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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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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什么非要这样与她武家纠缠不清?”
  吉儿心底一凛,知道难再劝下去了,懒懒的道:“你何必这样动怒?我不过是不想你这样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传了出去,对你那‘名君’之誉有什么好处?”
  李世民听她意含讥嘲,更是不怿,一转眼见身边的李治一副痴痴呆呆、神不守舍之态,不由得一腔气恼都迁怒到他身上,喝道:“雉奴!”
  李治给他大喝一声,登时从痴想中清醒了几分,忙应道:“儿……儿臣在!”
  “你又怎么了?面红耳热的,不是又病了吧?”
  “没……没有。”李治羞惧交加,连两条腿都打起颤来。
  李世民不由得向着吉儿抱怨道:“你瞧他这副样子,我倒愿那武媚能将一半硬气分给他,那我也可以少操些心了!”
  吉儿大惊,想:“你怎么能这样当着他脸说出这样伤他自尊的话来?”却见李治满面惊惭,慢慢地垂下头去,但脸上并无不安或愤恨之色,似是他早惯了这样给父亲瞧不起,已有些麻木不仁了。她心中暗暗叹息:“这李治确是与长孙无垢一般的性子,半点不象世民啊。”她怕李世民还要说出什么责备李治的话来,忙道:“晋王在这儿侍候了很久啦,想来有些累了,不如让他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李世民点点头,对李治道:“你退下吧。”
  李治躬身退出。
  李世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吉儿叹道:“你说我怎能放心将这偌大的江山交托到他手上?”
  吉儿安慰道:“他年纪还小,有些怯气是难免的。”
  李世民皱眉道:“这不是年纪小的问题。我象他这个年纪时,真是要有多顽皮捣蛋就有多顽皮捣蛋,我可宁愿他桀骜不驯一点教我头痛,也不想见着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沉吟了一会,又道:“幸好他是无忌全力扶持上来的,无忌将来一定会好好辅助他。哼,无忌刚才竟敢这样对我说话,真是敦可忍、敦不可忍?”但随即叹了口气,“不过,他这也是为了我好。”
  吉儿暗暗纳罕,想:“他这是为了你好?只怕他这是为了你死后他好把持朝政吧。怎么你一生多疑,对这长孙无忌偏偏却深信不疑?”转念一想,已是恍然,想:“对了,这世上任何人只怕都免不了会受另一个人蒙蔽。我自己始终不能接受父皇是昏君的事实,突利始终不能相信李世民这个‘大哥’对他是别有用心,李世民也无法想像长孙无忌会对他另怀私欲。更何况他还对长孙无垢抱愧于心呢?”
  只听李世民又道:“只是无忌长于理事,却拙于用兵,若我生前不能平定四疆,我何能安心?嗯,西域之中的大国,突厥、吐谷浑、高昌都已被灭,但近年来新崛起的薛延陀也十分厉害,朝中大臣主张以和亲的法子来安抚薛延陀的真珠可汗薛夷男,我也已同意将新城公主下嫁给他。但后来右绕卫大将军契芯何力献计,说薛夷男年已老迈,活不了几年,即使以公主和亲也只能保得住一两年的平安。还不如现在赖婚,让西域诸国知道我大唐已与之失和,不敢再跟他们来往,使他们陷于孤立无援之境。待他一死,他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可汗之位,一定会大起干戈,我们不必动一兵一将就可以制服他们。他这计策确是大妙,我打算采纳。若连这薛延陀也灭了,西域就再无一国可与我大唐相抗衡了。”
  吉儿听得直皱眉头,道:“你这么说,也太出尔反尔了吧?你若一早就不想与薛延陀缔婚,那就不要许下言诺;既然已经许诺,却又恃着中国强大而如此背信弃义。就算你日后真能将薛延陀灭掉,也是胜得不光彩。大唐为天朝大国,应以仁义怀柔异族,使他们心悦诚服归附才是。你这样做,不但失信忘义,更是霸道横蛮!”
  李世民不以为然的道:“这些事情你不懂!你说我这是霸道,当年大唐积弱、突厥强大的时候,又是怎样待我们的?这世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我不亡人,人便来灭我,惟有先下手为强,趁他们还未强大到可以与我们分庭抗礼之时先搞垮他们。若果单凭什么礼仪信义就可以征服蛮夷,何以到今天中国强大他们才来臣服?”
  吉儿道:“我记得你以前在雁门关之围后曾这么评说过我父皇,你说:”他曾许诺凡守城将士在解围后都可升赏,如今竟然反悔!以突厥的蛮夷之邦尚且知道言必信行必果,不送你回来就不能攻打雁门关;你父皇却公然出尔反尔。他连君子都不配当,别说是一国之君了!‘如今你自己又如何?你这样赖婚,不也是’公然出尔反尔‘?你还配不配当君子?配不配不当这一国之君?“
  李世民顿时语塞,嗫嚅了好半天才强道:“这……这……这是我那时年少无知才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来。”
  “原、来、如、此!”
  李世民听她语气中满是嘲弄之意,更是不快,却又不便向她发作,只道:“吉儿,你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你不要再这样处处与我作对了,好不好?”
  吉儿心头一凛,想:“他这话,怎地与我父皇那天的话这般相像?莫非坐到那位子上的人,都免不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听李世民又道:“薛夷男这真珠可汗的名号是我封给他的,他两个儿子若真的在他死后为争汗位各不相让,一定会来求我裁决。到时我就故意将他二人都立为可汗,教他们继续争下去,再无余力与我大唐为敌,就如当年颉利和突利一样。”他说到这儿,忽地察觉失言了,忙望向吉儿,却见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错愕之色,不觉一笑,道:“吉儿,我以前这样算计突利,你不生气的,是不是?”
  吉儿长叹一声,黯然道:“我生气又能怎么样?只盼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算计他这老实头,我已心满意足了。”
  “只要他终生臣服于我大唐,不起半点异心,我便只看在你份上,也不会为难他什么。何况还有燕儿的遗言呢?”
  吉儿无精打采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叩谢你的皇恩浩荡?”
  李世民颇感没趣,道:“你非要这样讽刺我不可吗?我这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雉奴?他这样的气度,哪里象个强国之君?我若不能将这江山打得太太平平的才交给他,教我怎能放心?”见吉儿不再作声,又道:“西南一境可惧者只有吐番一国。听说吐番新立的赞普叫松赞干布,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他在贞观十四年派了宰相禄东赞来进贡求亲。我见那禄东赞为人极是精明干练,有意将他收为己用,封了他右卫大将军的官职,还打算把琅邪公主的外孙女嫁给他。谁知他坚决推辞,说他在吐番早有发妻,不敢有弃;而且他家主人还没有见到公主,他身为使节不可先娶。我虽不曾亲见松赞干布的为人,但他能延揽到象禄东赞这样的人才,还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可见他必非寻常人物。吐番既有贤主在位,又君臣上下团结同心,我军若与他们开战,恐怕讨不了好处去,还是和亲更为划算。我已封了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为文成公主,嫁往吐番。听说那松赞干布对文成敬若天人,看来只要此人在位,当可保我国西南一线平安无事。”说到这里,便默然不语了。
  吉儿道:“既然西域、西南都已安定,天下已然太平,你应该可以释怀了吧?”
  李世民双眉紧锁,道:“但是,东北一面却仍未平定!”
  “东北一面?”
  “辽东三国的高丽、百济、新罗仍未在我大唐版图之内。”
  吉儿心中一震,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辽东三国?”
  “不错。辽东三国表面恭敬,但始终不奉我大唐号令,甚为可虑,我早想将之覆灭,只是一直苦无良机。这些年来我下令以金银赎取当年辽东之役中被俘的汉人回国,这些人在高丽住了很多年,对那儿的情形很熟悉。据他们所说,我军若要攻打高丽,安市城是必经之地。那安市城城主叫杨万春,不但骁勇善战、智计百出,而且深孚众望、极得人心。有他守卫边疆一日,我军要打入高丽恐怕殆非易事。我正愁无计可施,谁知去年高丽国发生内变,东部大人渊盖苏文在京师平壤发动政变,谋害了高丽国王荣留王高建武,立了高建武的弟弟高藏为宝藏王作他的傀儡,自称为‘莫离支’,控制实权。此人性情凶暴,只靠武力压制国人,其实不得民心,很多封疆大吏都不肯承认他的官位,那杨万春就是其中之一。这真是天赐良机!若我军以替高建武复仇为名出兵攻打高丽,不但名正言顺;而且渊盖苏文既已与杨万春反目,一定不肯派兵支援他。杨万春再怎么智勇双全,以他区区一城之兵,岂可敌我大唐倾国之力?一旦破了安市,高丽就无险可守,我军岂不是长驱直入,一举便可灭了这高丽国?”
  吉儿听他越说越高兴,心中却越来越感厌烦,道:“你不要这般得意忘形。你可别忘了,我父皇的江山就是亡在三次辽东之役上的。”
  李世民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隔了好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这样联想的。要攻打高丽,确是有不少难处。高丽一地,位处东北,冬天来得早去得迟,气候严寒,我军极不适应。若真要与他们开战,三月至九月的夏秋两季是最好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在这短短的六个月内一鼓作气灭掉高丽,否则就处境险恶了。要在六个月内灭亡一个国家,那是谈何容易?最好是能与百济、新罗两国合作,我们在北方正面与高丽作战,他们两国就在南方背后闹得高丽后院失火、不得安宁,那就事半功倍了。嗯,不妨跟他们两国说,若他们能助我军灭掉高丽,就分高丽的一半土地给他们,不就能挑引起他们的贪欲了吗?”
  吉儿听到此处,对李世民的厌恶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刚才的感怀眷恋之心荡然无存,想:“他再怎么真心爱我,我终究是看不惯他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我们终究不是同一种人!我便是一时之间为他的真情所动,但要长久的融洽相处,还是不可能啊!”她心灰意冷之极,道:“这些国家大事,我不想再听了。”
  李世民一怔,住了口,这才见她面上一副恹恹之色,道:“你又怎么了?”
  “恪儿的事既已了结,我的心事已了,我该走了。”
  李世民怅然若失,道:“何必一定要这样急呢?”
  吉儿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站了起来,道:“我走了,以后……真的再也不会踏足中原一步了。”
  李世民一惊,道:“为什么呢?只要你肯来,我总是愿见你的。你若要走,我……我又何曾有拦阻过你?”
  “以前我不肯来中原,确是为了怕你。但有了今天的事,什么心结都应解开。我不想再来这儿,只为了怕见恪儿,只怕一个不小心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可就害他一辈子了。”见李世民说不出话来,又道:“再见了……哦,不,你我今生不会再见了!”
  李世民心中一酸,想起这句话不是自己以前曾对她说过的吗?怎么如今却变成是她对自己说出来了呢?他心头一片茫然,却见吉儿已翩然而去,只余那支步摇仍在案上,微微的颤动。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
  吉儿这天起得很晚,起来时已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分了。她懒懒的推开窗户,仰首望向天边,只见天气有些儿阴沉,一片黄黄褐褐的云块飘来移去,一忽儿将太阳遮住,一忽儿又荡了开去,弄得天色一忽儿阴一忽儿睛。空气中充满着抑郁的气味,吉儿深深吸一口气,却似仍排解不了这天地之间的忧苦之意。
  她隐隐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放眼远眺,似乎见到一匹驿马在远处一掠而过。她心不在焉的想:“中原那边有什么紧急的圣旨要颁下来呢?这个时候下旨,只怕突利来不及回来吃午饭了。”
  她在窗前磨蹭了一会儿,也不见突利回来,便戴了帷帽,悄悄的一个儿出了门,往他的都督府行去。
  快走近都督府时,忽见一大群突厥人呼天抢地的一边哭喊一边向她这边走过来。她心中掠过一阵莫名的恐惧,赶上几步迎上去看。那些人披头散发,一手拿着刀子一类的利器,往自己面上刺去,只刺得血流披面,形相甚是可怖。吉儿一颗心猛烈的抽搐起来,那阵恐惧之情如潮水般直涌上来,不由得双手捂住了脸,慢慢的跪倒在地,从喉间挤出一句:“天啊,这不是真的!”
  她在突厥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突厥人这种以刀刺面的风俗意味着什么?只有族中权位最显赫的人逝世时,才会以这种自残肢体的礼仪来表示族人心中的悲痛与崇敬之情啊!
  虽已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心不能相信,仍是匐匍在地上,只听到耳边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似乎消息在飞快地四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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