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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雪苑跟着莫璃行礼问安,这还是近几日特训后才会的。
“起嗑!”胤禛点点头,走到躺椅边俯身看了看,“今日气色好多了,若是有何不适就说,府里的大夫还是不错的,要不递牌子宣太医也成。”
“知道了,你不是忙吗?怎么有空过来?”徽音想要坐起来说话,见此没等莫璃上前,胤禛先伸手扶了一把,动作看着很是小心。
“外头的事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这的腊八粥还没送,我就过来一趟。”此时已有奴才搬来了椅子,胤禛便坐了下来,他低头看向依偎在心仪之人身边的儿子,皱了皱眉道,“这小子太粘你了,回头得让他改改。”
默默吐个泡泡,一只小手忽然伸出襁褓,张开挥舞几下,扯住了自家额娘的衣衫。
胤禛面色一沉,隐晦地扫了一眼,总觉得这小家伙是听了他的话在示威。
“徽音,那个年家小姐,你还没说完呢!”莫璃眸底暗光一闪,故意提了话茬。虽然那天危急之时这男人的反应可圈可点,但是她毕竟不是徽音,要她相信一个封建社会种马男的真心,到底是困难的。即使她鼓励徽音去爱,却不代表要因为爱,而狠狠地伤到自己。
胤禛抬眼看了眼说话的女子,发现那双杏眼恰好盯着他,并且以一种审视、质疑的目光盯着他,顿时就明白了。论及亲疏远近,莫璃自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且这次徽音又差点……与她交情匪浅的莫璃,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但是,明白归明白,被人如此对待,胤禛又如何淡然处之?他眸光冷冽地逼视而去,却发现人家根本一点都不怕,还敢凶恶地瞪回来!
其实,若不是看在好友的份上,莫璃杀气外露都是没顾忌的,瞪回去已算是留情了。
“如你所言,那她到底为何弄了这么一出?”雪苑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邪修会和徽音对上。
“为了选秀,为了出嫁,也为了他。”徽音素手指向胤禛,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忧伤。
“我?”胤禛愣住了,紧接着拧起了眉头。他知道她们在说年氏的事,但是说年氏为了他才做出那种事,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一世他还没见过年氏呢!
“这话怎么说?”莫璃也不明白,不过一旁的雪苑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这位凡人,似是有些懂了。
“雍亲王府有三位侧福晋,按例和硕亲王爵只能有两位侧福晋,我虽然也是,却属于特旨所赐,并不在此列。那位年家小姐想嫁入府中,但以她的家世,屈居侧福晋以下绝无可能,所以就动起了旁的心思。”徽音视线一错,望向了结着薄冰的小池塘。
胤禛心头一突,眼神幽深了很多,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如果从未见过他的年氏想要嫁入府中,并为此与德妃合谋,这就证明她嫁入的想法有多执着,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家世出众、未曾蒙面的女子固执地嫁给皇子中不算最显眼的他?除非,年氏本身知道嫁过来将有极大的好处,可是,能打动年家出身的女子的好处又会是什么?
步步深思下来,胤禛猝然一惊,难道这个年氏也不是原来的年氏?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为了嫁入雍亲王府,这么早地动手谋划?
比起胤禛所想的,雪苑则截然不同。她本灵兽所化,如今修为提高了,自然能看到很多旁人所不能见的东西,虽不如徽音天生的强,却也不是不可。徽音所嫁之人有紫微龙气相护,隐隐还有些至纯的灵气掺杂其中,想来是与徽音交合之后得到的,这样的凡人,在那个邪修眼中可谓是黑夜里的发光体,即使不如修士做鼎炉好,但在如今这个时空中已是绝佳的选择了。
雪苑再一深思就更明白当中的缘故了,那个邪修恐怕想通过男欢女爱来吸纳含有灵力的紫微龙气,不论是为了养伤还是提高修为,都是极快极方便的事。听莫璃说,眼下这个朝代的男子后院,一般依身份划分侍寝的天数,估计那个邪修意欲多几次交欢的机会,所以才会对什么侧福晋的名头如此在意。
不过,若真是这般……雪苑看了看面色又沉又冷的胤禛,替他感到庆幸,好在已经处理了,否则才三十岁的他,有那邪修在身边,绝对活不到五年后。
莫璃所猜测的,和胤禛差不多,她并不清楚修真界的那些道道,只以为这个夺舍的假年氏知晓历史,才会弄出这些事,不过疑惑却还是存在的:“徽音,若说她想要侧福晋的头衔,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吗?为什么会盯上你?”
“她盯上的并不只是我,”躺椅上的女子耸耸肩,“府里的三位侧福晋中,宁楚格家族势力厚实,李氏则有二子一女傍身,而我就不行了,来历不明不说,在外还有体弱多病的传言,所以在她看来,我是最好下手的一个,即使真的被弄死了,也有身子羸弱之说,不会很引人注目。”
胤禛暗自又加了一句:恐怕那年氏并无意只对付徽音,不过是害人的东西过了内务府,而德妃的目标是徽音,所以叶赫那拉氏和李氏才逃过一劫。
“这却是她失算了,选来选去竟是选了个最不好对付的!”雪苑轻笑一声,心里感慨那个邪修太倒霉了些。
“不对啊,你今年不是成了和硕恭悫长公主的女儿吗?这身份岂不是更高,那年氏脑残了不成?”莫璃忽然道,眉心皱得死紧。
“那些东西是去年就陆续进来的,彼时我还没有长公主之女的背景。”徽音答了一句,其实若非那个邪修不清楚清朝的各种规矩、忌讳,也不会选她为目标,毕竟如她这样特旨的侧福晋,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一个选秀留牌子的顶上,倒是李氏和宁楚格死了,会被补上缺。这个邪修,也是被德妃给利用了,不晓得德妃许了什么东西,才能换得一个邪修与之合作?
“你的伤,是她打的?”胤禛墨眸深湛如渊,这个不是年氏的年氏,绝对不能留了!
“当日……我以为你想要娶她,所以并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逼出了她体内的那缕魂魄,没想到那缕魂魄被我即将打散的时候,竟然绝地反击了,这才受了重伤。”徽音垂了眼帘,简单的解释道。当日她本可以连人带躯体都用幽冥紫焰毁掉,却还是大费周章逼出了那个邪修,只烧了其魂魄,谁曾想濒死之际,那家伙居然偷袭了她,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也伤得很重。
莫璃的目光泛着寒气地落到胤禛身上,意思显而易见。雪苑叹气摇头,这个徽音,对在意的人总是太……真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因为他吗?
胤禛拉住心仪之人的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他的心骤然酸软无比,只觉得已化成了一汪泉水,汩汩地腾着热气。他温柔而心疼懊悔地注视着徽音,唇角不自主地缓缓勾起。
这副温情脉脉的画面,引得莫璃冷哼了一声,她扯了雪苑转身就走,心里对胤禛十分的不满。徽音待人,特别是真的被放在心上的人,从来都是以对方的意愿为主,即使她很难过、很伤心,却还是会以对方的想法为先。
莫璃此时才明白,是因为胤禛的态度,让徽音觉得他想娶那个女人,所以本可以干脆杀掉的年氏,被徽音硬是给保了下来,仅仅只是弄死了那个外来的灵魂。莫璃清楚,如果逼出灵魂再杀,这无疑是件很困难的事,可偏偏徽音就那么做了,想来若非损耗了心力,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吧?
这么一想,莫璃对胤禛立时没了好感!
“是我不好,若早早言明,也不会累你……”周围清场了,胤禛才开口,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滚到嘴边时,又都说不出口了。
“嗯,”徽音笑着摇摇头,回握住那只有力的手,眼底浮现了一抹潋滟水光,她眸中含着醉人的温柔道,“没有人可以伤你,可你毕竟是要做事的,我无法使力帮你,既然你想得到年家的助力,那我自会把危险排除掉。”
“徽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胤禛倾身抱住眼前人,大力地几乎要将她揉入体内,他用脸颊摩娑着怀中人的耳畔,整颗心前所未有的温暖,可为何他的鼻尖却忍不住泛酸,竟似想要落泪一般?
“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在意的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你。”被抱着的女子慢慢开口,一字一顿说得清晰而坚定。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她是最不会伤害胤禛的人。
“徽音,不要了,我绝对不会要年氏了,你是最不一样的,最不一样的……”胤禛眼角泪光闪烁,忍不住吻了又吻怀中人的鬓间。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种种,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不一样”三个字,却就是如此,他也觉得分量不足,根本无法说明怀中人对他的重要。
“我知道,那天你说过了,我是信你的!”徽音抬手回抱住这男人,唇边的笑意越发宁和美好。
“哇~哇~!”突如其来的婴儿叫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气氛,极度地煞风景。
胤禛松开徽音,连忙侧身撇开了脸,好一会儿才转回来,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看躺椅上的女子,发现没再看他,才褪去了尴尬之色。紧接着他的视线落到襁褓中的孩子身上,蹙起了眉头:“这小子近几日倒是声音多了些。”
徽音拍拍默默,她自是特意低头的,毕竟这男人一定不想别人看到他落泪的样子,即使是她。听到耳畔的话里那不易察觉的不满,显然是嫌默默刚刚碍事了,徽音有些无奈,莫非父子之间,天生就不对付吗?
“对了,高无庸拿来的腊……”话未尽,胤禛却先停了下来,他失笑道,“你每年都赏人了,定是已经备下腊八粥了,倒是我糊涂了。”
“你要喝吗?厨房里一直温着呢!”徽音一边问,一边将默默的手塞了回去。
“让人上些吧,我倒是的确饿了。”胤禛心念一转,想到这儿的膳食一向美味,便应了下来。
……
康熙四十八年腊月,本来就到快要封笔的时候了,无论何事一般都会温和处理,或者延后再说,可是内务府却遭到了一番严厉的整顿,一时间弄得许多人惶惶不安。
这一次清洗,最倒霉的是乌雅家,以及与乌雅家同气连枝的几个包衣家族,明面上看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但是听闻此事后,各处的主子奴才们却思虑频频,脑子里面转成九曲十八弯了也没能得出个解释的说法。
别说外人如何,就是德妃自己都摸不着头绪,炖了些汤水去寻康熙时被拒之门外,想求情也见不着正主,没两天十四阿哥又被宣到了御前,从此后日日伴驾左右,这莫大的恩宠顿时冲去了她心中的忐忑,反而让她转身安抚起了娘家人。
而乾清宫的康熙日子就不好过了,比起德妃的飘飘然,他要更头疼。每天不止要忍着看到十四阿哥在眼前来回晃的厌恶,还要装成没事人一样等着徽音的反应,除此之外,暗卫密报上来的年家,也让他忙着要排查清楚。
处置乌雅家,是康熙摆给徽音的态度,当然,他担心的是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徽音满意,如果引得她亲自动手,那一切就不受他控制了,这会打乱他的某些布局,并非他所乐见的。
可徽音一直没递信过来,康熙就有些坐立难安了,到底是满意他的处置,还是不满意,好歹有个话给他啊,目前却是音讯全无,倒真像是不闻杂务、全心养伤去了。
于是,康熙对德妃和十四阿哥就越发不满了,直接把焦虑化为怒气,转移到了这母子俩身上,导致的后果就是,十四阿哥圣宠越发浓厚,乌雅家势力的打压也越发严厉,连带着内务府一些犯过事的家族,在清查过程中也被揪了出来。
慢慢地,这次内务府的清洗风波在康熙朝,甚至是大清立国以来,都演变成了最大的一次,所影响到的包衣世家也最为广泛,虽然罪责严重的才毫不留情地处置,可到底动静太大了。
康熙四十九年的年宴,徽音终究还是没去成,对于包衣家族中人人自危的情况,她是半点都没看在眼里,如今尚且是清初,如此大的动静才没引起什么祸患,若是再过个几十年,恐怕即使是皇帝,想收拾这些奴才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想起胤禛,徽音就忍不住要笑,到底是人精一样的雍正,忒是会抓机会了,他奉职于工部,几个月前为流放盛京的戴梓翻了案,私下里还和康熙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