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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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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回到上书房立即驱赶众侍卫大发雷霆:“你们这帮奴才怎么办事!洗浣局的人也可以挡在主道上!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吃多了皇粮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荣安等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夏之紫扫落满桌奏折怒火中烧:“你们谁说!郑贵人怎么会出了她呆的地方!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朕让你们好看!”

三位侍卫紧张的看荣安一眼,这时候当然只能皇上的近官说话。

荣安心里惊慌不已,为什么是他?他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怎么知道为什么:“皇……皇……”

夏之紫突然想到什么,烦躁的让他们出去,是谁又怎么样,郑贵人始终是他的母亲,他不尽孝道在先竟然还敢有所怨言实在不应该。

夏之紫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心里即愧疚又生气,气的一脚踢翻了龙案,怪自己也怪郑贵人分不清形式,她为何不想想,不管郑贵人的存在合不合理,郑贵人已经是死人,她尴尬的地位,注定令他难做,难道他能推翻了父皇的前旨,说他生母还活着?

可事情总不能这样拖着,早晚要有个解决办法,与其让太后出手,不如他来解决此事也免得总放在心里,让他觉的心有亏欠。

……

曲折不喜欢很多人围着他穿衣服,见春月走来,立即利索的从床上跑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跳上床榻,就是不准春月碰到他。

春月带着众宫女急忙追赶:“小公子,您慢点,别摔着了。”

曲折不听,穿着红色的小du兜,睁着大大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春月,见她们冲来,他就快速跳向一边,见很多人追着他跑,曲折越来越开心,玩起了追逐的游戏。

春月怕小公子着了凉,追的狼狈万分。

朱砂从外面回来见儿子又在闹腾,看着内殿乱成一片的罪魁祸首,无奈的摇头苦笑,心想果然是父子,小的在宫内调皮,大的在外面横行,不愧是曲云飞的儿子。

朱砂看眼抱着柱子不下来的儿子,仰起头看着他,宠溺又生气,但还是放柔声调,恐惊了高空的儿子:“小折,下来,太后给你准备了新衣服,下来看看。”

曲折正玩的高兴,见众人都不追了警惕的看眼下面的太后,小嘴嘟起,万分不悦。

朱砂瞬间被儿子逗乐,这小东西又开始对她不满了,朱砂接过春月手里的衣服让侍女退到一边:“下来,你爹给你送来了府里的玩具。”

曲折闻言眼睛大亮,松开手跐溜从柱子上滑下来扑朱砂怀里:“铲子,小折的铲子。”

朱砂示意春江把木箱搬上来,边让曲折翻边给儿子穿衣服:“小折,太后这里好不好玩?”

曲折瞬间拽出他的木刀,威风的挥了两下,斩钉截铁的开口:“不好!”

太后脸色一僵拍了下小家伙的嫩屁股:“真敢说。”

秋月走进来,拱手行礼:“太后,巫侍郎求见。”

朱砂正在给曲折疏头发,听到秋月的话眉头皱起,已经猜到巫崖为何现在过来:“让他进来。”朱砂用丝带缠好曲折的马尾,放他去玩。

巫崖跟着秋月进来瞬间跪在地上求诉:“求太后为秋大人做主,求太后开恩,微臣知太后仁德,定不会纵容属下草菅人命,可有人依仗太后的权势,想至我们于死地!求太后开恩,求太后明鉴!”

朱砂听这话十分不悦,身为朝廷命官焉能如此说话,脸色顿时难看口气严厉:“何为想至你们于死地!谁死了!朝廷官员都是为皇上和夏国忠肝义胆的良臣,何来斗死之说!”

巫崖跪下认错,表情凄楚决绝,紧咬草菅人命说:“太后息怒,微臣有罪,微臣关心好友见好友落的如此下场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微臣所言固然有所夸大,可若成为事实,皇上危矣、太后危矣,太后,微臣恳请太后彻查秋大人落水一事,否则以后哪有官员敢不畏生死大胆觐言。”

朱砂暗恼曲云飞闯祸:“这么说来秋凯归是直言时受的伤了,敢问巫爱卿,秋爱卿直言了什么内容竟落的如此下场?”

巫崖闻言一时语塞,他……他不知道,但秋凯归受了委屈是事实,于是不管不顾的开口:“请太后明察!”说完一头栽下去,大有磕头不起的豪迈。

朱砂最烦有人威胁她,曲云飞固然不像话,可自由渠道伸冤,来她这里大吵大闹能解决什么!:“巫爱卿如果所奏属实,可禀明皇上,皇上自会为秋爱卿做主,本宫久不问政事,恐怕心有余力不足。”却暗闹曲云飞嚣张过度,刚回来才一天就目无法纪,他就不能忍忍,惹出这么大乱子!

巫崖咬紧太后不放,皇上对上曲云飞必有所顾忌,太后则不然,只有太后下旨惩治曲云飞,才能灭曲云飞的威风:“太后,您母仪天下、体恤万民、受百官爱戴、手握过夏国江山提拔过一辈贤臣,是夏国根基威仪所在。

皇上固然是天命所归之人,可怎奈年幼有人阴奉阳违恐悔太后多年基业!此人功高震主,深的太后宠信,曾扬言夏国无人能撼动其分毫,现在皇上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微臣肯定太后出面惩治!恳请太后还我夏国清明政治!”

朱砂看着跪在下面的巫崖,手里的佛珠缓慢的转动,不急不慢的道:“本宫问过你,秋大人弹劾了什么内容让功高震主的人出此重手!”

巫崖再次哽塞,但……“求太后做主!”总之他死咬住这一句,势必让太后拿出态度:“说不定,秋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功高之人扔进了池子里!”

妄加揣测,无凭无据,巫崖也敢在殿前声张,若是自己再年轻几岁定将这泼皮般的状告之人拉出去重打六十大板。

朱砂刚打算开口。

秋月慌忙从外头跑进来:“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朱砂皱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仔细说话。”

 
166无词 
“太……太后,小公子哭了……”

朱砂目光严厉怒声呵斥:“小公子哭了你们哄着!没看到本宫正忙着!不知轻重!”

秋月委屈的跪下,颤颤的道:“太后恕罪,奴婢没办法才来找太后,小公子丢石子的时候不小心砸中了宫娥,小公子心善,追上去想看看,可不知为什么宫娥却跑的很急,最后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小公子也别绊倒,哭闹不停,不准奴婢近身。”说完万般委屈的跪着磕头,等太后处罚。

朱砂心中心疼儿子,可看眼跪着巫崖,见他不主动退让心中不快,怒火都发到秋月身上:“怎么照顾小公子的!石头能往宫娥身上砸!”

秋月委屈的哭了:“太后恕罪,可宫娥躲在花丛里,奴婢和小公子怎么想到里面有人……”边说边哽咽的掉泪,小公子难得听话的不丢人,可谁知道草丛里也有人,简直找丢!

朱砂闻言,脸色顿时难看,立即逮住重点呵斥:“躲草丛里干什么!事后还敢跑!给本宫抓起来听候发落。”哪不好躲,敢躲她儿子眼皮底下,还害儿子跌倒,简直放肆!朱砂站起来不顾巫崖跪地不走的举动,厉声道:“还不带路!”

秋月急忙站起来往外走。

巫崖慌的要跪拦:“太后,臣子之情不得不查呀!”

朱砂头也没回的离开,即便天大的事巫崖也得等着。

朱砂赶到的时候,曲折揉着通红的眼睛哭哭啼啼的使性子,就是不让春江靠近他。

朱砂见儿子没事,立即转向被捞起来的人,那人虽然狼狈但以朱砂对她的戒备立即想起她是谁,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心想,果然耐不住寂寞,她才回来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找自己麻烦:“放肆!静心殿是谁都能进的地方?来人!给本宫打!打到她死了为止!”

郑贵人闻言,抬起湿淋淋的头颅,惊慌的看眼狰狞的太后,乱的不知该求饶还是威胁:“你不能打死我!你不能打死我!我只是迷路……我只是迷路了……放开我,放我走……”

春江一巴掌挥了过去:“太后说话哪有你回嘴的道理!在太后面前敢直呼‘我’,来人!掌嘴!”

一旁的老嚒嚒立即拿起精巧的掌嘴板,狠狠地打了下去。

曲折走到太后身边,委屈的鼻涕擦在太后身上:“疼……小折疼……”

朱砂急忙蹲下身卷起曲折的裤管发现已经破了皮,顿时心情不已:“一会就不疼了。”

秋月见太后担心,立即上前陈冤:“太后,不是小公子的错,奴婢们谁也没料到草丛里有人,奴婢已经听冬江姑姑说了,今日修缮花草的不是改名嚒嚒,此嚒嚒不按时辰出现在静心殿实属可疑,请太后明察!”

郑贵人被打的嘴巴青肿,不一会已经血迹斑斑,出口的话已经不太清晰:“你……吧弄搭噢,你竿发哦……”

朱砂可不想就这么饶了她,赶上门来讨打,就别怪她成全她:“换板子!给本宫狠狠的打!敢来刺探本宫,就做好死的准备。”

众人闻言无人敢大意,抡起大板狠狠的打,万分庆幸小公子先一步把此人揪了出来,否则多少人要跟着赔命。

郑贵人惊恐的睁大眼睛,她想尖叫想挣脱,可还没等她开口,春江已经命人堵住了郑贵人的嘴,示意执板者狠狠的打,势必要给此人教训!

朱砂对春江使个眼色。

春江点头接手,冷眼看向受刑的郑贵人,外界有路她不走偏来寻主子晦气,以为这是二十年前的皇宫能任她郑贵人横行吗!惊到了小公子,更是罪无可恕!

朱砂抱起曲折,懒得再看挨打的人,春江自有处理的分寸,夏之紫的生母又如何?欺到她头上等于自寻死路:“乖,本宫带你去上药。”

曲折揽着太后的脖子,抽噎的道:“小折要爹爹,要爹爹,爹爹。”说着又开始使性子乱扑腾就要找他爹。

朱砂急忙压住他,赶紧安抚:“乖,乖,别动了,你爹爹一会来看你,听话。”

“不,小折要爹爹!啊!哇哇!爹爹!爹爹,太后坏太后坏!”

可恶!又开始告状,臭小子早晚打的他知道谁是娘:“行了,越哄你事越多,太后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不行。”

挺有个性:“太后带你骑马好不好。”

曲折闻言终于不再挣扎,睁着哭红的泡泡眼看向太后,不确定的询问:“马?”尚且对词称呼没有定位,表示了几分兴趣。

朱砂松口气,终于老实了,这小祖宗性子上来不好对付:“咱们去上药,等涂了药,太后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曲折想想交易似乎很划算:“马——”

“对,马。”

郑贵人私闯静心殿的消息同时传入御书房,夏之紫无言的瞪着跪在地上的荣安:“这就是你说的看管好了,果然是衷心的奴才,一会的功夫就让她跑静心殿去了!”

夏之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怨气越来越重,太后那里是那么好进的,她就不怕被太后认出来!简直是……简直!夏之紫嘭的扫落茶壶,气的脸色铁青:“太后怎么说?”

“回……回皇上,太后让……让杖责至死!”

夏之紫顿觉头疼,恼怒的呵斥:“藏在草丛里有银子吗!”

荣安吓的不敢吭声,心里对郑贵人的举动也有几分怨气,此人不绕着太后走竟然赶上门找死,不是给皇上添晦气吗!

夏之紫竟然生气,但也要想办法救郑贵人,私闯静心殿,太后杖责郑嚒嚒怎么说也是正确行事,难为他要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把她送走:“荣安。”

“奴才在。”

“你去通知孔七子,郑嚒嚒是她……”夏之紫随即住口,孔碧什么身份焉能在静心殿要人,可若换有身份的嫔妃,她们必然心中疑虑,可这种时候也不能容他多想:“你去找曲少史,让她去静心殿带人。”

“是。”

……

巫崖跪在地上,义正言辞、晓以大义的对不理他的太后控诉掌权者的种种恶行:“太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请太后为臣民做主,为皇上三思,为天下谋福,秋大人无罪无错……”

朱砂小心的给曲折涂药,当没听见下面的声音,关切的问:“疼不疼。”

曲折眼睛亮亮的盯着下面的不断磕头的人,口水晶莹的滴在地板上。

巫崖滔滔不绝的诉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万般的痛楚,一定让太后给他个交代:“太后若不准奏,微臣便长跪不起。”

朱砂沾了点药酒,趁曲折不注意,倒在他的伤口上。

大殿里顿时穿来杀猪般的惨叫,什么太后坏人,要找爹爹的言论充斥大殿,期间还夹杂着软软地诱哄声和巫崖义正言辞的诉说。

朱砂好笑的点点儿子的鼻子,拿起手帕给他擦擦眼泪:“瞧你哭的小花脸,让别人看到该笑了小男子汉要忍得住疼,咱们曲折长大要当坚强的孩子,不能为这点小事哭花你的脸。”

曲折伤心的撇开头不理她,疼的是他,太后当然说风凉话。

朱砂但笑不已,捏捏曲折气呼呼的小脸,心疼的亲了一下:“包好了,让春江带你下去洗脸换衣服咱们去马场。”

曲折闻言快速跳下来,拉着春江的手向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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