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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有他帮忙查探,一定可以发现什么!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对这一行也更为熟悉,这件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甄钰停了停又笑嘻嘻道:“别人不知道娘还不知道么?他是一定会娶锦心姐姐的!所以啊,他绝对可靠!”
甄夫人听着也笑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他肯帮忙最合适不过了!”
“娘,不如这事让二哥哥和女儿去找他,当面托付于他,好不好?”甄钰试探着道。
甄夫人怀疑的望着她,眉间微蹙:“这事让克善和王妈妈去吧,钰儿你——”
“娘!”甄钰摇着甄夫人胳膊不高兴道:“这嫁妆铺子是外祖家留给娘的东西,女儿想替娘分忧有何不可呢!女儿将来——也总要学着管事的嘛!”甄钰说着故作别扭的垂下了头。
甄夫人倒笑了,心道不错,女儿如今年纪虽小,但将来总是要管事掌家的,早点学习也好!何况绸缎庄胭脂水粉之类的铺子多的是女子打理,女儿出面打理也没什么不可以,有王妈妈在一边照看着,更可高枕无忧。
甄夫人向来最疼这个女儿,见她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已经心软了,不过又犹豫道:“可是,钰儿到底是姑娘家——”
“娘,我可以跟哥哥一样穿上男装啊!”甄钰早计较好了。
“好吧!在外边注意些!”甄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事,先不要让你爹知道。”
甄钰一听此言正合心意,挽着甄夫人胳膊笑道:“娘跟我想到一块儿去啦!”
“你这孩子!”甄夫人嗔,母女相视一笑,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铺子这边暂时不宜打草惊蛇,我就先放他们一放!王妈妈,你给我将那几个掌柜好好教训一番,喝命他们用心干活,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夫人!”王妈妈答应一声,又有些不忿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甄钰瞅了她一眼好笑道:“不过是暂时的罢了,王妈妈不用担心!”
择日甄钰和甄克善带着王妈妈悄悄出门,驱车直接去了剪子胡同找白延曲。
锦心当日传出脸上不能治愈、与白延曲退婚云云都是甄夫人使下的障眼法,不过是为了让锦言有充分的理由急求见沈姨娘,yin*沈姨娘上当罢了,二人并不是真的退了婚。
白延曲看到甄钰和甄克善又一次亲自上门,还以为锦心又出什么事了,脸色霎时一变,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虽然担心并未失措,脸色瞬间恢复了镇定,冷静沉着的上前与兄妹二人及王妈妈见过,然后才问来意。
他的冷静和理智不但让甄钰兄妹暗暗佩服,王妈妈也十分满意,原本还担心他不能成事,可是如今看来,又多有几分把握了。
王妈妈正欲开口甄钰已经笑着道:“白公子不必担心,锦心很好,她没有事!这次,是我们有事想请白公子帮个忙!”
白延曲愣了一下,满腹狐疑的望了望王妈妈。他不觉得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能耐能够帮得上尚书大人的千金什么事,但甄钰既然这么开口了,也必然有她的道理!他只是抛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等着下文,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甄钰笑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白延曲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种人心底坦诚,别人对他撑开心扉他也会有什么说什么,跟他说话开门见山远比迂回曲折要有效得多!
甄钰笑了笑,从容的将事情娓娓说来,其间还不忘时不时瞟一眼他的表情。甄克善在一旁坐着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妈妈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不是亲见她根本不敢置信,她的二姑娘,应付起外边的人和事来竟是这般老练成熟,稚嫩的脸上平日的稚气一扫而空,言语神态中流露出来的认真让她的面庞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干练和沉稳。这还是她平日里当小孩子哄的二姑娘吗?
王妈妈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思绪混乱,甄钰这厢已经把事情和要求都说完了,正端起茶碗优雅淡定的喝茶,等着白延曲的答复。
“二姑娘是要小人查出玉霞记滞销的布料都流到了何处?”白延曲思索片刻,终于抬起头问,黑沉沉的眸子望着甄钰。
甄钰点点头:“不错,白公子只要查出去向即可,其余的我们自己会处理。白公子原本也是做布匹生意的,想必是有些门道的吧?”
白延曲轻轻笑了笑,淡淡道:“小人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小生意罢了,哪有什么门道!不过,既然二姑娘都开口了,小人自当从命。”
甄钰大为高兴,笑道:“白公子果然是爽快人,不知白公子心里可有了计较?”
白延曲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光听姑娘这番话小人还做不了什么决定,小人会亲自去那几家铺子瞧瞧,再找人私下打听打听情况。二姑娘,”白延曲眉头皱了皱,语气十分坦然说道:“如果事情真像二姑娘说的那样,四家铺子敢这么做,每年流走的银两不是个小数目,这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掌柜敢做的——”他抬起头,犹疑的望向甄钰,其中的含义不言而明:掌柜的背后十之八九有人,这个人十之八九还是甄府里的自己人,他一个外来人,牵扯了进去恐怕多有不便。
甄钰不由暗赞此人心细,光这么一会就想到了这个难题。回以他一个了然的目光,甄钰笑道:“所以啊,白公子只要查出来那些布料都流向哪里就可以了!”
白延曲顿时放下心来,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二姑娘这么说小人明白了!姑娘放心,小人一定竭尽所能!不过,此事急不得,姑娘需给小人时间。”
甄钰点点头:“无妨,你尽管慢慢查,最要紧不要打草惊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并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双方又商量了碰面的方式,简单探讨商量了几句,甄钰兄妹和王妈妈便起身告辞。甄钰使了个眼色,王妈妈便从怀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白延曲做活动经费,白延曲摇摇头笑着推辞了,说是他自有他的办法。甄钰见他坚持己见也没有勉强。双方就此别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89章 拜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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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拜寿
六月二十五日,甄夫人忽然笑着叫甄钰换新制来的衣裳合不合身,甄钰甚是纳闷,笑道:“新衣裳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娘什么时候又叫人做了?”那天娘俩兴致勃勃去玉霞记挑选布料虽然忿忿而归,但没两天甄夫人又带着她出了一趟门,到底挑到了合意的,所以甄钰此刻听甄夫人这么说有此一问。
“这可不一样,”甄夫人嘴里含笑说着,手上已经接过了锦绣递来的衣裳,是一套海棠红洒金缠枝繁花纹闪光缎褙子、银粉色碎花锁边百褶裙,柔软上乘的料子握在甄夫人手里,淌着柔和而炫丽的光泽,十分的奢华美丽,甄钰注意到,衣裳上的扣子都是白玉做成的蝶恋花盘扣。
“这是三日后赴宴穿的,这月二十八号是忠勇侯的母亲计老太君六十大寿,咱们是要过府为老太君祝寿的,哪能不穿得隆重些!”甄夫人笑着,一边说一边将衣裳抖开笑道:“来,试试合不合身!”
“谁?娘您说谁?”甄钰脑子里“嗡”一下,脸色不受控制的变了一变,脚下一软忙扶住椅子扶手。她的心突突的跳得那么厉害,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忠勇侯府?忠勇侯府!她没有想到,机会竟然就这么悄然而至了,她终于有机会,一睹之真面目。
甄夫人惊讶的睁大了眼,奇怪道:“忠勇侯府啊,你还记得计夫人吗?就是她们府上!钰儿,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甄夫人终于注意到了她的不对。
甄钰勉强笑道:“我,我没有事,娘。我只是奇怪怎么突然之间要去祝寿,都没听娘说起!”
甄夫人随即释然,一边命锦绣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然后一边替她穿新衣裳一边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寿礼是你爹早命人准备好了的,到时候,我和你爹会带着你、克善和甄敏一块儿去。”
忠勇侯的母亲做寿,送什么寿礼同僚依照官职大小、地位高低、所属衙门派系自有各种心照不宣的规矩和讲究,不是甄夫人一个内宅妇人来决定的,自有甄老爷吩咐万管家准备。
“嗯!”甄钰点点头乖巧的笑了笑。大夏国重嫡庶,但只重儿子的嫡庶,对于女儿反倒一视同仁得多,所以甄夫人就算不喜欢甄敏,也不便撇下她不带她去。
“真是漂亮!娘的乖女儿穿什么颜色样式的衣裳都压得住,王妈妈、锦绣你们瞧瞧,多么端庄大方!”甄夫人瞧着新衣上身的甄钰,眼底尽是骄傲和赞美。
“那是的,咱们姑娘尽得夫人真传,打扮起来,真正是没得挑!”王妈妈等自然凑趣笑着夸奖甄钰。
甄夫人十分受用,含笑点头,又道:“配上那一套红珊瑚宝石头花,正好!”
“娘,娘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不用试了,等到了那天再看吧!”甄钰瞧着甄夫人跃跃欲试想要给自己重新梳头便笑着推辞,她此刻心乱如麻,实在没有别的兴致了。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个消息搅得凌乱,前世的记忆,美好的,心酸的,幸福的,悲惨的,一幅接着一幅,在脑海中交叠穿插,霎时,万般滋味上心头。
这一晚,甄钰注定无法入眠。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六月二十八号这天如期来临。甄老爷一家五口分乘两辆马车,甄老爷和甄夫人一辆,甄钰和甄敏一辆,一人只带了一个贴身丫环,甄克善则骑着马随在甄老爷和甄夫人的马车旁边,几个家奴骑马围绕在周围。
申时初,甄老爷一家便出门了,小半个时辰可到位于城东的忠勇侯府。
马车缓缓而行,富有节奏的车轱辘声听在甄钰的耳中却是一片凌乱,她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的转了许多次,惹得甄敏冷冷的瞅了她好几次。
马车转入巷子,离侯府老远便可听到如潮的喧闹欢笑唱喝声传来,侯爷母亲的六十大寿,自然是热闹非凡的。
计秉毅带着两个儿子俱是一身大红五福捧寿团花暗纹的圆领长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脚上是金线勾勒着如意云纹的皂色长靴,神采奕奕,满面笑容的站在大门口迎接来往宾客。
计秉毅有三个儿子,长子计世澜,乃嫡妻贾氏丽君所出,今年十四岁,是东宫太子的伴读;二子计世宜,难产去世的妾杨氏所出,今年十二岁,却是宫里二皇子的伴读。还有一个儿子计世霖,今年九岁,妾苏氏所出。苏氏怀孕时曾大病一场,动了胎气,计世霖一出生身体便不太好,长年用药不断,这种热闹的场合他可禁不起折腾,一大早穿戴整齐给祖母磕了个头,便回了自己院子里去了。
耳畔传来的道贺声、说笑声、锣鼓鞭炮声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大声,甄钰知道离大门越来越近了,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抿着唇。
“户部尚书甄大人携夫人、甄府二公子、姑娘们到——”耳畔传来司仪悠长清亮的唱喝。跟着,马车停了下来,一阵笑呵呵的带着喜庆的寒暄传入耳中。
“甄大人,欢迎欢迎!”
“呵呵,恭喜侯爷!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多谢!甄大人有心!甄大人、甄夫人里边请!”
“……”
接着又是一阵客套,略聊了几句,便有体面的仆人笑着上前分别领甄大人、甄夫人进去。男人们在花厅,女眷在内室。甄克善随着甄老爷一起,两人直接随着仆人走了进去,甄夫人却又重新上了马车,从早就拆了高高门槛的正门进去。车身一动,甄钰姐妹的马车也重新使动,随在甄夫人马车后边。耳畔听得,计秉毅又在迎接别的到客了。
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甄钰真想掀开车帘往外瞧一眼,可是今天的场合由不得她有半点的失礼。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可是她依然无法看到他的面目,眼前晃过母亲那双含着轻愁的眸子,前世的父亲,那个母亲痴守了一辈子的人!值得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凝重,带着愉快的开怀的笑意,甄钰突然涌上来一阵心酸和愤恨,看看,他过得多好、多幸福啊,早就忘了世上还有一个苦苦等候他的母亲和自己了吧?哪怕,母亲曾经救过他的命!不,早就没有了!甄钰凄然一笑,这世上早已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他们的女儿!
马车驶入二门停下,随后又换乘了小轿,一直抬进了内院垂花门内廊下方停了下来,还未落轿,便听到一阵女子叽叽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