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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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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含笑,语气从容:“哪里?一般人她还瞧不上!要抢,当然要找你这一位有钱有势的长孙殿下呀!”

傅府后宅花园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亮,竹林映在水中,有秀媚的江南女子在那里浣衣。

江南的女子,身段袅娜得多,虽然只是乡居的农家女,也无不衣衫清洁,眸光莹亮,肌肤盈洁,又因为操持家务,勤勉劳作,越发显出一种健康蓬勃的美丽姿态。

不同于京都舞姬们的媚态撩人,更是透着京都那一些养尊处优的娇贵闺阁千金所没有的清新气息。

李太白顺着木梯子爬上傅府的围墙上,趴在墙头,看得津津有味,少女们叽叽喳喳的甜美声音,越发让他心痒痒。

他不算下流胚,被称为风流人物,也不过是喜欢凑热闹,惹得祸。

他跳下梯子,反复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春衣,务必使之看上去服服帖帖,细细抿了抿鬓发,务必看上去干净清雅,才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骚包地朝着溪边走去。

小径上走着几位十几岁的妙龄农女,她们一边走路一边闲聊。

李太白越发自以为风度翩翩,走路愈发踢倒风流起来,心中暗暗地想——看我,看我,我是京都来的,是个美男子呀,快点来赞美我喜欢我吧,像我这样的风流人物,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李太白正在心头美滋滋,眼神滴溜溜转的时分,突然听见农家女们的议论。

“那个穿着白衣服的,该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吧?”一红衣粗不衫的农家女朝着他努了努嘴,“刚刚下过雨,路上湿润的很,看他穿着雪白雪白的稠衫,走起路,怕就要沾起泥巴来!真是糟蹋东西呀!”

她的话音未落,李太白一抬脚,“啪嗒”一声,一抹泥巴飞在他的后衣摆。

乌黑泥巴黏在白衣如雪上,真醒目!

“看他长得瘦不拉几的猴子一样,一准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脸书生!不对,是个瘦不拉几的黑脸书生!”一绿衣姑娘瞪了瞪他,“看他眼睛瞄来瞄去的,一准是个登徒子,纨绔子弟!”

李太白哭丧着脸,难道自己最近真的清减了么,怎么就像猴子一样瘦不拉几了。

魅力值直线下降呀,李太白郁郁寡欢想泪奔了,本想乐滋滋、美滋滋、喜滋滋地去搭讪去的,结果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离去。

小径旁有一棵高大的椴树,淡淡投下几抹阴影,树下站着一位豆蔻年华的温柔少女,娉婷玉立,身段袅娜,背影很是纤柔美丽。

李太白心中蠢蠢欲动,他本就很爱欣赏妙龄少女,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楚美人的面目。

李太白刚刚走到椴树底下,少女却抬脚走人,椴树迎风摇曳,“扑簌簌”落下一阵树叶。

李太白只觉得脖子边火辣辣地疼,钻心地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发麻,不停地跳脚,脖子处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啃咬。

向来娇生惯养的李太白,急忙伸手去抓,手上顿时起了半边的大包疙瘩——方才落下的不是树叶,是一群毛毛虫。

李太白悲摧了,连毛毛虫都要跟他作对。

他忍着脖子肩膀上麻麻的难耐的痒痛,一边走一边在已经通红的手上吹气,意志坚强地朝着溪边走去,既然都已经受苦受难了,至少眼睛要享受一下美丽的风景。

已经能够听见溪水的潺潺流动声,“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他觉得动听又美妙,一群秀丽的姑娘正在溪边的石板上浣衣。

李太白正打算心花怒放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奔出一只大狗,朝着他不听地吠了又吠,继而恶狠狠地朝着他扑过来,狗神气势汹汹!

皇长孙殿下心中“咯噔”一声,如临大敌,心中所有的想欣赏美丽姑娘的旖旎心情都烟消云散,“蹬蹬蹬”撒起脚丫子就朝着傅府跑去。

一路上,似乎都还能够听见大狗发疯一样的嗷叫,李太白终于逃回傅家,站在院子里大口喘气,长吁短叹,心情莫名沮丧。

李太白抬头,正好看见傅审言,曾经一度也倾倒了京都不少闺阁千金的前傅相大人,他正围着一条围裙走进厨房,完全像是一名终日在灶上忙碌的大妈打扮。

刚刚悲切自己魅力下降的李太白颤抖了,心痛如刀割,傅相你真是太家门不幸了,怎么一娶娘子一成亲,就堕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正在这时,明书眉“蹬蹬蹬”地送了一篮蔬菜到厨房,又“蹬蹬蹬”地挥着、舞着、举着一把大斧头,对着院子里的一根老树桩一顿剁,砍起柴来。

李太白正颤抖着,打算偷偷回房,突然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

眉豆的语气冷冰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长孙!殿下!没有看见大人在做菜,我在砍柴呀,你快点过来杀鸡!”

李太白抖擞了又抖擞:“我是皇长孙呀,不行的,你让我杀鸡,我会想死的!”

一品带刀夫人似笑非笑:“是么……你不杀鸡,我杀你!”阴沉的模样,完全被傅审言给带成棺材脸了。

抓奸记;新坑《抱着奸臣数美人》已发

番外——抓奸记——明书眉云:太白哥哥,带我来寻欢作乐呗!

【今天翻大纲,发现漏掉了一个情节,故事发生在相爷大人傅审言,不知道明书眉是姑娘,对她有一点暧昧的时候。】

傅府门前散落着一地的落叶尘埃,明书眉正抱着一把大扫帚,无精打采地地打扫着地面,突然听见“眉豆,过来,过来”的低声呼唤声音。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李太白这一只花花公子。

李太白不停地挥手示意:“过来!过来!”

明书眉磨磨蹭蹭地过去,走到李太白的面前,到傅府门口的拐角处的时候,被李太白一把用力拽到身后。

她的脸蛋通红通红的,因为干了家务活,鼻尖上有点点的汗珠,她长得本就有点憨憨的模样,越发娇气:“太白老哥哥,你怎么突然过来啦?”

“说起来还不是你家傅相,实话实说,我倒是有点怕他阴沉沉的,阴阳怪气的模样!”李太白拉住她的衣角,“眉豆,你到京都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机会出门吧?我带你去逛一逛好不好?”

明书眉跃跃欲试:“好呀,好呀,你真是好人!太白哥哥,你说哪里,最好玩?”

李太白挠了挠头:“依我看,听舞姬们唱歌跳舞最好!但是你不行,你是一个小姑娘嘛!”

舞姬出没的地方,当然就是良家妇女不适宜之地。

不过明书眉心中,可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家里的老爹,虽然是个迂腐书生,偏偏有一点附庸风雅,时不时地去听听小曲。

明家那一群爱热闹的碎嘴姨娘们,也常常聊一些风月事宜。

明书眉撩起袖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我是小姑娘又怎么啦?去听个曲子,难道就堕落了不成,这叫做清者自清,与你同流不合污,近你这个墨者不黑,不像你这样下流!我这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李太白无语片刻,说她笨吧,有的时候,倒是有一点伶牙俐齿,说她聪明吧,只怕是个糊涂蛋,他皱眉,皱眉,又皱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来吧,你这一朵出淤泥不染的奇葩!跟着哥哥我,去风流吧!”

————傅相也风流的分割线————

傅审言觉得自己要煎熬死了,眉豆明明只是自己的小厮,有的时候,甚至还笨手笨脚的,时不时地给自己闯祸,偏偏自己心中却有莫名滋味,即使上朝的间隙,脑海中,也不免会常常出现“他”憨憨的神态,都难以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疯了,疯了,自己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男人,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断袖了吧?

这一个想法,让傅审言痛不欲生。

吏部年轻小伙子多,不凡出身名门的高门子弟,最喜欢一起寻欢作乐,像往常一样地礼节性地叫上傅审言:“傅相,我们一起去喝酒听曲去!岳侍郎大人生辰呢,他请客!”

被称为“岳侍郎”的一位年轻官员笑眯眯:“是呀,是呀,刚好逢着下官的生辰,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去吧,傅相!您就是不喝酒,也喝点茶,就点点心,给下官一个薄脸!新来的舞姬,唱得极好的江南小调,舞蹈也出色!”

傅审言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婉拒,他本就不喜应酬,又因为谨慎严谨惯了。

他刚想开口,脑海中突然闪过眉豆的身影,脑中闹哄哄的,有混沌起来——自己怎么会喜欢男人,喜欢男人,不能够喜欢男人,这一个念头折磨得他坐立不安,不行,自己也应该跟同僚们一起去热闹一番。

傅审言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对眉豆心生邪念的原因——一定是自己总是呆在家里,总是不接近姑娘们,心中才会有这样离奇的邪念。

傅审言抬头含笑:“是岳大人的生辰呀,恭喜恭喜了,一定要一起去热闹一番!”

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京都中景象繁华,风月之地更是人烟鼎盛,其中不乏专供高门大户士子出没的场所。

风气既然如此,士子官僚们时常在婉约曲调,旖旎风月中联系情谊。

傅审言刚刚做官的时候,为了博自己的前程,入乡随俗,却不过情面,也不是没有去过这一些场合,后来已然为百官之首,未免有一点矜持起来,又因为他的秉性,不是喜欢喧闹的,别人邀他十次,他来不了一次,因此就慢慢地就绝迹了。

歌竹声中,舞姬起舞曼妙,她们应酬了一圈,慢慢地坐到这一群贵客身边,又有妙龄丽人,唱起婉转多情的曲调。

傅审言来的时候,抱着的打算是,一定要好好地欣赏一下美人们,自己大概总是看不到女人,会不会因此才会对眉豆这一个孩子起邪念。

然而,当其中一个舞姬,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略往旁边移动了一些,目不斜视,鼻间都充斥着脂粉的香气,浓重而明艳,带出旖旎多情的气氛。

眉豆就不这样,“他”身上的香气总是淡淡的,似乎甜滋滋的,让人心情愉悦,傅审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天哪,怎么什么时候,都会想起眉豆!

眉豆只是一个男孩子,自己怎么又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与姑娘相提并论了。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傅审言手中握着茶杯,视线还不曾收回,突然看见楼上入口处走过来一对“少年”,其中一个白衣如雪翩然洒脱,风姿很是潇洒倜傥,不正是皇长孙李太白嘛,而另外一位“少年”身量略矮小一些,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是好奇,一只手挽在李太白的手上,四处打量,那不正是眉豆吗?

眉目如画,脸上还带着孩子气,身上还穿着傅府的小厮服,不正是眉豆?

糟糕,李太白怎么带着眉豆到这一个地方来,虽然只是来看看舞姬们跳舞,听听曲子,大约只能够算是有点风流。

明书眉已经看到了他,她进门的时候一窜一窜的,乐不可支得像一只小老鼠,突然对上傅审言疑惑探究的目光,呆呆地,木木地楞在那里,眼神愣愣的,仿佛还不曾回过神来。

——明书眉心想,那不是自己家里的相爷大人吗,看起来总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喜好美色的,沉迷风流的,真是的,男人们简直都不能够相信,真是太可恶了。

明书眉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心中酸溜溜的,隐隐约约很是不开心起来,情绪低落,垂头丧气,连想看美人的欲望都消失了。

明明刚才进门,还没有看到相爷大人的时候,心情是兴高采烈的。

傅审言被她无辜而纯洁的眼睛一盯,只觉得心跳个不停,“轰隆隆”的,脑海茫然一片空白,奇怪,似乎自己很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茫茫然地突然站起来,楞了楞,又面无表情地坐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审言的背上,已经满是汗水了,沾在衣衫上湿漉漉的,简直像是谁家柔弱惧内的相公,好不容易风流一回,家里彪悍的河东狮追过来,受到惊吓一样。

傅审言只觉得疯了,疯了,一切都乱套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眉豆——“他”不过只是自己家里买来的一个小厮而已,难道还能够管束到自己。

李太白已经携着明书眉坐下,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们家的傅相大人,原来也这么风流呀!糟糕,你不住到我家,让我金屋藏娇,结果逃到狼窝里去了!”

明书眉很是没有好气,倒了一杯热茶,气呼呼地把茶杯置放在皇长孙面前,茶杯击打着案几“咚咚咚”响,厉声凛凛的:“喝茶吧!多嘴!”

离着两张桌子的傅审言,只觉得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

歌女的语调愈发旖旎多情,柔声婉转,舞姬略略动静了一番,傅审言只觉得坐立不安,明明只想无视眉豆,眼神却不能够控制地朝着她斜睨而去,忍了一会儿,终于难以自控,向寿星告了罪,走到李太白这一张桌子前。

傅审言有点心虚,于是笑得有一点虚伪:“眉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了看李太白,眼神不善,“你怎么带着小孩子到这种地方来!”

明书眉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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