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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料,吃穿不愁。怎一个‘美’字了得。
清园内书房里的书不是很多,一般都是儒经、诗书与字贴。几乎没有看到杂记之类的书籍,更别提章回小说。是书房里的书不全,还是唐朝还没有这些。李昔有些弄不清楚,又不敢擅自多问。只拿了本《诗经》临窗而坐,翻看起来。
李老爷进了院子,见到南厢书房一少年持书卷临窗而坐,神情甚为专注,窗外梧桐树叶影影绰绰落在李昔有些单薄的身子上,这让李老爷心中大感欣慰的同时有些小小地心疼。他对着正要通报的小丫环摆摆手,悄然进了书房。
李老爷拿过李昔手里的书卷翻了几下,“《诗经》?你何时喜欢看这个了?为父记得你最不喜的便是这些诗书之类的。”
李昔起身与李老爷见过礼,方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父亲今到书房来,想必是事情已经成了?”
李老爷有些惊诧,“你如何知道的?”
他从正房过来便直接到了清园,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李昔这里的。
见李老爷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晓得了,心里虽是这么想着的,话却不能这么说。李昔笑了笑,只得差过话头道:“父亲眼下是有话要嘱咐我吧?”
李老爷闻言,将李昔仔细打量了一番,叹道:“想当初一直将你当作男儿教养,性子难免有些刚烈。为父一直担心你进了府里会受拘束。没想到,你能收敛性子,沉稳有加,这让为父安心不少。再而皇上一向体恤朝臣,又重才惜才,这才有了你进国子监的机会。为父希望你能在那里勤学苦读,他日有个好前程。为我李家光耀门楣。这虽是对男儿教导的话,但为父一直以你为荣,无关儿女之别。就算他日被人识得女儿身,你也不必困扰,皇上与为父都会为你做主。”
唐代把教育与治理分开,读书就是读书,你好诗赋,他好经文算学,挑自己最擅长的去读、去考,朝廷量才录用。算学虽不属“治”的学问,但属于“教”的内容,所以唐代能把算学列上科考科目。
古代大多数人喜作风雅之事,如吟诗作画、出口文章。很少人会重视算学,若有人从事算学研究,怕是对算学有着极大的爱好,甚至可以说是偏执。一旦选学后能读到出类拔萃的地步,也并非一定没有好前程。
之前她有听到李老爷说她算学出众,为李世民知晓,这才有了让她进国子监读书的念头。心念间,李昔摆出一脸受教的样子,问道:“我年纪尚幼,算学里不过略知一二,但在国子监众生里却不知能排上几何?我有些担心,怕丢了父亲的颜面。”
“哈哈哈。。。。。。”李老爷畅声笑道,“贞观八年你随父亲出征吐谷浑,用算学之能帮了为父一个大忙。你有所不知,此事已有朝臣禀明皇上。要不然,皇上怎会提及你,要将你纳入国子监。”
李昔知道唐史上,李道宗是个骁勇善战的名将,与他相处的几日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是个性子率朗、为人坦荡的人。嗯,贞观八年,那她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不过九岁,九岁就可以随父出征?这个消息有些让李昔震惊了。看来,之前的那个李昔是个勇敢而聪慧的女孩子。这就是李老爷所说的,一直将她当男儿教养的原意吧。
李昔随着讪笑了几声,“父亲打算哪天让我去国子监?我也好在家里看看书,预先准备准备。”
李昔想着自己从小学的加减乘除法到大学的线性代数、微积分。这些知识在大唐里应该是足够用的,但她实在不想出什么风头,她不是之前的那个李昔,凉薄的性子让她目前只选择了一种韬光养晦的生活方式。所以言语间甚是谦恭。
李老爷却不知李昔在想这些,只道她收敛顽性开始好学上进,不由点头微笑道:“下月初一。不过,过两天为父会带你去拜见一下王博士。”
“王博士?”李昔疑惑地问道,博士她知道,是这国子监里六学学科中的最高级别的讲师,只是这王博士又是谁,她去拜见他干嘛?
见她问到王博士,李老爷皱起了眉头,“昔儿,你以往不是最想见到王博士吗?现下进了长安,怎么倒把他给忘记了?”
李老爷见她仍有些讷讷地,想到她前日从树上跌落的事情,担忧道:“昔儿,你快与为父说说看,头可还疼着,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李昔摇了摇头,李老爷的眉心略有舒展,言语中颇有敬重之意,“王博士便是王孝通,放眼整个大唐,算学里已无人再比得过他了。”
王孝通,正是初唐编著《缉古算术》的数学家。从开挖运河和修堤坝的具体问题出发,提出并解决三次方程的解法问题。是了不起的人物。若能在唐朝一一见过美名传后世的历史人物,实是件幸事。李昔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与向往的微笑。
一切刚刚开始,事事皆有可能!
【第005章】姐妹
更新时间2011…5…27 23:09:20 字数:2862
送李老爷出了清园,李昔回到书房蘸了笔墨,在纸上练起字来。她少时曾临颜真卿的字,直到考大学前一年才断了练字的功夫。现在重新执笔稍显生硬,不过,想来这具身体之前也是练过字的,两个时辰后竟已渐入佳境。
“大少爷,您的字写得真好。”春桃不知何时进的屋子,手上端着茶水,俏生生地站在李昔的身侧。
李昔看了眼厚厚的一撂写满字的纸,淡淡地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指尖不意轻触到春桃的掌心,惹得春桃的脸‘腾’地红了。李昔喝了一口茶,正想问她哪个字写得好,却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疑惑不解,忙问道:“春桃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大少爷,我。。。。。。我。。。。。。”春桃欲言又止,脸越来越红。
“你,你什么你?在大少爷面前,你也敢自称‘我’,亏你是老夫人面前当差的。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是不是也得让许妈妈给你讲讲了?”玉溪端脸盆进来,见到春桃满面通红地站在屋里,立时来了气性,这丫头,明明告诉她不用她管屋内的事儿,偏她不听。
春桃听玉溪冷声训斥她,脸上一阵青白,辩解道:“我是瞧着大少爷写字辛苦,姐姐们又没在屋子里伺候,我这才过来的。”
自己倒底是老夫人屋子里出来的,虽是二等丫环,可府里当差的哪个不得给她留点脸面。这打狗还得看主人,怎么清园的这两位奴婢这样不通人情。春桃在心里冷哼道,无非是仗着在大少爷身边伺候,长了气焰,以为能把大少爷拿捏在手里。
“我去哪里还用得着向你禀报吗?今天当着少爷的面,我再说一次,屋子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老夫人说去。”玉溪毫不相让,语气咄咄逼人。
春桃眼角偷溜了李昔一眼,当初老夫人虽说让她过来伺候,可也没说准让她做些什么。大少爷对玉溪与墨竹的态度一向温和,她们说什么,他都会点头。自己进了清园的差使,也是由着她们两人安排的。
想到这儿,春桃又是委屈又是羞愤,眼泪在眼中打转儿,可脚下却象生了根一样,动也没动一下。
李昔见两人僵持着,轻声咳了咳,“嗯,春桃。屋子里有玉溪与墨竹伺候就够了。你平日负责针线的活儿也不轻,这里就不劳烦你了。”
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春桃对着李昔微一福身,“是,大少爷,奴婢知道了。”
玉溪还想再说上几句,见李昔递过制止的眼神,终把话咽在嘴里,拧了手中的帕子,“大少爷,奴婢伺候您擦把脸吧。”
李昔倒不想让她这样伺候,忙接过帕子,抹了把脸。
春桃见玉溪用眼睛瞪着她,憋了一口气扭头就出了屋子。
“她虽有错,可你也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倒底是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这么生分了。更何况她是祖母给的人。”李昔笑着劝道。
玉溪转身将房门关上,上前几步,低声道:“小姐,您刚进府里,女儿身份又不能被人知道。奴婢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便小姐是男儿身,可她自己也得想想,老夫人能让着一个二等的丫头过来伺候李家的长子?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奴婢的话,根本就是心术不正。哼,想攀高枝儿,也得看清自己的身份不是。”
“你呀。。。。。。”李昔叹了口气,她最讨厌深宅大院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转了话题问道:“怎么没看到墨竹?”
“刚才老爷过来的时候,正巧姨娘身边的平儿姐姐来找她。两人一道出了院子,想是去了梅院。”
“嗯,行了。你也别关着门了,这大热天都快闷死了。”李昔摇着折扇,倚靠在床上休息。
玉溪听了捂着嘴笑道,“小姐还和过去一样怕热,姨娘若是听了这话,怕是又要给您到处寻冰了。奴婢这就去开门。”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小丫环禀道:“大小姐来了。”
玉溪一愣,敛了脸上的笑,与李昔对视了一眼。李昔翻身下了床,对她点点头。
房门刚打开,就听见一道娇滴滴地声音,“这大热天的,弟弟关着房门做甚?”
李昔笑着迎了出去,“我刚睡醒,正要出门到院子里散散心,可巧姐姐就到了。快进屋子坐吧。”
“屋子里也是热的,我就不进去了。不是说到要院子里散散心嘛,一起去吧。”李雪嫣轻笑着,转身往园子里去了。
这是李昔第一次看到这位姐姐。年纪虽比她长上两岁,个子却没有她高。幸好她的身材还算苗条,肌肤如雪,倒也称得上雪嫣这个名字。粉红的轻纱薄裙下莲步轻移,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李昔暗想,这便是所谓贵族女子的教养吧。
李昔看着自已脚下已是步履生风,两三步便要走到她的前面了,不由自嘲地一笑。
“这清园的夏天真美,祖母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特意让人种了好多的树,瞧,林子那边还有一个小湖。”李雪嫣眼角溜到李昔走走停停地窘相,嘴上露出一抹讥笑。
跟在李雪嫣身侧的是她的丫环夏红,她一早就注意到了李昔走路的样子,忍着笑不时地偷看她。
玉溪却紧抿着唇,脸色不大好看。
“姐姐若是喜欢,便常来坐坐。”李昔亦步亦趋跟着她往湖边去。
“我们小姐可没那么多功夫,下了学还要在屋子里做女红呢。”夏红唇角一扬,笑道。
“夏红,休得多嘴。”李雪嫣嗔怪道,脸上不见任何不快。
见主仆两人一唱一和,李昔只是淡淡一笑,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只当什么都看不到,听不见。
这是一片人工开凿的小湖,夕阳洒在湖面上,泛起金色的粼光,让人感到有些刺目。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等着,我有话要与昔儿说。”李雪嫣看了身后的两个奴婢,吩咐道。
李昔见两个丫环退到不远处,方道:“姐姐,你。。。。。。。”
“母亲已经对我讲了妹妹的事。”李雪嫣柔柔地一笑。
李昔迎着她的目光,等着她的下文。
“听说父亲让你去了国子监读书,呵。。。。。。这里卧虎藏龙,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姐姐有些为你担心,毕竟你顶着李府大少爷的身份,是父亲的长子。说话行事,都要有个分寸。你刚进长安不过几日,还不知道这里面的。。。。。。”
“姐姐有话就请直说吧。”李昔皱了眉头,实在不愿意听她啰嗦。
李雪嫣的笑容一僵,没想到李昔会打断她的话,但很快又转了笑脸,“妹妹算学出众,想必要去算学院学习。你可知道,这算学院是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开设的,父亲官居正三品。妹妹这一去,怕是与身份不符,让人看了笑话。况且你年纪还小,未满十四,不如先在家里请了先生,到了年纪再去不迟。”
说来说去是不想让她去国子监读书,也不知道这碍着她什么事了。
李昔也不着恼,微笑道:“姐姐言之有理。不过,这不仅是父亲的意思,而且是皇上亲自下的旨,若不去,怕以抗旨不遵降罪,对李家反而不好。”
李雪嫣似乎没想到皇上下旨,脸上虽还带着笑意,眼底却隐着冰冷,“如此,便是我多虑了。不过,长安不比乡下地方,妹妹好自为之,到时若出了什么事,别怪姐姐没提醒你。”
李昔也不回话,只是望着她淡淡地笑。这让李雪嫣摸不清她在想些什么。她暗自思付:这丫头自从树上跌下后,性子竟然不再那么冲动了,连说话也是谦和有礼。是她忘了前事,还是她心中另有打算。
李雪嫣想着,心里一阵烦闷,也不愿与李昔多说些什么,扬声唤了夏红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大小姐她刚才与您都说了些什么?”玉溪有些担忧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上次李昔从树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