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文
第一章 白玉棺
“噹,噹,噹…”
一道道钟磬之音好似九天之上的惊雷,在普陀山巅响彻。那钟声仿佛穿越了时间的轮回,从遥远的洪荒时代绵延而来。
神圣,庄严,犹如诸天神佛临世,磅礴的气势像是狂风暴雨的前夕般,压抑的让人难以喘息。
话说这普陀山直耸如云,高不可攀,也不知屹立于此多少岁月。而作为七宗大陆上一方巨擘的东佛国,能震慑一方却是和普陀山密不可分。
普陀山下,便是东佛国国主日居之所。
殿堂高耸,鳞次栉比,灯影幢幢,金漆红瓦更让其凭添了几丝庄严和神圣。
“这陀音已经千余年不曾响起,这番老祖若成,我看他西道国还能凭借什么力压我东佛国一头。”
空旷的大殿,皇甫夜慵懒的斜靠在一把木质座椅上,手中也不知在把玩着什么东西,脸色略显得凝重。
皇甫夜,便是东佛国现任国主。此人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可谓是难有人望其项背。
想他皇甫一族修习涅陀经,本是有逆天道法则而轮回转世,世世功力只为结那陀珠。
正是如此,但凡修习涅陀经没有几百余年难致臻境,更别提那传说中陀祖之位。
而皇甫一族自从开国国主皇甫霸天登临陀祖之位后,几千年来便再无一人能及。就连九世陀佛都只有寥寥几位而已。
就在几百年前,皇甫家一位天才横空出世,正值结那第九粒陀珠。不曾想却被人偷袭,功败垂成,令无数人扼腕哀叹。
想到此,皇甫夜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慢慢变得凌厉深邃起来:“这番却是不能再让贼人有机可乘,不然我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皇甫夜目光一凝,只见他右手猛握,再摊开手来却只有些白色粉末悠悠扬扬飘落着。
随即,他轻轻挥手唤来殿前一直埋首之人,伸出手道:“小叶,给你道运之珠,让那五无常启动五杀血阵,以防不测。”
皇甫夜手中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小盒,通体金黄,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却是极为普通。
被唤为小叶之人听闻,不禁脸色骇然,身子颤抖的有些厉害。之后更是跪了下去,一副哭腔道:“国主,如果…如果启动五杀血阵,那……那万一未保得道运之珠周全,你……你就……”
还未待他说毕,皇甫夜手一挥,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坚定不移:“如果能换得老祖登临九世陀佛,个人生死何足挂齿。”
月色溶溶,倾泻下来透过窗户,使得皇甫夜的面容有些惨白。但是,那惨白的背后却是浓浓笑意,显得极为满足。
小叶知晓再多言也无何用,只得上前取过血红色的小盒,黯然离去。
小叶一走,皇甫夜便悠悠地转过身去看向远方。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相比普陀山下的人心惶惶,山巅之上除了阵阵陀音,竟不再有其他声音波动,倒显得和平常一般无二。
圆月如盘,倾泻下浓浓月色,通透如若白天。
五座山峰,围圆而矗,嶙峋陡峭,上端尖锐如针尖,下方直入深渊之中。端的是险峻无比。
只见五位黑衣人盘坐于此,皆是双目虚闭,两缕白色长眉垂至胸前,双手扣十轻放于膝上。
这便是皇甫夜口中的五无常。
不过五人常年隐于无常峰,极少现身,鲜与生人接触。然而五人能参透五杀血阵,其实力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猛地,钟磬之音戛然而止,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停止了,静的让人非常不安。
与此同时,五人双眼悠悠地睁开,精光四射,难以遮掩。
“此番,不容有失!”
轻吐一言,只见其中一人从怀中拿出一枚金黄色的小盒,正是皇甫夜拿给小叶之物。
打开盒子,无数道耀眼的金黄铺天盖地直涌而出,带起一片祥和宁静的色彩,让人无比享受。
这便是齐一国命脉的道运之珠,与国主性命相修,东佛国仅此一颗,甚是珍贵。
此人随即取出道运之珠,曲指一弹,向着五人中央飞去,沿路带起一条金黄色的光带,一闪一闪如那天际的银河,异常美丽。
说时迟那时快,五无常也不赘言双手连连凝诀,奇异奥妙,气势陡然攀升。
霎时间,五无常的双手已然虚化,无数指头大小的黑色符文缠绕双臂而生,如若活物四散游走开去,甚是诡异。
满含无匹的威势,五人双臂皆是猛地一震,黑色符文向外一扬,如揉面团一般将其融在一起,呈现出椭球状。
登时,五无常不敢拖沓,舌尖猛咬,本命精血向着那团黑色符文喷吐而出。随之,手掌握拳一击而出,力能崩山。
五团黑色符文,周身精血流动,直向道运之珠袭去。
“嘭!”
猛地一声,响若炸雷,顿时山摇地动犹如天崩地坼,轰鸣不绝。
道运之珠洋溢的金黄之芒旋即大振,铺散开去。面对霸道的它,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
而五团黑色符文早已散乱开来,毫无规则,悠悠地在道运之珠表面来回游走。
“五杀血阵,给我结!”
猛喝而出,五无常突的一立,拔直若孤松,不可动摇。
道运之珠的金黄之芒已经完全将他们笼罩下去,不一小会,五人身影慢慢虚化,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乍一看无常峰无甚变化,一如那般模样。可一旦擅入,面对的便是永无止境的血杀五斩,一斩连着一斩,一斩异于一斩,斩斩可夺性命,道是厉害无匹。
秋风一拂,寒意凭生。
不知何时,天空爬上了一片接一片的乌云,相间分布,说不出的蹊跷。
“恭请老祖!”
虚空之中传来五无常的声音,飘忽不定,而言辞之中却流露出说不尽的敬畏之意。
语落,自无常峰那不可见底的深渊之中缓缓飘起一点白光,状若萤火,脆弱的风一吹都能让其熄灭。
不多时,白光愈发明亮夺目,耀若皎月。穿过厚厚的积雾,观那轮廓却也难以辨识为何物,反倒随之而来的那种淡淡的死气,竟来的愈发强烈。
道运之珠神圣的金黄之芒一波连着一波,无穷无尽。可霸道如是这般它,面对深渊之中飘出的浓浓死气,却显得渺小无力。
一口白玉棺,竟是一口白玉棺。
谁也想不到,一口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棺材会自那深渊之中飘出。
此情此景,端的是诡异无比。
白玉棺上没有图案花纹,只是四周镌刻着歪歪扭扭不可辨识的蝌蚪文,密密麻麻,杂乱无章。
忽地,传出一声“铿”的声音,白玉棺缓缓地移将开来,动作轻微无比。
登时,一道古老苍凉的韵味传出,让人心魂一震。白玉棺似已尘封无尽岁月,见证了光阴流逝时代更替,承载了太多太多。
“三百年了!”
应声而起,自白玉棺中坐起之人白衣胜雪,一头长发已然齐臀。再看他肤若凝脂白玉,剑眉入鬓,双瞳剪水,面容倒显得有些稚嫩。
让人怎么也想不出,这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他竟是老祖般的人物。
悄立白玉棺之上,白衣人神色淡然,不悲不喜,宛如一汪碧潭不泛丝毫涟漪。
第二章 皇甫凡的手段
夜已近半。
初秋的凌晨,总是夹裹着些寒意。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天气的凉意还是人心的寒冷。
白衣人负手而立似已石化,神情冷漠冰如霜。唯有那齐臀的如瀑黑发,随着秋风不住的摇曳着,熠熠生辉。
月光从云层里进进出出,不知疲倦。
似乎,他在等待着什么。
或许是人,亦或是宿命。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总有些人在等待着。只是,最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你来了!”
白衣人神色一动,忽然翻动了下嘴唇,自然而然就吐出了三个字。
平淡无常。因为任何一人都能这样说的出来。
这一刻,他仿佛已是常人,再平常不过的人。
“师弟,这次你有几分把握?”
嘶哑,阴翳,像极了是怪物的声音。
应声而出,只见一人麻衣芒鞋,信步虚空而来。
此人右手合五,左手捻一佛珠,不知为何却不曾拨弄。再看他有目无珠,面无毫发,收拾的倒算整洁。
只是那一道横贯左鄂下颌的疤痕,甚是醒目。想必里面定是隐藏着一件可歌可泣之事。
白衣人闭上双目,不置一言。
麻衣人见此,也不动怒,脸上反倒闪过一丝苦笑,说道:“师弟,我知晓你天赋异禀,对于涅陀经的修习也达到了我等一辈无法企及的高度。可如今我东佛国日渐式微,西道国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所以这次结九世陀珠当真不容有失。”
许久,白衣人方才悠悠睁开眼睛,对麻衣人伸出手道:“师兄,上棺来。”
麻衣人略一犹豫,方才跨步直上棺来。
风一吹,躲进云层的月亮也慢慢出来了,昏暗的平台之上霎时清明起来。
“师兄,三百年了,你可知道这三百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那我至死都无法忘记一幕幕,它就像一把尖刀无时无刻不在划割着我的心。”
麻衣人顿时厉声呵斥道:“哼,师弟,难道你忘了你在先祖病榻前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吗?这才过去多少年,你却将其抛诸脑后。你还对得起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吗?”
麻衣人一语像是戳在他师弟多年未揭的伤疤之上,那种深埋的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足以淹没一切,毁灭一切。
“先祖的承诺我未忘,可是我对她的承诺我也未忘!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白衣人像是疯癫一般,满头的黑发四分五扬,目眦欲裂般仰面对天大喊而出。
不知何时,泪水已然沿着他的脸颊悄然滑落。稍显稚嫩的面容,却流露出时间抓过的痕迹,沧桑风干的曾经。
挖空伤与痛,他就是一具空壳。
麻衣人怒色渐退,站立着不动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师弟,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月已落,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鸟儿叽叽喳喳此起彼伏,像是对新一天到来的庆祝。
原来,一夜也可以过的这么快。
白衣人也已平静下来,盘坐在白玉棺之上,和先前一般无二。
相比他的无波无澜,麻衣人一脸愁容,显得有些焦急,更是来回不停的踱步。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道:“师弟,还是请出十世佗珠吧。再这样耗下去,就算你最后召唤出陀祖虚影,也会陨落于九世劫下。不论为了什么,你都输不起啊。”
白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终归,还是差那么一点。”
话语间,白衣人双手猛地向棺盖一拍,顿时犹如山崩地坼,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再看他人借势向上,作摘星之态扶摇直入云霄。
白衣胜雪,青丝如墨,如那绝尘仙人。
噹,噹,噹……
不知何时,钟声又已响起。
一如那般苍凉,雄壮。
“我皇甫凡,恭请十世佗珠!”
原来这白衣人竟然是消失多年的皇甫凡。他的名气可谓是如雷贯耳,七宗大陆怕是少有不晓者。
更有甚者道他:“眼观五清剑,耳听招魂风。只道他是谁,云中自成仙。”
只是不知为何,几百年前他便已绝迹,不再出世。谁料想竟一直藏在普陀山,这番他若是有所成,七宗大陆免不了又是一番轰动。
刹那间,皇甫凡右手握拳,臂绕光华窜入虚空之中。
脚踩虚空之上,皇甫凡双手快速凝诀,深奥奇幻。
“卍字诀,立!”
皇甫凡厉声一喝,双手来回变换,只能看见道道虚影浮现。再看他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胸膛起伏愈发频繁。
麻衣人见状,瞳孔一紧,闪烁一缕阴邪之色,说道:“师弟,我来助我一臂之力。”
麻衣人脚下猛踩,直向皇甫凡飞去,随机体内的佛之力尽皆凝于掌,贴于皇甫凡的后背。
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盛的佛之力,登时压力顿减,皇甫凡随之吟出一串生涩的术文。
一枚硕大的紫色咒印文字“卍”,蕴含着可裂天崩地的气势,在皇甫凡双手拉扯之下越变越大,飘向众人头顶,势有笼天盖地之状。
此字之下,一切都将化为齑粉。
很快,虚空之中突然闪现五无常的身形。看他们脸色泛红,想必“卍”子威压,就连他们都有点吃不消。
皇甫凡见五人模样,轻声说道:“守好各自阵位!”
五无常一闪,又躲入虚空之中。
“起!”
皇甫凡右手登时金黄光芒绽放,一道足有几丈大小的手印向下一捞,可起万物。
巨大手印抓着白玉棺,皇甫凡也不拖沓,直接向头顶“卍”字扔去。
随着颤人心神的一道巨响,“卍”字和白玉棺狠狠地碰在一起,光芒四散,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看那紫色符印大字和白玉棺尽皆消失不见,皇甫凡一手掏向虚空。再看他掌心已握有指头大小的珠子,想必便是他们所谓的十世陀珠。
此珠周身氤氲着紫黄二色,光华内敛,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麻衣人眼见十世陀珠,脸庞竟然抽搐了几下,挡不住的贪婪之色自起眼底升起。
“师弟,这十世佗珠还是交由我来保管吧!”麻衣人以着一股阴邪的口吻说道,信心十足。
皇甫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黯然,似乎一切都是预料之中:“师兄,你的性格注定了,你我今日免不了有一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