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胤禛一本正经地辞受:“五弟、七弟,你们尽心尽力费了好一番工夫,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哪里来的功劳?想是回头还得借你们的面子,才能让晖儿他们种痘,得太医院精心看护呢!”
不争功,不贪求,不说漂亮话。
康熙心中对这个四儿子又是满意许多,不过这孩子也忒实诚了,怎么把图谋的都给说出来了?
“皇阿玛,四弟所言极是,既然牛痘可防治天花,理应尽快推广,以免百姓受难。”太子胤礽从胤禛意欲给儿女种痘的事想到了自个儿的儿女,于是开口说道。
是了,首先要给皇子皇孙们种痘啊!
“老四、老五、老七,你们三个都有功,都当赏!”康熙心念一转,望向了太子,“胤礽,你觉得该如何赏?”
赏赐这等事,怎能问太子?即使是储君,也还是个储君,毕竟不是九五之尊啊!
太子温和一笑,接了话:“皇阿玛,上次您不是说儿臣那篇《治河》写得好吗?若非四弟与儿臣探讨治河之道,恐怕也未能想到那么深,不如并作一起赏了?”
康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胤礽虽政务通达,但是实事却有些不精,能写出那样实用的《治河》,他确实不太信,于是就查了查,却原来是老四之故。
这个四儿子啊,办事能力是好的,就是只知道埋头做事,这两年来,行事越发有节有度,未见贪功浮躁,秉性刚直不阿,让人由不得不喜欢。
“正月里朕有意南巡,老四,你带着老十三去看看出巡事宜,此行你们两个都去。”赏赐的事被带过了,在场的皇子们听到康熙说到南巡,心知这赏只怕不了了之了。
“儿臣遵命。”胤禛叩谢后坐回了原处,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皇子有功能赏什么?无非是些贵重物品、银两之类的,像牛痘防止天花这样的功劳,赏这些就薄了,大臣尚可加品级,皇子呢?除了爵位,恐怕没有什么能偿这功了。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再升爵位就是郡王,皇阿玛虽然一向赏赐大方,但是这等事却需谨慎。
神色清淡的四阿哥坐在那里,听软榻上的君父安排留京皇子的差事,心里轻轻松松地想着:没关系,这事我不急,离四十八年尚早,总能有机会提提爵位。当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老三都是郡王,如今不出这口气,我不是白回来一遭吗?
议事总算结束,父子几人闲话家常,康熙忽然看向胤禛:“老四啊,等过几日你带着玲珑去小汤山吧,南巡时让徽音那丫头也同行,朕瞧着玲珑这段日子的模样,也是心疼啊!”
众皇子齐齐注目胤禛,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清楚,但是老九、老十最近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听说之前一直机灵活波的玲珑格格,都无精打采好些天了,皇玛嬷心疼得很,特许老九、老十天天泡在宁寿宫呢!
暗地里叹气的胤禛面上仍旧清淡,他起身领命道:“儿臣遵命。”
康熙想到这里面的道道,也是唏嘘不已。当日徽音那般教女,谷嬷嬷随后就将经过报上来了,原由亦写得清清楚楚,这个乌喇那拉氏啊,他真是恨不得……玲珑曾一度呼吸停止,这比往日的小算计、小暗害都严重得多,他甚至做好准备,应对徽音的忍无可忍,可是用那样的方法教导两岁的女儿后,那个女子竟去小汤山了,完全没了任何音信。
这次,该如何收场?
康熙看到徽音这般的态度,彻底糊涂了。但愿……南巡路上,能发现什么吧!
自三十七年开始,康熙与徽音相识,来来往往交锋数次,他可不信那个女子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此时的风平浪静,未尝不是暴风雨的前奏。连亲生的女儿,徽音都狠得下心那般教导,屡次挑衅她的乌喇那拉氏,怎会高高抬手、轻轻放过?康熙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也被列入需要回敬的人之中……
不知道司马家史之前,康熙自信,凭着他的心计谋略总有一天能制住那个女子,可是如今,他却是有些庆幸,那般头脑的女子,无意参和江山社稷之事,否则他要花费多少精力才能消除这个危机?
众皇子已经离开暖阁,香炉里熏香袅袅,康熙久久坐在软榻上,时而苦笑时而摇头,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帝王啊,总是寂寞的、无奈的,却也是心狠的,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是心狠。
第23章 落英似雨
腊月的小汤山,并不似京城那样寒冷,反而因为有温泉的关系,颇显得温融湿润。徽音和莫璃沿着别院中潺潺的小溪漫步而行,看似是在散步,实则是在聊天。
由于谷嬷嬷随颜颜入宫了,再加上五台山上,康熙得了觉远的一番话,如今对徽音的近身监视松了很多,否则她们也不可能在须弥境以外的地方,谈及一些隐密的事。
“府里面都安排好了,不过……”莫璃有些犹疑,“你那药成吗?”
“须弥境出品,你觉得呢?”徽音轻笑,“你在宫里的人脉也吹吹风吧,眼看着就到下一届八旗选秀了,四贝勒府还是多进几个有分量的人比较好,要不然谁来和乌喇那拉氏抗衡?”
“历史上乾隆的妈,不就是康熙四十三年入四贝勒府的吗?”莫璃蹙眉,“难不成你觉得出身满洲著姓大族的钮钴禄氏分量也不够?”
“切,”徽音嗤道,“乌喇那拉氏敢那么嚣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的家世,在四贝勒府的所有女人中是最高的,想想父亲有军功在身,母族甚至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后代,诸如李氏、宋氏那些包衣之类的出身,如何能够比得上?”
“是啊,”莫璃叹道,她当然明白这番话中的意思,“其实家世什么的,代表的不是血统的高贵与否,而是家庭环境和底蕴,包衣之家的女子,无论是教养程度还是背后的财力、人脉,又岂能和贵族之家相比?”
“我没心思参和女人之间的争斗,但是既然她触犯了我的底线,不做点什么也不是我的性格。”徽音面露轻蔑,“乌喇那拉氏其人,即使没有嫡妻的身份,就凭着那份心思手段,在遍是包衣的四贝勒府后院里,也足以一家独大。”
莫璃巴巴瞅了好友两眼,摇头道:“我现在可以想象,那些曾经做过你敌人的人,下场该有多么悲惨。不过半个月而已,只是小小地动了动,我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几年内,乌喇那拉氏有多难过了。”
“像这种游戏,我还懒得跟她玩呢,且给太后、康熙、德妃吹吹耳边风,至于结果如何,不是还要看他们自己吗?”徽音笑得高深莫测,“至于府里……乌喇那拉氏不是不想看到庶子吗,我偏偏保了那些女人生,不恶心恶心她,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她语声一顿,犹如细雨般补了一句,“再说了,我这可是帮了四贝勒的大忙呢!”
莫璃心中顿时复杂,她说不清是忧是愁地问:“徽音,你让别的女人生下胤禛的孩子,难道就不会觉得心里难受?”
徽音不解地转头,眉稍一扬道:“难受什么?”片刻,她似懂了,“你是说会不会嫉妒?”
“嗯。”
容颜绝胜的女子觉得好笑:“嫉妒,那不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吗?胤禛只是丈夫而已,世家女联姻后,丈夫在外养情人不是很常见的吗?我曾查到过,有几个商业伙伴能让几个情人和平相处,住在一幢别墅里呢!‘嫉妒’那种东西,以后会不会有,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是绝计没有的。”
“唉!算了,不说这个了!”莫璃暗自长叹,不免在心底哀嚎,这样一个完全隐藏了各种感情的人,她要怎样才能使之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对了,德妃那边吹风时,记得小心一些,想必康熙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如果能借这次秀女大选,让她再突出一些,我这一番手脚才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徽音叮嘱了一句,眸光幽深了几分。
德妃,早就该收拾她了!
莫璃严肃点头:“放心,我会谨慎操作的。德妃最宠的小儿子,不是该大婚了吗?这么好利用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
徽音笑而不语,若没有之前的许多铺垫,恐怕她们做得再好,也很难把德妃算计在内呢!
正事叹完,莫璃表情松了下来,她好奇地望着好友:“话说,你那个药,真的有助于怀孕?”想到暗中用在李氏、宋氏身上的那种水一样的药,她就忍不住惊讶,完全不能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凡人之药里确实没有,”徽音解释道,“那药是我用富含灵气、可用于炼丹的灵植炼成的,又加了提纯的灵树露水,药性被温和化了,对于凡人而言,光彻底吸收药性都需好些日子,一旦入口会慢慢地修复身体上的种种暗伤,同时增加受孕的几率。”
“妈妈的,如果那些后院的女人知道了,还不为之疯狂啊!”莫璃开了眼界,直觉这简直就是仙丹。
徽音白眼一飞,没好气道:“你以为那药好炼啊,我浪费了好多灵植才成功的,要不是被气到了,我才舍不得呢!”
“你都那么富了,不要计较这个啦!”莫璃摆摆手,没诚意地安慰,旋即又八卦兮兮地凑近些,“我知道你一直在避孕,你是不是在用和这个药性相反的药啊?”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浪费啊!”徽音避开那种让她不舒服的探寻,略显得意道,“自我修炼《问道诀》后,用灵力封在了卵巢,既可以温养又能避孕,还不伤身体,简直是一举数得!”
莫璃张张嘴,无语了!难道说一旦修仙了,就升级为大神了?想想雪苑和菩提,似乎都蛮变态的!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莫璃硬是扯着徽音,要去梅林里看她舞剑,直言欣赏美色、调剂生活。一向不会拒绝莫璃这种要求的徽音,自是任人拉到了四君子院中的梅林里。
“记住啊,不能用灵力,不然我可看不清。”莫璃塞过去一把长剑,推了好友到梅林之中,就“蹬蹬蹬”跑了出去,寻最好的观看位置去了。
徽音无奈地看向手中的长剑,这种装饰用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上手,根本没有半点实用价值嘛!
腊月里梅香远送,这一处栽的是宫粉梅,这几年庄子上经营得当,钱也有了,李生曾提议换些名贵的梅树品种,却被徽音否决了。景色而已,无论是哪种梅,都是为冬季增色,何必浪费财力、物力,拔了这宫粉移种娇贵的呢?
此时节已入腊月下旬,梅树枝头有的已开成簇,有的却花苞半掩,还有的仅是露了个头。粉嫩娇艳之色如繁星点点,遍布梅林四处,只见一抹纤细的青色丽影矗立其中,明明大片的缤纷色彩,竟好似都成了那道素影的陪衬,让人误以为,沁入肺腑的幽香,是出自那个佳人,而非这梅树枝头。
宝剑出鞘,青影骤然一动,一个起手剑花挽出,衣袂如云,青丝如瀑,阵阵清风拂过,带起瓣瓣梅花,翩翩落于那伊人身边,偶有几片随风扬起,居然粘在她身上、发间,好一个如花美眷!
徽音折腰后仰,一招飞燕翱翔,长剑刺向背后,身躯柔软地回折,凌空几个翻转,已是舞出十招,剑走灵蛇,清逸如飞,踩着精妙步法穿行于梅林之间,时而脚踏枝干借力跃起,下一刻便是五六个剑花问世,令人观之而赞叹不已。
……
胤禛公事告一段落,便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许是康熙说过的缘故,对于他要接走颜颜,老人家并未多言。
小小的女儿瘦了很多,仍旧不似之前那么活泼,但是比起前段日子,精神略微好了些。胤禛带着颜颜坐马车,外面是硬要跟来的十三阿哥,他们的目标是小汤山,一来把颜颜送过去,二来遵圣命告诉徽音准备南巡的事。
粉雕玉琢的孩子坐在马车里,小脑袋低垂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全无神采,整个人安静得让人心疼。
胤禛放下手中的书,揉揉眉心,闭上眼问:“还未想明白?”
颜颜动唇,闷声答:“明白了,只是……”小丫头抬头直视最喜欢的阿玛,满眼的伤心,“额娘那么狠心,额娘不理颜颜,她一定知道颜颜难过,可是九叔都哄颜颜了,她却走了,她不想要颜颜了!”
话到这里,胤禛睁眼就看到两岁过一点的小丫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一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