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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深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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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锦朝那里看了两眼,便转过头去。她身边张美人出神道:“新人如花满春殿,不见旧人悲秋声。莫怨君恩似流水,长斋绣佛满宫灯。”那灰暗的冷殿中不知埋了多少的枯骨,在这静好的天空下也显出独有的一种郁郁的悲凉。风似乎从那里刮过来,带着阴冷腐朽的潮气,两人无意再看,默默怀着心事走向明眉轩。

    才到了裴明素宫前,就看见门下站着几个脸熟的丫鬟,竟是太子侧妃管姝白身边的人。虞锦微微举目,抓住张美人的手轻声说了两句,才被迎着进了轩前正堂。

    裴明素却不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大宫女锦绣走过来,见到虞锦二人,眉开眼笑道:“二位小主来的好巧,正是管良娣也在呢,我们娘娘请小主里间说话。”

    遂随着锦绣走至里间,虞锦的脸上始终含一缕浅浅的笑,看见裴明素靠在长椅上,她手里捧着两方软枕,看着她们笑道:“你们倒会赶巧,快来看看姝白的绣工,这双鲤倒像是活得一样,几乎要蹦出来了。”

    她的侧影很美,修长的脖颈微弯着,身后垫了软垫靠着,小腹隆起一块,因为身上瘦,便并不太显,不太看出已有了五六个月的胎像。一片日光顺着窗棂打进来,薄薄的洒了些在她身上,身上湖蓝色的十二道仙裙便像是一泷流水,顺着椅子流在地上。

    张美人一向喜欢刺绣,便走近了细看。

    管姝白端坐在东边窗户下面,手里捧着一本《金楼子》,见到二人,站起来笑了一笑。

    虞锦细细看她一眼,言语行动间仍带着熟悉的亲昵:“管姐姐,好些日子不见你了。”

    管姝白的神态依然,含笑将虞瑾上上下下细看了一回:“这些天不见,你却瘦了。”转头看了一眼张美人,二人也是旧识,微微轻点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虞锦闻言轻笑了笑:“原是病了一场,这几日才好了。”

    管姝白脸色粉润,虽嫁了人,仍然保留着清澈如水的气质,整个皇宫也难找出她这样将明媚与恬静交融的如斯自然的女子,就算是裴明素如此媚色横陈,也输了她一段细嫩,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穿了一身玉色的统制宫裙,整个人都好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一样,一瞬间将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压了下去。

    眼下她大有些满足于现状的娇嫩和安静,只向裴明素道:“这丫头我好些天没有见了,你们怎么又混到一起去了?”

    裴明素抬起头,迎着阳光道:“你这醋劲倒大,都知道你们两个焦不离孟,拆也拆不开的。”说话间一只手扶着小腹,带着些即将初为人母的欢喜,眼神轻睇,媚意横流。

    亲眼见到她如今这样躺在眼前,虞锦的心才算放下来,想到昨夜那样惊险,裴明素肚子里的孩儿几乎要随母亲而去,就颇有些甩不下的惊心。

    说了两句闲话,话题就不由自主的又扯到睿贵妃的千秋节上。管姝白的眼角轻挑,唇边扯出安静的角度:“昨夜听到下人说起这事,可是把我吓坏了,万万想不到竟是她出的手,平日里只见一副长不大的模样,怎就做出这等事情,竟真让人看也看不透了。”

    当日在储秀宫的时候并不见管殊白与裴明素亲近,只是这段日子竟似走的勤了些,虞瑾摸不清这两人的关系,也只是诺诺的应了声,倒是张美人一扫平日不谈闲事的性子,点头道:“只是她也太傻了些,白去取了那些药材,查来查去还不是要查到她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就再也没人肯接口。裴明素抬眼看到管殊白眼角一闪而过的嘲弄,嘴角动了动,终是转开话题,笑道:“如今管妹妹入驻东宫,太子妾室又不多的,可该夫妻和美,你们倒像是神仙眷侣一般了。”

    说的管殊白红了脸,虞瑾见她眉梢眼角皆带了羞红,心中不由得跳了两下,也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意味,强压住心中泛而起的异样,笑道:“管姐姐害羞了。”

    屋外刺耳的风声呜呜响起,管殊白抬起的目光中有着阴郁难明的光彩,她手中的帕子在袖管中紧紧攥着,向虞瑾道:“说起来我们这几人中,只剩下你一个心事未了,如今既然有媛妃在,何不让媛妃娘娘替你搭个桥,都是往日姐妹,料她不会不肯。”

    裴明素慢慢抚着肚子,悠悠一笑,并不答话,虞瑾心下一惊,见她这样子,倒是并不为管殊白这番话而气恼般,连忙摇头道:“不敢劳烦娘娘,我是安天命,只管自己清清静静过日子就好。”

    张美人清冽的目光在管殊白和裴明素身上转了一圈,带着些犹疑,忽然抬头说道:“管良媛,听闻太子近几天身上不大好,不知是否请太医去瞧过了?”

    管殊白皱起眉头,点了点头苦笑道:“张美人消息好灵通,天儿忽冷忽热的,慎郎总是受皇上召见宫里宫外跑着,底下的下人看的又不利,大概是下雨时吹了风,回来就有些发热,幸好他素日身体强健,喝了两幅汤药就好了,并不碍事。”

    说完了,抬眼看见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时挂心太子,竟随口说出了闺房里对夫君的称呼,不由面红过耳。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便纷纷告辞,虞瑾与张美人、管殊白三人绕过明眉轩旁的晴芳榭,管殊白见其中碧玉翡翠般的青石小径两旁枝树喜人,想要进去游览一番。虞瑾借口去裴明素宫中取上次落下的书本折回明眉轩中,留下张美人伴着管殊白游园。

天光 挑拨

    裴明素早在等着她,见她来了,微微一笑道:“管良媛果然出息了,瞧她与太子亲亲密密羡煞了人。”

    话虽这样说,她轻蹙的眉头却未展开,自在喝了一口酸梅汤,唇齿间犹豫着道出真正的疑虑:“我知你的来意,这几天我一直琢磨,其实我会去祝寿并不是定数,会在那边吃药也是皇上突然惦着提起来的,孟恬儿不至于精细至此,特意还携着那种东西赴宴害我,况她要真是精细,又怎么会留下那样显眼的证据。”

    虞瑾点头道:“孟恬儿必是替人顶罪,她刚刚得宠,在宫里根基不稳,又没有子嗣,实在犯不上这个时候与你为难。”桌上摆着两盘时鲜的用冰块凉着的樱桃,虞锦取了一颗放入嘴里,只觉得酸。

    锦绣忙过来替她冲了一杯滚热的黄山贡菊,轻声道:“虞小主且饮些茶吧,那樱桃是给我们娘娘爱酸害喜的人吃的,您吃了必定不服。”

    虞瑾放下樱桃,转头看见裴明素眉头紧锁,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索性道:“多说无益,既事情已经出了,想要追查也早晚了,后宫有本事使这些手段的,不过是那几位。”

    这事情裴明素在暗地里已反复琢磨多次,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的答案,可是这会说起来还是不免又怕又恨,手中软软小枕被她攥的发了皱,森冷道:“好个一箭双雕之计,若不是我命大,现如今早不知魂归何处,她又借手除了孟恬儿,好毒的一颗心!好狠的一个人!”

    虞锦心中微微发苦,心知既然裴明素已然被牵连进此事,日后必不能善了。便问:“可知当时煎药的是哪个宫的奴才?”

    “这却不知……”裴明素的眉上拢了一片抑郁之色,显是为了此事大为忧愁。又问锦绣,也说分不清,是睿贵妃遣了人下去煎药的,虽然有平日里专门煎药的小丫鬟跟着,未必哪里疏漏了,也实在记不得。

    此事到了如此,显然早就查无对证。若是想要追寻当日去太医院替孟恬儿取药的人,更有如大海捞针,不知从何入手。

    二人静默了片刻,其时天色正好,斑驳的光从百福千寿团花雕花的窗户楼空中钻进来,满屋子皆尽暖意,案几上的忍冬花结五足翡翠熏炉里焚着味道清淡的芸香,袅袅云烟缓缓盘绕其上,随微风轻散。裴明素的目光自那轻烟上拂过,面上的怒气缓缓褪了下去,却凝在眉心,结成一片阴沉的担忧。

    虞锦慢慢喝了口茶,口中一片花香,将那笼罩在身子里的阴冷之气冲淡了许多,看见裴明素一脸若有所思,心中倒涌起一股酸涩之意。其实整件事情在外人面前几乎明了,不过是上面的人借裴明素之手欲除去孟恬儿。

    想那孟恬儿娇俏可爱,虽才入宫,圣宠又如此之盛。她因投身于皇后身下,便常常与睿贵妃有些摩擦,暗地里睿贵妃想要除去她的意图显而易见,只裴明素,因附身于睿贵妃之下,又身怀六甲,才收了防备心思,让人有机可乘。

    这一场戏从开头到结尾,都恰恰如了睿贵妃的意。况她如今身下无子,少不得打算等裴明素诞下孩子后再行他事,那猫儿之所以喝了汤药,也多半是睿贵妃一手为之。这局棋的时间下的正好,即便皇帝有所怀疑,因事发在福荣宫,恐怕也不得不将疑虑减去几分——有谁会傻到在自己的地方害人呢?

    不过这样一来,倒省了她一番功夫。

    说了两句,见裴明素脸色不好,虞锦不便再劝,临走时拉了裴明素的手道:“这宫中,哪个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你要多想想腹中的孩子,保重自己。皇后是有儿子的,睿贵妃也有母家依仗,唯独你无依无靠,将来若是得了个公主还好,若是得了个皇子,各种龌龊想必更多,你要为自己谋划,也要为孩子谋划,切不可再这样被人无声无息的算计了。我今日这番话也许突兀了,但从进宫那日起,你我便算是绑在一起了,我不想争宠,却也要仰仗着你,才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所以我是真真切切的希望你能长保恩宠,平安顺遂的。”

    她的手微微有些凉,声音轻柔,裴明素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眼眶也微微发红,用力的握了一下虞瑾的手,道:“我省得了。”

    回宫的路上又重新路过冷宫。虞锦怔怔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脚步加快了些。

旧识 撒泼

    姜陵自从那里回来后,比往日更沉默寡言了许多。秋雁当着她面问过两次,姜陵都遮掩过去。

    这样每日独来独往,反而迎合了曹姑姑的欢心,觉得她不拉帮结伙,算是个可造之材。偶尔有个什么事情便把她看成心腹,愿意和她说两句,反正她也不会泄露出去。

    姜陵被分去了医经馆做事,四宝库里的杂活因少了一个有力的帮手显得更多了些,过了几日,便传闻又要招两个帮工进来。

    姜陵并不在意这些,她坐在院子旁边的木栏杆上,背后是一片油绿的树丛,绿的近乎发黑,上面结了一把一把的花骨朵,谁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花。她把手撑到背后,压在粗糙的木头上,觉得这粗糙的质感很有些亲切,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她们说话。

    净月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埋头缝着衣服,时间久了,腰又酸,便坐直了身子,笑道:“昨儿你们猜我见着谁了?”

    夏盈性子活泼,最是好奇,连忙问:“谁?”

    其他人也拿眼睛瞅她,净月不免得意,咳嗽一声道:“昨儿我去四海文集大库送东西,结果路上看着慕容先生去查书,就绕到一边躲起来。结果,可让我看着了西洋景儿!”

    紫苑见她卖关子,便笑着道:“你就乱说,咱们这里倒有些西洋物件,想见西洋景儿,那是再不能的。”

    净月不说,别的小丫头们岂能干,一句句催着她,连姜陵也起了好奇之心,往前靠了靠听着。

    明喜转眼看见了,冷笑道:“能是什么大事儿,竟连阿姜也想听?”

    姜陵道:“平日里只是在这里呆着也怪没趣的,有好听的新鲜事儿自然好了。”

    净月道:“你又知道什么?这事情可大可小,我想着我自己知道还好些,若是传了出去,那才不得了呢!”

    明喜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出门,上个月净月和明喜共同担了一桩差事,想是办的极好,得了四海文集大库那边的夸奖,很是露脸。谁知月底膏火馆发饷,却是净月被提了一级,不但可以撇下提禄府的差事,经常来往于大库派送书卷,银钱拿的比大家多了。为着这事,明喜气的不行,几次在私底下说是净月使了狐媚手段,借着当差的空,勾搭了四海文集大库的大人。此刻见她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看不入眼了。

    姜陵见了,便又考前了一步,笑着对净月说:“姐姐便与我们说说吧,我们终日在这里当差,日子过得乏味极了,这天长日久的,目光也短浅了,哪比得上姐姐整日出入大库的见识。姐姐便说出来给大家乐一乐,我们不会乱说的。”

    净月本就是想来显摆的,听了这话自然开心,神神秘秘的将门掩上,一脸的得意就要说话。

    明喜本就满腔怒火,这会见向来独来独往性子冷淡的阿姜都要拍净月的马屁了,更是恼怒,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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