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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终究还是敏感而自私。
于是摇着他的胳膊,半是娇羞状地轻语道:“爷,很晚了,还是早些安置吧。”
胤礽也不再多想,探过身吹灭了红烛摇曳的火光。
暖帐里,一个模糊的声音带着几分期盼:“蕊霓,咱们也生个儿子吧,皇阿玛一直盼着他能有个嫡嫡亲的皇孙
2、公主伴读 。。。
呢……”
太子妃偏过头,内心悲凉地一叹:她又何尝不想?在这深宫之中,子嗣代表的一切,她懂得比谁都要多,也比谁都更加期盼。她是康熙亲封的太子妃,是未来这大清朝名正言顺的皇后,如果没有嫡子,将以何种心境去面对他那一众妾室?
想到此,脑海里又浮现出四福晋那拉氏神色淡然的脸庞,太后提到弘晖时,那张素日淡然的脸上瞬间焕发出的幸福之色,谁又能看不出?同样是嫡妻,从大福晋到四福晋,偏偏只有自己没有生子,这不单使得胤礽在兄弟面前没有面子,对自己今后的地位更是颇有影响。
她越想越不甘心,双手不由地紧紧抠住身下的床褥,暗暗发誓:“瓜尔佳?蕊霓,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生下子嗣!”
作者有话要说:body{background:fixed url(//image163。poco/mypoco/myphoto/20100707/20/5486395220100707203904035_64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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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伊人唱晚 。。。
“哎呦!”一声低呼,那个人毫无防备的被绊倒在地。
慕尔登额连忙跳出来,刚想喊一声:“哪里来的小贼?”话到嘴边,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腰间那条隐隐透着一抹黄色的带子让她微微一震,有一种想扔掉手中的书玩命逃跑的冲动。
摔倒的人站起身,飞快的拍掉衣服上混着雪的灰,同时愤愤地扫了一眼对面傻站着的她。如果不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在这儿,真想把这个奴婢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咦?等等……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对方,以她的身高,应该十岁左右,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宫女?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宫女规格的冬装。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永和宫里的……
他顾不得身上的痛处,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里。
“你就是十妹妹的新伴读?”
借着朦胧的月光,慕尔登额终于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瘦削,乌黑的眼珠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个子将近高出自己一头,肩宽,腰窄,身材单薄。衣服料子是簇新的,宝蓝色的云锦暗花纹,外罩着玄色马褂。标志着身份的黄带子上系着一块玉佩和一个绛色荷包。
慕尔登额整个人微微放松,揶揄道:“十三阿哥名不虚传,果然生的是俊俏非凡。”
被夸赞的人竟是脸色微赧,急忙放开紧抓着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滢儿这丫头,都编排我什么了?”
“妹妹向来都以有这样的兄长而自豪,你不用害羞呀!”她羡慕地拍拍胤祥的肩,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扭曲,忍不住低吟出声。
慕尔登额慌忙松开手:“摔得这么重?十三阿哥,我……奴婢不知道是您,以为是鬼鬼祟祟来偷东西的小毛贼呢……”
“不关你的事。”
见她急得不知所措,胤祥连连摇头,捂着伤到的左肩,解释道:“是我们兄弟几个比试摔跤受了一点小伤,不打紧的。你知道玉欣去哪儿了吗?我就是来找她的。”
“玉欣?申时宁寿宫摆了戏台子,娘娘们都奉旨带着格格们去陪太后看戏了,玉欣当然也要前去伺候着。”
胤祥轻轻揉着伤处,忐忑的看了一眼正关心地注视着自己的慕尔登额,犹疑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那……你可以帮我上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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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殿的耳房里,慕尔登额拔出火折子点灯,胤祥在身后轻轻提醒她,不要太亮,免得招来别人。
等她举着灯走到暖炕前,胤祥已经退去了上衣,有些拘谨地坐在炕边。
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胤祥旋即转过头,紧张地低声问道。
慕尔登额别过脸,
3、伊人唱晚 。。。
不去看他浑身青紫的伤口,挽起袖子将毛巾在温水里拧了,递到他的手里,看着他擦身,小心翼翼的问道:“十三阿哥,你是皇上亲生的儿子吧?”
胤祥一愣,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硬是忍住了怒气:“这话若是别人听了去,你的小命就没了!”
他的语调不重,气势却有如千斤。
慕尔登额接过他递回来的毛巾,打开胤祥带来的一小瓶药酒,倒出一些在手心里,慢慢活开,仔细的抹在他的伤口上。
“既然都是亲兄弟,怎么还下手这么重?”
胤祥微微挺直了背。虽然是背对着她,却也能感觉到她此时定是皱着眉头,于是无所谓地笑道:“弟弟年纪小又好强,出手难免有失轻重。再说本来拳脚无眼,若是为着不伤到对方而陷于掣肘,那就失了比试的意义了。”
“听起来十三阿哥是认为自己‘虽败犹荣’了?你这哥哥当得还真是称职,让着弟弟又怕被发现,定是故意往地上狠狠摔去的。”
慕尔登额轻声叹气,上药的手劲轻了又轻。想来如此好斗成性的必是八格格提到的十四阿哥了,小哥俩相差不到两岁,自小一起长大,难免互相比试着争做最好,十三阿哥的额娘章佳氏的身份没有德妃高,他又略长,自然会让着弟弟。
“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额娘。”胤祥小声提醒她。
她侧过头,故意刁难道:“十三阿哥拿什么好处来换我的守口如瓶啊?”
胤祥想了想,一眼瞥到她进屋时随手扔在桌上的书。
“我念书给你听,可好?皇阿玛每次考我们背书,都会夸我背的最好。”
慕尔登额耸耸肩,心想这还是便宜他了,不过人家是阿哥,能不摆出皇子的架子已经很是难得了。
胤祥见她没有异议,便伸长手臂取了书,一看名字,笑道:“原来是《诗经》,五岁的时候我就会背了。”
“你唬我。”慕尔登额捶了他一记轻拳:“皇子要六岁才进上书房,你却说你五岁的时候就会背《诗经》,想是无法证明你的话,我却偏不信。”
“何苦骗你。”胤祥苦笑了一下,随手翻到其中一页,正是《鲁颂?駉之什》这一章。他指着上面的眉批道:“你定是从德母妃寝殿前院的小书房里取的,那儿里面有不少是四哥曾经读过的书,这里还有他的批注呢。”
慕尔登额俯□,念出声音:“思无期,思虑远长无有期限。日日全新之思,得以通晓万物之变,安可尽己之本性,尽性而后德,德才兼备,安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胤祥得意地说道:“这是四岁那年,四哥教我识字读书时写的批注。四哥很厉
3、伊人唱晚 。。。
害的,听课读说,四哥自进入上书房念书的时候,就是最刻苦的,夏日晌午,最是炎热,同在一起读书的哥哥们都会在哈哈珠子送来酸梅汤解暑的时候偷偷休息一会儿,四哥当时年纪最小,却硬是要自己能够背熟课读教授的全部内容才去休息,好几次都因为中暑而晕倒。”
慕尔登额摇摇头,对他们身为皇子却没有无忧的童年而感到遗憾。
胤祥却是以为她不喜欢听这些,不禁拍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地一笑:“瞧我这记性,说要念书给你听,净说四哥的事了,回头十四弟他们若是知道了,又该笑我。”
他低头一页页轻翻着书,最后指着一首诗说道:“这首你们女孩子一定喜欢。”
慕尔登额探过头去,他已闭眼轻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原来是《秦风》中的《蒹葭》,这首诗她读过。
“十三阿哥弄错了,这诗明显是写男子对伊人的向往之情,怕是道尽了你心中所想吧。”
她戏谑地轻笑,就是喜见他窘迫的模样。果然,胤祥停在那儿,不知是该继续背诗还是不理她。
“呵呵,十三阿哥莫生气,慕尔登额给您唱首歌儿吧,词儿和它差不多,也不记得是在哪儿听来的,您若是认为唱的不好,再罚我别的。”
胤祥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径自唱起来,微闭着眼,脑海里蹦出一串串歌词,随着她宛转清脆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悉彷佛,她在水的中央……”
一曲唱罢,慕尔登额睁开眼,见胤祥正呆呆地望着自己,少顷,他才咽了口唾沫,说:“调子有些怪,不曾听过。这曲子叫什么?”
“不记得了,若不是刚刚你背那首诗,我也想不起来。十三阿哥若是喜欢,就赐个名吧!”
“这简单,既然意思相同,就叫‘蒹葭’好了!”
直到身上的药完全干透,胤祥才起身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怀表,就快是戌时,想是额娘她们也应听完戏将要回来了,自己该赶紧回西五所去才好。
“慕尔登额,改日你再唱一遍‘蒹葭’可好?我记住调子,就用箫吹给你听。就当是谢你帮我上药了。”
“能听十三阿哥吹箫,荣幸之至。”
她眉开眼笑地将胤祥送出门,他前脚刚走,德妃和章佳氏一行人便从宁寿宫回来了。
慕尔登额对着月亮伸了一个懒腰,蓦地感
3、伊人唱晚 。。。
觉一阵凉风拂过,这才发现自己竟只穿着夹袄站在院子里,外氅还留在耳房。
她取了衣服,悄悄回房,蜡烛已烧到一半,阿吉达正睡得香甜,被角翻卷起来都没有感觉。慕尔登额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这才吹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胤祥维护弟弟,又夸赞哥哥的傻气模样,牵牵嘴角,笑了出来。
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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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淡淡的洒在前往永和宫的甬道上,两个小太监缩着脖子跟在各自的主子后面,始终保持着最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会让他们听到不该听的话,也会在主子们叫自己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十阿哥胤锇大大咧咧地打了一个呵欠,手裹在白狐狸皮做的暖筒中紧了又紧,语气难掩嫉妒地问道:“九哥,那玩意你都鼓捣一夜了,可曾解开过?”
九阿哥胤禟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低着头兴致勃勃地拆解着手里的九连环,丝毫没注意到双手已经冻得通红。
昨儿个他的纳克出进宫,知道他喜欢玩些稀奇古怪的物什,特意捎来了这个做工精细的九连环,通体的白玉构造,框柄则是梅花形状。胤禟爱不释手,生怕没轻没重的老十和老十四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任他们如何哄求,都没让他们玩,只是牢牢握在手里给他们看几眼罢了。
“你别吵,就快好了。我一定要在董鄂面前全部都解开才是。”
胤锇扭过头不理他,心想九哥可真是典型的“见色忘义”,不给他们几个兄弟玩儿,却眼巴巴地要给董鄂送去。哼,反正人家将来是小夫妻,东西本就是不分彼此。
眼看着永和宫的宫门即在眼前,刚转过一个弯,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影,猝不及防地撞在两人的身上。
“啪嗒”一声,九连环掉在地上,碎成几截。
作者有话要说:body{background:fixed url(//image163。poco/mypoco/myphoto/20100707/20/5486395220100707203904035_640。jpg)}
注释:
1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经·秦风》之【蒹葭】
2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悉彷佛,她在水的中央……”——邓丽君 【在水一方】
3 十阿哥原名:胤(礻我)。“礻我”两个字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