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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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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太疏忽,竟然没想到检查垃圾箱。
许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如果她真是本案的策划者(不可能是直接凶手,三五分钟内她不可能杀死一个人,再说死亡时间显然在她回来之前),那就应该去揭发,这是公民的义务。再进一层说,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她打一开始就是把许剑做为一个棋子,她的脉脉温情都是为阴谋服务的,又何必留恋她呢。
但她……毕竟与许剑有过肉体之欢,许剑下不了这个狠心。
他在林荫道上踱了很久,因为心事重重,下意识中又踱回到原地。天已经黑定,闲聊的人群已散去。小曼家开着灯,大概是卧室灯,是温馨的粉红色。小曼此刻在干什么?在想什么?那两位监护的女警对她严厉不严厉?这些温情的想法像雪堆的融水一样悄悄渗出来,许剑知道,他不会去揭发小曼了,绝对不可能。
从中午到现在,许剑心里的天平一直在剧烈摇摆。小曼是有罪,还是无罪?小葛之死的疑点太明显了,但他一直有一个模糊的感觉,那就是:如果把目光的焦点对准“事”,则小曼大可怀疑;如果把目光对准“人”,则小曼不大像是阴谋中人。
他想起两人离开四号楼前,小曼还在操心着招待所几点结账,不想让情人多花一天宿费;她在洗潄时小声问:你是不是还想要我一次?如果那时她刚刚遥控指挥过一桩杀人行动,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心?还有,在她刚才同葛大姐的通话中,也流露出一种只可意会的凄凉无奈,这不像是杀人凶手的心态。
除非她是天字第一号的冷血杀手,兼天字第一号的假面演员。
不可能的。
但刘师傅透露的这个细节又让天平剧烈地摆过去了。这个倒垃圾的行动太可疑,简直无法为它找到什么解释。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她在丈夫的死亡中肯定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如果不是主谋,至少也是被动的知情者。她在刻意掩饰什么秘密。
许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这个貌似浅薄的女人其实很复杂。女人太可怕,尤其是当你对她们多少怀着轻慢之心时。
包括那位爱好从猫眼里侦察邻居的刘师傅。
许剑久久盯着小曼卧室中粉红色的灯光,下了一个决心。他不忍心揭发小曼,但至少要设法弄清真相,否则我这个男人也太憨傻,一任情妇摆布。
回到家,他仍没走出这些思绪,脱衣上床时显得神情恍惚。很久之后他才觉察到自己的失神,也觉察到宋晴在怀疑地看着他。糟糕,妻子已经生疑了。她这人虽然从不多疑,但绝不是傻瓜。只要她动了疑心,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很快会嗅到丈夫的偷情。
不过许剑不想解释,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他想,反正和小曼的私情肯定会暴露,又何必处心积虑骗妻子于一时呢。
他简单地说一句:不早了,睡吧。就面向床外睡下。宋晴也悄无声息地睡了,若在平常,妻子睡前总要和丈夫叨叨一会儿枕边话的。许剑怅然想道,上一次因表哥引起的冷战刚刚结束,恐怕又要开始一场新冷战,这在两人12年的婚姻中从未有过啊。
好长时间许剑睡不着,强忍着不敢翻身,生怕惊动妻子。他一直在思索刘师傅提供的线索,决定明天就去检查小曼楼道的垃圾箱,但如何实施比较作难。绝不能让别人看见,尤其不能让刘师傅看见,那会引起怀疑的。他甚至想找清垃圾的民工买一身行头,打扮成清洁工人,但大热天的,总不能用墨镜和口罩把脸全捂上吧……老吕头!他忽然想起,老吕头因年龄太大,已经不在装修队里干了,现在承包了家属区的垃圾清运。可以找他帮忙,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事情办了。
对,就这样,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第二天早上,宋晴起床做早饭,许剑仍躺在床上。忽然听见前楼有哧拉哧拉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这个声音传得很远。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悟出,这是清垃圾的铁锨擦地声呀。赶紧到阳台上往下看,实在巧,老吕头已经来了,正在前楼的第一个楼道清垃圾。他想老吕头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竟有这么巧的事。细想也不稀奇,垃圾是每周清一次,所以今天他碰上老吕头的可能性不小于七分之一。他穿上运动服,做好准备,从窗户里盯着老吕。老吕头清扫完了第一个垃圾箱,来到二单元,到楼洞内拿钥匙,开垃圾门(特车厂的垃圾箱平时都锁着,钥匙挂在楼道里),他瞅准时机飞快跑下去。等他跑到前楼的二单元,老吕头刚开始装垃圾。
他说:“老吕头,来得早啊。”
老吕说:“不早,这几天天热,趁早上凉快干活。许医生,你跑步啊。”
“你来得正巧,我昨晚倒垃圾可能把一个信封也倒掉了,里边有几十块钱呢。”
老吕疑惑地说:“许医生住这儿?我记错了,还以为你是住对面那幢楼。”
许剑吃一惊,没想到老吕记得自己的地址,在他的印象中,从没有和老吕在新家附近照过面,家里送他旧衣服都是带到医院再送他。不过许剑知道,大凡不识字的人,在这方面的记忆力是惊人的,也许他偶尔撞见过许剑或者是宋晴,就记住了。
事到如今,许剑只有硬挺。各栋家属楼都一模一样,想来老吕头不可能记得太准。许剑说你记错了,我就住在这儿。
老吕说:“那好办,我帮你找,你也盯着。”
他一锨锨把垃圾铲出来,仔细翻检后倒垃圾车里,许剑不错眼珠地盯着,一边用余光扫着楼洞。这会儿他很怕二楼的刘师傅下来撞见,依她福尔摩斯式的敏感,她有可能把两件事(小曼的倒垃圾和许剑检查垃圾箱)联系起来的。还好,她一直没有露面。另有两位住户下来散步,许剑主动打了招呼,说我正和老吕头聊天呢,这位老吕头说话真风趣。
一箱垃圾很快清完,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许剑松口气,发觉这其实正是他盼望的结果,他心里的那具天平又荡回去不少。老吕头很遗憾,似乎没找到失物是他的责任,说:
“要不,把车上的垃圾倒出来再扒一遍?许医生没关系的,再扒一遍也用不了半个时辰。”
许剑忙说不用了,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就是几十块钱,算了算了,我还要锻炼呢。
他同老吕告别,绕一个圈跑回家,宋晴已经把牛奶和馒头摆到餐桌上了。

公安局在厂保卫科设了临时办公室,每天忙着传唤证人询问,作笔录。这桩命案像是自杀,但有明显的疑点,听说仝局长专门听过案情汇报。尸检所对死者做了解剖,验尸结果没有公开,但许剑估计没发现问题,否则公安们不会这么波澜不惊。公安对小曼申请了监视居住。小曼一直足不出户,被两个女警保护着,或者说是软禁着,买菜买油这类杂事都是女警在干。两位女警都很年轻,也许是职业习惯,也许是同这儿的人生疏,她们进进出出都面无表情,不大同凡人搭话,在特车厂这个社交群体中显得“格涩”。
自从许剑在心理上为小曼脱罪后――当然他的脱罪过于草率,免不了一厢情愿的成份――他对小曼的担忧和怀念就不可抑制。她这些天受着怎样的煎熬?面对着两个机器人一样的女警,她受到怎样的心理压力?她的精神是否濒于崩溃?
不知道。
许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咫尺天涯”。
中午,宋晴做饭时,他仍然点上一支烟,到阳台上去,悄悄观察对面的动静。仍能在小曼的客厅或厨房的窗户里看到她的身影,不过现在衣着整齐,不再是过去的三点式了。他想这个细节也有象征意义吧:小曼飞扬佻脱的个性已经被外在力量紧紧地束缚住了。
有时,那边的她也抬头向这边望,两双目光穿透两层玻璃在空中对撞。这样的精神交流只能使许剑的心里越来越沉重,想来她也一样。
许剑生来不是做间谍的材料,无法做到喜怒内敛,从阳台上回屋后,常常不能完全走出忧思。连戈戈都注意到了,说爸你这几天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被死人吓的?戈戈说这话时许剑看看宋晴,她对儿子的话似乎没有反应,继续忙着家务。但许剑知道这是假象,她这些天已经非常敏感了,所以她的平静显得更为可怕。
早上翻昨天的晚报,看见宋晴在上面登的寻人启事:
“今有一男子失踪,40岁,身高1米70,长形脸,说话带西川县口音。神经不正常。有报实讯者酬谢1万元,有送到者酬谢2万元。联系地址:本市特车厂职工医院许剑。”
启事上注的是许剑的名字,但提供的手机号却是宋晴的。
按家里的习惯,在一般家务事上由主妇作主。但真要碰到大事,你不问,宋晴也要向丈夫讨主意的,她在心理上对丈夫有依赖。如今她一个人悄没声地办了,办后也不向许剑知会一声。这对夫妻关系而言是一个危险信号。
许剑看完报纸后没吱声,宋晴知道丈夫看见了,同样没吱声。这些无声的行为语言已经算是冷战了,两人都能感到家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许剑为此痛苦,但根本不想释解它――仍基于那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也许明天他和小曼的私情就暴露啦,在此之前去修补夫妻关系有什么用呢。他倒宁愿维持这样的冷淡,可以把夫妻摊牌的时刻尽量往后推。否则,等到私情暴露的那天,他的任何掩饰都会显得过于虚伪。

小曼的情人一个个“落网”了,不知道是小曼坦白出来的,还是警方明察暗访的成果,或者,得益于刘师傅那样的革命群众的揭发。共有四人,氧气车间的朱云龙,车队的邵强,计量所的孙工,还有一个是厂外的业余篮球队员,经常到特车厂打比赛。这四人中倒有三个属于蓝领阶层,但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年轻,体格健壮,相貌很“男人”。
小曼找情人不关心地位和金钱,只看重他们的性吸引力。
四个人依次被唤进那间临时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坦白了他们和小曼的不正当关系,然后灰溜溜地出来。这些天,在这些人家中都发生了或公开或隐蔽的战争。最惨的是司机邵强,脸上被妻子抓得鲜血淋淋,出车时只得用纱布盖上。但四个人都提供了不在现场的确凿证据,而且他们与小曼的关系至迟在一年前就断了(许剑想起小曼一年前说的话:我和你好上后再不会同任何男人来往。她真的没有骗自己!)。这样他们就从嫌疑人圈子里解脱出来。
现在,小曼情人中只余下隐藏最深的一个。
许剑。
在他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10天了。那么,至少在这10天里,小曼顶着巨大的压力,一直信守着对情人的承诺。这让许剑心生感激,也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躲到一个弱女子的后面,让她独自荷受痛苦呢。现在应该为她站出来,提供她不在现场的证明。但想起宋晴和戈戈,想到这个坦白将使家庭破碎,许剑没敢真的去做。
警方的口风很紧,不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对小曼不利的证据。但这些不利证据肯定很有力度,否则他们不会把小曼盯得这样死。其实,即使据许剑这个外行看来,小葛之死中也有不少疑点。一年后,也就是许剑洞悉了此案的真情并向仝宁作出披露后,仝宁让他看了当时对小曼询问的笔录,证明他的猜测不错。
在以下的询问笔录中,小曼撒了一个大胆的谎话:为了填上15个小时的时间空档,她没有承认半夜11点出门,而说是早上九点离开家。因为她何时离家只有小葛能证实,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笔录的问话者是孔队长。笔录前几行是套话,无非是询问姓名职业、被询问者保证如实陈述等内容。笔录的尾部和内容关键处都按着红色的指印,几张记录纸上红鲜鲜的,给人以触目惊心的感觉。
……
问:请说说今天你都干了什么,有什么人证明。
答:今天是星期六,早上我们睡懒觉,9点才起床。我想上大统百货去买一套高档内衣,我丈夫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问:出门时碰见熟人了吗?
答:似乎没有。
问:一个也没有?再好好想想。
答:我想不起来。
问:往下说。
答:我在百货商场转了很久,那套内衣太贵,要999元,再加上我已经有了一套,就没有再买。后来我一直在商场转,中午就在商场五楼的餐饮部吃了饭……
问:吃的是什么?
答:很简单,就吃了一碗馄饨。
问:逛商场时见没见到什么熟人?或者,有没有购物发票之类的物证?
答:没有碰见熟人,也没有买东西。
问:接着讲。
答:我两点坐出租回家,在厂门口下的车。到家大概是两点20分左右。
问:回来时碰见什么熟人了吗?
答:没有。星期六,那会儿人们都在午睡,路上人很少。
问:往下说。
答:开门时门没有反锁,我想小葛肯定在家。进了门,先脱去外衣扔到客厅沙发上,又到卧室,没见小葛。我想他也许出去了,去的地方不远,所以门没反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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