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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介意的,竹真,试着去了解他好么?他不是坏人,也在试图关心着你们。试着去重新接受他,他已经变了。”
珑月轻轻说着,握紧竹真冰凉带着汗水黏腻的双手,她知道,最起码这一刻,竹真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她相信,以竹真的善良,却是能第一个去试图接受宫漓尘的人。她相信,不仅仅是她,不仅仅是宫漓尘,所有的人都会慢慢接受转变。
或许人的心自古以来就是偏的,她不能否认,此刻自己心中有些小小的心思。宫漓尘缺爱人,她能去爱他。宫漓尘心中其实渴望着与正常人的生活,他渴望有朋友相伴,在他的梦境中,她看到他甚至渴望能跟院子里的人心平气和说几句话。只是他太傲气了,放不下身段,才禁锢了自己。他渴望一个真正和乐融融的家,她能为他营造,能带着他去求苏慕颜的原谅,但是一个家,她却不能每个角色都去客串。
而若是私心,她也希望竹真能留在她身边,且能感受到快乐。他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恨她的人,她害得他失去唯一的亲人,险些也害他丢了性命。历尽艰辛留下来的命,他却从未复仇,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她欠他太多了,他却从未在她身上索取半分,她之前已经亏了他那么多,当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她不能再亏他了。
方柳书并没有耽搁太久,匆匆赶来诊脉,几针下去先行镇住了疼痛。而好在这些日子在王府的休养也不是白费的,仅是因为近来秋日渐凉,又过于劳累,这才旧疾复发。
大喜的日子,王府里不能熬药,珑月没去理会那些繁琐规矩,可大喜的日子,她还真不能就这么呆在其他人的房中,这不是规矩,而是尊重。
直到竹真安然睡过去,珑月小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轻手轻脚离开,而此刻,黎明前夕漆黑一片,她房中的灯已经亮了。
宫漓尘已经穿好了一身大红的衣衫,外袍还未披上,坐在镜前正梳理着头发。珑月鲜少见他长发披散,哪怕曾经眼睛不大方便的时候,他也会摸索着将长发束起,永远那么清爽显得几分严谨。
长发垂肩,掩去了些许冷硬犀利,衬得那张绝美的脸温润如玉,尤其是那淡淡的笑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幸福,这似乎才能称得上绝色完美。
珑月笑着几步上前,伸手便要接过宫漓尘手中的玉梳,却被他轻轻避过。
“唯有今日,你不能为我束发。”宫漓尘轻轻说着,透过眼前的铜镜看向身后珑月。
命有定,人有情 (7)
珑月有些不好意思抿唇一笑,看来她确实不能去客串每一个角色,这个时候为他束发的,乃应该是他的父母长辈。
一身大红在烛火中泛着融光,更让宫漓尘那双微挑弧线的眼眸显得格外曼妙,微微勾起的唇也泛着红晕,圆润的脸颊如描绘着晶莹的丝线……
“漓尘,商量个事行不行?”
“嗯?”宫漓尘微一挑眉,更加艳绝无双。
“戴个面纱挡挡你的脸,我怕到时男男女女的宾客们轰然而起把你抢了去。”
宫漓尘一笑,“好。”
轻轻的敲门声,居然是苏慕颜披着一身朝露前来,绛红色的衣袍已是崭新,他比任何人起得都要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你去我房里等着。”苏慕颜说着,轻轻伸手接过宫漓尘手中的玉梳,珑月微一点头,放心离开。
父母长辈之尊,宫漓尘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当年他虽奉旨意嫁与珑月,但毕竟只是些功利心,发是自己束的,就连曾经穿过的衣服也在事后一把火化为灰烬。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此一次,珑月答应他一切重新开始的承诺,给了他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东西。
玉梳轻轻滑过纤长的发丝,宫漓尘收敛眼眸,仍旧无法与铜镜中的苏慕颜对视。
“漓尘,你早年入宫为影,后又嫁入府中,我自问曾对你确有忌惮,可我曾有亏于你?”
“相王已待宫漓尘不薄。”宫漓尘静静答道,他曾经入王府乃是明目张胆的一手遮天,可是,苏慕颜手中纵然有权,但也从未为难过他。
“我看着你也近十年之久,你自幼心性孤傲,不能与寻常影卫相比。你乃忠勇宫家之后,如今却为侍,多少也算委屈了你。只是,月儿日后恐怕问鼎至尊之位,纵然宠你,但宫规不可因你而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宫漓尘明白。”宫漓尘轻轻一笑,却笑得很淡然,他自然明白苏慕颜的意思,可是,就这些事,他也早有心中的打算。
苏慕颜将宫漓尘的长发束起,轻轻戴上一顶玉冠,欣慰的从铜镜中看了看,露出些许满意的笑容,“苦尽甘来,务必惜福,月儿是个好孩子,不会亏了你,祝你们幸福。”
“谢相王……”
还能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幸福让人满足?还有什么能比族人绝尽之后仍旧能享受长辈祝福更加让人感动?还有什么能比重新拥有一个家让人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而另一边,珑月却觉得没那么幸福。
她并非是在苏慕颜房中干坐等待,而是在她房中更衣梳妆,而为她梳发的人……纳兰席英。
按理说,有母亲为她梳发,她也算是幸福到了极致,但是,如果纳兰席英的脸没有那么阴沉的话。
“珑月,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珑月轻轻舒了口气,好在,苏慕颜这一次并没有出卖她,“千净流的哥哥。”
“你真心喜欢?”
“真心喜欢。”
纳兰席英倒是点了点头,那般绝色,估计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但仍旧清冷着声音说道:“自古以来,红颜祸水。”
命有定,人有情 (8)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吧。”虽然在这一刻,珑月也不想顶撞纳兰席英,但是对方那一句句并非祝福而像审判的话,仍让她无法觉得心中有甜蜜存在。
“知道就好,当年,我也是极爱慕颜,只是生就帝王家,身不由己。”
珑月不知道纳兰席英为何对她说这番话,但在她看来,顶多能算一句安抚,告诉她他爹没被人抛弃。如果要说爱,她甚至觉得纳兰席英更爱墨子群,只是上一辈的事她想不了太多,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纳兰席英一世英名,不还是认人不淑?若她真的那么爱苏慕颜,又怎会让纳兰珑馨的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
而纳兰席英的另一层意思她也听出来了,曾经苏慕颜也对她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只是,该怎么做,她自有想法,不会任人摆布罢了。
…………
纳侍的礼制远比不上纳王夫,珑月就算是再不愿委屈宫漓尘,也不能逾越礼制,更何况,她又觉得宫漓尘不会很在意这些。
无需拜天地,只需两人一同拜过苏慕颜,敬上一杯茶便算礼成,在宾客面前露个脸,也就算是见证过了。
宾客来得并不算多,珑月牵着宫漓尘的手缓缓走入正堂,宫漓尘身上耀眼夺目的衣袍如碎了星辰缀上,细碎的珍珠映衬着衣底的大红,泛着一层莹莹红光。珍珠细碎可绣工的手艺也不那么死板,璀璨零星下,衣摆处却如天上星河降临人间,直让周围的人赞叹不已,却不能久久逼视。
一抹红色轻纱半遮面,隐约能见绝色,但是……
珑月挑了挑眉,那一抹红,衬得宫漓尘的眼睛更妖艳了,一瞥足以勾魂,半遮半掩更是引人浮想联翩,她是不是该让他把整张脸都遮上?
宫漓尘似乎洞悉了她的小心思,轻轻一捏她的手,传音道:“我也想把你的脸遮上,待嫁男子之多,良人实在难寻。”
珑月瘪嘴一笑,带着宫漓尘站定苏慕颜面前,鞭炮声落,从旁递过清茶一杯。
“纳兰珑月!!!!”突然,院中猛地传来一声怒吼响彻云天,一道黑影……还未及众人回神,从旁又窜出几条黑影,硕大的铁网一张,几人合力,喘口气的功夫没等众人回神,前来捣乱的人已经被打包带走。
珑月缓缓转过身,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将茶杯放在宫漓尘手上,扶着他一同跪下。
她说过,谁也不能阻止她娶宫漓尘。
……
百官众人极给面子的热闹了一整天,珑月也极给面子的招待了一整天,究竟是给了谁面子,追究起来恐怕麻烦,通常皆如此,喜事也得大家同喜,没闹通宵那才算给足了珑月面子。
直至夜幕渐深,溯才扶着已经似乎人事不知的珑月入了洞房,百官纷纷车轮一般敬酒,他手上的壶不知道空了多少次。
珑月歪斜踉跄着一把推开门,回手将溯轻轻一推,口齿不清道:“溯啊,乖乖回去睡觉,什么也不许听见。”说完,咣当一关门落锁,摇摇晃晃走向床榻。
今日执手,至死方休&nb。。
一屋子的红烛摇曳,满目的喜庆大红,绣着牡丹飞凤的床幔下,一抹红惊艳绝伦。
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待,又似无声的邀请,院中早已经一片宁静,极远的地方似还有烟火偶然升空,摄政王婚事的喜庆,也多少感染了京都中的百姓。
珑月一副醉意浓重,一把扯了衣袍丢在地上,有些摇晃几步走到床边,醉眼朦胧打量着宫漓尘。
宫漓尘也抬眼看了看珑月,略微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几乎坐了近五个时辰,哪怕批阅那些奏折也不曾那么乏力,而等来的结果……珑月却是醉着回来。
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他也理解,事逢大喜,珑月又是摄政王。
突然,珑月猛地一伸手,直接将宫漓尘推倒在床榻上,整个人欺身而上,跨坐在他腰际,按着他的双肩,慢慢的俯下身,低下头,“漓尘,我们再来玩那一夜玩过的可好?”
宫漓尘一愣,微皱了皱眉,那一夜,也是珑月醉酒的那一夜,难道人的记忆,醉酒与清醒偏偏是要分开来的么?
“怎么?不喜欢么?”珑月轻声问着,又慢慢直起身来。
“不……”宫漓尘都不知自己在答什么了。
珑月一脸不满摇了摇头,“这样的回答我可是听不懂哦,你不喜欢我么?还是不喜欢我对你做什么?哦,对了,那晚我怎么做的来着?”
“……”宫漓尘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个喝醉的人,这与他想象中的洞房花烛有些许出入,他以为……
“莫非你是忘了不成?你看你,脸又红了,那一夜那么重要,你都……忘了么?”珑月迷离着眼眸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丝丝失落。
“没……”
“那你说出来,不然我就当你忘了,你要是真敢忘,今晚罚你独守空房。”珑月无理取闹道,喝醉的人,没得讲理。
宫漓尘看着醉意浓重的珑月,深深轻叹了一口气,纵然不罚他,恐怕几句话的功夫,珑月也就要醉得睡过去了,而再醒来,仍旧什么都不记得。
“说嘛说嘛,不说……那我真的走了?”珑月一脸的耍赖,撑着身体就要下床。
“……用手。”宫漓尘从齿缝中露出两个字,闭着眼撇过头。
“咳咳咳……”珑月显然是被呛住了,伏在宫漓尘身上猛咳,半天才问道:“我真这么无耻?”
“就是这么无耻!”宫漓尘有些愤然道,忽又突然睁开眼,望着一脸诡异笑容的珑月,哪里有半分醉意?
珑月捞着宫漓尘的脖颈让他坐起身,抱着他将头埋在他颈侧,半天,嘟囔着又问了句,“你就由着我作践你?受了委屈我要不问你就当算了?”
也难怪宫漓尘说毁了他的清白,她是没与他发生过什么,但是,她确实做了挺过分的事,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子,或许情事都不见得懂,却被她……
“你没醉?”宫漓尘问道。
“盼这一天都要望眼欲穿了,哪能被那些无聊的人灌醉?一滴酒也没沾,喝了一肚子水而已。”珑月笑着说道,又极其自然摸上宫漓尘的肚子,“忙了一天了,你饿不饿?”
今日执手,至死方休&nb。。
“不饿。”宫漓尘这才踏实的将珑月拥入怀中,仿佛醉酒以后的珑月便不是他的爱人,不过也是,谁想对着醒来就忘却一切的人说尽情话,那与对头弹琴无异。
等了一会儿,珑月的手悄悄探入宫漓尘的衣领,爬上他的后背。又过了一会儿,轻轻勾开他衣袍的系带。又等了一会儿,手指顺着里衣衣襟的缝隙,悄悄向里探。
又等了一会儿……
“漓尘,你被点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