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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之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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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疼一减轻,即使我身无分文,不交朋友,没有鸿鹄之志,生活似乎还是挺美好的。能舒畅地呼吸,能平安无事地行走,我就心满意足了。天鹅、树木甚至汽车在我眼里也是美丽的东西。生活在四轮滑冰鞋上向前行进着,大地博大精深,一直在孕育着极有魅力的新天地。看看这风是怎样吹拂这玲珑可爱的青草叶吧!每一片青草都有灵性,一切都在听从生命的召唤。如果地球本身就很痛苦,我们还能干什么呢?行星可没有耳疼的毛病,尽管要忍受极端的痛苦,但它们具有免疫功能,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啊。
我就这一次提前上的班,不知疲倦地忙活了半天。我按时见了玛勒,她又会坐在公园的凳上等我的。
这次,大夫只是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挑出一块新结的痂,用药膏轻轻地擦洗耳朵,然后塞住。“恢复得不错,”他含糊其辞地说,“过一周再看看。”
我们,玛勒和我,心情有说不出的畅快。我们在路边的小旅馆吃了饭,付了钱。夜色宜人,我只想溜达到天亮。我们躺在草坪上,仰望着点点繁星。“你觉得她真的要外出几周吗?”玛勒问道。
这事好得让人觉得不踏实。
“也许她再也不回来了,”我说,“她要我陪她乘一段路,大概这就是她想说的要紧事吧。也许她最后六神无主了。”
玛勒认为她不是那种要付出代价的女人,再说这也不碍事。我们这会儿挺开心的,还想她干什么。
“但愿我们能一同离开这个地方。”玛勒说我们去谁也不认识的另外某个地方。
我认为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会如愿以偿的,”我说,“这里没有一个我牵挂的人,你要不是出现在我身边,我的整个生活都很无聊。”“咱们去划船吧,”玛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们起身,逍遥自在地来到租船处,可惜这地方已闭门谢客了。我们就顺着河边的小径慢慢地走着,很快便来到建在水上的客栈,这里空无一人。我坐在粗糙不平的凳子上,玛勒坐在我大腿上。她穿一身昂贵的缀着小圆点的瑞士服,我特别喜欢这身装束。她里边什么也没穿,赤裸着身子。她从我大腿上滑下来,脱去衣服,跨在我身上。我俩紧紧地搂在一起,美滋滋地玩了一次。云雨过后我们衣衫不整地坐了半天,就这么静静地吻着对方的嘴唇和耳朵。
随后我们站起身,在湖边用手绢擦了擦身子。我正要用汗衫的一角擦拭下身,玛勒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着矮树丛后的什么东西。我只看到一线亮光。我马上扣好裤子,拽着玛勒又回到砾石场,然后朝相反的方向慢腾腾地走去。
“我肯定那儿是个警察,”玛勒说,“他们就爱干这号事,真是个性变态。这帮人老是藏在矮树丛里监视人们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肯定是个脑瓜子迟钝的警察。
“你们俩,等一等,”他说,“准备去哪儿?”
“你这什么意思?”我装出恼怒的样子,“我们在散步,你没长眼睛?”
“你俩可转了大半天了,”他说,“我很愿意同你们一起返回车站,去配种站怎么样?”
我装疯卖傻地说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是警察,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闭住你的臭嘴,”他说,“趁我还没逮捕你,赶快把这个女人带走。”
“她是我老婆。”
“哦……你老婆,当真?哎呀,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只是亲亲摸摸,嗯?你竟敢在公共场所洗你那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我以前要碰到过这种事,就不得好死。现在也别太着急。小伙子,你可闯大祸了,而且这女人要是你的老婆,她也得栽跟头。”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
“你叫什么?”他打断我的话,准备往小本上写。
我告诉了他。“那,住在哪儿?”
我又说了。
“她的名字?”“同我的一样,我告过你她是我老婆。”
“你就说这些吧,”他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好了,嗯,你在哪儿混饭吃?一直上班吗?”我取出钱包,向他亮了亮“宇宙精灵”公司的证件,这东西我总是随身携带,这样可以免费乘坐纽约大街的地铁、火车和公共汽车。他看了直挠头,而且还把帽子掀到脑袋后面。“这么说,你还是个劳工部的经理?对你这样一个年轻人可是个要职呀。”他迟疑了一下,“我想你肯定愿意在这位置上多干一干,不是吗?”
我脑子转得飞快,看到自己的大名会赫然出现在晨报上被大肆宣传。要是记者们来了兴致,就能给你添油加醋地来上一篇精彩的故事。不行,得赶快想办法。
“喂,长官,”我说,“咱们息事宁人吧。我就住在附近,何不跟我去家里坐坐呢?我俩结婚没多长时间,做事有点鲁莽,真不该在公众场合做这等苟且之事,不过,夜深了,附近又没人看见……”
“哦,可能要了事吧,”他说,“不想丢掉饭碗,是吗?”
“是的,我不想。”我猜自己兜里还有多少钱,他是不是冲着这来的。
玛勒也在包里摸来摸去。
“夫人,你可别这么慌张。你清楚自己是不能贿赂执法人员的。顺便问一下,我不太爱打听别人的事,你们去哪个教堂。”
我马上说出了我家拐角处的那个天主教堂的名字。“这么说,你是欧·马雷神父的信徒喽!嗨,你咋不早说呢?我敢说,你现在总不想给教堂抹黑吧?”
我跟他说,要是欧·马雷神父知道此事,那可就把我毁了。
“那么,你们是在他的教堂里结为伉俪的?”
“是的,长官,我们在去年四月份结的婚。”
我数着口袋里的钞票,可没让它露出来。好像只有三四元钱。我想知道玛勒有多少钱。这个警察迈开了步子,我们也得紧随其后。他突然站住,警棍指了指前方。他挥舞着警棍,头也随之摇来晃去,慢条斯理地自言自语,说着要连续九天向圣母作悔罪祈祷等诸如此类的话。他抬起右手说你们一直往前走出公园最近了,听着,你们行为以后要检点呀,可别再做傻事了。我们俩急忙塞给他几张票子,对他千恩万谢,箭一般地离开了。
“我想你最好跟我回家,”我说,“要是给他的钱不够,他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才不相信这些下流坯子呢……欧·马雷神父,去他妈的吧!”
我们急忙赶回家,闭门谢客,玛勒还是被吓得浑身哆嗦,我意外地发现碗橱里还藏有好些深红色的葡萄酒。
“现在怕就怕,”说着,我倒了一杯酒,“莫德回来,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
“她不会这么巧,是吗?”
“听天由命吧。”
“我想咱们最好就住在这儿,”玛勒说,“我可不想去她床上睡。”
喝完了酒,我们就脱了衣服。玛勒洗了澡,穿上莫德的日本丝制和服从浴室里出来,这样子让我大吃一惊。“我是你老婆,不是吗?”她搂着我说。这番话让我好激动。她在房子里踱着步子仔细看着家里的摆设。
“你在哪儿写作?”她问道,“就在这张小桌子上?”
我点头称是。
“你自己应该有张大桌子和一间房子。你在这儿怎么写呢?”
“楼上有个大写字台。”
“哪儿?卧室里?”
“不,是在客厅里。那上边阴森森的。想瞧瞧吗?”
“不,”她说得很快,“我才不愿意上那里呢,我老想着你坐在靠窗户的拐角处……就在这儿给我写那些信的?”
“不,”我说,“在厨房里。”
“带我转转,”她说,“瞧瞧你坐的地方就行。我想看看你坐在那儿的样子。”我牵着她,领她来到厨房。我坐下来,装出给她写信的样子。她弯下腰凑近我,双唇触着桌面,亲吻我双臂围起来的那片小天地。
“我做梦都想不到能看到你的家,”她说,“这个地方居然能影响你的生活,真不可思议。这是个神圣之地。我真希望把这桌子、椅子都带走,就连炉子也别留,能拿的都拿上,真想把这整个房子搬走,建成我们的家。这间房子非咱们莫属。”
我们睡在地下室里没有靠背的长沙发椅上。在这暖融融的夜里赤身裸体地进入梦乡。我们搂抱在一起躺着,大约早上七点钟,有人噼里啪啦地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我的爱妻、楼上的房东和他的女儿。这真让我们狼狈不堪。我光着身子从床上跳将起来,操起搭在沙发床边椅子上的一块毛巾,胡乱裹住身子,等着人家发落。莫德示意她的证人进来,她看了玛勒一眼。玛勒用一张床单盖住乳房正躺在那儿。
“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说着莫德就急向后转,随着那两个目击者上了楼。
她在楼上我们自己的床上睡了一通宵吗?真是这样的话,她为啥一直等到早上?“别害怕,玛勒,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妨留下来吃顿早饭再说。”
我匆忙穿上衣服,出去拿了些咸猪肉和鸡蛋。
“天哪,我真搞不明白,你还真沉得住气,”说着,她叼了根烟,坐在桌子旁,“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当然有。我觉得一切很顺利。我自由了。你没看出来?”
“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我要上班,因为有件事需要办,我今晚去乌瑞克那里,你在那儿与我会面好了。我知道我的朋友斯坦利随后就来,我们会明白的。”
我在办公室给斯坦利拍了份电报,让他今晚在乌瑞克家里与我碰面。莫德给我打电话建议我自己找房子住。她说会尽快与我离婚的。她对那事只字未提,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准备让她知道我什么时候希望拿走自己的东西。
乌瑞克把离婚这事看得相当严重。离婚意味着生活要发生变化,而且一切变化对他都至关重大。反过来讲,玛勒完全是为自己着想,并且早就期盼着新生活的到来。再下来就看斯坦利的态度了。门铃响了,他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依然阴险可怕,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一跌一撞的。他这副样子我好几年没见了。他早就认为离婚当属头等大好事,而且应当可喜可贺,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具体的话。“我跟你说过,我愿意为你处理好这件事。”他说,“你去办,可是苍蝇触网,麻烦事不少,我着人把这事好好地商议一下。我没问你任何问题吧?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酒瓶,美美地喝了一口。他根本不想脱掉帽子,还是在奥格素普戍边的那股劲头。一看到他这样儿,我就可能对他敬而远之。
电话铃响了,是克伦斯基给米勒先生打来的。“祝贺你呀!”他大叫着,“我一会儿就去那儿看你。想跟你说件事。”
“顺便问一下,”我说,“你清楚谁有多余的房子出租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我专门在布罗克斯的住宅区给你挑了一处地方,是我朋友的房子。他是个医生,你自己可以用这套房子的侧厅。你咋不带玛勒?你会喜欢那儿的。他在一层开了个弹子房,还有个不错的图书馆,还有……”
“他是犹太人吗?”我问道。
“他吗?一个犹太爱国主义者,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他遵守犹太教法典,还为人堕胎。这小伙子非常优秀,你要是有难处,他可是为你两肋插刀呀。我刚才去你家了,什么都知道了,你老婆好像高兴得要死,就凭你付给她的赡养费,她准会过得舒舒服服。”
我把他说的都告诉给了玛勒,我们决定马上去看看那个地方。斯坦利不见了,乌瑞克说他可能去浴室洗澡了。
我来到浴室,敲了半天,没人应声。我推开门一看,斯坦利把帽子盖在眼睛上,手拿空酒瓶,衣冠楚楚地躺在浴盆里。就让他那样躺着好了。
“我想他走了吧!”我们起身走的时候,朝乌瑞克大声嚷嚷着。



第08章

          布罗克斯!
这套房子的侧厅是个养火鸡的地方,鸡毛乱飞,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少。这就是克伦斯基口口声声给我们找的天堂。
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身家性命都难保。一开始就受到蟑螂的肆意骚扰,而且吃的五香熏牛肉的三明治,味道很冲。最后,我们就搬到新城德莱维河边的一个舒适的地方住。克伦斯基的第二个老婆在这里就精神病的后遗症给大家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圈,讲解了半天,大家听得不知所云。玛勒决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莫娜”,可能是受了克伦斯基的影响。在布罗克斯这块地盘,比更名换姓还要显著的变迁也都很有来头。
那个晚上,我们到了奥尼里菲克大夫的秘密据点。雪花轻盈地飘落,前门那五颜六色的窗格玻璃上敷着一层洁白。真没想到克伦斯基会给我们的“蜜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我们一开灯,蟑螂就在墙上爬来窜去,连虫子都这么放肆,看来这是造物主的安排喽。丢在屋角的弹子游戏桌根本没人收拾,一片狼藉,不过,一旦奥尼里菲克的小孩偶尔玩兴大发,就开始把桌子腿摆弄好,一切似乎又恢复原样了。
前门一开就正对着我们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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