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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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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两相沉迷,他才慢慢进入她,小心翼翼。谢殊闷哼一声,动了动身子,卫屹之感觉那湿热又密实了几分,呼吸急促起来。
  “如意……”他贴在她耳边,从缓进缓出到疾风骤雨。谢殊又忍耐着不吭声,他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非要她将声音泄露出来。
  谢殊微怒:“护卫还在附近!”
  “放心,我们已经到湖心了。”
  过了许久,谢殊终于渐渐尝到这事的妙处,不再推拒,人也彻底放松下来。卫屹之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搂紧她攻城略地,毫不迟疑。谢殊身上都有了细汗,发髻散乱,抬手遮了眼睛,咬住下唇,也不知是不愿看他,还是不愿被他看到。卫屹之气息渐浓,扶着她的腰,云雨未歇却从忍耐着退了出来,抱着她喘息不止。
  “你怎么了?”谢殊拿开手看他。
  卫屹之吻了一下她的眼角:“我不想让你喝那汤药,还是不留在你体内的好。”
  谢殊的脸陡然红了,翻过身去不再看他。卫屹之俯身抱住她,手有意无意贴在她胸口撩拨,只笑了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天上出了星星。谢殊披起外衫,挑开帘子,仰面躺在卫屹之胸前看着,忽然听他道:“大哥回来,母亲健康,你也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谢殊有些好笑,谁能想到手握重兵的武陵王要求这么简单,而她这个权倾天下的丞相所图无非就是好好生存。
  但她嘴上却不客气地回了句:“谁说我要在你身边?”
  卫屹之陡然翻身压住她,船身微微摇晃,她一惊,不自觉地伸手攀住他胳膊。
  “谢相小心,可得攀稳了我。”
  “嗤,是你该攀稳我吧。”
  卫屹之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那就求谢相以后多多庇护了。”
  说完放下帘子,又是一番旖旎春光。




☆、六九章

  阳春之后;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精力不济;在朝堂上也不怎么和谢殊对着干了。谢殊逮着空子又将谢家人安排进了几个肥差。此举自然惹来其他世家不满,可也无可奈何。
  其实卫家的跟随者才是最为不满的;传闻他们的头儿武陵王都给谢相收服了,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关于此事,杨峤向卫屹之提了不下数十次。卫屹之自然也有所动作;他和谢殊心照不宣;无论私底下关系多如胶似漆,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涉及到家族利益,依旧谁也不让谁;各凭本事。
  谢卫两家暗中较劲;王敬之这边却没有得到好处,王家人也很心急,朝堂上一派平静,朝堂下暗潮汹涌。
  相比于皇帝,卫适之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卫屹之好几次回府都是在练武的院子里找到他的,他擅长使枪,当初用过的长枪卫屹之还替他留着,如今终于又派上用场。
  春意浓烈,院中花草齐发,卫屹之站在院门边,看他长枪舞得烈烈,一时手痒,顺手拿起一柄长剑就迎了上去。卫适之见招拆招,大袖翻飞,竟也不吃力,兄弟二人从院门一直斗到大树下才停手。
  卫屹之收起剑道:“我看大哥这身手,就是再上战场也可以了。”
  卫适之的眼神亮了亮,又瞬间黯淡下去:“不可能的,我毕竟是战俘。”
  原本是句鼓励的话,不想竟惹来他胡思乱想,卫屹之只好宽慰道:“大哥不用妄自菲薄,待身子养好,我会请奏陛下给你作安排的。”
  他放下长剑,要告辞离去,卫适之却忽然唤住了他,犹豫许久后道:“其实我的确想再上战场。”
  卫屹之还未说话,襄夫人冲了进来:“什么战场!我还准备给你说亲事呢,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好养好身子早日成家!”
  总算有个人挡在前头了,卫屹之趁机溜出了院门。
  苻玄已从宁州返回,从走廊那边远远迎了上来,神色肃然:“郡王,巴东郡的军营送来了消息,是加急信。”
  巴东郡与秦国接壤,当初卫适之就是在那里被俘的,卫屹之以为是跟查探兄长的事有关,立即接过他递上来的信函,匆匆拆阅后,脸沉了下来。
  相府书房里,沐白奉上茶后退了出去。一身绛色官袍的谢子元跪坐在谢殊对面,低声道:“丞相该借此事压制大司马,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谢殊坐在案后,捏着一封奏折紧抿着唇。
  巴东郡守递上奏折,郡中大河忽而干涸,河床下挖掘出一块石碑,上书“卫氏代天”四个字。
  卫家就那几个人,这分明就是在说卫屹之有造反之心,而他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谢子元见谢殊不做声,不禁就联想起了最近愈传愈烈的传言来,以为她是为了卫屹之这个人而不舍。可又一想,谢殊前几天还撬了卫家一个属下的官职,也不像是因色误事的人啊。
  左右想不通,他只好继续追问:“丞相有何打算?”
  谢殊放下奏折,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平淡:“不过是块石碑,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有人蓄意栽赃,未必能奈何得了大司马,不必心急,本相自有计较。”
  谢子元见她始终不肯表态,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只是奇怪冉公子怎么不在。他一直觉得谢冉是能在谢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有他劝的话,丞相应该已经拿定主意了。
  他起身告辞,出了门本该直往府门而去,临时又改了主意,去了谢冉的流云轩。
  此事发生的蹊跷,谢殊知道不用告诉卫屹之,他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猜测皇帝肯定是坐不住的,果然,傍晚时分宫中来人传她入宫了。
  她换上朝服,命沐白不必快赶,一路都慢条斯理。
  皇帝视卫屹之为左膀右臂,自然不会轻易斩断这只胳膊,只是他本身就是个十分迷信的人,必然会结下心结,他又大智若愚了这么多年,暗中防范上卫屹之是必然的。
  不过谢殊觉得皇帝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她会趁机坐大势力,她现在越是沉稳淡定,皇帝就越担心她成竹在胸,也越发忌惮她。
  御书房里寂静非常,祥公公将谢殊引进去便退出门了,还不忘掩好殿门。
  皇帝坐在案后,一副正在养病的样子,额上还圈着白帕子。谢殊见礼后,他怏怏地端着茶喝了一口,开口道:“丞相应当知道朕唤你来所谓何事吧?”
  “臣不知。”
  皇帝被噎了一下,干咳一声,只好自己将巴东郡那石碑的事说了。
  “原来如此,”谢殊继续装傻:“敢问陛下有何打算?”
  皇帝叹了口气:“朕自然是不信的,可郡守在折子里说石碑并不是新的,年代久矣,倒不像是作假的样子,所以想问问丞相怎么看待此事。”
  谢殊道:“微臣听凭陛下做主。”
  皇帝又被噎了一下。
  他哪里是真问谢殊有何打算,无非是想试探试探她是什么态度罢了,哪知她根本不表态。
  君臣二人眼看着就要陷入尴尬的沉默,祥公公又呈了封折子进来。谢殊看这折子直接经由内侍送到皇帝手中,心里蓦地觉出不妙。
  皇帝迅速看完,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竟一把掼了折子在案上,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谢殊朝那折子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迹,只看到落款是太史令。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谢殊走出殿门,望了望阴沉沉的天际,这封折子如果也是冲卫屹之来的,那就太是时候了,连给他应对的时间也不给。
  第二日早朝,太史令出列,参奏大司马卫屹之在府中用巫蛊诅咒皇帝,人证物证俱全。
  满朝哗然。
  卫屹之秉性深沉,即使这样的大事也只是脸色微变,出列行礼道:“陛下明鉴,微臣对此一无所知,必然是有人栽赃嫁祸。”
  皇帝早就知道此事,脸上一片平静,叫人将证据呈给卫屹之看——做蛊用的毒虫放在罐中,皇帝的生辰八字封在罐口,另有认罪书。
  卫屹之接过认罪书一看,眉心微皱。居然说他早已安排了下人谋害皇帝,那下人听闻陛下最近身体每况愈下,担心事情败露所以主动去投了案。最关键的在于这个下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乳母,从他还在襁褓时就养在府中的老人。
  “屹之啊,”皇帝居然在殿上直接叫了他名字:“你是太后的侄孙,朕的侄子,朕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你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前面刚出石碑的事已经让皇帝很不快,现在再来一个巫蛊,他的疑心已经遏制不住了。当初他将卫屹之调回来是为遏制谢殊的,如今这二人反而越来越亲近,还传出诸多不雅的传闻来,愈发让他怀疑。卫屹之既然会阳奉阴违,那么会做出其他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忍不住暗忖,也许他是见自己和太子缓和了关系,怕九儿没有机会才生了别的心思呢?
  卫屹之放下认罪书:“陛下对微臣恩宠有加,微臣一直谨记在心,绝对不敢有冒犯之举,还请陛下明察。”
  杨峤赶紧帮他说话:“陛下明鉴,必然是有人暗中陷害大司马。陛下想想汉时太子刘据的冤案,千万不要错怪好人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皇帝更气。刘据是汉武帝的太子,卫屹之是什么?只是他的侄子罢了!原本就说着谋反的事,又来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
  “朕也想细查,可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的!”皇帝动了怒气:“武陵王,你可还有话说?”
  卫屹之垂眼:“微臣无话可说。”
  杨峤真是急死了,这种时候居然病急乱投医般转头去看谢殊,还以为她会真如传闻中那般对卫屹之真情厚意,肯定会帮他。
  然而谢殊只是平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来人,将武陵王软禁府中,彻查此案。”皇帝甩袖离去。
  事发突然,满朝文武中大多数都还在惊愕当中,一时也没人离开,只有谢殊转身径自出了殿门,仿佛与卫屹之毫无关系。
  谢冉目视着她的背影,又看一眼卫屹之,不知怎么,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畅快。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各大世家都必定秉烛商议对策。
  王敬之负手站在窗边,光禄大夫王慕已经劝了他很久。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对武陵王动手,我们王家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头?”
  王敬之一向疏狂懒散的神情被肃然取代,半晌,只是笑了一声:“只怕没这么简单,别忘了还有丞相在,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我们又岂敢轻举妄动。若不小心走错了棋,只怕会被他连同武陵王一起端掉吧。”
  王慕嗤之以鼻:“丞相好男风举世皆知,他对武陵王垂涎久矣,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你何必忌惮他?”
  王敬之摇摇头:“丞相此人,最好还是不要只看表面啊。”
  不只是他,其他世家也因为谢殊没有表态而按兵不动,全都处于观望状态。
  大司马府像是成了密闭的铁桶,下人们不知出了何事,一片愁云惨淡。襄夫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直骂那乳母吃里扒外。
  卫适之拢着袍子坐在厅中,眉头紧蹙:“不该啊,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陷害屹之呢,多半还是有人怂恿。屹之还是该想法子见一见她,说不定能知道什么消息。”
  卫屹之背对他站在门边:“一下朝我就安排下去了,乳母已经自尽了。”
  卫适之眉头皱得更紧:“那……要不要去请丞相帮忙?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么?”
  卫屹之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是大司马,她是丞相,没有什么私交可讲。
  襄夫人怔忪着坐下,看着卫屹之的背影,想着好不容易才撑起来的门庭,再想想冷漠的皇家,心中一片寒凉。
  这一日终究会来的,或早或晚而已。
  以巫蛊害人是重罪,何况害的还是当今陛下,皇帝将卫屹之软禁在府中等待彻查结果,已经算仁慈了。
  卫屹之在府中安静待着,暗中已派了苻玄带人去查,顺着乳母那条线查到她老家就在巴东郡。这他也知道,并不是秘密,只是刚知道她老家遭了难,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都被人掳走了,至于掳去哪里,被谁掳走的,一无所知。
  这也就是去年冬日里的事,再往下查,线索就断了。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下令不再追查,命党羽收敛锋芒,更不要为他求情,以免被人下刀。
  这案子春日就移交御史台,到了初夏还没进展。此案是御史中丞谢子元经的手,不是他有意对付卫屹之,实在是人证物证齐全,恰好又查出那个自尽的乳母有巴东郡蛮族血统,会制蛊,更是雪上加霜。
  当然,硬要说漏洞也不是没有。皇帝自长沙王之乱以来就身体越来越不好,巫蛊这一出恰好出在点上,再加上石碑的事,简直是安排好了冲武陵王去的。
  可是大司马府又拿不出什么确实证据来翻案,这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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