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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病毒
两人踏上爬梯，脚下金属发出痛苦的扭曲声在电梯井道内回荡。 堤莎用微弱的手电光柱扫了一圈四周，大致能看出这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电梯井道，井道壁上环形分布着八部电梯，对应着地面上的八个金属箱。而自己身处的爬梯，位于其中的两部电梯之间。 堤莎用手电晃了晃下方抱着爬梯的萧宇，示意他继续下行。萧宇本有些惧高，不过好在电梯井道里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他把心一横眼一闭，手脚机械的往下爬去，心中则不停的问候建造此地的设计师的家人。 爬了没两步，忽然轰的一声，一部电梯呼啸着从两人身旁经过，直沉地底。萧宇顿时惊出一声冷汗，不由的加快了下行步伐。 身旁电梯不停的上下，萧宇沿着爬梯不停的爬，直爬到手脚酸软，终于双脚触及实地。萧宇长吁一口气，借助堤莎的手电，发现其实他俩到达的只是一个建在电梯井壁上的平台。但平台左右各有一扇电梯门，从门缝里射出丝丝微光。凭此基本可以判断该平台处于地下建筑的某一层面上。 由于不知电梯门后的情形，萧宇不敢冒冒失失的爬过去扳开门来。只能和堤莎继续寻找其他入口。很快堤莎的手电在电梯门上方扫到了一个长宽各一米见方的方型孔洞，看上去似乎是个通风口。不过该孔洞位于他俩所立平台的斜上方，横竖各距离两米。站在平台边缘，人是无法勾到孔洞。不过凭借萧宇的身高臂展，如果跳过去，抓住孔洞下沿问题不大。 萧宇心虚的看了一眼堤莎，果不其然，她的目光已瞄了过来，萧宇顿时内牛满面。以目前自己的心理状态，估计是很难完成这项艰巨任务。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之时。轰的一声，一部电梯从天而降，停在了平台旁。堤莎反应快，见机不可失，便飞起一脚将萧宇踹了过去。萧宇毫无准备，被搞了个突然袭击，手忙脚乱的抓住电梯上沿。回头正欲大骂，堤莎低吼道：“快爬，要不电梯上去了，你又得再爬下来。” 萧宇吓了一哆嗦，再下来一遍也还能接受，但这种敞篷电梯自己可不敢尝试，他赶忙手脚并用爬上电梯，钻入方型孔洞。这一系列动作，拼了老命才完成。萧宇只觉背上冷汗直流。 果然，这个方型孔洞便是地下建筑的通风口之一，而连接这个通风口的通风管道材质摸起来像是镀锌钢板，按道理承受两人的体重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 萧宇回身再看，电梯已经离去。平台上堤莎则晃着手电要求上来，萧宇想到自己并未携带绳索，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指了指天上，示意她耐心等待电梯。 可是往往时机就像打牌，要啥，就偏偏不来啥。电梯死活就是不下来，堤莎心急，不停的用手电晃萧宇的下身。萧宇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你以为我是黑人啊。” 堤莎见这头蠢驴扭扭捏捏毫无反应，终于憋不住了，吼道：“裤子。”萧宇恍然大悟，犹豫片刻，一咬牙脱下牛仔裤，抓住一只裤脚甩了过去。堤莎抓住另外一只裤脚，双方一使力，她就荡了过来。 没想到堤莎还真有把子力气，手脚并用拽着裤子就轻巧的爬了上来。萧宇见她已经站定，便赶紧穿回了裤子，检查了一下裤裆完好，萧宇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两人休息片刻后，便轻手轻脚的往前挪动，转过一个弯角，有微光从风口射入。萧宇把头凑过去，透过百叶风口他欣喜的发现外面是一段走廊，并有人员来回走动。萧宇回头对堤莎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接着往前移动，在转过几个弯角后，又接连出现了数个风口，但风口下的房间都关着灯。两人并不甘心继续往前挪动，转过一个弯角，前方的风口又透出了灯光。萧宇放轻手脚，慢慢把头贴了过去，顿时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了全身一颤。 原来在风口的斜下方是一张手术台，这冰冷的铁床上赫然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男子，男子眼睛微张似乎正盯着萧宇。萧宇顿时头皮发炸，浑身汗毛就竖了起来。 这时堤莎把头也伸了过来，她见多识广，看到尸体后略感吃惊，但仍饶有兴趣的端详起来。很快堤莎便看出了些端倪，把嘴凑到萧宇耳边小声说道：“你看这尸体双肺和心脏都被摘除了。” 闻言，萧宇忍住想吐的冲动，看了看尸体血肉模糊的胸腔，确实空荡荡的，只见根根肋骨。 萧宇不敢再看，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扫视了周边环境。这风口下的房间看上去似乎是间解剖室，房间靠墙处列了一排有橱窗的柜子，柜中放着许多装有不知是人还是动物器官的大玻璃瓶。 堤莎这时用手肘顶了顶萧宇，小声说道：“看，那手术台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份文件”萧宇移动视线，确实看到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封面上写了许多希伯来文。堤莎继续解释道：“那些希伯来文写着尸体解剖报告，以色列生物研究所，看来这就是该基地的名称。”萧宇不敢再看，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扫视了周边环境。这风口下的房间看上去似乎是间解剖室，房间靠墙处列了一排有橱窗的柜子，柜中放着许多装有不知是人还是动物器官的大玻璃瓶。 堤莎这时用手肘顶了顶萧宇，小声说道：“看，那手术台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份文件”萧宇移动视线，确实看到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封面上写了许多希伯来文。堤莎继续说道：“那些希伯来文写着尸体解剖报告，以色列生物研究所，看来这就是该基地的名称。” 这古碑怎么会运到生物研究所来？难道以色列人通过碑文搞古生物研究？长毛象？恐龙？三叶虫？巴以两家就为了这个大打出手？这些问题让萧宇兴趣徒增。 萧宇正欲开口询问。忽然前方传来隐隐的争吵声，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循着声音，他俩手脚并用，加快移动速度。很快就找到了声音源头。 萧宇透过百叶风口往下张望，原来是两名男子在办公室内用英语大声争执，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一人竟是拉蒙。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这么快又见到了正主。萧宇赶紧趴在风口屏气静听。 拉蒙猛拍桌子：“如果进太空做的是这种事情，我决定放弃，请你让马约上校替代我。”说完，便欲转身出门。 另一男子赶紧走上前，拽住拉蒙的手臂，说道：“昨天你已接受任务，现在不得反悔。这是国防部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接受。” 拉蒙甩开他的手，说道：“卡尔，昨天你告诉我的是生物科研，今天博士却说是分离病毒样本。到底哪个是真相呢？” 卡尔见他口气放软，上前拉住拉蒙的手臂，笑道：“伊兰，几十年的老友，我还不知你的脾气。不告诉你真相还不是怕你多想。这份病毒样本是来自一座古碑记载，非常珍贵，美国人都对它垂涎欲滴。但要分离它必须在微重力的环境下才能完成，所以国防部把你招回国，就是要安排这份艰巨的任务。你难道想明哲保身而辜负国家的期望吗。” 拉蒙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母亲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从小我就对毒气和毒气室恨之入骨。我知道毒气和病毒在科学上是不能混为一谈，但在道德上它们都是一样邪恶而不人道的东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事情我恐怕做不了。再说微重力的情况是可以模拟的，你们为何不考虑模拟失重呢？” 卡尔语重心长的劝道：“伊兰，你知道我们以色列地处阿拉伯国家的包围中，经过五次中东战争后才有如今良好的局面，但周边的国家亡我之心不死，我们手上如果没有强力武器自保，奥斯维辛很可能仍会重演。我们犹太人从未存有害人之心，但我们也需要有抵抗别人迫害的能力啊。而那种由飞机进行抛物线飞行模拟的失重，最多只能制造40秒的微重力，完全不够时间完成分离工作。所以，伊兰，你是最佳人选。当年佩雷斯副总理选择你为宇航员，这次也是他提议让你去完成病毒分离任务。如果你能说服他，我就答应另找人选。” 卡尔一番话说的拉蒙低头不语，国家培育之恩、总理知遇之恩让拉蒙无法不接受这项任务。 萧宇俩趴在上面偷听到这段对话，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生物研究所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其本质就是生化武器研究基地，难怪基地外会如此荒芜。而拉蒙回国目的就是为了生化武器。古碑上记载的就是一种病毒的研制过程，所以这些国家会趋之若鹜。 想到此，萧宇心头猛的一揪，难道人类文明是亡于病毒？看来我的那些梦境只是单纯的噩梦而已。 这时卡尔见拉蒙已妥协，便抓起电话。很快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秃顶矮胖男子走了进来。还未等他站定，卡尔劈头盖脸的训道：“哈特菲尔博士，我们重金聘你来是研究病毒，不是搬弄是非，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谁知这哈特菲尔毫不相让，怒道：“病毒，你也知道是病毒。如果抄作者一直被隐瞒或被误导，关键时候疏于防护，最后误抄作导致病毒泄露，这个责任谁负。你要知道这个病毒威力足以……” 卡尔见威胁完全无效，哈特菲尔又开始喋喋不休了，恐怕拉蒙再受影响，赶紧打断他的话：“好了，哈特菲尔博士你现在带伊兰去实验室吧”然后转头对拉蒙说道：“史蒂文。哈特菲尔博士是从美国回国的生化专家，早年在CACI曾帮助美国国防部设计过移动式生化武器实验室，他学识广博，能力卓绝，并且是个值得信赖的犹太人，目前被任命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会教你分离病毒样本的方法。你需多加练习，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目送两人离去后，卡尔长出一口气，跌坐在转椅上。 萧宇和堤莎则趴在上面大眼瞪小眼。没想到那个文森特要找的哈特菲尔博士竟然在这。看来此行收获颇丰。 想听的都听到了，没想见的也见到了，萧宇这次险也没白冒，任务算是超额完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这次出去了一定要将真相公诸于世，联合国内有那么多有识之士，世界末日的危机解决指日可待。随即，他便使眼色请示堤莎撤退。 堤莎见萧宇去意已决，便又把小嘴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看来韦恩说的没错，古碑上记录果真是能够灭绝世界的可怕东西，这事你们从何而知？我决定要查出你俩的秘密”堤莎忽的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窃笑道：“小宇，你想回去啦？我们不去砸碑吗？” 萧宇耳垂被堤莎吹出的气弄的痒痒的，意乱情迷中突觉她笑声有些大，正欲制止。“砰”“砰”“砰”数声巨响，萧宇只觉身体一震接着一沉，整个人便随着通风管道跌在地上。
第二十章 禁闭
门口警卫闻听办公室内异动，蜂拥而入，将躺在地上茫然失措的两人逮个正着。 原来两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卡尔的警觉，他迅速意识到有人在通风管道内窃听，便毫不犹豫的拔出手枪对着风口一顿猛射，可怜萧宇俩聊的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临近。结果固定装置被子弹击中断裂，通风管道承受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带着他俩砸破天花板从顶上摔了下来。 萧宇的头被警卫的膝盖死死的压在地上，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形。但刚刚在挣扎过程中，似乎听到堤莎的惨呼，而现在却完全没有了动静，萧宇心中又是揪心又是懊悔。 卡尔在两人身边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观察什么，随后用希伯来语吩咐了几句，萧宇便听到身后的堤莎被拖走。而自己则被警卫粗暴的搜便全身，随身携带的工具小包被收缴，警卫反复确认他未随身携带武器后。将萧宇架起来押了出去。 临出门时，萧宇忽的瞄见地上的一滩血迹，心头猛的一颤，“堤莎受伤了！” 不容他多想，萧宇被押进了一间审讯室，警卫将他双手反铐在椅背之后，随即转身离开，空荡荡的审讯室内只剩下他一人。萧宇低垂着脑袋，心情陷入了极度的焦躁不安中，心中胡乱猜测着堤莎的受伤情形。 萧宇直到此时才发现，相对自己的处境，心中似乎更加在乎堤莎的安危。虽然这一切的麻烦都是由她引起，但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了解到古碑的秘密。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分析事情的能力见涨，看事情的角度也更多样化，胆气也壮多了，连性格似乎也开朗了。而对于老大的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