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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以后应该和姓『冈町』的人结婚,这样就更好玩啦。」
    「啊?」
    冈町近次郎。
    Okamachi Kinjiro。
    人妖(Okama)、胆小鬼(chikin)、次郎(jiro)……
    「对不对?这样很好玩吧?」
    二点也不好玩!你为什么能够若无其事地想出这么可怕的点子啊!」
    这个女人是恶魔吗?
    恶魔凉月!
    以后我就在心里这样叫她吧!这是我所能做的些微反抗。
    「这样有点难听耶。」
    「什么!你能看穿我的心思吗?」
    「至少改成『虐杀天使奏大人』吧?」
    「凶恶!变得更凶恶啦!」
    「不然叫『抒情少女☆小奏』?」
    「相差了一百八十度!完全不适合你!」
    「那就改成『虐杀天使☆小奏』吧。」
    「不要混在一起啦~~」
    结论,凉月就是凉月,她过去的形象已经完全崩毁。
    「对了,次郎。」
    凉月身边的氛围突然转变。
    「你不想治好自己的女性恐惧症吗?」
    「……当然想啊!」
    若是一不小心碰到女生就流鼻血,对方铁定会像刚才的近卫一样误会我。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得单身,更加助长了少子、社会高龄化现象。如果可以,我当然想治奸这种麻烦的恐惧症。治好以后,我就可以和女生卿卿我我。
    「要不要我帮你?」
    「咦……」
    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你的恐惧症,应该是身体持续被灌输恐惧女性的感觉所造成,所以才会反射性地流鼻血,就和帕布洛夫的狗一样。只要设法消除这种恐惧戚。应该就不会流鼻血了吧?」
    「这个嘛……」
    是吗?凉月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要如何消除恐惧感呢?
    「我们会帮你。」
    凉月毅然宣告。
    「我们会帮你治好女性恐惧症。简单来说,只要让你不再害怕女生就行了,我和昴可以设法帮助你。相对的……」
    「相对的?」
    「我希望你别把昴是女生的事情说出去——死也不能说!」
    她又加上这骇人听闻的一句话。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交换条件,我得誓死守住近卫的秘密,凉月她们则会帮我治好女性恐惧症。
    「我爸爸还不知道你已经发现昴的秘密。只要你保密。我们没有达成条件的事就不会曝光。」
    「……这根本是作弊嘛!」
    「只要别露出马脚就好。如何?你愿意和我们订立协定吗?」
    「协定?应该说是『共犯』会比较贴切吧。」
    「很好,我喜欢这个字眼。这么有趣的共犯关系——肯定绝无冷场。」
    「……我问一下,假如我拒绝会怎样?」
    「到时候,我只能和昴一样采取强硬手段。我想一个月之后,富士山的树海里应该会发现一具身分不明的遗体吧。」
    呃,这个女人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什么共犯关系啊,根本是威胁嘛,不过,无论是共犯或威胁——现在的我都只剩下这条路可走。
    「好吧,我答应你,凉月。不过……近卫愿意吗?」
    我将视线栘向一旁的近卫。她一直叫我变态。应该不愿意和我合作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近卫略为思索后竟然说:
    「我是大小姐的管家,当然遵从大小姐的命令。再说……」
    「再说?」
    「不……没什么。」
    不知何故,近卫欲言又止,将脸撇向一旁。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
    凉月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笑得非常开心。这有什么好笑的?
    「对了,次郎,我问你,你的女性恐惧症症状只有流鼻血吗?如果流鼻血之后仍持续被女生触摸,会怎么样呢?」
    「咦?呃……大概会承受不住而昏倒吧。」
    实际上,我有好几次都被妈妈和妹妹扁到昏倒。虽然不知道她们之后对我做了什么,不过,既然我每次都能平安醒来,她们应该没做出什么狠毒的事吧?
    「你问这个做什——」
    说到这里,我又闭上嘴巴。
    正确说来,是被堵住嘴巴。
    因为凉月的手指,再度伸向我的肋骨。
    「呃……凉月同学?」
    「别担心,次郎,这是实验。为了以后,我得测试你的身体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恶魔凉月的眼睛笑成了新月状。
    糟糕,这家伙根本是拿我寻开心啊!
    「住、住手,用不着干这种——喔!」
    「呵呵呵,只不过是碰了一下,你就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呢。」
    她那修长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四处游栘。  我不行了……看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天堂;但是对于身怀女性恐惧症的我面百。根本是拷问!我的视野已经开始转暗,再这么下去,灵魂就得到另一个世界度假。
    「救、救救我!近卫!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昏倒!」
    我奋力扯开嘶哑的嗓门,向邻床发出SOS。
    「……我是管家,不是魔术师,无法从这身锁链中逃脱。」
    昴殿下说完,静静地闭上眼睛。
    「喂!别装睡!求求你别见死不救!」
    「哎呀。你这里有颗痣耶,好可爱。而且在家人的锻链之下,身体也很结实,这下子你昏倒以后也有得玩啦,」
    一阵「呵呵呵」的笑声响彻房内。
    啊……从今天起,这种生活就会变成我的日常情景吗?
    意识逐渐远去。
    我只能祈求老天爷替我守住贞操。
第一卷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罗曼史
    再黑暗的夜晚也有天明的时候。再怎么不愿意面对明天,早晨依旧会到来。
    我看了房里的时钟一眼。现在的时间正好是早上七点,不想迟到的话就得离开被窝。
    窗外传来雨声。昨晚并没有下雨。今早的天气却宛如我的内心一般阴郁。
    顺道一提,平时的我很会赖床,早上总是近乎假死状态,而且还有无意识中将闹钟砸到地上的坏习惯。今年已经终结五个闹钟的生命。或许有一天,闹钟会化成厉鬼来向我索命。
    不过,这样的我却从来没在第一节课迟到过,简直教人反胃地不曾迟到或缺席。不是我自夸,我可是全勤奖得主。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
    因为我家有个比我强上N倍的闹钟。
    「哥——该起床了————————————————————」
    我的房门随着这道爆竹般的声响开启。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极适合短发的高中一年级女生,穿着浪岚学园的制服仍显青涩。她的脸蛋可爱,不过稚气尚存,尤以眼睛为甚。那双眼睛散发着天真烂漫的光彩。她的态度与表情总是如此开朗,彷佛不知沮丧为何物,给人一种运动健将的活泼印象。
    坂町红羽。
    没错,她正是我的妹妹。
    「喝啊啊啊啊!」
    红羽一踏入房间,便亢奋地高暍一声,飞身扑来,娇小的身躯在半空中飞舞。如各位所见,这里是我的房间,不是外太空,所以那优雅的空中游泳自然无法持久。妹妹呈锐角自由落下。
    想当然耳,目标是我仰躺在床上的腹部——
    「呃啊!」
    跳水式肘部坠击。这记攻击让我的身体在床上弯成V字形。
    平常这招能让我从假死状态立刻复活。虽然平常人挨了这一招,铁定会立刻昏迷,直送进加护病房。而且这招不能闪。我曾经闪过一次。结果,当时在二手商店买的床铺立刻折成U字形。
    这攻击威力连洲际飞弹都自叹弗如。
    「哥。早安!」
    红羽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施展下一招。很遗憾,我这个妹妹没那么仁慈,肯就此放过我。
    她迅速掀开棉被,以行云流水的动作压制我的关节。
    「嘿!锁脚踝!」
    「呃啊啊!」
    「接着是STF!」
    「慢、慢着……呃啊啊啊!」
    「再来一招勒颈!」
    「…………(发不出声)。」
    「接着是最后一击!倒十字锁臂!」
    「呃啊啊啊啊啊啊!」
    「……啊,对不起。哥……我把你的手肘拉断了。」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嘿嘿!骗你的啦!开玩笑的。」
    「……」
    「因为我今天的目标是颈动脉」
    「难道是三角勒——」
    如此这般,我的早晨总是这样。
    我已经习惯啦!
    「再重新说声『早安』!哥哥,今天早上的我怎么样?」
    红羽一如往常地拿面纸替我擦拭沾在脸上的鼻血,一面问道。
    「喔……还是一样犀利,害你哥差点睡回笼觉啦!」
    我可没说谎。我差点就和死了十年的老爸在花田里重逢。
    「呀哈哈!好!这样晨练就没问题啦!」
    红羽爬下床,露出满面笑容。
    顺道一提,她加入的社团是手工艺社。不,我是说真的。我本来也以为她铁定会加入空手道社或摔角研究会,谁知道她一下子就决定加入手工艺社,说是要趁着高中时期培养女味。
    话说回来,手工艺社要晨练什么啊?
    「哎呀,我们手工艺社可是强社耶!每天早上都要锻链体力。」
    「锻链体力?」
    「嗯,很厉害喔!像我们社长,可以用手指打破水泥砖耶!」
    不好了,老天爷!我妹妹刚进高中就加入莫名其妙的社团!
    「我们黄金周要去山上集训,举办三天两夜的野外求生营。感觉很好玩吧?」
    「……你参加的社团有着致命性的错误。」
    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手工艺社。我看她改天可能会被洗脑,加入扁帽部队,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在中东了。
    「我正好也想和熊对打看看。」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你再厉害也会死的。」
    「咦?才不会呢,妈之前寄来的信上不也说她在印度打老虎吗?」
    「别把你和妈妈相提并论,她早就已经不是人类。」
    我们的母亲实在太强悍。打遍擂台无敌手,所以半年前便出国进行武术之旅。
    她每个月都会寄一次生活费及家书回来,应该还活着。不过人在何方却是个谜.我想她一定正在埃及打木乃伊。
    「对了,哥,你的黑眼圈很重耶!你没睡好吗?」
    与其说没睡好,不如说是没睡会比较正确.我几乎彻夜未眠。
    「嗯,我在烦恼人际关系。」
    「咦?」
    妹妹就像在雪山上看见雪怪一样,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么脸?我已经是高中生。当然也会有烦恼啊!」
    「哥……你是不是被欺负?」
    我立刻说不是,不过实际上到底算不算是,我也不太明白。昨天在保健室里发生的事,应该已超出「欺负」的标准一百公里左右。如果可以,我真想拒绝上学。
    「那就是和女人有关罗?」
    「嗯,可以这么说啦。」
    一点也没错。虽然我很希望有错。
    「……原来哥哥也到了烦恼这种事的年纪啊!」
    「你是邻居的三姑六婆吗?干嘛那么感慨?」
    「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你会不会跳太快啦?你的脑袋是装了喷射引擎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多个妹妹上
    「很遗憾,我不会找年纪比你小的女生当对象。」
    「可是,我又不想在这个年纪当姑姑。」
    「拜托,你可不可以对哥哥有点信心?我看起来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吗?」
    「……」
    红羽面色凝重地陷入沉默。
    像吗?看在亲生妹妹眼里,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因为哥哥老是偷看我洗澡……」
    「不要说这种招人误会的话,我从来没偷看过家人洗澡,」
    「咦?可是我常偷看耶!」
    「是、是,我今天才知道。」
    「哥,你每次洗澡时都是从腋下开始洗嘛!」
    「你还真的有偷看啊!」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情报?这可是最高机密,我连对从前养的金鱼都没说过耶!
    「啊,对了,你要不要去冲个澡?你刚睡醒,头发都乱翘。」
    「别在这时候叫我去洗澡,听起来活像你想偷看的样子。」
    「呀哈哈!没错!」
    「……没错吗?」
    「因为我也要一起洗啊!我们平常不都是这样吗?」
    「才没有咧!和你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