!我不离开苏区,不离开中国。我身体可以适应工作,如果你们认为我碍事,我可以到粤赣省去。”毛泽东讲完大步离开了独立房。
  博古、李德望着毛泽东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李德卷起地图,像下了决心:“我们到广昌去指挥,也顺便看看代政治部主任顾作霖。”
  在内外反对呼声很高的时候,博古、李德由刘伯承等人陪同,手里拿着竹棍,来到了广昌大街上。顾作霖也在其中,不过此时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直默默无言地跟随着。街上行人稀少,仅有的是红军战士和游击队的担架队,行色匆匆。刘伯承也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心中有气。刚才也为广昌战役的决策同他们发生了冲突。
  街道两边房屋的墙上,到处刷着标语:“为保卫广昌而战!”
  “要么胜利,要么死去!”
  “决不放弃苏区寸土!”
  “为革命而战!”
  “以牙还牙,拒敌人于国门之外!”
  博古、李德看着标语,表情上出现了喜色。
  刘伯承看到他们刚愎自用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快地说:“根据目前的情形看,我们同敌人死打硬拚,是断送革命的行为。”
  博古听后,如同火上浇油,非常气愤,极为不满地说:“你是参谋长,有如此思想是很成问题的,在敌人面前害怕了吗?!”
  蒋介石把他的嫡系部队陈诚的五纵、樊崧浦的三纵和刘兴的八纵,共11个师调到广昌以北的前线,足以说明他要在广昌同红军展开一场大决战。德国顾问赛克特不顾高龄,在陈诚、罗卓英陪同下来到了前沿阵地。赛克特看着错落有致的坚固碉堡,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们的堡垒,坚不可摧!”
  一位翻译,译成中国话。陈诚也不失时机地奉承他两句:“有赛克特将军指挥,‘共匪’定死在我强大的国军面前!”
  翻译用德语翻译过去,赛克特上将听后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又用德语讲:“陈司令官、罗司令官,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翻译用中国话告诉陈诚、罗卓英。陈诚打了个比喻说“赛克特将军,我们这叫围塘抽水捉鱼。”翻译讲给赛克特后,赛克特大加赞赏:“陈司令官讲得好!塘水干了,鱼也就死了嘛。”翻译将话译过来,众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在大罗山、延福嶂,红军顽强地抗击河东的三、八两个纵队时,陈诚率领河西五纵乘机突破红九军团的防地,在4月14日占领甘竹。
  在大罗山红三军团前沿指挥所里,彭德怀正发疟疾,时冷时热。冷时好像是上了喜马拉雅山,热时好像就是到了火焰山。有时病发作起来,令他难以自持。此时,他拖着病躯望着观察孔外的焦土,气怒地说:“打仗靠图上指挥,害人、害己、害革命!”
  滕代远因事离开三军团,在战争打得十分艰难的时刻,杨尚昆调来任军团政委。他见彭德怀口干舌燥,用军用水壶给他倒了一磁缸水,递到他手上。彭德怀接过一口气刚喝完,已是三军团卫生部部长的何复生带着病体刚好进来。彭德怀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略带批评的口气说:“这里不是你的位子。你的岗位是医院,是救护伤病员。”
  何复生解释道:“我知道彭总病了,顺便来看看。”正说间只见他浑身颤抖,额头上马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彭德怀和杨尚昆一见大惊,极其关切地问:“怎么?你病了?”
  何复生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俩:“我也在发疟疾……”俩人二话没说,一起将他掺扶到指挥所外的坑道里,扶他躺下晒太阳。彭德怀也躺在了他的身边,俩人都闭上眼睛。在这短暂的战斗间隙里沐浴太阳的光辉也是一大享受。突然,有几架飞机偷袭过来,俩人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看见前方的天空,飞机黑压压地压过来。彭德怀首先想到的是何复生,便叫道:“何院长,快进指挥所!”
  何复生更是惦记彭德怀的安危,推让道:“彭总,你先进!”
  正在他俩人推让之际,飞机飞到了他们头顶,又是投弹,又是俯冲射击。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何复生用尽平生力气将彭德怀推进到指挥所里。也就在这时,飞机带着凄厉的叫声俯冲下来,射出的子弹打在了何复生身上。何复生中弹倒下,彭德怀回身大叫一声:“何部长……”杨尚昆也大步冲了出来。
  何复生被人抬进指挥所,胸前、腹部都在流着血。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彭德怀为失去一位好院长,万分悲痛,十分后悔地说:“早一点就好了……都怪我!早一点就好了,他是为掩护我才牺牲的……”
  飞机还在肆无忌惮地投弹。炸弹带着呼啸声落到我方阵地上,爆炸时腾起一道道烟尘。彭德怀发疯般地冲出指挥所,对着天空大声道:“投吧,炸吧,看你能把老子怎样!”
  杨尚昆跑出来,将发狂的彭德怀拉进指挥所。
  战壕、工事在爆炸中毁坏。战士有的炸死,有的被炸伤。
  惨不忍睹。
  敌方一侧大碉堡内,赛克特正在同陈诚、罗卓英吃着军用罐头、喝着美酒,谈笑风生。碉堡外爆炸声不绝于耳。
  赛克特起身,走到射击孔前,用望远镜向外观察。他在望远镜中看到树木折断,土石飞上天空,烟雾、尘埃弥漫。赛克特看了一会拿着望远镜回到座上,兴灾乐祸地说:“这是一曲美妙的乐章,听着让人兴奋、热血沸腾啊。”
  罗卓英奸笑一声:“‘共匪’的骨头再硬,也硬不过我们的炸弹。”
  陈诚看看怀表说:“命令炮团,开炮!”
  在敌阵地后方,排列着一排榴弹炮。炮团接到命令,向红军阵地猛烈地射击。
  霎时,我方阵地山上的树木被打光,树桩在燃烧,土石变得松软,弹坑累累。战士被埋在虚土中,活着的战士从土中爬起来,一个个成为泥人。
  “他娘的,这仗是怎么打的?”梁兴初连长从土中爬出来,睁开眼就嚷。
  又一个战士的腿被埋得很深以致拔不出来,梁兴初过来帮他拉住腿,从土中拔出来。他就嚷:“连长,你说从井冈山下来,啥时候打过这仗。过去都是咱们牵着敌人的鼻子转,现在倒好,跑到这挨打来了。”梁兴初自语道:“毛主席为啥不来指挥打仗?”“对!咱们去问问,为啥毛主席不来指挥?”
  这一天,博古、李德由彭德怀、代政委杨尚昆陪同,来到了前沿阵地。这时正是大战后短暂的平静。
  他们一行走在炸松的土上,深一脚浅一脚。彭德怀一直绷着脸不讲话,杨尚昆怕冷落了他们,边走边讲:“抚河西岸阵地,是陈诚的河西纵队,共有5个师的兵力。抚河东岸是敌人的河东纵队,布置6个师的兵力。在五公里宽的地带上。
  就布置了11个师的兵力,你们可以想象,这仗打得该有多艰难。“
  博古听着一言不发,他东看看、西瞧瞧,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李德看到我方阵地上被炮火和炸弹攻击的情形,又望望敌前沿阵地上的碉堡工事,仍满怀信心:“在敌人面前,不能被强大所吓倒。既便不能前进,也决不能后退,要利用‘短促突击’的战术,打退敌人的进攻。”
  彭德怀话中带气地说:“你们在前线都看到了,敌人修建了5000多个碉堡。毛主席以前曾说过‘消灭敌人是为了保存自己,保存自己也就是更有效地消灭敌人’。你们看,敌人没有消灭多少,倒是自己死伤了不少。弹药供应不上,食物也不行嘛。”
  博古望望彭德怀没有说什么,他已看到这个指挥所已被炸掉一部分。博古和李德在前线来去匆匆,回到了广昌。彭德怀送走他们后,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只见他一手扶在松木立柱上,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指挥所外的焦土。杨尚昆想劝说他,可又找不出适当的词,欲言又止的样子。
  彭德怀暗想:“敌人炮火、飞机轰炸了7个多小时,工事炸平了,伤亡1000多人……我的守备营,全部牺牲在了工事里,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杨尚昆立在了他身边,望着外面燃烧后还在冒着余烟的树枝、木头。杨尚昆心中也在说:“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军事指挥上的错误。正确的意见听不进去,毛泽东被排挤了,朱德、周恩来也被抛到了一边。”
  第二天,指挥所的电话铃响了,杨尚昆去接电话。
  彭德怀仍望着指挥所外的一片片焦土,十分沉重地暗想:“我都成了光杆司令了,军团勤杂人员和机关干部都上了第一线。仗再这样打下去,我彭德怀也得抱起枪冲锋了。”
  杨尚昆走过来,小声地说:“刚才博古同志来电话,约咱俩去谈谈。”
  彭德怀站着未动,心中在说:“早该谈谈,我肚子快要憋炸了。”
  杨尚昆见他没有言语,接着又问:“是去,还是不去?”
  “去”!彭德怀声音不高,却很坚决。他走到里面,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清理好,最后把一套旧军装叠好,连同其它用品包在一起,提在手里欲走。
  杨尚昆不解:“彭总,你拿这些东西干啥子嘛。”
  彭德怀望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他不想说的话,又不得不说:“尚昆,告诉你吧,我是作好了不回来的思想准备的。”
  杨尚昆既同情理解他,又觉得不会那么严重:“彭总,你放宽心,前方不能没有你。”
  彭德怀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拍拍杨尚昆的肩头:“我如果回不来了,你就替我指挥;但有一点,不能拚消耗,我们拚不起呀!”
  他说着竟头里先走了出去,又回过头说道:“我准备让他们把我带到瑞金关起来,在军事法庭公审我,或开除我的党籍,再不然……”
  彭德怀说着停住,一回头见杨尚昆没有跟上来。杨尚昆听了彭德怀的话,心中难受,以至迈不开步子。彭德怀倒显得坦然多了:“我说政委,走啊。”杨尚昆跟了出来,并且走在了他的前头。彭德怀向他的指挥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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