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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渔村里的孩子。”林叶半真半假地回答：“他现在二十五岁，会一点很简单的光明术。”
优昙想了想，对她说：“这个事情和你刚才问的身世，有很大的牵连，我只能把能说的告诉你。”
林叶点点头，示意他快说。
“我们光明教会，有两条多年前形成的教规，一是凡是有希望成为大主教的教众，必须接受黑暗世界的历练；二是凡是被选定是神子的人，都要接受神灵之山的测试。神子人选，几百年才出一次，神灵之山的测试也很少进行。但大主教的黑暗世界历练，却是平均四十年就要举行一次。现任的伊凡妮斯大主教，以前是我的导师，她就是在三十多年前参加了黑暗世界的历练。那时和她同时参加历练的人当中，就有这个犹宾杰。据说当时他们在那边历练时，曾经屠龙……”
“等等，你说什么？在黑暗世界屠龙？”林叶阻止了他，同时轻弹了几下手腕上的莲纹，示意小雷一起听。
“没错，黑暗世界仍有龙族存在，只不过他们大都带了一些黑暗气息，和魔法大陆历史上的龙族有很大区别，似乎龙族的本能消退了很多，实力也没有传说中强大。”
手腕上的莲纹一阵发热，林叶马上轻抚了几下，安抚小雷：“好吧，你接着说。如果还有龙族的事情，你可以详细说。”
“教会的典籍里只提到这一点，没有其它有关龙族的信息了。”优昙看着她问：“这个也对你很重要吗？”
“有些重要，不过，你还是先说那个犹宾杰的事吧。”
“当时他们成功屠龙之后，得到了一个信息，让几人接下来的打算起了分歧。伊凡妮斯主张历练结束，带着拿到的东西返回梵蒂城，把东西交给当时的大主教。而那个犹宾杰却认为事情有更好的选择，就是带着那东西前往次灵界，找到通往古神界的通道，再找到传说中的龙族圣地，在那里，可以不用牺牲什么，就能成功唤醒光明神的神识。”
刚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伯顿的声音：“林大人，您在吗？尼采大师派沃尔特给您送东西来了。”
第二六四章 不忍
优昙和林叶谈话时，伯顿来通传，尼采大师的东西送来了。优昙惊奇地看着林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了，在协会里拥有不低的地位，现在连著名的炼金大师都送东西给她。
林叶对他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伯顿和沃尔特站在外面，沃尔特见到她，先行了一个法师礼，再递给她一个盒子：“林大人，老师让沃尔特转告林大人，他经过思考，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过来给您了，请您看过之后，列一份摘要，写一下您的看法，再把原稿还回去。另外，您可以随意地摘录。”
林叶笑着接过盒子：“替我谢谢大师，就说林某一定努力找出有用的东西，过几天就把东西还给他。”
沃尔特行礼退下后，林叶看着伯顿问：“伯顿，你老师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有好转了，但还未痊愈，需要继续静养。”
林叶掏出几瓶消肿清毒的魔药给他：“把这个给你老师送去，我接下来几天都有事情要忙，你只要每天帮我把饭送到这里来，其它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伯顿连忙应是，小心地退下。
林叶进了房间，没有打开盒子看，而是对优昙说：“继续。”
优昙看了一眼那个盒子，接着往下说：“由于犹宾杰当时的提议是根据那些龙族留下的信息推出来的，传说光明神和龙族以前有过不愉快，所以当时队里的另几个人都反对他的提议，支持伊凡妮斯主教。犹宾杰没有说什么，再加上他的爱人也反对他的提议，所以他就没有再提这个事。
那次历练进行得很顺利。东西很快到手，可是接下来返回空间通道的路上，他们却受到了黑暗世界原住民的强力狙杀。当时的八个队友，最后只剩下了四人，连犹宾杰的爱人也受了重伤。由于在黑暗世界无法使用光明术。等到他们返回魔法大陆时，他的爱人已去世了。犹宾杰伤心欲绝。回到梵蒂城没多久，就性格大变。当时回来的三个队友中的另一个人，发现了他的异常，是因为他从黑暗世界带了一只蛋回来。”
林叶心跳加快，终于提到重点了！
“前任大主教听说之后，勃然大怒，马上把他叫到了忏悔室。让他交出那只蛋。那是一只黑暗气息很浓郁的蛋，大主教见到之后，马上要毁掉这个蛋。借用前任神子留下的光明神珠，对蛋进行了禁魔，勉强把那股黑暗气息压制住，准备等到第二天正午再施展‘光明涤尘术’把这个蛋毁去。”
林叶握紧拳头，手心都有些出汗了，虽然知道后来这个蛋十有**没事，而且被成功孵化。但现在来听当年的事情，还是觉得惊心动魄。可能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结果当天夜里，犹宾杰和那个蛋一起失踪了。”优昙奇怪地看了林叶一眼，发现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看了犹宾杰的信，才知道当初他是去了古神界。而且好像在那边生活的不错。看他留下的信息，他很有可能是找到了龙族的圣地，已经去那边了。”
林叶想到了乾宇大陆大浪湾无法解释的风潮，还有那个渔村老人说的话，他说犹宾杰是出海去了，难道龙族的圣地真的在风海里面？
林叶的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心里飞快地思考，想着各种可能。优昙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你去过那个渔村？”
林叶点头，还在想，怎么套出那个蛋是什么东西，把崔七月的身世弄清楚。
“这么说，你去过古神界了。还是说，你就是古神界的人？”
林叶猛地抬头，手里已经扣上了钢针，警惕地盯着他。
优昙脸上的神色复杂，看了她半晌后说：“我说对了？”
“你想怎样？”林叶冷冷地回答，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看不出深浅，如果他要动手，只能叫小雷一起帮忙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优昙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忧伤，轻声说：“我对那边的人没什么恶感，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对方的事。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朋友不多，只有你一个，我不想让这个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他说着闭上了眼睛，抬起他精致的下巴：“如果你认为，让我永远地闭嘴，你才能放心，那就动手吧。”
林叶呆呆地看着他，白色的华丽袍子外面，随意套着一件黑色的法师袍，黑白分明的衣着衬得他更是好看。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寂的气息，好像在等着什么解脱一般。本来就和崔七月有七分相似的脸，在这样的表情下，起码像了九成。
林叶突然觉得自己下不了手，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个人现在还有用处，应该等他把所有东西都告诉自己后，再决定怎么处理他吧。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那么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林叶淡淡地说：“犹宾杰所带回来的蛋，到底是什么东西？”
优昙睁开眼睛看着她，黑色的眼眸里渐渐恢复了生气：“前任主教猜测，是黑天使的蛋。”
林叶的手抖了一下，黑天使的蛋，黑天使之羽！
“我选择当面揭破你的身份，就不想对你怎么样。而你现在不动手对付我，是否和我抱着同样的心思？”优昙带着一丝渴望问：“我们是朋友吧？”
林叶胡乱点了点头，现在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事情上面，她拿过尼采送来的盒子，手忙脚乱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本皮面的手札，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来，飞快地开始翻看。
手札是一个叫刘子温的人所记，以日记的形式记载了一段冒险的经历，前面几篇完全是描写他们初到黑暗世界时的情景，还有他所见到的一些奇异的植物、矿物。林叶没有仔细看，匆匆翻过，很快到了战斗事件，可里面都是一些和黑暗生物的战斗，根本没提到黑天使。翻过一半多后，看到了一篇屠龙的战斗记录，林叶瞟了一眼后，马上抬头看着优昙问：“当初的黑暗世界历练，那第三个活着回来的幸存者，是否叫刘子温？”
优昙动容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那是一个汉立皇室的王子，多年前因为涉及到汉立皇室的叛乱事件，已经过世多时了。我们教会也因为政治的原因，把这个人曾经是我们教会主教候选人的事情，尽数抹去，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留下他的痕迹。”
林叶看着他平静地说：“凡事无绝对。”随手把那本手札递给他：“看看，屠龙经历。”
手腕里的莲纹散发出一阵阵的热量，林叶干脆一个小水球淋了上去，小雷这才安静下来。
优昙匆匆看完之后，看着她问：“难道他是尼采大师的导师？”
“答对了。”林叶拿回手札，看着他说：“跟我说说吧，什么是黑天使？”
“黑暗世界的类人生物，生性狡诈，背长羽翼，容貌俊美，实力强大，除了身具黑暗属性这一点外，其它都和传说中光明神座下的天使类似，所以被教会称为黑天使。”优昙看着她说：“黑天使都是卵生的，里面偶尔也会出现个别变异者，变异者的实力非常强大。”
林叶想了想问：“听你这么说，光明神座下的天使们，也是些生性狡诈的生物了？”
优昙脸色一僵，连忙分辩：“我可没有这么说。”
林叶笑了笑，看来那些天使也是些生性狡诈的生物，只是不知这个大陆上还有没有这种生物：“你见过天使吗？”
优昙摇了摇头：“传说在失神的年代，这些实力强大的天使就跟着消失了。”
又是失神年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光明神在那时消失，连他座下的天使们也跟着消失。如果说是因为乾人先祖的入侵，能量武器的轰击将他们消灭了，在林叶刚到这个世界时，她还会相信。
可现在接触到这个世界顶尖强者的实力，连她自身都成为接近顶尖的存在后，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型核弹一般的存在，有着怎么可怕的破坏力。最可怕的是，这种人型核弹还不是消耗品，这种武力是可再生的。
要说当初是凭借星舰，把这么多的魔法强者全部毁灭，起码要调动十个以上的舰队，而且要出奇不意地突袭。这些前提条件显然都是不可能达成，所以失神年代的事，肯定另有原因。
林叶想起小雷曾经说过，根据历史上留下的信息，光明神很有可能已经是半神之体。半神之体，是仅次于父神的存在，像远古历史上存在的木之神、自然女神等等，都算是半神之体。而像自然神教这些诸神，最多也就和神位魔法师在同一级别。
小雷在冲击的龙神，虽然也是半神之体，但由于龙族本身的强大，在所有的半神之体里，绝对是最强的存在。所以龙之秘境里的龙族们，才想要用龙族传承的方式，再造一个龙神出来，可以打败光明神，为龙族留下一条后路。
按照这样的分析，龙之秘境里发生的事，一定在大陆剩余高等龙族被逼进入黑暗世界之前。
“优昙，你们教会里是否有很多关于黑暗世界的资料？”
第二六五章 推测
林叶在理清魔法大陆强者之间的关系，还有龙族以前曾经发生的事情后，马上想到了神魔历之前，光明神存在的目的，或者说父神创造光明神的用处，有可能是父神当初不小心撕开黑暗世界的空间裂隙后，为了对付这些不时溜过来的黑暗生物，而创造了光明神。
这样想来，光明神可能是最了解黑暗世界情况的存在，现在光明神已经消失，他创立的光明教，就成了最清楚黑暗世界的组织。她开口询问优昙，光明教会里是否有很多黑暗世界的资料，实际上她已经认定他们有资料，数量多少不清楚。
优昙也是聪明人，看着她笑了起来：“是有这些东西，很多内容还是我经过神子考验后才接触到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一个知道黑暗世界来历的朋友，对这些事，猜也猜到了。”林叶得意地说：“那些资料，你能告诉我吗？”
优昙迟疑了一下，林叶连忙补充：“我知道你们光明教会有着防备黑暗世界的职责，我想了解黑暗世界，也是跟你们有同样的目标。如果你不想全部说出来，那么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了。”
优昙点了点头。
林叶马上问：“如果黑暗世界的生物到了魔法大陆，它们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那要看什么等级的黑暗生物了，如果是一些没有智慧的低等级生物，它们出来后只有最单纯的杀戮，看到有血肉的生命就去毁灭，然后吸收里面的生命之能，来增强他们的实力。”优昙想了想说：“也有一些高等级的生物过来后。最喜欢吸取魔法师的魔力，好像那样对他们的提升实力有帮助。”
“如果是类人生物黑天使呢？”
优昙变了面色：“大陆上还没有黑天使出现过，他们是高智慧的生命。就算是在黑暗世界，也有他们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