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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碧羡慕的看着帘红,叹气道:“我什么时候有帘红姐姐脑子转得这么快就好了……”
帘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是这个和尚老实,我看他那个大个人了,连一身衣服都整得皱皱巴巴的,也是有些可怜,我这也不是全在卖好。人家那么辛苦挑水给咱们,我帮人家缝条腰带算什么。说到底,我见他那个样子,在这感应寺也不过是奴仆一样的存在,跟我也是差不多的……”
清瑜不料帘红竟然是为了这般。不过回头想一想,帘红能做如此想,便没有存了心利用人家。说不定反而能真心收获悟能一片友情。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主之腹了。
纱碧看了看门外,有些担心的道:“巧容姐姐一早出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清瑜微微一愣,道:“她做什么去了?”
帘红低声道:“
今儿一早,和尚们便把咱们昨日遗留在山下的行李送来了。要不我哪里寻摸到这缎蓝布呢?只是巧容姐姐翻动了动,便一脸急迫的出去了。我想拦住却没她脚快……”
清瑜奇道:“一脸急迫?难不成咱们行李里丢了东西?”
纱碧也奇怪道:“按理说不会啊。金银首饰都在,余下的女子衣裳,那些和尚更不会贪了。”
清瑜知道行李的明细都在吴巧容手里,帘红纱碧也弄不清手尾,只得等吴巧容回来才明白到底怎么了。
谁知等了半天,吴巧容没回来,倒是无相来了。
清瑜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忙开门见山问道:“巧容人呢?”
无相叹气答道:“贫僧此来正是为的这个,小姐跟我去看看吧。巧容姑娘跪在方丈居室门口,说什么也不起来。”
清瑜心中一跳:这是什么缘故?
只是看无相的样子,也是不明所以。清瑜只得留下纱碧看门,自己带着帘红匆匆跟着无相往了空禅室所在去了。
清瑜老远便见到,果然吴巧容跪在了空禅室门口,一身黄衣格外显眼。清瑜忙走上前去,愕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吴巧容看到清瑜来了,脸上禁不住一阵悔意,她愁苦着道:“小姐,咱们带来的药品都被那起子和尚收走了。奴婢去找他们讨要,他们却说是得了空方丈的吩咐才这么
做的,如今那些药都交到了方丈手里……”
清瑜听了还不当怎样,低声道:“那些药虽然是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好药,不过也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收走就收走,你何必这样紧张?”
吴巧容顾不得无相在侧,低声道:“小姐连那瓶天宁散和……三粒药丸也在内都怪奴婢小心过甚,以为放在行李箱里好收藏,谁知那些和尚会私开咱们的箱子……要是奴婢贴身带了,就不会……”
清瑜这才恍然大悟,一时间也失了镇定。天宁散也罢了,虽然是清远给的玄门灵药,不过自己口里的烫伤已经被了空用乌骨茶治愈,一时也不需要了。
只是那三颗药丸却是性命交关的东西清瑜虽然催吐了绝大部分毒药出来,只是清远也说,还是有少部分已经进了血脉。未来的日子,少不得还要用那党项人给的三颗药丸镇压毒性。如今被了空都拿了去,自己可怎么捱过这一劫
帘红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闻言也变了颜色。一旁的无相闹不清楚,反而劝道:“师傅这么做,必有他老人家的道理。或许是怕小姐你们不明药性,胡乱用药不妥,这才收走。你们只管放心,师傅的医术高深。若你们真有了什么疾病,保管他老人家药到病除,不比那几瓶成药来得把稳些?”
清瑜哪里听得进去,她低声问巧容道:“你来了多久了?了空方丈怎么说?”
吴巧容摇头道:“都两个时辰了。任我怎么说,里头都没有一点动静。要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无相禅师早就让人把奴婢架走了”
清瑜咬了咬嘴唇,起身便要往里头闯。无相一个旋身,双手一张,拦在门口,低声道:“师傅坐禅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小姐不可擅闯”
清瑜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也顾不得昨天才拜了师,冷声道:“就许你们偷我的东西,不许我上门讨要了?你让开,我要当面找了空……方丈问个清楚”。
正文 二百四十四、奇毒无解
清瑜虽然气势不小,奈何在武功高强的无相面前却是没半分用处。左右腾挪也挨不到那禅室大门,更别说想要破门而入了。这还是无相脾气好,若是换做一个脾气火爆的人,早将清瑜拎起来带走了。
就这么对峙了半晌,方丈禅房里传来了了空的声音:“你先回去吧。明日来听经时,我自会给你。只是到时候有些事,少不得你得跟我说说。”
不知为何,满腔忿怒的清瑜听了了空这一席话却气势一滞,一时平和下来。她哪里知道,了空一身佛法非同小可,这短短一句话里包含了佛门绝学天龙禅唱,连不开化的凶猛野兽听了都要皈依跪服。只是清瑜也是心性坚毅之人,一会便缓了过来。她虽然心急那三颗解药,不过也不敢勉强。党项刺客胁迫自己盗取牟尼珠的事情,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自己这般急迫,反倒露了马脚。她定定的出了会神,这才退后两步,想着将来了空或者有求于自己,便冷冷对着禅室内的了空道:“我虽年幼,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的。虽然我奈何不了方丈与令徒,但是天意昭昭,方丈这般不问自取,可见是个不尊重人的。之前我们的约定,便就此作罢我拜师本就不是出自真心,如今见到方丈德行如此,更是齿冷。”
说罢,清瑜转身就走。吴巧容见了空终于开声,还道有了几分指望,谁知清瑜不退反进,一副一拍两散的架势。她着急给清瑜解毒,哪里敢跟着清瑜这么闹,忙起身,一把拉住清瑜。帘红也知道事关重大,也在一旁劝说清瑜。
方丈禅室中的了空长叹一声,这才开口对无相道:“放她进来”
无相一愣,他素知师傅的规矩,这个时辰是绝不会见外人的,连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也不例外,这会却因为这位皇女一番气话颇了例,大出意外。不过他向来是唯师傅马首是瞻的,闻言不敢怠慢,忙往旁边一让,给清瑜留了去路。
清瑜这番做作也是赌一赌,她虽然猜想到了空有求于自己,只是到底什么事却百思不得其解。本只是负气试一试,谁知了空这就服软,清瑜虽然达到目的,心里却更是警醒。对方如此折节,恐怕所求非小。
吴巧容见事情峰回路转,面露喜色,忙轻推了推清瑜,示意她快进去讨那三颗解药。清瑜想了想,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忙怀着郑重之心,推了门进去。
了空仍然坐在蒲团之上,与上次清瑜所见一般无二。他见清瑜进来,左袖一挥,顿时两股劲气送出,将那房门关上。清瑜见了空露这一手,也不意外。无相都是那般高深莫测的样子,更何况了空这个当师傅的。
谁知清瑜还没走到近前,便见了空眉头一皱,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后来更是浑身颤抖,一身大汗淋漓。尤其是本藏在僧袍下的一双脚,此时竟然露了出来。清瑜定睛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了空双足已经呈现墨黑之色,分明是中毒很深的样子。看此情势,了空似乎在拼力运功镇压伤势。清瑜回想起自己昨日初见了空便觉得他气色灰败,后头了空自己又说只有三年阳寿,再跟眼前所见联系起来,清瑜便信了**分。清瑜本是有些气势汹汹,此刻见到了空这般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过了小会,了空便渐渐和缓过来。只是汗水未尽,脸色还没复原。清瑜这才试探着问:“方丈这是怎么了?”
了空睁开眼睛,眼神更见浑浊,他摇了摇头道:“老毛病了。日日这个时辰都要发作。只是这寺中众人都不知情,我往日也不许任何人这时候接近。你要替我保守秘密”
清瑜一愣,原来刚才自己错怪了他,不过清瑜想起那三颗解药,还是不放心,忙道:“适才小女一时激愤,语气有些急躁,还请方丈海涵。只是那些药……”
了空看了看清瑜,叹气道:“你先过来。”
清瑜见了空一副脱力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了空伸出干枯如鸡爪的右手,只一探便抓住了清瑜的脉门。清瑜微微一惊,不过感觉到了空并没有恶意,她猜想对方是要给自己瞧病,一时忐忑起来。又怕对方看出自己身重奇毒,自己不好解释;又想对方医术高深,能看出个究竟治好自己。这般七上八下,心跳便格外跳得激烈些。
谁知了空眼神越来越阴沉,最后放开清瑜的手,竟然满脸忿然,与清瑜之前见过的高僧大德的举止迥然不同。了空忽然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着紧那些药物,原来是这个原因你身中极乐香之毒,是怎么回事?”
清瑜心中暗叹一声,到底被这个老和尚看穿了。只是了空道出这毒的名字,又让清瑜心中多了一丝希望。之前清远可是看不出个究竟
清瑜谎话已经说得够多,如今已经有了信手拈来的功力。这时候转念便半真半假又胡诌出一个,道:“在黄陵镇中被刺客暗做手脚,不小心沾惹了一些不明来历的东西。或许就是方丈说的这什么极乐香了。不过我事后我已经服了些灵药,也没有什么症状,只当是无碍的了。照方丈所说,莫非这毒还没解除吗?”
了空摇头道:“你说的灵药必定就是你们行李中那瓶天宁散了那东西虽不是凡物,只是还解不了这极乐香之毒。”
清瑜迟疑问道:“那方丈可知有解毒之法?”
了空仿佛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据我所知,此毒无解”
清瑜闻言大震,无解这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治之毒?那自己岂不是……难道那个党项人也没有解药,一切都是诓骗自己的吗?
了空见到清瑜这般样子,便又道:“只是你中毒的分量较轻,又被我发现得早。我虽然不能帮你解毒,却可以帮你镇压住体内的余毒。只是我行功助你,只怕你要禁受一番大苦痛……”
清瑜苦笑,又来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是这又有什么用?
了空见清瑜不以为意的样子,还当对方不知轻重,忙提醒清瑜道:“你莫小看这极乐香。不发作的时候不显,一发作起来,你也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了。你觉得你能禁受得住吗?”
这番话反倒是让清瑜大吃一惊,了空这么说,难道他刚才那番样子,竟然是跟自己中了一样的毒?
了空见清瑜这么吃惊,这才点头道:“不错我十五年前中了极乐香,虽然凭借自身功力强压下来,只是到了今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无意外,最多还有三年,我便要散功毒发而亡。”
清瑜眼皮一跳,忙追问道:“十五年前,是谁让方丈中毒的?”
了空眼神变幻,追忆良久,这才回复清明,低声道:“十五年前,有一胡人突然现身蜀南,自称撒难,寻访到此,向我挑战。他出身西域大派拜火教,我们彼此虽没见过,却对对方师门早有耳闻。我那时不知他的算计,因自己功力大造,有些自傲,便答应了他。那人也是冠绝天下之人,资质根骨与我不相上下,只是因有一颗世俗之心,妄图争雄天下,这才分心,在武艺弱了我半筹。一番比试之下,我凭借师传绝学,胜了他一招。谁知此人心术不正,趁我不备,突施辣手,用独门手法施放了极乐香之毒,我不慎着了他的道儿,一时不敌。撒难占了上风,这才露出他本来面目,这番他前来,却是为了收藏在我们感应寺的一件佛宝……”
了空说到这里,清瑜已经有了几分明白。必定又是因为那颗什么牟尼珠。
了空不知清瑜知道几分底细,继续说道:“直到那时我才反应过来。当然不能让他得手,便强压毒性,将平日我不能动用的一招物我两忘使了出来。这才重创了撒难,令他含恨而去。只是物我两忘这招却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我本有机会逼出这极乐香之毒,却也因为用了这招错失良机,遗祸终身。”
清瑜眼皮一跳,如今这党项刺客卷土重来,看来幕后指使必定是那拜火教了。
清瑜能想到这个,了空又如何想不到?他沉声道:“如今他们故技重施,在你身上下毒,可是为那佛宝而来?”
清瑜知道此时再也瞒不下去,只得一五一十将其中过程说予了空知晓。
了空看了看清瑜,轻声道:“若无今日之事,你恐怕会为了解毒真个上了他们的当不错,收藏在感应寺的佛宝就是牟尼珠。此物来历非凡,干系我陈国国运。就是我们死了,也不能交给那异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