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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归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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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母亲差一点就能见上这孩子一面,可惜……”秀吉抓起孩子蜷缩着的小手,放到嘴边使劲亲吻起来,“在这个无缘之人难以谋面的世上,我们却经常谋面,这才是我的儿子呢……真不知怎么疼你才好啊。”亲够了,秀吉才恋恋不舍地把阿拾交给茶茶,可视线还是离不开孩子的脸,全身也在微微发抖。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一个太阁或天下人,完全是个正直而淳朴、深爱着孩子的老父亲。
  不知什么时候,女人们都红了眼睛,只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感人的一幕。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正如秀吉所感怀的那样,大政所和阿拾擦肩而过,未能谋面。然而有缘之人却能碰面,真不可思议。现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幸运正在青睐秀吉。
  “茶茶,你能不能给关白写封信?”
  “啊?”茶茶吃了一惊,盯着秀吉。
  “我不想让你们互相憎恨,大家必须和睦相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
  “在这个世上,能够共同生活,绝非一般的缘分。我听说有人为关白取诨号,简直怒火中烧……”
  “大人为何让妾身写信呢?”
  “茶茶啊,关白乃是我的亲外甥,也是我丰臣秀吉的血亲啊。”
  “所以他才成了关白大人。但茶茶问的并不是这个。”
  “你不要插嘴,只听我说。”秀吉抬手阻止了茶茶,“你算算看,当阿拾长到十岁,我的年纪有多大?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此事。我真想一直活下去,看到这孩子出人头地。”
  “妾身也希望如此。”
  “可是,愿望归愿望,能否看到,谁也不知。因此,为了这孩子的将来,我的意思是,须和关白和睦相处。”
  茶茶沉默了。
  “关白行为不轨,想必你也听说了。尽管如此,阿拾和关白还是割也割不断的血亲。”
  “……”
  “因此,如有可能,我想把丰臣氏的人团结起来。若让丰臣氏分裂成关白和阿拾两派,就乱套了。”
  “把人团结起来?”
  “对,茶茶你看,关白有个女儿,虽是年长一些……我想把她许给阿拾,日后再将关白之位传给他。这样一来,不就好了?”
  茶茶不语,只是呆呆盯着秀吉。
  “人一上年纪就变得性急起来。不,这和年纪没有关系,是我早就看透了一切,想做的事情,只有做了才会安心……所以,我想借你的手给关白写封信,暗示一下阿拾的婚事。”
  秀吉一口气说完,茶茶脸上才绽出一丝嘲讽般的微笑,“大人,这恐非您自己的想法。”
  “你是何意?”
  “这恐怕是北政所夫人的意见。”
  “不管是谁的意见,终归是好事。而且,一旦太阁采纳了,就是太阁的意见。
  “妾身不愿这么做。一个在背地里诅咒阿拾的关白,我还要主动给他写信示好?我才不!”
  “诅咒阿拾?谁敢诅咒?”
  秀吉气得脸色发言。他感觉茶茶话里有话,她分明是在说,诅咒阿拾的不仅是秀次一人,宁宁也在暗地里向着秀次。
  “到底是谁在诅咒,我也说不清。
  “茶茶,没有凭据的话不可乱说。关白是怎样诅咒的,你有证据吗?”
  “有。”茶茶冷冷地回答,抬眼看了看心腹们。女人们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在秀吉看来,这分明是在鼓励茶茶。
  “好,你且说一说。关白究竟怎样诅咒阿拾?”
  “大人,您知道关白是如何被取了‘杀生关白’这一绰号吗?”
  “我怎不知?不是因他在国丧期间,偷偷跑到比睿山去狩猎吗?”
  “不,不是这样。”
  “不是?”
  “对,难道没人将真相告诉大人?他到比睿山上设立祭坛,向上天祈祷,想让我小产啊。”
  “怎会有这等事!定是你误会了。你在刻意歪曲真相?”
  “他们是为了掩盖真相,才乔装成狩猎的样子。连大人都被谣言欺骗了,还蒙在鼓里啊。”
  秀吉目不转睛盯着茶茶,又回头看了看女人们。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对茶茶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秀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既然这么多人都信以为真,看来,只靠自己的三言两语,她们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这谣言,完全可能把丰臣一族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茶茶。”秀吉强作欢颜,“世上有可说之亭,有不可说之事。你还年轻。这谣言若是恶意的,我们岂不中了小人奸计?到头来丰臣氏会四分五裂,对手却暗中欢喜。”
  “大人认为,这是居心叵测的小人捏造谣言?”
  “绝不可能有这等事。秀次是有些粗暴,有不是之处,但他生来并非那种阴险小人。你有什么证据?”
  “有。”
  “说来听听。”
  “妾身有证人。石田治部仔细调查了狩猎现场,才禀告我的。”
  “治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秀吉哑口无言。他的自信眨眼间就被无情地击碎了。不知治部还对这些女人说了什么,假如秀次诅咒属实,事情就大了,他怎可坐视不管?可是,这种事情不应随便说给女人们听,治部应事先和他商量啊!
  “大人,您难道还不知?”茶茶继续反问,脸色依旧冰冷,“当日,他们先是在山上放枪,把僧人们吓破了胆,好让谁也不敢到祭坛旁边去。当然,猎也不是没打。他把打来的猎物烹煮了,还分给侍从们大吃大喝,这也是事实。他让士兵们封锁了四周,才秘密设坛诅咒。这样一个关白,大人居然还让我给他写信示好……”
  “等一下!”秀吉大声阻止了茶茶,深感纳闷,“我不信!秀次非如此险恶之人,他从不会如此周密地谋划安排。他做起事来从来杂乱无章,没有头绪。”
  “那么,大人信任关白,胜过信任治部大人了?”
  秀吉突然一拍大腿,“治部的话里也有让人费解之处。快把治部给我叫来!”
  “好。飨庭局,你去把治部叫来。”
  飨庭局离开后,晚膳就上来了,共有两份,一份是为秀吉准备的,另一份则是婴儿的。
  “唔。如果治部也这么说,我就相信你所言属实。”
  “大人,晚膳备好了。”
  “哦,走走过场即可。”秀吉端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另一个酒杯高举到乳母怀中的阿拾头顶,让酒慢慢地注到阿拾头上。此时,秀吉心里那种抱孩子时的畅快已荡然无存:若这孩子还没出生就遭到了诅咒,真是可悲又可怜。“这么说来,你们一定让人把诅咒解除了?”
  “是。虽然不清是中了什么魔咒,但还是四处派人打探……”
  “难以置信!我还是不信。”
  “等治部大人到来,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对了,快把阿拾抱下去歇息吧。”
  乳母把婴儿抱走之后,秀吉陷入了沉思。
  三成赶来时,已是一刻钟之后。他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恭恭敬敬倒身施礼,“大人顺利见到公子,卑职由衷欣慰。”
  秀吉瞪着治部,沉默了片刻。
  “夫人,公子身体怎样?”治部以为,秀吉是难为情才没有开口,便把视线移到茶茶身上,说道,“在下以为公子迟早要去伏见城,由大人亲自抚养,于是派人仔细挑选了一个吉日。”
  茶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三成这才感觉到异常,道:“大人,您叫卑职前来,是……”秀吉却没理他。
  “给治部也拿个杯子。”对侍女下完命令后,秀吉方才逐渐缓和,正了正桌子,道:“治部,你是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没有向我报告?”
  “这……即使有疏漏之处,也不会很严重。”
  “哦,我指的当然不是最重大之事,我说的是关于关白,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关白大人的事,在下已知无不言了。”
  “那秀次这次患病之事呢?”
  “在下正在打探。据说是关白不想出迎,重臣们才不得不出主意,谎称病重,让他躲到清洲去了。”
  “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我只想知道,关白为何不想见我?”
  “这……”三成似乎十分不解,“卑职以为,关白乃是畏惧大人,这种情绪愈积愈深,久而久之就有了妄念……”
  “这么说,此事当真?”
  “是。关白怕大人斥责,于是吓跑了。”
  “治部,你扯得太远了。”
  “啊?”
  “我问的是他为何怕我?”
  “恕卑职直言,因为他没有大人这般威望,德才也与大人相差甚远……惧怕乃是理所当然。”秀吉飞快地看了茶茶一眼,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关白怕我,并无特殊理由?”
  “是。想必大人比卑职更为清楚。”
  “我再问你:听说关白为了不让阿拾出生,竟躲到比睿山去设坛诅咒,这难道也是因为怕我吗?”
  满座都一声不响,屏住呼吸。三成睁大了眼睛,非常吃惊,“诅咒……”
  “你也跟我装糊涂!我从夫人口中什么都听到了。若真有那样的事,为何不在告诉夫人之前,先与我说一声?哼!你竟是个喜欢欺骗女人的无耻小人!”
  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三成眼睛瞪得更大,一脸的无辜,这副表情让秀吉生气,更让茶茶极为愤怒。
  “治部,你难道真的不想说?”
  “大人的话莫名其妙……难道关白真的诅咒公子了?”
  “可恶!”秀吉更加恼火,“你是怕我着恼才不敢说?哪怕关白真的诅咒阿拾,也不告诉我?”
  “治部大人。”茶茶终于坐不住了,“请您把讲给我听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再给大人讲一遍。”
  “关于此事,卑职已跟大人说得明明向白,比讲给夫人时还要详细。那日,关白领着大批全副武装的随从进入圣地,大肆捕杀,然后当场剥皮,烹煮后和近臣们分享,那情形真是残暴无比……便被百姓呼为杀生关白……”
  “治部大人!你敢说你那天讲给我听的,就只有这些吗?”茶茶厉声道。
  “当然。除此之外,三成不知还有何事,更不敢对夫人胡说。”
  茶茶呆呆望着三成,又看看秀吉。秀吉松了一口气,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看到他宽慰的样子,茶茶怒上心头,“治部大人,你就把事情和大人挑明了吧。你难道连说真话的胆量都没有吗?”
  “夫人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装傻了,我已经全告诉大人了。你再这样胡说,我还有何立足之地?你那日不是说,关白在比睿山设坛诅咒我儿吗?”
  “哦。此事……此事……”
  “大人,您都听到了吧?”
  三成忽然纵声大笑,“在下明白了。啊呀,这不算什么。夫人是否误会了?”
  “我误会了?”茶茶脸色苍白,发疯似的喊叫起来。
  三成眉梢紧蹙,他似乎也失去了冷静,嘴唇一个劲地打哆嗦,“西丸夫人,您恐是听错了,在下该死。请夫人先消消火,听治部细细说来。”
  “难道你没有告诉我关白诅咒阿拾的事?”
  “没有!”三成坚定地回答,飞快地转向秀吉:“大人,三成的确说过,在剥鹿皮的地方有一滩血污,烹煮鹿肉的炉灶旁边有一个祭坛。”
  “大人您看……”茶茶刚想说话,却被秀吉厉声阻止了:“茶茶,你先静一静。治部的话还没说完。那之后呢?”
  “没想到夫人竟曲解了在下的话,真是令人惊讶。刚才卑职想了想,可能是话说得不够明白。对夫人说的是:关白竟然用兽血把充满灵气的佛教圣地给玷污了……在下不过表示惊讶之情。”
  “哦?”
  “或许是爱子心切,夫人立刻就理解为关白在诅咒阿拾公子……当然,在下该死,若当时能体察到夫人的心情,说明这祭坛并非关白所设,估计就不会招致误会了。所以,在下应该仔细反省。”
  秀吉依然绷着脸,但是不住点头,“你果真没说那是在诅咒阿拾?”
  “当然未说。在下坚信,关白大人虽然性情有些粗暴,可也并非那种在背地里诅咒人的阴险狡诈之徒……”
  “哦,一场误会。”
  “在下也请夫人仔细回想那日治部所说的每一句话……夫人的心情,在下完全明向,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在下也从中得到不少启示。”
  然而,茶茶只是冷笑不已。
  “这下该明白了吧?这都是你的慈爱之心造成的。”秀吉道。
  “……”
  “你还不承认?治部就在这里,你们尽可以对质。”说完,秀吉也陷入了沉默。虽然误解之因已经说明,可仔细想想,此事远没有这么简单。从茶茶的情形来看,即使她真的和秀次和好,也会产生更多的妄念,那反而会让自己更加苦闷。而且,秀次和阿拾纠缠在一起,定会逐渐演变为明争暗斗。
  秀吉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无比疲劳,连一句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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