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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之辟尘传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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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有人接口道:“这阵法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要你命的绝招在此!看我飞针夺命###--”但听“嗖嗖”声连绵不绝,只怕有上百支细长的钢针同时射向焦真人。他在如此近的距离施射,那焦真人于黑暗中已经来不及躲避,上半身竟被那些钢针戳得跟受惊的刺猬一般好看!

  巷子里顷刻变得鸦雀无声,连时间仿佛也突然停滞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在暗处发针之人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小心翼翼地走近仍在原地屹立不倒的焦真人,一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堂堂华山云台观观主如此脓包,顷刻间就毙命在我这小小的飞针之下。难道整个中原除了今早那个身份不明的云游和尚外,就没有人可以同我一较高下了吗?”

  这话虽然甚是狂妄,后半段却隐约含有萧索遗憾的语气,显然是发自他的真心。那人缓步来到焦真人的身体面前,仍听不到任何呼吸之声,终于确定他果真已死去多时了,便轻轻地用嘴一吹,想要将尸体吹倒。

  忽然“毕”、“剥”两声,那尸体已蓦地从中裂开,却不过是个用泥灰和布片做成的空壳。

  那人惊叫一声:“上当了!”立刻侧身躲避,还是慢了半步。只听空壳里“轰”地一声响,有团火焰已升腾而起,恰巧轻轻燎过他的面容,原来是白天那位“弥勒尊使”。

  右边高墙上便有人嘿嘿笑道:“尊使白天的罪还没有受够么?那时你法术被我破解后,就屏住呼吸躲在其中一个稻草傀儡身内,我和那智者和尚应该全都知晓,不过是故意放你一条生路而已,你倒不知好歹,还想用这阴法暗算我。”

  弥勒尊使摸着被火焰烧焦的眉毛,斜着眼咬牙切齿道:“少在那里充好人罢!你们不过是看出我在那些稻草人中藏有玄机,生怕逼急了我,启动机关与你们同归于尽而已。一个齐王的命可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值钱多了,不是么?”

  焦真人“唔”了一声,骑在墙上反问道:“你到这洛阳城中真是为了普度众生吗?齐王今天已放出话来,要杀尽所有曾被你迷惑之人,你们俩合起来造的孽还真不小哇!”

  弥勒尊使伸手拔去那些枯黄的眉毛,咧着嘴冷笑道:“古往今来能成大事者,没有一个不是踩着别人尸骨登上高处的,天下百姓多的是,牺牲那区区几头蠢驴又有何妨?”他说话时的气度竟然跟白天时的庄严肃穆截然不同,充满了邪恶之感。

  焦真人摇头叹气道:“看来你野心比齐王小不了多少啊?莫非你不知道荀子曾经说过:‘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如此把黎民百姓不当人看,将来即使侥幸登上九五之尊,又能坐得长久么?”

  弥勒尊使狠狠地跺了几下脚,往墙上啐了一口道:“你我不是同道中人,自然话不投机。你这姓焦的牛鼻子便跟白天那秃头秃脑的智者和尚一样,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犟驴脾性!天子之位当能者居之,如此国家才能强盛不衰,学那些假仁假义的说辞有什么意义?”

  焦真人居高临下瞧着那弥勒尊使生气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此人有趣,忍不住问道:“贫道见你虽是僧人打扮,但白天用的是正宗道家云遁、木遁之法和西域傀儡戏法,晚上又使的是岭南阴符门奇术和苗人飞针术。而你居然还能说出我的来历,敢问你又是何派高人?”

  弥勒尊使冷哼一声:“本座懒得跟你废话,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今晚我们的斗法尚未分出胜负,以后本座自然还会再找你赐教!”扭身大步离去,转瞬便消失在小巷的阴影之中。

  焦真人确定他真的离开后,拭去脸上的冷汗,连忙将左肩的衣裳扯开,赫然露出一截钢针来。待查验过那针上确实不曾喂毒后,他运气一振,那针“嗤”地倒射而出,已没入对面的砖墙之中。

  他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惊险场面,便跳下高墙把那些看似乱七八糟的符箓研究了一遍,自语道:“岭南阴符门的法术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又想起自己必须赶在齐王察觉前尽快出城,否则明有齐王的府兵追捕,暗有这阴人施展偷袭,实在难保不出意外,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忽然想起那小校的样子,忍不住一拍大腿道:“嘿,便凭我老焦的手段,借那齐王府小校之手弄两张文书出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嘛!”

  ……

  终于趁夜出了城门,焦真人顾不上天气寒冷,找到一片树丛,三下两下恢复了他的本来装束。他看着那堆铠甲不由暗自作乐:“待那些蠢人发现他们的上司居然被我连被窝一起捆成了个大粽子,不知会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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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防别人跟踪,连马儿也不要了,自行施展轻功往北奔行了好几里路,才挑了户农家住下安心养伤。虽然只是中了一枚不曾喂毒的钢针,但那钢针恰巧刺入了他肩井|穴内,而他为躲避弥勒尊使的飞针绝技用出的金蝉脱壳之法固然漂亮,却也因为达到了修炼的最高层次--移形换影###,在瞬间将他体内的真气耗去大半,所以仍需认真调理。

  很快三日城禁期限已过,恰逢住处的农户要进城卖炭换些日用品回来,焦真人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趟活计。他化装成樵夫模样,背着一篓木炭赶往城门处察探情况,原以为自己的画像会与那弥勒尊使的一起张贴于门洞处,却不想那里竟然是空荡荡的一片。等他进城仔细打听后,才知道就在昨日清晨,官兵已从护城河中打捞出一具尸体,据说正是初一时聚众作乱的“弥勒尊使”。

  更有人眉飞色舞地在酒楼中宣称:听说原住齐王府那个道人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见到弥勒使者十分厉害,竟吓得落荒而逃;还好新来了位神僧,正是他帮助齐王将弥勒尊使打成重伤,掉进水渠中淹死云云。

  焦真人将那篓木炭胡乱卖了,忍住笑赶紧出城,一路上还在想:“那王大人为了交差,故意弄出一个替死鬼来也就算了,怎么连市井之民都凑热闹把我老焦踩到地上了?啊哟,是了!想必齐王以为我是畏惧智者大师的法力、不敢与他相争才不辞而别,居然连派人捉拿我的兴致都没了,那些齐王府的下人自然要添盐加醋大作文章了,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转念又一想:“弥勒尊使野心勃勃,肯定不会放过在上元节盛会起事的机会,这盛会劳民伤财,最好不开也罢。我就混在其中胡乱搅和一通,既坏了他扰乱民心的阴谋,又给当今皇上留个教训,岂不美哉?”

  焦真人愈想愈觉得此法颇有一石二鸟的功用,便立在原地仰天长笑起来,震得附近枯树上的积雪“簌簌”直落,竟吓得对面走来的农夫和商旅们纷纷绕道而行。
第三章(古代):猪蛇斗(上)
在梦里,我好像曾有过两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叫做刘鹏和徐山。最近,也会有个叫做董玉的姑娘出现在我梦里,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为什么那些梦境里的人物总是如此真实,就在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的形象依然能在我脑中纤毫毕现?

  我打开窗,任由数不清的雪花飘入房内,还能听见不远处二师姊放肆的笑声。二师姊的芳名叫做董小玉,而我梦中女孩的名字,怎么会跟她如此相似?我这才留意到,二师姊和梦中董玉的相貌,似乎也极为接近。

  那么,是不是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也有两个名字相貌与刘鹏和徐山十分接近的人存在?

  ……

  农历正月初七,有客星犯太岁,诸事不宜。

  大清早便是个瑞雪纷飞的天气,几乎没有一丝儿风。刘鲲鹏穿着便服,又戴了顶斗笠,背着手行走在牛栏镇的大街上,双眼不住地往广源赌坊里瞟着。他注意观察一个人已经很久了,就是赌坊中那个总低着头、还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中年男子。

  此人似乎是广源赌坊新近请来护盘的高手,却很少上台坐庄。但只要他一出手,哪怕赌坊之前输得再多,最终也必定能由他力挽狂澜。

  正所谓“十赌九骗”,所以刘鲲鹏在意的倒不是那人高明的赌术,而是他左耳耳轮上的一颗黑痣。透过门口半开的帘子,那人大概也发觉有人在看他,便迅速退到墙角,将头垂得更低了。

  从斜剌里突然冲出一个穿着碎花红袄、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道:“捕快哥哥大坏蛋!”原来是好多天不曾碰面的小豆花儿来了。

  刘鲲鹏最怕现在有人叫他“捕快”,赶紧捂住小豆花的嘴,哄她道:“我们的小豆花过年穿新衣裳啦。啧啧,几天不见,豆花儿越长越漂亮了,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小豆花没办法说出话来,便鼓起嘴拼命挣扎,惹得周围的行人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投来异样的目光。

  刘鲲鹏哭笑不得,赶紧把她拖往人少的地方,小声说:“你刘大哥有任务在身呢,千万别打搅我,待会哥哥请你吃冰糖葫芦。”

  小豆花使出吃奶的劲儿扯掉刘鲲鹏捂在嘴上的那只大手,直往地上吐唾沫道:“大哥哥的手好臭!”

  刘鲲鹏低头嗅了嗅自己那套不算合身的衣服,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忙,忘洗澡了……”心里想道:看来下次要和人家换衣服时,得挑个干净点儿的再下手。

  其实每次需要装扮成其他身份的人时,他都会先在别处遛跶,瞧上了哪个人的衣服,便尾随那人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将他打昏。换过衣裳后,要觉得合适,自己便留给那人点钱作为补偿,要是不合适,就再把衣服换回来,然后逃之夭夭。

  关于这种近乎流氓无赖的行径,他自有一套说辞:“最近经济不景气,反正算是执行公务,能省则省了吧。”

  就算以后他不幸被人认了出来,让事主拉去见官,人家照样奈何他不得,还会被他从怀里掏出来的一样东西吓得直打哆嗦。那是块铁质腰牌,上面刻有当今圣上的御笔题字:刑部副总捕头刘鲲鹏,御赐免死金牌。

  说到这块“金”牌的来历,恐怕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简单说,就是他当小捕快时,曾经侥幸救过当今皇上杨广一命,杨广感激涕零之下问他有什么要求,他便请求皇上赏赐他做刑部副总捕头,过过官瘾。

  本来杨广已用真金替他铸造了一块人脸那么大的免死腰牌,以证明他捕头的真实身份。但刘鲲鹏却嫌那金牌太沉,执意要皇上用西域精铁锻造出这块巴掌大的腰牌。杨广虽然觉得这人岂有此理,却也答应了刘的要求,还乐得省了一大笔开销。

  不过他这“刑部副总捕头”真是个徒有其名的空架子,由于在朝中没有任何裙带关系,刑部的人似乎都不大愿意买他的帐,他也不爱闷坐在刑部衙门里受气。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他虽然拿着相当于刑部副总捕头的俸禄,干的还是原来州府捕快的活计。

  小豆花眼珠子一转,故意提高嗓门儿道:“捕快大哥哥,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了,你是要抓人吧?就在那边……”

  刘鲲鹏赶紧“嘘”了一声:“小机灵鬼,你怎会知道的?”



  小豆花还不曾答话,旁边有人已经笑出声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只要不是白痴,是个人就能瞧出来!”发话的原来是个年纪尚轻的镖师,背后斜插着一杆长枪,双目炯炯有神。

  刘鲲鹏知道那人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便冲他拱手道:“小弟刑部捕头刘鲲鹏,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那镖师也还礼道:“在下中原镖局新任总镖头徐千山,刘捕头真是好兴致啊,为何不直接冲进赌坊抓住那人,却还要故意在外面磨蹭时间?”

  刘鲲鹏心中一凛:“这人对周遭事物观察入微,不可让他看出了我的真实用意。”嘴上则一本正经地答道:“我们身为捕快,也得奉公守法,在下虽然怀疑那人出老千骗人,却还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

  徐千山晓得刘鲲鹏没说实话,便换了个话题问:“刘兄既然在刑部办事,可曾听说洛阳几天前……”那刘鲲鹏却嚷道:“糟糕!”人已飞快地窜了出去,直奔广源赌坊。片刻后,刘鲲鹏已经垂头丧气地回来,恼怒得直攥拳头,原来就在他分神说话的当口,那人已趁机溜了。

  徐千山眼见刘捕头脸上晴转多云,多云转阴,接下来就要电闪雷鸣了,赶紧打个哈哈闪人。小豆花却主动迎上去,拍着刘鲲鹏的腰,模仿那些大人的口吻说话道:“刘老兄别泄气啊,这次没抓着他,下次他肯定逃不出老兄的臭爪。”

  刘鲲鹏苦着脸道:“就怕没有下次了。”此人刘鲲鹏在长安时便曾见过一面,当时因为怀疑他可能还有其他同伙,没有立即动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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