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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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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莉来到街上,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给宫若望打电话。可宫若望的家里没人接电话,他的手机也关机。
李莉有些绝望,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听她倾诉的人此时在哪里,是不是也正在离她远去?李莉觉得十分的可怕,刹那间,她是那么的无助,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给宫若望发了一条短信:“请开机后速和我联系!”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僵尸般行走着,阳光惨烈,灼伤了李莉的眼睛和皮肤。她是不是无处躲藏?
离顾公馆不远处的那个窗户后面,一个人站在窗户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的眼睛里飘满了烟雾,迷离的烟雾,他眺望着顾公馆,冷冷地说了声:“该死的老东西!”
35
赤板河静悄悄地流淌着,穿过这个浮华喧闹的城市。河两边的观景道上行人稀少。河边的垂柳无力地低垂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张默林一手拿着一块面包,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独自走着,他边走边左顾右盼,希望能够发现孙子张小跳的影子。
他身上白色的汗衫已经被汗水洗透了,额头上冒出巨大的汗珠,颅顶有火苗在升腾。他实在走不动了,就找了棵柳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石凳火烤过一样滚烫,似乎要把他的只剩下一层皮的老屁股烤焦。
张默林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每年的这个日子,他都要离开家,在外面闲逛到深夜才回去。他不愿意听梅萍在这天里弹奏肖邦的《离别》。要是张小跳不失踪他也会出来的,哪怕是被烈日烤化,他也不愿意呆在家里。
张默林轻轻地自言自语:“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知道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在走向终极。张默林看到一个身材娇小,脸色皎洁的年轻女孩子撑着一把花伞款款地走过。
张默林怦然心动,他的目光一直追踪着女孩子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那座桥上。
张默林又自言自语:“太像了,太像了,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像同样跳跃的一个音符。”
张默林的眼睛有些潮湿,不知道是额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睛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过去的岁月犹如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有些发黄,有些斑驳,有些模糊,有隔世之感,可那个明亮的米一样的玉人儿至今还那么鲜活地留在他的脑海,是的,他一直把那个玉人儿比喻成一粒米,明亮而透明的米。
在张默林的心中,米是多么贵重,多么富有质感,比钻石还要珍贵。
当他和他的钢琴老师去参加一个舞会时,第一眼看到那个玉人儿换着一个儒雅的西装革履的商人走进舞池的时候,14岁的他眼睛一阵炬亮,他被这个娇小透明,美丽纯洁的米一样的女子打动了。那时,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这个米一样的女子的生命会和自己的生命连在一起。当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舞会的主持请那个米一样的女子来到东池,为大家弹奏一曲《月光曲》。
米一样的女子弹钢琴的神态是那么令人的着迷,她自然地流露了女人美丽的天性。当她弹奏完《月光曲》,在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响起的时候,她落落大方而又风情万种地站起来,她站起来的瞬间,14岁的张默林看到她不经意地扭头朝自己笑了一下,那一笑让张默林的灵魂出了窍,一生都没有收回来。
那个晚上,14岁的张默林深刻地记住了一个米一样的女子,记住了让他一生幸福而又痛苦的名字:梅萍。
也许一切都是幻像,是上天安排的诱惑,张默林有些感伤,让他产生回忆的那个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为什么这个女子要出现,难道是冥冥中的一种宿命,他的命运要被这样一个女人掌控一生?
那时,14岁的张默林被比她年长的已经成为阔太太的梅萍吸引的时候,他不知道未来的道路是那么的坎坷,而使他的灵魂倍受折磨。那时候的陈山路两边都是洋房,张默林经常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梅萍家红瓦的房顶,和那扇阁楼里的老虎窗,他想象着自己和梅萍在那阁楼里幽会的情景,他从那扇老虎窗上爬进去,梅萍在里面迎接他,用米一样的情怀和温暖来迎接他。
那是他一生的幻像,至今,他没有进入过阁楼,那不是他的领地。梅萍有严格的戒律,不是张默林的领地,他是绝对不能进入的!张默林恪守着梅萍的戒律,就为了当初他14岁那年惊鸿般的一见。为此,他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一阵热风吹拂过来,垂柳的枝条懒洋洋地摆动了几下,张默林看到有两个人肩并肩地从远处走过来,他们也左顾右盼,也在寻找着什么。张默林看清楚了,那是儿子张文波和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年轻的女人他以前没有见过,就像拥抱李莉的那个男子他以前从未见过一样。
张默林的心一阵抽紧,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张默林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他心里承受不了太多的事情了。张默林提心吊胆地度着余生,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虚。
36
李莉的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胸口像压着一座泰山。她在一片虚光中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她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提着那把锋利的匕首朝自己逼过来。李莉弄不清楚自己身居何处,反正那个提匕首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一直后退着,退到了一处绝境,往身后一看,是万丈悬崖。她从小就有恐高症,此时,她想喊也喊不出来。她终于在一片血光中看清了逼近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张文波。李莉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是那么亲近那么相爱的人,他怎么会握着刀朝自己逼近呢?他是不是要杀了我?张文波的脸扭曲着,他沉闷地对李莉说:“告诉你吧,你那只小狗就是我杀的!你还记得蔓莉么?你还记得蔓莉肚子里的那个种子么,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杀你的小狗是给你一个警告,让你滚出这个家!现在,该轮到你了,我会像割断小狗的喉管一样割断你的喉管的,你害怕了吧,你颤抖了吧!”这时,李莉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冷笑声,张文波身后出现了梅萍,张默林,张小跳,张文玲,蔓莉。他们中间竟然还有张小跳,张小跳也和他们一样冷笑,那张孩童的脸显得凶险诡异。张小跳和他们一起齐声喊:“杀死她,像杀死小狗那样杀死这个贱货!”她看到张文波朝自己扑过来,像抓住那只小狗一样把她按在地上,把刀伸向了她的喉管,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绝望地看着儿子张小跳,张小跳漠然地看着她的喉管被张文波割断,看着鲜血从自己的喉管中彪飞出来,那血还喷了张小跳一脸……李莉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大汗,汗水冰凉地浸透了她的睡袍。
她发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丈夫张文波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她,他的一只手上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另一只手握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张文波面无表情,他冷冷地对李莉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杀了你的狗!”
李莉看着张文波吸了一口烟,他的双眼被烟头烤得通红。
李莉没有说话。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张文波,她知道张文波早就对自己厌倦了,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叫蔓莉的女子,张文波是不是和她旧情复发了,否则今夜不会那么反常,早该睡了。
难道真的是他杀了点点?
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她不能确定。
李莉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李莉直直地往后一倒,重新躺了下去。
她听到张文波拉开抽屉然合上抽屉的声音,他是不是把刀放回了抽屉。
李莉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张文波,发现他手上没有了那把匕首,李莉这才闭上了眼睛。
张文波按灭了烟头,叹了一口长气,然后灭了灯,爬上了床。
在黑暗中,李莉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又听到了呼吸的声音,那绝对不是张文波的呼吸。
李莉心里在诅咒着张文波,她觉得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心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查出杀害点点的人,然后——
李莉不会想到,他们的卧室外面,有一个人贴着耳朵在听着房里的动静。那个人听了会,发现他们的卧室里鸦雀无声了,然后才轻轻地走向了四层的阁楼。那人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这时,那人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是从楼外面的室外铁楼梯上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

第七章 男孩搂着一具尸骸(1)

我相信父亲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他的目光不安而且忧虑。没有人能够像父亲那样对我。在母亲死后,他把我养大,供我上大学,一生没有再娶。他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可那个小城对我的事业发展不利,他放弃了他的想法。父亲心中永远就是那个观点:只要女儿过得快乐……我快乐吗?我的快乐是不是会伤害很多人?包括我的父亲?他死前都没有见过我一面,为此,我恨我自己,也恨这个家!
父亲在我结婚后来过一次,那时,张文波还没有暴露他的真实面目,父亲的到来他还是很热情的。我们带着父亲在赤板市走了很多地方,也尽量的让他吃些好东西。父亲在那几天里是快乐的。可是,没有过几天,他就提出他要回小城去了。张文波说,父亲在这个家里住多久也可以的。有张文波的支持,我也这样对父亲说,尽管那时我就知道梅萍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父亲执意要走,我们也没有办法。我把他送上车前,父亲流了泪,他对我说:“莉莉,你要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就回来……”父亲的话语里好象隐藏着什么。当时,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心中的忧虑,他是过来人,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父亲死前,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他得了绝症。我回去时,他已经火化了。我痛不欲生。父亲死的时候,我和张文波的感情已经有了巨大的裂缝。他没有陪我回老家。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最体谅我的人就是父亲!他一定预料到了我的处境,不是像我告诉他的那样美好和幸福。当张默林有一天告诉我父亲当时离开的真相后,我的心被击穿了。
父亲的离开竟然和梅萍有关。父亲走的前一天,我和张文波都去上班了。父亲在那个下午走上了四层的阁楼。据张默林讲,父亲那天下午的神色凄惶。他走向四层阁楼的时候,他的目光迷离。因为我知道梅萍自从父亲来后,一直就没有用正眼瞧过父亲,还嫌父亲不讲卫生,我交待过父亲,我和张文波不在家的时候,尽量的不要和梅萍接触,千万不要到阁楼上去。父亲答应我了的,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上那个神秘的阁楼。父亲来到阁楼的门口,站住了。他伸出手正要推那扇紧闭的门。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喊叫:“你在干什么!”父亲回头就看到了变了脸色的梅萍。
父亲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梅萍疯了般快步走上了四层,朝父亲扑了过去。梅萍把惊呆了的父亲一把推下了楼梯。父亲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梅萍看到张默林把父亲扶起来,气急败坏地说:“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都给我滚,滚——”父亲的老泪纵横,他也许从那时起,就知道了我在这个家中的命运,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父亲为什么要到阁楼上去?这是一个谜。或者是我一生也解开不的谜。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在召唤他走上阁楼?……张默林告诉我这件事情后,我对梅萍的仇恨增加了,有时,我真想掐死这个老妖婆。……
——摘自李莉的博客《等待腐烂的稻草》
37
梅萍穿着黑色的旗袍,手中拿着那束白色的香水百合。她走出了卧室,来到张默林房间外面,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闻到一股大蒜的味道。梅萍的眉毛挑了挑,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客厅,来到了楼梯上。
梅萍在暗红的楼道灯中往上面看了看,轻轻地朝楼上走去,她的身影有些凄清,百合的香味在楼道里飘散着。
梅萍来到了儿子张文波的卧室门口,她似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张文波卧室门底下的缝隙还漏出些光亮。梅萍又一次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卧室里沉寂下来,门底下漏出的光也被吸了回去,梅萍继续站了一会,蹑手蹑脚走向四层的阁楼,她轻轻地把钥匙插进了阁楼门的锁孔。
这时,梅萍仿佛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细微地来自室外的铁楼梯,梅萍拿着钥匙开门的手停住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动着,脚步声很快地消失了。
梅萍约摸呆了十来分钟,确定脚步声不复存在后,才把钥匙旋转起来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阴气中夹杂着某种霉味或者其它什么复杂的味道,梅萍打了个寒噤,她轻轻地说了声什么,就把门反锁上了。
阁楼里死一般的漆黑,似乎传来呼吸的声音,微弱的呼吸的声音,梅萍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摸向门边的电灯开关她接了一下开关,灯没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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