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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无殇1,2完结,番外晋江新完结高分文[1].绝对好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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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罢,小杨道:“夫人记得几分?”
  我笑而不答,手持铁剑,剑式回转刺出第一剑。一套剑式耍下来,我已是气喘吁吁,却觉精神爽朗。
  啪啪两声掌声,宁宇温文尔雅如一泓清泉立在院中,他道:“夫人武功精进神速。”
  我接过汗巾擦去满脸的汗水,道:“大人谬赞了,泫汶这绣花拳脚哪里经得起夸。”
  宁宇抽出腰间的玉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我手中的剑,道:“不知夫人能否赏脸赐教?”
  我笑道:“泫汶练了大半天了,怕是没有力气了,不如改日……”
  “夫人过谦了。”说罢宁宇眼中精光微现,一道青色光芒闪过,那玉箫已斜插而来逼近面前。
  我赶忙横剑抵挡,侧身避过其看似不经意却凌厉的攻势。宁宇一身青衣飘忽进退,习得也是轻灵的步伐,两生相克,我以灵动见优的轻功占不得半点便宜,几次都是堪堪擦过其玉箫的锋芒,被其强势的气劲所伤,几处创出火辣辣的疼。我知他想探我的底,故而更加留心招式的运用,本就力竭还要处处顾虑,只守不攻便已是疲于奔命。
  忽而,一道青光凌厉,寒芒骤现,玉箫穿风而来,竟是杀招。所有退路俱被宁宇封死,无处闪躲微有御剑而上,剑箫相接一声振击,铁剑堪然断裂,斜刺飞出,“夺”的刺出枯枝干中。而我右臂俱麻,虎口处鲜血流出。
  宁宇看的眼神我未带一丝表情,攻势不减,啸声长鸣而来。
  一把钢刀突现我面前,玉箫击于刀锋之上,刺耳的撞击声。小杨挡在我身前,看不到表情只闻得清冷的声音:“夫人不是大人的对手。”
  这是废话。我暗道。
  宁宇却脸色微青,直直的看着小杨,眼中有未及掩饰的惊讶,“清杨,身为鬼影岂能再侍二主?”
  小杨脊背僵直,冷冷道:“大人请回。”
  宁宇不言,失了文雅的眼神冷冷的看我,一时间竟满是愤恨。甩袖而去。
  小杨未转身,道:“今日到此,夫人休息吧。”
  我冲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道:“谢谢。”一句只有我们二人明白的感谢,至少那时我以为我明白,却不想,还要更多。
  晚饭后浞飏差人送来一长方形的盒子,我打开盒子便见一把古剑卧于其内,剑身修窄,长仅不足两尺,剑鞘幽黑无奇,只剑柄处有一处凸起,细看下竟宛如泪水滴落其上。
  “垂泪!”小灵道。
  我疑惑:“这剑名为垂泪?”
  “是。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此剑与玄铁剑本是同根,皆由玄铁锻造,为雌雄双剑。传言玄铁为我朝圣祖所持,而垂泪则握于其倾情红粉之手,然而,迫于政治联姻,圣祖立后她人,那女子本就不让须眉性情刚烈,气结之下独自归隐山林,临行前泪落剑上垂泪故而得名。”
  我端详这那滴泪珠,心头涌起片片悲怆,古来情转淡处受伤的皆是女子。
  浞飏送来此剑倒不是取其悲伤的意义,垂泪,他在暗示我什么?
  长剑出鞘,竟是一闪耀目的锋芒,剑锋薄而利,与玄铁恰成两极,一轻盈灵动一厚钝大气,这世间万物生生不息的缘究竟是成全还是拆离。
  迷茫中剑刃割破手指,殷红的血滴落剑鞘之上,似蜿蜒流动的河,那一眼梦魇悠然而至。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二)

  夜色已至,隔着窗纸见书房内灯火澄明,只是静的似无人烟。
  我立于门外,隔着一个门扇,却觉与屋内的人隔着千山万水幽幽情仇,终是迈不出游移的步子。
  许久,寒风灌透衣衫,身子默然僵硬。而伸出去的手却始终僵在半空,离门咫尺之遥。
  吱嘎,门自内而开,浞飏面色凌洌,黑衣俊朗平添几分冷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道,“进来,外面风大。”,便转身入内。
  门在身后阖上,隔绝了外间的寒风只剩下一室暖融。
  自然又是相视无言的沉默。之后想来,我二人都是心思玲珑之人,擅于观心,不需过多的言语交流亦能明白对方的情意,多言无意。
  云杉古树的书桌上除去烛灯、文房四宝和放于一侧的成摞的卷宗外别无他物,不知方才浞飏久坐于桌前在做什么,或者是在想些什么?
  浞飏眼睛黑亮,夜色中更显迷人,他看我良久,带着复杂而心痛的情感,道:“泫汶,你可愿原谅我?”
  我反而笑了,潜静而柔美的笑容,宁静的看着浞飏道:“是为了前日的误会,还是……”
  浞飏神情一滞,缓缓的移开目光,只瞧得那往昔凌厉的眸子今夜有些黯淡,他说:“都是。”
  我道:“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说得真好。”
  忽地,浞飏拥我入怀,以一种近乎蛮力的力劲紧箍着我,胸膛紧紧相挨,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耳边低喃却还是那句:“对不起。”
  我平复呼吸,温柔的说:“浞飏,你待我如斯,我又怎能舍你而去?圣祖的遗憾,我们不要重复了,万般委屈,我都忍受得了。此生不负,也是我对你说的。”
  浞飏不语,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我,万般险阻也决不放手的姿态。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就声声震荡在耳边。时间仿佛凝固于此刻,神灵似乎不舍得让光阴流转,为了成就永恒。是的,分分情感沉淀在心中便是往后回忆起的丝丝甘甜。
  一丝冰凉滴落在我后颈的肌肤上,心底微微一烫,本想看向浞飏的脸,他却固执的抱着我不许我动。我们静默,缺失了言语的交流,只那一寸的肌肤滚滚发烫,一路蔓延到心底。后来想起依然无法确定我当时的猜疑,浞飏落泪了吗?
  早晨醒来,浞飏已不在身边。梳洗时才发现颈间多了件挂件,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石头精雕而成的手指大小的人像,以银线编织成绳穿过。细看下,越发觉得那裙摆飘飘的女子与我神似。
  小淅看后道:“这可不就是夫人。”
  人像背后刻着字,是浞飏飘逸狂放的字体,一笔一划都刻得十分尽心,那四个字,我们都曾对彼此说过,此生不负!
  小淅端详半刻后缓缓道:“殿下和夫人说了?”
  我拿起木梳梳理散下的碎发,心不在焉的问:“什么?”
  小淅迟疑,久久不曾开口。我也不催。倒是册立门旁的月灵冷声道:“昨个的圣喻,太子择日选妃。”
  “呵。”我轻笑出声,昨日的垂泪我已想到了此处,浞飏以剑试我心意,却也是说我们不能重蹈当年圣祖覆辙,因名分而分开。对于妃位,我从未曾觊觎过,又怎会因虚名而心灰意冷。
  昨夜,浞飏抱我许久,突然打横抱起我向水汶阁走去,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埋头于他胸前,低声问出:“定好了人选吗?”
  浞飏脚步一顿,低声道:“没,不过二选一之事倒也简单。你希望是谁?”
  我闷闷道:“我无所谓。”
  “放心。”这是浞飏给我的承诺。
  那时我已知道,太子妃是水师提督苏谋成之女苏小绻。因王家的王洛宁与修家也算姻亲,少不了给我委屈受,浞飏在对王室的妥协中尽量给了我最大的保障。我也可以想像得到,浞飏夹在爱情与亲情中的两难,这番妥协纳妃也未尝不是为了保护我。聪明的男人懂得以让步来争得最有利的境地,而不是一味执拗的坚持,把自己和所爱的人置于众矢之的。
  梳好了头,对镜端详些许,心情颇好,再见外间阳光暖暖天空晴朗,对着小淅道:“叫上小杨,咱们上街置办点东西。”
  小淅迟疑道:“夫人缺什么?”
  “给太子妃的献礼总是少不得的吧。去,把咱们的私房钱都带上。”
  京城,珍宝轩。
  珍宝轩,似乎在一夜之间落户京城享誉全国。这里汇集了种类繁多的奇珍异宝和稀有的字画古玩,店内的竹苑更是名流雅士品茗论风雅之处。却没有人见过他的老板,坊间猜测其幕后老板乃当朝高官,富可敌国却不能授人以柄,故而隐瞒身份。
  “这位公子要点什么?”一伙计恭声道。
  我颇为潇洒的晃了晃手里的纸扇,道:“要庄重却不华贵的,精致却不庸俗的,可见心意却不引人注目的,最重要的是送给女子的。”
  伙计面露难色,想了半刻道:“公子稍候,小的去请掌柜的。”
  一中年男子自内堂走出,面带微笑道:“伙计不懂事,怠慢了公子。公子可是为心上人选购礼物。”
  我摇头道:“非也,是为她送去成亲的贺礼。”
  掌柜大概是想到了苦情的一幕佳人成婚,新郎不是我。无限同情的看着我,点头道:“明白了,故而公子想选的贺礼不要光耀夺目,却不能失了身份是吧?”
  我应道:“是了。劳烦掌柜了。”
  不一会工夫,面前的横桌上就堆满了各式物品。纹云如意一对,穿花百蝶金镯一对,细金合欢钿一对,四色显纹散花贝锦,隐花水波纹孔雀纹锦……晃得我阵阵眼晕。这礼是难送了些,既不能送出水平,显得我存心挑衅,又不能送的随意,落下侍宠称骄的恶名。选了半天,也就一幅石榴醉红晶石串珠颇为称心,便要掌柜的包起来。
  掌柜的刚应了声“是”,目光直直的望向我身后,笑容放大,热情的喊道:“修将军今个得空光临小店,小的可是好久没见到您了。”
  轻松的气氛和心情攸的没了踪影,沉沉的压抑带着难以描述的情感在心中散开。我没有想到,这么快会再见到他,修涯。
  身后的人没有做声,可我却感觉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灼的我心隐隐作疼。
  掌柜疑惑的看着修涯,又打量着我,许是被弥漫在我二人之间的沉沉压抑闷得难受,拿着那副石榴醉红晶石串珠退到后间打包去了。
  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声四起。店内却是死寂的沉静,没有人声,没有人动。终于,身后的人动了,脚步声竟是向我走来。我全身一紧,如刺猬受袭一般绷紧全身。握紧双手,转过身去,魅然一笑道:“近来可好。”
  修涯骤然停步,一双青目朗朗的看着我,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悲伤。那来不及收去的欣然的表情愣愣的留在脸上竟成了绝佳的讽刺,对我。
  是啊,我一句“近来可好”实是最佳的伤人利器,伤你最伤深的人本就是我。可是,修涯,你我既是疏途就不该同路,半点的不舍都是对你我最大的耽误。
  修涯看了我半响,终是收回了表情,咧嘴笑道,曾经爽朗的笑容此刻没有半分笑意,道:“你呢?”
  “可以。”
  便再无言。幸而掌柜捧着包好的串珠出来,便吩咐小杨结了钱,依旧笑道:“泫汶有事先行,将军尽兴。”
  “再见。”修涯这两个字说得颇为用力。
  出了珍宝轩,才发现紧握的双手满是汗水。身后传来物件碎裂的声音和掌柜的一声惊呼:“修将军,您没伤着吧。”
  索然无幸的晃了大半天,终是意兴阑珊,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却不知所谓。
  回了府,见了川富,说是太子已回府,在书房。
  略一思索便直奔书房,也不敲门,直直的进了屋。
  浞飏坐在书桌前专注的看着份文件,也不抬头。
  我站在他面前气愤的问:“你也不问问是谁大胆的擅闯太子书房?”
  浞飏抬起头,黑漆漆的眉眼带笑,道:“除了你谁还有这胆子。过来。”
  我走过去,他拉我坐在膝上,问道:“怎么了?哪受气了?”
  我低着头喃喃道:“我看到修涯了。”
  我不说浞飏也必定知道今日珍宝轩的一幕,说了反而表明我心中无愧。
  “哦。”浞飏把我圈在怀里,便不再问。
  我看着桌前平铺的地形图,好奇的问:“这圈圈点点的是什么?”
  浞飏好笑道:“笨女人。这是我北方的布军图。”
  “哦,前一阵不是就已经做好了吗?”
  浞飏道:“原敬轩死得不明不白的,难保此图不外泄,所以还得做些修改。”
  “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恩。”浞飏点头,在我颊上印上一吻,道:“晚些时候我再过去。”

  碧山锦树明秋霁,路转陡,疑无

  时光飞转,冬日已尽,雪融处点点绿色自土壤中冒出,春的味道呼之欲出。
  京城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太子大婚之日已到。太子妃人选终是落在了苏家身上,王家虽说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且不说苏家有一定的势力,就是太子坚如磐石的态度也绝无转圜的余地。
  仪式自然是在宫中举行的,我这等身份也自然是进不得宫的。唯有太子府内盏盏的大红灯笼作伴。
  夜色撩人,月色却是泠然,冬日寒意未退丝丝缕缕叫人格外清醒。便硬拉着小杨陪我下棋,院中的石桌上摆上两杯清茶,一盘糕点,温馨的味道。棋盘之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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