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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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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霍先生吗?”
    “晤——是的。”我权宜地代一代。“喂,你哪里?”
    “霍先生,你不用问,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好啊。什么消息?”
    “昨天死在你府上那个女人,她和一个姓瞿的男人有关系。”
    消息真出乎意外,我全部的神经都激奋起来。我自己感觉到当我答话的时候,
我的语声有一些颤动。
    “晤,一个姓瞿的男人?……他住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等一等。……五五六O 六……五五
六O 六……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请教你尊姓?”
    “霍先生,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找到这个人,就可以知道女人的来历。”
    “唉,谢谢你。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
    “喂,喂,你究竟是谁?我愿意当面和你谈一下。”
    “这个不行,对不起。……”
    “喂……喂……”
    咯笃一声,电话挂断了。我仍旧握着听筒不放,又在钩子上捺了几下,希望从
电话公司的接线生方面调查这刚才挂断的电话号码。因为我们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
验,现在就想如法炮制。电话很突兀,用意如何,不得而知,若能查明它的来源,
一定大有好处。不料我偏偏碰上一个不肯多嘴的女接线生。她只说了一句“那边挂
断了”,以后便无下文。我问挂断的那边多少号数,那女接线生竟给我一个不睬不
理。我不知她是否因着工作繁忙,或者竟误会我故意和她调弄,才不理会我。因为
那时候上海的风俗败坏,一些浮滑无耻的少年男子,往往空打电话,向这些年青的
女接线生故意调笑取闹。如果她这样误会,我这一次失败,不能不说是受了这班轻
薄儿的遗害。
    我们对于那女人的真相,原像是黑夜漫漫,毫无把握,这一个意外的电话不能
不算是黑夜中的一线光明。我急急拿过电话簿,翻到瞿字部,一行一行地检查,却
不见五五六O 六的号数。我不敢自信,便从瞿字部的第一行起,再仔细复查一遍,
却终于失望。
    第二个奇怪的电话接着地来了!
    “你是霍桑吗?”
    “是的。你是谁?”我索性再权且代一代。
    “我是你的老子!……你干得好事:”
    “喂,你哪里?……”
    “流氓坯!你奸拐了人家的女人,谋杀了她,还乱造谣言。”那声音粗大得刺
耳。
    “喂,不要乱说。你是谁?”我仍耐心地问。
    “我是你的老子!”
    “你疯了吗?”
    “流氓!这一次我看你再硬!”
    “混蛋!你竟乱骂人!”
    “骂你这畜生!……”
    “你有胆,说出你的姓名来!”
    “老子的姓名你不配听,贼坯!”
    我既不愿意和那人作电话中的对骂,又不能伸手刮他一掌,只得把电话挂断了。
这个电话可算是意外的意外,我竟挨了一顿臭骂。我曾说过,霍桑有不少死敌,这
人分明就是其中的一个。代替他受了恶骂,虽然也动了些肝火,但是我的听觉并不
曾丧失常度,觉得这个人的声音非常熟。我定神追想了一下,禁不住直跳起来:这
个人就是昨天被霍桑冷待奚落的奸商孟蓉圃啊!
    我起先以为第一次来的电话,或许就是这个奸商打来欺骗和取笑霍桑的。仔细
一想,这第一个人的来由虽带些诡秘,但语调很诚恳,不像是出于恶意的。那末,
他为什么又藏头露尾地不肯把真姓名告诉我?他所说的电话号数和姓翟的人,电话
簿上何以又找不到?
    过一会,我抱着彻查到底的态度,打到零九号电话查讯部去,问问五五六O 六
号的姓名和地址。回答说这号数是金山路八八九号赵尚平律师。
    这个姓名地址虽不能和我所知道的那个姓翟的互相合符,但是我仍不能不承认
是一种希望,一个线索。从一方面看,姓氏既不能合符,报告的人又不肯说出真姓
名来,这消息似乎不足重视;但从另一方面着眼,那个人如果恶意戏弄,尽可以假
造一个姓名,何必明明白白地守秘?因而他的守秘反而是真诚的表征。也许他处于
困难的地位,不能不有所顾忌吧?还有,翟和赵的差别,是故意改换的吧?因为一
个人要干犯罪的勾当,变换姓名是常事,何况这个人又是一个懂法律的律师?因此,
那第一次电话委实值得重视。
    十一点钟了,霍桑仍没有回来。我关怀着他,不知检验的结果怎么样,就打电
话到济众医院里去问。一个挂号的回答,检察官还没有到,检验还没有开始。
    我不禁暗暗地叹息。官僚们的作风竟如此恶劣,指定十点钟检验,到了十一点
钟,连人还没有到场。老百姓的时间,在他们眼中简直不值一文钱!
    等着,等着,兀自消息沉沉。我的情绪既复杂,又紊乱。希望,焦急,加上因
忧虑而产生的种种可怕的空想,使我感到身上所有的神经都在给无形的针头钻刺着。
纸烟尽管一支接一支地在燃烧,可是丝毫也起不了镇定的作用。霍桑这样子迟迟不
归,会不会竟被扣押起来了呢?官僚们是只重权势而不讲理的。霍桑平日孜孜不息
的努力,在广大人民的心目中,固然受到重视和称颂,但是对官吏们来说,他说不
定还是他们的眼中钉,因为他是只重公道而不畏权势的。现在,霍桑陷进了尴尬的
境地,官僚们不会幸灾乐祸地借此难为他吗?
    午后三点钟了,我的焦虑到达了高峰,正挂虑着霍桑会不会真有被嫌疑的危险,
忽然看见他悄悄地踱进办公室来。

                          第五节  一个摩登人物
    霍桑仍保持着他那种静穆安详的神情,丝毫没有我所预料的懊丧失望,我也感
到安慰。他挂好了草帽,开始卸他的白帆布外褂。我把那奇怪的电话消息暂时搁一
搁,先向他发问:“霍桑,怎么样?”
    “你问检验的那回事?”他一边向我反问,一边安好地在窗口的藤椅上躺下来,
又摸出一块白手巾来抹了抹脸,就打火点他的纸烟。“终算侥幸,我没有被押起来。”
他深深呼了一口烟。“不过我现在的自由,也不是无条件的。”
    “什么条件?”
    “那检察官姓严,还算懂些道理,对于我也还算有相当的信任。他叫我具了一
个结,限我在两天内找到尸主。”
    “唉,只有两天的限期?”‘“你还不满足?本来,他限我明天就得把尸主交
案的。”
    “唉!那末,限期这样短,你想你有没有把握?”
    “我相信——”他似乎因着我的语声的表示,竟将他的目光射到我的脸上。
“包朗,你不是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吗?”
    “正是,有一个很好的消息。”我笑一笑。“我要请你先说一说你在电话中说
过的‘眉目’。”
    霍桑又向我瞧一瞧,才道:“我曾到银河路去,调查过那个孟蓉圃——”
    “唉,现在,你也认为这个人有关系吗?”我惊诧地问。
    “不是。我为了周密起见,在这一团漆黑的当儿,对于任何可能的线索,我都
不轻轻放过。……晤,你为什么这样子惊异?”
    “刚才这个人打过电话来,我冒顶着你,受了一番恶骂。他骂我‘流氓”’贼
坯‘、’畜生‘。“
    “喔!”
    “他大概读到了报纸上的新闻,便幸灾乐祸地乘机报复,因此,我也在怀疑他。
你调查的结果究竟怎么样?”
    霍桑微微笑了一笑,答道:“我瞧他的昌丰海味号门前,已经贴出一张‘除奸
团公鉴’的启事,写了几句‘爱国不敢后人,营业悉凭良心’一类的鬼话。我又知
道他是一个头脑顽固和唯利是图的吝啬鬼,因此,他和那个享用舶来品专家的时髦
女子,似乎不会有发生关系的可能。……但是你所应许的好消息可就是指这个电话?”
    我摇摇头道:“不是,还有别的呢。但是这个孟蓉圃既然不一定有关系,你所
说的眉目又是什么回事?”
    “好啊,你倒也学会了卖关子的本领哩。”霍桑连连吐了几口烟。“我已经查
明那飞鹰牌汗衫是美国纽约出品,上海并无发售。陶拉斯的皮鞋,只有惠罗公司一
家出售,在这里销行不广,而且代价很贵——这样一双鞋子需要三十多元。因此,
我敢假定这女人一定是新近回国的,因为皮鞋和汗衫都还是新的。这一来,侦查的
范围就缩小了些。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到留美同学会里去,和那朱小梅干事接洽了一
下。现在,我可以听听你的好消息了吧?”
    于是,我就把第一次电话的消息和我个人的见解,仔仔细细告诉了霍桑。起初,
霍桑的神气非常淡漠,可是他吸了几秒钟烟之后,把我的话加上一番咀嚼,忽然丢
了烟尾从藤椅上立起身来,在书室中往返踱。他虽然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却在闪闪
发光。
    一会,他站住了,说:“包朗,你推想得很正确。假使那人要来取笑我,戏弄
我,他尽可以乱说一个姓名,何必明明白白地守秘?……对,真是好消息,好线索,
一条意外的好线索:……喔,我应该马上进行!”
    “你打算怎样进行?”我也从椅子上仰起身来。
    霍桑瞧瞧他的手表,说:“此刻已四点钟,我不妨立刻到金山路走一趟。”
    他看见我忙着立起身来,点点头:“也好,咱一块儿去。你已经闷坐了大半天,
也应得出去散散步。这里的事让施桂来照料。”
    我们的汽车在金山路北端的转角上停住。这条路是南北向的,住户大部分是自
由职业者和专营批发的商号,也有几家住宅和另售的小店铺,不过都是错落稀零,
不集中在一起,故而从市况上看,并不怎样热闹。马路的宽度也只有二三等之间。
朝东的一面是单号,朝西的一面是双号。霍桑在门牌上瞧了一瞧,便向我们的汽车
司机拍一拍手,叫他跟在我们的后面。那北端的号数,从九O 九号开始。我们一家
家倒数下去,不一会已走到八九五号的前面。那是一排西式房子,一共有十多宅,
每宅两幢,每一宅的结构彼此相同。前门有一排三尺光景高的青砖短墙,短墙上装
着二尺多高的铁栅,连着两扇盘花铁条的门,里面一小方草地,镶着一条水泥的通
道。草地和通道合在一起,约有一丈多深二丈半多阔,屋子前有三层石阶,接连着
一个浅长的阳台。阳台上一面有两扇花玻璃门,一面有两个窗口,都是法国式的着
地长窗。屋与屋之间,有一堵齐肩的矮墙分隔着。这十几宅屋子的唯一不同点,就
是有几家草地上种些花木或棕搁树等,有几宅却空无所有。
    我们站住的地位就是西式屋子第一宅八九五号,门前挂着一块完全英文的铜牌,
是一个性鲍乃脱的美国会计师。第二宅八九三号是一个中国牙科医士,叫做李星辉。
第三宅八九一号,是一家裕成布号。第四宅八八九号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这一宅
房子的门前果真挂着一块长方的铜牌,标着“赵尚平律师”五个颇有颜鲁公气息的
大字,那两扇盘花的铁门却紧紧地关着。
    霍桑继续向前走,我也跟着他继续视察。第五宅挂着航业俱乐部的牌子;第六
宅却贴着召租的广告。第六宅和第五宅之间有一条小弄,似乎是这一排屋子后门的
通路。
    第七宅又是外国字的铅皮牌子,我没心思仔细瞧了。
    这时霍桑停止了脚步,旋转身来,挥一挥手,叫那汽车远远停住。接着,他穿
过街面,到对面的人行道上站住。我也一同走到对面,瞧见有几家卖纸烟糖果的小
店。再向南些,却有四五家一上一下的石库门住宅。霍桑走到了正对那第四宅西式
屋子的一家石库门前,站住摸出纸烟盒来。
    我低声问道:“能不能进去访他一访?”
    霍桑摇摇头,说:“不行,他是当律师的。我们自己的脚步必须站稳,不能乱
来。”
    “那末,你打算怎样入手?”‘“那南隔壁第五家航业俱乐部是个公共所在,
我们不妨进去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熟悉的人在内。”
    “唉,我想起来了。我们的同学陈苔山,不是在招商轮船上做领航吗?我们不
妨就假托进去找他。”
    “很好。”霍桑一边点头,一边烧他的纸烟。“唉,慢,里面有人出来哩。”
    我向对面一瞧,第四宅八八九号屋子里,果真有一个穿白色短衣、仆人模样的
中年男子,开了里面的花玻璃门,正在从石阶上走下来。一会,盘花的铁门从里面
拉开,那仆人走到了门外人行道上。
    “跟我来,别说话。”
    霍桑低声说了一句,穿过街心,直向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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