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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天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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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头骨牵引到了另外的地方,就我今日所除的这无头鬼,因为被你六叔挖了人家的阴宅,其三魂尚有人魂因阴宅被毁无所依附,八成是随着那头骨间的一点灵光去了,尚有一劫应在你儿子的身上。等明天这边的后事了了我给这小子看看。”
  老爸听说有一劫应在我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哪能等到明天,当下不由分说连夜回家就把正在梦里吃红烧肉的我给拉了起来,气的我七窍生烟,到嘴的红烧肉还没咬一口呢。
  等到了六爷家,才是凌晨三点多,康神仙正要休息,看见我爸拉着我进来,骂骂咧咧的又爬起来,说道“你还要不要老头子活了啊,明天不埋你六叔了,半夜三更的吵得我老神仙睡不了觉。”骂归骂,康神仙还是披着衣服坐了起来。老爸因为要有求于人家,那殷勤献的我都感觉到起鸡皮疙瘩,只见老爸急忙端起茶杯就给康神仙泡了一杯茶,双手端给那糟老头子,吹了吹浮起的茶末,嘴里还不住的说道“您老是神仙,睡不睡觉没什么打紧,再说您这身体,我这小伙子都赶不上呢!还得您老给我这小子看看。”说话间,老爸就又扯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康神仙的面前。
  就在刚才的路上,老爸也不管我听懂听不懂,把这个老头子在我面前说的神乎其神,我感兴趣的就是他怎么念咒,怎么杀鬼,怎么施法,在我小小的心里头就感觉和西游记里面的那些神仙有一拼,作为男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法力通天,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湖捉鳖的高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康神仙,一眼看去,只见炕上盘腿坐着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留着一把乱七八糟的略有些发白的胡子,最显眼的就是那一个红的发紫的酒糟鼻子,一双眯缝的小眼正慈眉善目的盯着我看,一只大手伸过来就摸在我的头上,说道“娃儿,来,让老道看看你。”康神仙和我说话的时候很是慈祥。
  那时的我还有些懵懂未知,当老道在抚摸我的头之后说我根骨奇佳,是个学道的好料子,关键就看日后的心术了。听完这话我老爸没说什么,当时的我只想日后能够仗剑除妖,就像金刚葫芦娃里那小金刚一样大喝一声“妖精,看法宝。”然后刷的一声就将妖精收到小葫芦里。当下还管什么日后不日后的,立即就嚷道我要学道,我要学道,其实就我当时的年龄哪知道什么是道啊!一门心思就想着成为像孙悟空金刚葫芦娃一样的人物。
  康神仙看了看我,说道“小娃娃,你知道什么是道吗?就要学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道,但我就是要学道。”我用自己胖乎乎的手摇着老道士的手臂说道,老道士也没有制止我,说道“无为就是大道,不懂道好,好,哈哈。”说完老道士笑了。
  “好了,你这孩子命犯孤煞,十四岁上将有大灾,若能平安渡过此劫我就收这孩子为徒,这孩子八字也是极阴的,虽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但水满则盈月满则亏,正如五月端午乃是一年之中至阳之日,但也是邪祟最为活动的日子,所以人们才在门上悬挂菖蒲辟邪。我现在先给这孩子画道符,以防邪祟入体。”说着,老道士从自己的黄挎包里拿出一杆极为秀气的毛笔,蘸了点朱砂,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窄窄的长方形黄纸,边画符边念经,直到多年后通过他给我的传授,我才知道他当时念的咒语乃是禳命宫破败符咒,只听得老头子念道“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而这道符也成为我后来最常画的一道符。
  画完符,老道士吩咐老爸让回家给我用红布包着缝在贴身的衣服上,要带够百天方能取下。却不知巧不巧就在我一次玩耍中意外将这道符给遗失了,导致我十四岁那年的灾劫仍然不期而至,后来,康神仙也就是我的师傅对我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妄想通过符咒为你改变命数,却犯了道家大忌,可见天意不可违。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老爸接过道符,一个劲的感谢老道士,“老神仙,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了,日后到我家里,我一定给你上八凉八热,好酒好肉,好好招待你,不,不日后,就明天,明天这边的事情完了就到我家里去,就冲你为我孩子画的这道符,我要好好谢谢你。”
  话说农村的人就是朴实,当时老爸说的这些话可都是肺腑之言,绝对不是什么场面话,要知道,当见过康神仙露的那两手功夫外,老爸对康神仙的符可是当做宝贝的。
  康神仙笑了笑说道“我和你这娃儿日后说不定还有一段缘分,今天给这娃儿画符可不是图你那八凉八热好酒好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睡觉。”说完,没等我老爸再说感谢的话,康神仙转身就躺了下来,挨着枕头就开始打呼噜。
  “这老头子,好,好,睡觉,明天再说。”老爸拉着我也上了炕,让我紧挨着艳琴姑姑和姑父睡了,自己挤在边上凑合着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发亮,康神仙就起来了,我正睡得马虎子上墙呢,哈喇子都把枕头流湿了,却感觉到耳朵一疼就醒来了,睁开眼睛我首先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再看扯我耳朵的正是那老不死的康神仙。
  天已大亮,在坟头旁边呆了一夜的几个叔叔伯伯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对于康神仙来说,捉鬼并不是正事,埋死人才是正事。九爷的尸体还是安安稳稳的躺在棺材里,没见蹦跶出来,一大帮孝子们吃完了早饭跟在老总管和康神仙的屁股上就上了山去,我也带着孝帽跟在老爸的屁股上面一同上了山。
  上山后,康神仙背着手在一块地里转了转,随手一指说道“就葬在这里吧!”
  老总管没见到康神仙用罗盘,但对这个神仙似的人物他已经十分信服了,当下大喊一声“打坑的,赶紧,挖,就朝这挖。”
  直到下午六点多,墓坑才挖好,此时老总管和康神仙正呆在九爷的家里喝酒呢。听见来人说墓坑挖好,老总管就问道“康神仙啊,你看前面的阴阳说三天后有吉时,您看什么时候下葬好呢?”
  “还等什么三天,死者入土即为安,既然墓坑打好了就下葬,不等了,咱们走。”说完,康神仙麻利的下了炕,两下穿好了自己的布鞋,转过身又把炕桌上放的一杯酒倒进嘴里 ,咂吧咂吧嘴说道“走” 。
  老总管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葬人的,不看时分,不叫鼓乐,没有随从,不穿道袍,康神仙就邋里邋遢的穿着自己的脏兮兮的外套,从怀里摸了个铃铛就站在坟前开始了,一手执铃铛,一手执招魂幡,念起了他从来没有听过的经文,不似常见的阴阳念的度人经那般听不懂,就像诗文一样,一句一句是那样的清晰,只听到康神仙念道:
  “堪叹春景百花开,劝君绣莲寨,荣华富贵命安排,可叹时光空过了,千年万载不回来。
  堪叹夏景雨天长,荷花池内香,有钱难买这份光,逢年夏天三伏热,小舟寸可碧波上。
  堪叹秋景菊花黄,家家造酒香,空中鸿雁飞成行,果老二万七千岁,颜回不幸少年亡。
  堪叹冬景雪花飞,家家座暖围,孟姜女子送衣寒,哭倒长城数万里,脱衣包骨转家乡。
  暑往寒来春复春,夕阳桥下点红灯,一阵春风来吹火,只见清风哪见人。
  暑往寒来夏复夏,江南第一是谁家。三点五点春前雨,一枝二枝摘仙花。
  暑往寒来秋复秋,人将白骨葬荒丘,蝴蝶梦中家万里,望乡台上泪双流。
  暑往寒来冬复冬,劝人行善莫行恶,苦苦甜甜随着过,劳劳碌碌一场空。
  暑往寒来春复春,一朝天子一朝臣,不信但看檐前水,点点落地不差分。
  暑往寒来夏复夏,如今世事好繁华,不信但看池中藕,红莲变作白莲花。
  暑往寒来秋复秋,夕阳桥下水东流。将军战马今何在,野草闲花满地愁。
  暑往寒来冬复冬,人争闲气一场空,曾记当年骑竹马,如今不却白头翁。
  春来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遇柳斜。人生在世犹如梦,西望长安不见家。
  夏到青禾雨咋晴,南山大佛转分明。盘祖依然还宫会,西去栏阕无故人。
  秋来月明上园台,江上芙蓉独自开。渺隔阴阳泉路远,几度思乡不回来。
  冬来冷冷缩风天,雪映栏关马不前。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斩少年。
  人生七十古来稀,未有生来死未知;不信但看天边月,怎好团圆又落西。
  远观天上星和月,近看人间水与山;青山绿水依然在,人死一去不回来。
  叹君一去别泥城,黄泉路上好伤心;独自行来谁做伴,慈光接引上天庭。
  夜深睡得三更梦,翻身不却天又明;回头仔细思量想,尽是南柯一梦中。
  昨夜天边五色云,笙萧鼓乐闹城城;凡人知道神仙过,慈尊下界度亡魂。
  人生好似一张弓,朝朝暮暮在手中,有朝一日弓弦断,恰似南柯一梦中。
  人生百岁有天罗,莫把心机太用过;沧海桑田田变海,江河成陆陆成河。
  东湖燕子两湖来,鸟为食亡人为财;蜜蜂只为贪花死,三伯只为祝英台。
  一张红纸四角方,上写亡人在中央;灵前摆得般般有,哪见亡人把口尝。
  亡人面前两盏灯,一盏昏来一盏明;一盏照开天堂路,一盏照破地狱门。
  日月犹如两只船,东边撑起落西边;一只船儿催人来,一只船儿斩少年。
  古天古地古乾坤,古年古月古时辰;古山古水依然在,如今哪见古时人。
  昔日庄周去游春,观见路边两座坟;东边藏的汉高祖,西边藏的楚霸君。
  高祖坟上长青草,霸王坟上垂柳荫;历代帝王都如此,都在荒郊做鬼魂。
  天留风雨道留径,人留子孙草留根;天留风雨立万物,道留真经度亡魂。
  人留子孙传后代,草留枯根又逢春;草死叶落根还在,人死一去不回来。
  人生一世草一春,嫩草怕霜霜怕日,日怕云掩花怕风,鸟怕弹弓鱼怕网,人怕阎君把笔勾。
  二十四孝叹王祥,丁郎刻木叫亲娘,孟宗哭竹冬生笋,目莲救母上天堂。
  奈何桥来奈何桥,七寸阔来万丈高。大风吹得摇摇摆,小风吹来摆摆摇。
  行善之人桥上过,金童玉女伴过桥;造恶之人桥上过,牛头马面两相交。
  一丫丫入水心内,风吹浪压任水飘。幸逢天尊来救苦,慈航普度上天堂。
  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不发来柳成荫,哪见载花插柳人。
  文星耿耿犯天颜,虚度光阴三十年,只望曾子养曾昔,谁知延路哭颜渊。
  白头老母扶灵案,红粉佳人化纸钱;待等来年寒食节,一声儿罢一声天。”
  幼小的我对当时这听起来蛮不错的经文很感兴趣,就好像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那样感兴趣,感觉就是一个调调,听起来蛮押韵的。直到日后师傅叫我背这篇经文的时候我没少挨揍,当然最终我是背下来的,直到今天还非常熟悉。当时只听得康神仙念得那叫一个顺溜,念完了经文,坟堆的土也堆了起来,丧棒也插起来了,只听得总管大喊一声“孝子磕头。”先前还在说说笑笑的女眷们立时如丧考妣一片哭声,话说哭也是一门艺术,尤其是哭丧,要会哭,要哭的有味道,要哭的要旋律。我第一次上这种阵仗,搞不明白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一帮女人们怎么转眼间哭的死去活来,直到日后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参加的丧事也越来越多,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尤其是那些和这死者不是很亲的人却有些哭的呼天抢地鼻涕横流的,用我们这里的一句俗话说就是“借别人的灵堂哭自己的恓惶。”
  九爷终于下葬了,一帮孝子们和一帮女眷们熙熙攘攘的下了山,做饭的做饭,劈柴的劈柴,张罗着下午的酒席。
  康神仙一个人在经堂里双手抱住猪肘子大快朵颐的吃着,金黄的油顺着他的嘴角和手臂流在了袖筒上、衣襟上,就好像饿死鬼投胎似得,浑然不管其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时不时用油腻腻的手端子酒盅喝一口,边吃边还说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旁边的老总管看的目瞪口呆,心下暗道“真是个怪人。”
  康神仙走了,走之前我没见他,他没见我,我和一帮小兄弟们围在饭桌上抢着饭菜,丝毫不比康神仙逊色,一盘菜端上桌不到一分钟就见底了。
  等我再一次见到康神仙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一了。###第六章 红帐篷
  那年我上初一,13岁,由于家住的较远,尤其是冬天早上上学和晚上的自习由于路远天黑我一个人总是很害怕,我一个外甥和我是同学,我每天上学都早早的在自家的路下面等着他。
  现在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对,就是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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