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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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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致使颉利可汗的牙帐被攻破时,遭到唐军上下洗劫一空。弹劾的官员还要求将李靖交付军法处置。当时皇上以手令阻止了这项弹劾,但等到李靖班师回京晋见时却私下里对他严厉斥责。李靖究竟比侯君集深通为官之道,知道皇上怒他军纪松懈是假、忌他军功太盛是真,半句也不为自己申辩,只是叩头请求宽恕,此后更一直韬光养晦,竭力避免招惹皇上之忌。有李靖的前事在先,其实侯君集早该明白应如何自处才是。后来还是中书侍郎岑文本为他求了一情,才没再追究此事将他释放。但他从此怀恨在心,有一次竟对着洛州都督张亮抱怨,道:”我征服了一个国家,却碰上那人(指李世民)发起大脾气来,真是烦闷得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反?我跟你一起反!“张亮却暗地里将他这话都向皇上泄露出来了。皇上是何等深沉之人?这些怨言只有张亮一人听到,真要追究起来,侯君集来个抵死不认,他也难以将之治罪,反倒会背上冤杀功臣的恶名,于他那圣君贤主之称可就大大不利了,便只叫张亮不要声张出去,表面上待侯君集仍跟过去一样。可怜那侯君集毕竟是市井之徒的出身,虽是飞黄腾达的上了来,终于还是不懂得这官场里的种种阴险。他自觉自己从皇上是秦王时起已追随在皇上身边效力,李靖却是在皇上登极后才为皇上办事。李靖固然是灭了突厥、吐谷浑,他认为自己也灭了吐谷浑、高昌,两相一比应该他在李靖之上,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子应由他来坐才是道理。谁知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被李靖压着,心里自然很不高兴,认定是李靖阻了他的官途,一门心思便想挤掉李靖,竟向皇上告发李靖要叛变。皇上问他有何证据,他说:”皇上命李靖教臣兵法,李靖故意只将最粗浅的东西传授给臣,却将兵法中之精要全都隐瞒起来,这不是想叛变还能是什么?‘皇上便拿他这话问李靖。李靖本是一介君子,甚少与人相争,但侯君集如此欺到他头上来,他岂能示弱?他不与人争,只是他不想争,可不是他不会争,他真的要争起来,手段也不输于旁人。李靖马上就反咬侯君集一口道:“这恰恰是侯君集自己想谋反!如今天下安定、四海统一,臣教给他的兵法已足以克制四方蛮夷,他却非要臣将全部兵法教给他不可,若不是为了谋反,还能是为了什么?’李靖这话既奉盛了皇上,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皇上事后虽没再说起这事,但他心里到底信了谁,还不是再明显不过了的吗?”
  吉儿听得头昏眼花,道:“这朝中宫里的是是非非,真是如此分不清、逃不了、看不破的吗?”
  蕊儿微微一笑,道:“这些不过只算得上是小菜一碟呢。”
  吉儿又问:“那李安俨又是何许人也?”
  “这李安俨在‘玄武门事变’之前是事奉李建成的,当年六月四日那天虽听说李建成已死,仍为他浴血奋战。后来皇上为了以示不追究前事,原东宫的人大多能获重任,这李安俨也给授以左屯卫军中郎将的要职,负责皇城的安全。李承乾要发动政变,在皇城中一定得有内应,是以意欲将他招揽过来。‘玄武门事变’虽是过去差不多二十年,许多人包括当年深受李建成宠信的魏征、王圭等人都早已忘怀此事,可这李安俨天生是性情中人,竟是至今仍念念不忘建成的恩德,皇上对他这种种宠信之举都不能将他收买。他一直矢志要为建成报仇,一听说李承乾的谋划,便知道他苦苦等候这么多年的复仇时机终于来临,二话不说就已答应了助李承乾一臂之力。”
  吉儿喟叹道:“我只道这世上真的所有人都是健忘的,想不到终究还有一个李安俨!”
  蕊儿冷笑道:“但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以李承乾的势力,发动政变根本是死路一条,比之当年皇上的‘玄武门事变’更绝望上百倍。他这一败,仇是一定报不了的,还枉自送了性命,留下一个奸恶之名。”
  吉儿凛然道:“世民诚然可以只手遮天,但至少让他也知道,只要亲眼目睹玄武门那一幕的人一天未死尽,这世上总还有人记得这是非黑白!”
  蕊儿凝望着她,道:“你为人如此天真,在这浊世之中竟能活到今天,真是奇事一桩。”
  吉儿羞得面红过耳,还待说什么,蕊儿已自顾自的往下说:“那赵节娶皇上的姐姐长广公主为妻,是李承乾的姑丈;李元昌是皇上的弟弟,也就是李承乾的叔父;至于杜荷,则是杜如晦之子,娶了皇上的女儿城阳公主为妻,是李承乾的内兄。他们平日都与李承乾交情不错,是他的亲信,相约由李承乾伪称生病,诱皇上到东宫来探看,找了一个突厥人叫纥干承基的做刺客,只待到时相机发动事变,抢占皇宫。谁知他们谋划未定,皇上另一个庶子齐王李佑因不堪皇上派去监管其操守的权万纪的压迫而起兵作乱,事败后追查叛党时将那纥干承基也牵连了进去。纥干承基为求活命,将李承乾谋划的事全供了出来。皇上大为震骇,指派了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禹、徐世绩等重臣会同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三部审理此事,确认了谋反证据。皇上问侍从官员:”怎么处置承乾?‘一时没有人敢回答,最后是通事舍人来济建议:“皇上得以仍为慈父、太子得以终其天年,当属最好之结局。’于是皇上下诏罢黜李承乾,软禁于右领军中。”
  吉儿低低的惊呼一声:“又一个不得善终的太子!”
  蕊儿也似感慨系之,道:“可不是吗?自杨勇而起到李建成,再到如今的李承乾,真是无一人善终!”
  吉儿又问:“那李泰却又如何糟殃的?”
  蕊儿叹道:“那李泰自从听说李承乾定了罪,只道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就差皇上开口下旨。他天天的进宫跟皇上套近乎,皇上本来也当真疼爱他,已当面许诺立他为太子。其他官员见风使舵,也纷纷拥立李泰。只有长孙无忌坚持不肯,请求封立三子李治,还说:”皇上从前一面立承乾为太子,一面却宠爱魏王,才致今日之祸。皇上若非魏王不立为储,那就请先处置了晋王(即李治),否则殷鉴在前,同样的祸害还会再现!‘皇上听了流下泪来,呜咽道:“朕办不到!’。”
  吉儿大惊道:“他当着臣下的面前哭了出来?这……这不象他平日的为人。”
  “皇上自皇后去后,意志变得脆弱之极,这个……你不知道吧?”
  吉儿心头一震,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
  “皇后是贞观十年夏天去世的,皇上直至冬天她下葬后仍是一提起此事就哀恸不已。他思念之情不能自制,便在御花园中兴筑了一座高楼,以眺望皇后葬身的昭陵。直到有一次,他带着魏征一齐去,魏征装作仔细观看的样子,道:”臣老眼昏花,怎么都看不见。‘皇上指给他陵墓的位置。魏征却道:“臣以为皇上遥望的是献陵(李渊的陵墓),原来只是昭陵,那早已看到了。’”
  吉儿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蕊儿冷笑道:“什么意思?那不是再明白不过的吗?他这分明是在暗示皇上,为圣君者,重要的是孝顺父母,而不是依恋妻子。太上皇过世,皇上只在礼仪的限度之内表示了哀思就算了,对皇后身故却如此悲痛不能自已,远远超出了圣人之德所能许可的范围,后世知道了会怎么说?不会说他深情可悯,却是重色轻亲啊!”
  吉儿怔了一会儿,道:“世民最重的就是这身后令名,他一定明白的了?”
  “那还用说的吗?他听了这话,虽是泪如雨下,却马上就命人拆了高楼。但他心中郁结是否就此解了,那就难说得很了。只是自此而后,他便变得脆弱之极,一点点小事就可惹得他流泪痛哭。皇后亲生的最幼一个女儿是晋阳公主,小名叫兕子。这小女孩自小就体弱多病,大家都知道她一定捱不到成年就会夭折。果然她过不多久,才十二岁就去了。皇上平日其实也不见得特别的疼爱兕子,谁知他听说她死了,竟长夜饮泣,不能成眠。大家都劝他说:”晋阳公主命薄,确是怪可怜的。但她人都去了,皇上再慈爱,究竟是天命不可违,皇上便再怎么悲痛,总是于事无补,还是节哀顺变,公主地下有知,也不枉了皇上疼爱她一场。‘皇上道:“朕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不知怎的,心中痛不自胜,不哭出来就不能舒畅。’……”
  吉儿惊道:“他竟已到了这种无力自制的地步?这……这……他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如此多愁善感、心志软弱?”
  “那还不算什么呢。去年六月六日,皇上忽然下诏,恢复李建成的太子称号,又将李元吉改封为巢王。”
  “老天!”吉儿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面上不由得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
  蕊儿点点头道:“当年‘玄武门事变’之后,皇上强行剥夺建成的太子称号,改封为‘隐王’,这‘隐’字真是太‘妙’了,这王号一封,便似建成真的给‘隐’去了、不存在了。李元吉则改封‘刺王’,这‘刺’字便是暗指他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有如一根毒刺。事隔这么多年,这世上还记得这件事的人早已不多,皇上正该避免谈及这伤心往事才是。他却突然主动的下此诏令,不是愚蠢之极吗?他如今忽又承认建成的太子之位,那他自己算是什么?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不啻是将早已愈合的伤疤又挖开来。”
  “世民不该是这样糊涂的人,除非是因为……”
  “除非是因为他正在受到良心自责的折磨,不这样曲折地表示愧疚就无法安心!”蕊儿抢过她的话头。
  吉儿大叫道:“不!他这样的人怎会良心自责?我才不信。”
  蕊儿面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道:“为什么你这样说呢?他受这折磨,早已不是去年才开始的事了,而是……而是自你出走的那一天始。”
  “什么?”
  蕊儿便将当年吉儿离开长安往突厥去后李世民接连三晚作噩梦,以致要她入宫、尉迟恭和秦琼守夜的事说了一遍。
  吉儿听罢,只觉直如天地都翻了个个儿似的,骇然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竟是这般痴迷!若我早知是这样,我便……我便……”可是她便会怎样呢?难道她会愿意回到他身边?不,不可能的!她需要的是突利那样的丈夫,而不是李世民!
  “他那次这样发作,对你痴迷固是主因之一,但并不仅仅如此。他对于自己亲手射杀兄长之事,其实一直不能释怀。只怕这天下所有人都忘记了这桩惨剧,至少他自己就不能淡忘。那次他心中的惊恐虽发作了出来,但那时他还年轻,又正值新登帝位、百废待兴之际,满腔雄心要干一番前无古人的伟业,这份隐痛便暂且搁下了。可到了如今,他名成业就且不待说,又逢轮到他自己遇上改立太子的麻烦,难免勾起昔日的伤痛。况且他人已衰老……”
  吉儿吃了一惊,道:“衰老?你怎么这样说?他今年才多少岁?五十不到吧?”
  “嗯,四十五六的样子吧。他年纪是不算大,但心境已老了。他成功得太早,二十岁上下就已是统军元帅、东征西讨,三十岁不到已君临天下、位极至尊。这些年里接连受到皇后去世、储位更迭这种种风波,难免现出心力交瘁之态。”
  吉儿呆了一呆,忽道:“他心志变得如此脆弱,那长孙无忌却是这等柔韧不屈之人,那岂不是……岂不是……”
  蕊儿颔首道:“所以,皇上得不到长孙无忌的首肯,决不能立得了李泰!那李泰也明白这一点,害怕皇上最后竟真的去立李治,那他这一场辛苦岂不成了为人作嫁,白白的便宜了李治?他既承继了皇上的聪明伶俐,自然少不了将那份阴险深沉亦全盘受了下来。他竟去恐吓李治说:”你和那跟着李承乾犯上作乱的汉王李元昌平日不是颇有交情的吗?他已被治以谋逆大罪处死,哼哼,你以为你逃得过这同谋之罪吗?‘李治那孩子平日就胆小怕事,又天真幼稚,将他二哥这番说辞全当成是真的,吓得魂不附体。他自小就体弱多病,平时有事没事都要病上一场两场,这时一吓之下,竟是吓出病来,面上发烧、神不守舍,好似马上就要死掉。服侍他的宫人一见他这样子,自然是吓得鸡飞狗跳,忙不迭的就去向皇上报告。皇上忙赶去问他缘故,那孩子从来不会撒谎骗人的,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将李泰吓他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皇上一听这话,便如五雷轰顶一般,怅然若失。他自来宠爱那李泰,何曾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这种人?他若当真立了李泰为太子,以他这样阴狠的为人,日后登基,又怎能放得过李治?除非真如长孙无忌所说,得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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