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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最后一刻的脑海中闪过了古老的禁忌。 叶云策马狂奔。他体内伤势很重。屈伏虎的厉害也超过他的想象。叶云没有回虎牢,对于他来说虎牢再重要。也比不上王元帅的安危。 大蒙帝国突然兴兵来犯很蹊跷。每一步都踏准了节奏。虎牢乃边关重镇,亦是西关道上通往京城的唯一门户。其重要性不下于与此相距百里的大唐帝国第一要塞嘉峪关。若元帅有失,损失的可不是区区一个虎牢郡。 三百年的修养生息,大蒙帝国史无前例的强盛壮大起来。在其国主忽必烈一代名主领导下,大蒙帝国帅军百万南下,攻打大唐帝国。 草原上的部落有许多,他们部落与部落之间,即使在大蒙帝国的统治下也没有停止过相互之间的杀伐。那些以征战和杀伐为能事自豪的汉子,从猎兽野蛮文明沉淀的血性,令他们有着爱护族人慈爱的一面,也有着充满兽性的一面。 常年与他们打交道,以王元城对草原汉子的了解,深知道他们的可怕。 三百万大军应该是忽必烈调动军马的极限,否则大蒙王廷便镇不住那些一直窥视草原王权的部落。 王元诚表情冷漠,用鹰隼般地目光盯着草原方向。他没有想到草原深处那位王者,拥有如此开僵扩土的野心与实力。大蒙黑狼、雪狼、苍狼、银狼,四部骑兵倾朝而来。 忽必烈声名威震草原。深得蒙古人敬畏。四部骑兵来势汹汹,决不是打秋风,扫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回去。 目的绝非那么简单!硬拼的话,以边关军不过五十万的实力绝难抗衡。况且守军分散在各个城镇据点。与其如此,不如集中一处优势兵力,诱敌深入,尚可一战。 公元681。入秋。 大唐帝国边关元帅王元城,见敌人来势凶,猛果断放弃关外走廊十二郡。退守嘉峪关。此举,大唐帝国朝野震动。 朝庭对王元城不战而退,视为叛国。连下圣旨五道,措辞严厉。命王元城回京复命。 但王元城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 安庆皇帝大为震怒,但此刻情况微妙,安庆皇帝也奈之不何。若是强行君令。倘若王元城开关迎敌,那大唐帝国将面临灭国之大祸。 嘉峪关内帅帐内,只剩下一个非常瘦小的,身穿叶色莽袍,铠甲的中年男子,两道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国字脸上目光深沉,嘴唇紧合,令人心生畏惧,腰上挎着一柄七寸长剑。 旁边站立着一个面色如玉,青衫长袍的男子,旁边的男子脸上显得异常疲劳,嘴唇微微笑着,像是某种固定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深浅,眼神之间永远温和,一双白净的手,又显得斯文、秀气。这两人正是边关首脑人物,边关元帅王元城和其军师萧远昆。 王元城紧锁眉间,脸色沉重道:“这是朝廷的第六道圣旨了,里面措辞已经十分严,厉命我火速回京复命。” 萧远昆剧震失声道:“元帅万万不可,现在回京,先不论眼下军情如何,元帅当今皇上多疑,就元帅不战自退,放弃关外走廊十二郡,这一条,元帅此刻如果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当今朝廷什么样子,元帅想必更是清楚”。 王元城心尖抽痛了一下。沉默片刻,无奈苦笑道:“李心仪远昆!政治不同于军事,我今如不回,我估计,现在叶禁城的第七道圣旨,已经下来了,怕此刻已在路上了,朝廷盛传我叛国之事,民心不安,我若是再犹豫只怕……” “荒唐!可笑!幼稚!”萧远昆嘴唇微微颤抖,这话重重的在他嘴上道出。两个人的脸靠的极近,萧远昆看着眼前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眼眸里的黯然,低压声音吼道:“你是想证明给陛下看?你忠贞不渝?你没有丝毫反叛之心?”###第十七章
王元城垂着头,低声说道:“我想什么?如果我说朝堂上下一心对开强敌,没有内斗……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 “这个想法并不荒谬。”萧远昆一字一句说道:“而是,这根本就不能构成一个想法。朝堂那些人养尊处优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处心积虑的争权夺利。元浩元大人的下场,难道元帅还不清楚吗”? 王元城一震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狠狠道:“元浩大人是为我死,若不是他在朝堂为我们挡风遮雨那么多年。我边关军哪有今日之功勋,这个仇,我有生之年必报?” “好!好!好。”萧远昆气地连连点头。眼眸中,充斥着难以抑止的怒火。愈来愈激动说道:“你可以这样想,但是你永远做不到,而且我劝你,最好不要让后宫那帮人知道你地想法,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裴寂是谁的人?他背后仗的是谁的势。不然受连累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这是你的报仇私心,却牵扯了边关军那些无辜的人。连你都难免有私心,那就难怪朝堂那些人有私心了。只不过是你的私心稍为比那些小人的私批上了一层高尚的衣服罢了。你是证明了!但这边关十二郡亿万百姓呢?就让那些什么事儿都不明白的百姓,就死在蒙古人马下。死在刀枪之下……!” 顿了顿,萧远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叹气道:“元帅!眼下大蒙帝国皇帝,亲率大军百万。把我嘉峪关团团围困。局势之危,元帅更应明白,边关守将,唯独你能调动,焦晃、秦勇两将忠勇,可是性格暴烈。叶云智谋,只是出身低微,恐怕难以服众。王昭烈聪明,但桀骜不驯。鲁长林善守,但优柔寡断、严谨守旧。五位将军,谁也难服谁,你如一走,怕是这嘉峪关,。。。。。。 再雄伟坚固,也将不守自溃。元帅三思啊!” 王元城沉思了片刻,心头愈想,愈是愤怒,自己戎马一生,最不愿意就是朝廷的尔谕我诈,即使到了离京城,万里之遥的边关,依然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束缚。京城里皇族贵胄,世家权势。自建朝以来就争斗不休,其凶猛程度,不亚于边关战场。 “元帅!临阵换帅,兵之大忌啊!这道皇命,你千万三思而后行!” 王元城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但他马上平静了下来,有些无力地低下头去。低头思忖着:“无论如何,我总归要做些安排。我抗旨不尊,已经触犯了天子龙威。以后宫那些个疯狂女人,不知道会再有什么旨意传出来。当今皇上还算明政。只要我回到京城,必然能缓和朝廷对边关的猜忌。军中之事,也应早定一下个主心骨!。” 猛地。王元城恢复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冷静道:“叶云可当重任。这孩子是我当年在祁阳郡,大蒙帝国抢劫屠杀后的一个村子救回来的!这孩子命苦,他们村里就他一个人活着,又失去了记忆,他和大蒙帝国有着深刻的仇恨,又尽得我兵法韬略。故而最有可能继承我主战的战略部署,这些年来叶云战绩彪柄,在和大蒙帝国军队的数次战役中他已经建立了无可替代的军威。况且他的战术灵活多变,不拘成法!我想边关重任交给叶云应该没问题!众将也能心服,只是他身边缺乏一个能出谋划策,调整和朝廷上的面周旋的有政治意识的人而已。远昆!如果叶云有你在身边辅助,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报。”一声军号,打断了萧远昆对王元帅话中含义的沉思,抬头看了看,还在为边关守将人选问题思考的王元城叹了叹气。 萧远昆转身出了帅帐,见跪在帐外传令兵衣服破烂了,脚上布鞋仅穿一只,脚上血迹般般,裤角好几处地方都已经破烂了,看来是一路长途马不停蹄而来。 萧远昆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情,还打搅元帅的休息”。 传令小兵坚毅愤怒的脸上,却透着伤痛之色悲哭道:“军师。”话语之间隐隐藏藏。 萧远昆心中一动,暗暗觉得事情不简单,自王元帅治军以来,全军将士无一不是铁骨男儿,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萧远昆目光闪过一道厉色,冷哼了声道:“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直说无妨。” 传令小兵哭诉道:“军师,元帅家人全家,被皇上下令全部处斩于东门牌楼。罪名叛国”。 “你说什么?”,萧远昆一震脸色一变。双眼一红,两手紧扣在传令小兵的肩膀上。 传令小兵悲愤道:“臣民无知,均认为王元帅叛敌,所以今日午时,元帅的家人、父母一共两百一十九人,全部都被皇帝亲自监斬。”说完小兵伏地悲哭不止! 萧远昆脑中一片空白,半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可怖。 一口牙齿咬得发紧,双目赤红嘴唇痛苦的颤动了一下,浓密的剑眉下,麻木不仁的流了出来晶莹的眼泪,停留在脸夹上,在帐蓬上的火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身体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生命刹那间停住了似的,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劝元帅留下,再怎么样,局势如今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脑海里保持一丝冷静。萧远昆压制悲痛内。心道:边关大军尚在元帅手中。朝廷岂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按理,皇帝李定乾不会出自掘坟墓的昏招。心念之间,萧远昆对此消息保持一份疑虑。除非是后宫旨意,但身为朝廷一品武官,统兵百万。没有三司会审定罪,即使是皇帝无权轻易处置。如此愚蠢的逼迫,明显会引起军变,即使处置也不会让这大厦倾倒的消息传出京城 萧远昆压下心中那一丝疑惑与不安;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眼中地光芒像一只石崖上地老鹰一般;锐利无比;凝聚在悲哭不止的传令兵身上。良久之后;他冷然说道:“你说的可有证据。” 传令兵知道这等惊天大事,军师疑虑是为谨慎。但他被萧远昆的目光看的心颤。深呼吸一口气道:“皇上已然向各郡传檄招贴元帅叛国罪。同时宣告元帅九族诛灭的旨意。说完后传令兵从怀中掏出一血迹斑斑的皇榜递了上来。 萧远昆一震。闻到这皇榜上散发这一种诡异地味道。 王元城在听到传令兵哭泣时已经出来了,听到全家两百一十九口全部被斩。王元城混身一颤,痛苦的神经莫名的停顿了,脑海里一片血色,两片嘴唇微微张了张。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脑海里那鲜红的血幻作成一个又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了又出现,又消失了,又出现,出现之后全部成了悲愤和痛苦,空洞的眼睛流下了两条血泪。顿时空气中沉默着没有言语形容的悲伤。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元帅!” 王元城从血色的悲痛中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军将士全部跪倒在地, 叶云、王昭烈、鲁长林、秦勇、焦晃边关五虎将依次跪着,每人的脸上都是气愤悲苦,两眼闪烁燃烧的怒火。想来皇帝的旨意,已经天下皆知。五虎将各守边关郡地,相隔最远八百里。此刻却全部聚集于此。 “元帅!如果你愿意,我们愿意随您打回京城,杀了那只懂享乐的狗皇帝为你全家报仇。”秦勇悲愤大声道 王昭烈眼神犹豫了下。五虎将同心。若不表明心意,事后必然会引起猜忌。深呼吸一口气,表情气愤悲壮说道:“我们在边关拼命杀敌。如今皇帝老儿,反而把我们的家人杀了,元帅杀回京城”。 凝视着眼前这位从废墟中把自己救出来的老将军。叶云的身体终于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死死地低着头,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他紧紧地握着双拳,指尖深深地扎进了掌心里。猛地踏前一步。只是身形有些摇晃,今日这直刺本心的愤怒与悲伤,更是让他的心神有些狂暴迷乱。他们这些将士在边关拼死拼活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那些朝堂上的人安稳舒服的活着?为这些充满私心的人在这抛头颅,撒鲜血值得吗。元浩大人的惨死,连王元帅的这样的人都受这千古奇冤……!值得吗! 冷俊的脸上闪过凶猛的怒火,异常强悍地抬起头凝望着众人。大声道:“王元帅!叶云蒙你一手提拔,才有今天。现在叶云在这立誓:生死与共,愿意追。。。。。。随王元帅!” 顿了顿,叶云回头朝众将士大喝一声:“兄弟们,王元帅对咱们怎么样,长眼的!都看得到!有愿意与叶云立誓的,站出来!说句男人的话!” 叶云的公开立场,煽动哗变,听得鲁长林脸色刷变得惨白,犹豫了片刻,并不作声。更何况现在将士情绪激奋,一个不好,恐怕会引起惊天巨变,那时谁又担当的起。 王元城 却是心中悲苦暗叹。 叶云始终不是当元帅的料子,这等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话,在军中都敢说。如此真性情,更难与朝廷那干人争权斗势。这叫他如何敢将这边关重任托付给他。 忽然之间,军中不知道到谁领了头说了“杀回京城”引起周围三十万大军,齐声响应道“杀回京城、杀回京城。”整个边关防线千里之长。常备军队一百多万。若真引起军变。华夏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根基必然动摇。 悲壮而齐整的声音,如惊九霄,在空旷的嘉峪关群山,和关外大草原,回荡,连驻军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