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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可以!”梵修逸兴奋地跃上栏杆,歪歪斜斜地学她走着,却因平衡掌握不好,跌下来好几次。
无心在他旁边扶着他的小手,轻声说:“修逸,这条栏杆就是你唯一能走的路,你的右手就是你的意志,你的左手就是你的毅力,告诉你的心,不能走偏,也不能放弃,要走下去,而且要好好地走下去,眼睛不要左顾右盼,因为那样除了让你分神之外,别无用途,所以,不要用眼睛去看你的路,要用你的心去看!好……走得非常好……修逸很棒!”
梵修逸被夸得小脸通红,第一次有这样的成就感,他跳下栏杆,兴奋地说:“为什么你要说是唯一的路,明明有许多条路啊……”
无心疼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路多了容易迷路!看似有许多路,其实,属于自己的路、你能走的路,每次只有一条。你选择了走栏杆,你就无法再走在走廊上或小道上,不是吗?所以,修逸,无论何时,要用心去看路、用心去看人,眼睛容易被迷惑,而心不会,因为心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哦……如果要做帝王,你这一辈子要学会的,就是平衡……”
“哦……平衡……”梵修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本来就比较早熟,崇拜地望着无心,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真的是花仙子吗?好美好美哦……”
“呵呵……”无心被他童稚的话语给逗笑了,打趣地说:“我就是你的皇妃婶婶,那个全天下最美丽、最厉害的狐狸精!”说完,还跟他做了一个鬼脸。
梵修逸一愣,似是承受不了打击,狐狸精不是应该长得像讨厌的怡妃一样妖魅,或像云妃一样嚣张吗?她明明就是像仙子一样的人。
“走吧,你出来这么久,该有人担心了,如果喜欢来之里,就直接跟你父皇要求,如果想偷偷溜进来也可以哦,不过,得先学好本领,婶婶可不会每天都在这里替你疗伤的,知道吗?”最后一句话,无心说得俏皮极了。
“皇妃婶……婶……”
“嗯!好了,我要走了,再见!”无心提起手中的篮子,往殿外走去。
“婶婶,你还会再来吗?”梵修逸在她身后不舍地问道。
无心转过身子,向他温柔地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一片紫色的菊海之中,她那一抹绚丽的蓝色、绝魅的容颜、温柔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梵修逸的脑海深处,使这个大陆上未来最伟大的帝王永远铭记住了今天,永远记住了他的婶婶,一个任何人见过一面就永远难以忘怀的女子。
今天的一切,改变了他自己,更改变了他的一生……
……
梵御极怔怔地站在殿门一侧,心里对无心说的话震憾不已,眼看无心即将来到殿门口,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扰乱自己心湖的女人,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拉扯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进暗处,稍后,无心在他们眼前走了过去。
“麾,是你?”梵御极看了他一眼,明了地瞪了他身旁的马总管一眼。
梵御麾脸色铁青,微怒地说:“极,如果谁伤害她,我绝不会原谅!”
梵御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就是这双手刚刚欲杀掉那个扰乱自己平静心湖的女子,那个威胁到他最在乎的兄长生命的女子,现在,她活着走出了紫銮殿,他终于吐出了一口憋在心中的郁气,心轻松了……而现在,又迷茫了……到底该怎么办?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极,你不是无心之人,如果杀了她,也在杀死你自己的心。”梵御麾意味深长地说。
“你不生气吗?我居然会喜欢自己的兄嫂?老天爷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我夺走了你太多的东西,绝不会夺走你重于生命的女人。可如果她不死,你就……麾,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梵御极失控地用拳头捶打着墙壁,被梵御麾上前拉住。
“极,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她吸引,这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像她所说,心最重要,她的心里不会装太多的人,所以,任何的生气都是多余,因为她的心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明天颁圣旨吧,一切照计划行事。”梵御麾幽幽地说,声音里有着他竭力掩饰的失落和忧郁。
“你是怕鹰王将来攻打淄京吗?怕没有你的淄京军事力量会衰弱?怕我会利用无心去对付鹰王?更怕无心会直接出面对抗上鹰王,是吗?以她的性格和责任心,她会为了皇妃的责任而去对抗任何侵犯淄京的人。鹰王就是那个她心中的人,你放她自由,无论是身份还是心灵,你……”
“住口!不要说了!”梵御麾厉声打断他的话,第一次对极如此说话。
梵御极悲伤地笑了,说:“麾,难道不怕她因此恨你吗?以她来换取百年和平,没有女人能接受夫君亲自将自己再嫁的,更何况还是去‘换取’和平,她不会理解的!”
“我本就不想让她理解,她有着太多莫名的原则和责任心,真理解了时,她就无法去自由地飞翔。更何况出嫁的是水星月,不是左无心,不需要她理解!我答应你好好活着,所以,不要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我放弃她不是我有多大方,而是败给了命运,在娶她时,我以为能战胜命运,能战胜身上的咒语,现在却发现,我的力量如此微弱。”而无心为做好他的皇妃所做的努力,甚至为爱他而做的努力,彻底击碎了他想独占她的私心,因为她值得更好地对待。
“你说你会好好地活着?你答应我了?”梵御极终于面露喜色地问道。
梵御麾深沉地望着他,点点头,消失在殿门口。
梵御极望着满园开得正旺盛的菊花,黑眸里盈满眷恋和矛盾,幽幽地说:“紫銮殿,注定了没有主人!”
……
菊轩内,无心正亲自摆放着食盘,一旁的侍女都惊慌地望着她,想插手却不被允许。
无心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温和地说:“都下去吧,这里我自己来。放心,我不会烫着,更不会累着!武皇就要过来了,他今天不喜欢别人来此打扰哦!”
众侍女一听武皇不喜欢被打扰,均纷纷露出惊色,她们最喜欢美丽无比又平易近人、性情温和的皇妃,但对于武皇大家都心存惧意,虽然武皇每次来菊轩时心情都特别好,而且也会变得随和好侍候,但还是惧怕于他的严厉和霸气。
梵御麾踏进菊轩就看到了无心忙碌的纤细身影,蓝眸瞬间变得柔和,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盈满香气的糕点和佳肴,正中间滚烫的铜锅,露出满足的笑容。
“心儿,我听说民间的夫妻,都是妻子亲自做饭菜等夫君吃的,今天我们是不是也算平凡夫妻啊?”梵御麾从身后搂住她,满足地说道。
无心奇瞳一转,在他怀里转过身子抬头看着他,因为她个子太娇小,得仰着脖子,她将他扯着坐下来,这下终于能带着一点优越感地平视着他了,俏皮地说:“麾,有一个地方,都是夫君做饭给妻子吃呢!那才是真正平凡的夫妻。”
“哦?真有这样的地方?在哪里?”梵御麾感兴趣地问,蓝眸眷恋地望着她脸上俏皮的慧黠笑容。
“在哪里?”无心的脸上浮现茫然的神色,幽幽地说:“很远很远的地方!”
“心儿……”
“不谈这些了,开吃吧,你如果真想做平凡的夫妻,这一顿饭你就为我效劳,给我涮花瓣吧!”
“好啊……”梵御麾满口答应,挟起菊花瓣放在锅内,笨拙地涮着。他何时亲自弄过这些,以往都是侍女们弄好饭菜,他只要负责吃就可以。
一顿菊花宴在两人甜蜜的气氛中进行着……
……
第二天,正准备去丞相府看望思晨的无心在听到门外侍女的议论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听说了吗?西域鹰王要跟淄京联姻了,他要娶我们的公主。”
“嗯,今早圣旨传到了王府,皇妃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孪生妹妹啊?她跟皇妃一样美丽吗?真不敢相信这个世上还有跟皇妃一样美的女人!”
“是哦,我们侍侯皇妃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个人啊!”
“嗯,水星月?星月公主今天都没有出来接圣旨,听说她身体不太好,一直在静养呢!”
“真的好好奇哦……不过,听说西域鹰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男人呢,长得很恐怖……”
侍女的话在看到站在她们面前的皇妃时愣住了,她们惊惧地望着无心,第一次看到皇妃如此严厉的脸色。
“你们在哪里听说的?圣旨什么时候到的?”无心厉声质问,眼里正在凝聚风暴。
“皇……皇妃,请恕罪,奴婢刚从前厅看到皇宫的马总管亲自过来颁旨,而星月公主因身体不适,是由王府的管家代为接收的……”侍女忙跪下怯怯地回道。
无心仰起小脸,不让人看出她脸上的震惊,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而她则直接往书房急奔而去。
第87章 星月公主
无心愤怒地推开书房门,大门和墙壁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抬头平静地望着她,湛蓝的眸子里一片沉寂。
无心走到他面前,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打量着他,竭力平静地问:“水星月是谁?星月公主是谁?”
梵御麾久久地注视着她,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无心浑身一怔,虽然心中早就猜到了,但亲自听到他说出来,还是让她震惊。
她强忍惊讶地问:“为什么?我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将自己的妻子出嫁的,我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梵御麾低头望着手中的一份协议喃喃地重复,也似在问自己。
半晌后,他抬头注视着她,莫测地一笑,说:“无心,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不太好,鹰王现在的势力又这么强大。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只有下嫁一位公主给鹰王,我跟他签订了‘百年和平协议’,而‘星月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选。”
“百年和平协议?”无心的奇瞳里闪过冷芒,瞠目瞪着他,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他突然的转变,他对她的称呼又变回了“无心”。
梵御麾将手中的协议书递给她,她接过后随意地瞥了一眼,甚至没有去注意最下面双方是否有签名。
她将协议书往桌上一扔,愤怒地说:“这就是你口口声声一直在说的‘爱’吗?出嫁自己的妻子以换取和平,你真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帝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梵御麾放在桌子下的大手紧捏成拳,脸上却带着淡淡的浅笑,说:“这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极举行寿宴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他潜入皇宫,你们在东宫见了面。”
无心的脸色突地变得煞白,奇瞳里射出怒芒,冷冷地说:“你仍然在派人跟踪我?”
梵御麾缓缓垂下眼帘,平静地陈述:“没有人跟踪你,东宫守护之森严超出淄京的任何一个地方。无心,准备当‘星月公主’吧!”
无心久久地望着眼前平静得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对他仍然不够了解。她看着现在的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冷血无情的梵太子,不……他明明就不是无情的人,他不是……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梵御麾,你是那种宁愿流干鲜血也不愿意示弱的男人,不会为了怕受到攻击而去联姻,淄京的军力如此强盛,没有弱到需要和亲求平安的程度。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有权利得到一个理由!”无心厉声质问,脸上的神情凄然又矛盾,执著地要知道理由。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不可思议了。
梵御麾平静地望着她,漾起莫测的笑容,说:“理由?理由就是留你做我的妻子,没有跟鹰王做交易来得划算,这就是理由!我是淄京的武皇,不会为了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而失去判断力。爱情,只是文人们卖弄文学、欺骗女人的小伎俩而已。什么对我的国家最好,我就去做什么,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是我手上的棋子,想怎么下棋,如何下手中的棋子,决定权在我。我的女人也一样!”
无心站着的身子猛然一颤,耳边传来的冷酷话语好生熟悉,他是梵太子时就曾经说过。
她强忍着内心涌出的巨痛,冰冷地回道:“原来,女人对你来说,只是工具而已!”说完,她绝然地踏出书房,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在她转身之后脸上浮现的痛楚。
梵御麾疲累地瘫坐在太师椅上,跟无心的谈话耗去他太多精力,心脏中两股力量在激烈地拉扯着,似在抗议他的过于压抑,也似在抗议他让它承受了过重的情感。他的全身冷汗淋漓,大手紧抓着那份并没有签署名字的协议,露出苦涩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