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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西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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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前面蹿出一个人来。将她接住。抱在了怀里。西楼闭着眼睛伏在那人怀中。身上传来一股淡淡地药香。手紧紧地贴在他地胸口。轻轻颤抖。像是触电一般。身体里热浪翻滚。情潮涌动。西楼地呼吸因身体地变化而变得急促起来。喉咙有些干。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地人。原来是李佑安。

    西楼一双大眼睛在李佑安脸上打转,略微苍白的皮肤,浓黑的眉毛,狭长的眼睛,黑灰色的眼珠晶莹透亮,挺立的鼻梁,淡粉的嘴唇,无论哪一部分都很漂亮。不知是因为春药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如此近距离细看的缘故,西楼觉得李佑安清雅俊秀,不似李佑承的英挺,确是恬淡飘逸。身上散的药香,让西楼想起了那夜偷听时那个不小心触碰的吻,她的目光落在了李佑安的脖颈上,停了一下,又转到他的唇上,西楼觉得那唇的味道一定不错,想到此,她的小脸更烧了,头晕晕乎乎,身子不自觉地又往李佑安怀里靠了靠。

    李佑安的眼眸瞥向怀里的人儿迟迟不动,不由蹙眉,低头一看,西楼正痴痴地看着他,白玉的脸庞,浮满红晕,含春带笑,秋水双翦泛着别样的光彩,如画似诗,身上还散着幽幽地兰香,李佑安突然生出了个念头,想要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眉眼,想要抓住那动人心魄的笑容……

    李佑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仔细瞧了瞧西楼,现她的异样,脸上的红晕不太正常,“西楼,你怎么了?今儿天也不是很热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一开口,西楼猛地回过神来,从他怀中跳了出来,后退了几步,看着李佑安有些尴尬。不一会,清亮的眸子变得朦胧起来,李佑安突然想到刚才闻到的兰香,微微一愣,忙问道:“你中了春情?”

第一卷 李园风波 第10章 悄然生情愫

    西楼对李佑安的话恍若未闻,看着他的俊颜,就想往那个满是药香的怀里钻,意识也有点模糊。她狠狠咬了咬嘴唇,疼痛传来,脑袋清醒了一些,就一刻也不敢呆在李佑安身边,猛地冲了出去,直奔水芸池。

    李佑安想要拉住西楼,可却被她甩开了。“慢着,别去!”他在后面喊着,可是西楼心中慌乱,哪里还听得见,一头扎进了水里。李佑安站在岸上,看着西楼跌跌撞撞地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只得无奈地摇头轻笑。

    西楼爬上来后,一**坐到岸边的石头上,气喘吁吁。秋日里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燥热难耐的身子先被冷水一激,退了热,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双手抱肩,蜷成一团,狼狈之极。

    李佑安看着西楼头贴在脸上,浑身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为何不听我言,执意要冲进水里,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西楼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李佑安,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厉害?我,我听不懂……”她觉得脑袋很沉,眼前李佑安的脸也有些模糊,“我,我只是不想……”话没说完,西楼身子一歪,晕过去了。

    眼看西楼就要摔到地上,李佑安赶忙上前扶住她,微微蹙眉,叹息道:“中‘春情’者不宜冷水相激。为了摆脱一时窘迫,就往池子里冲,这昏迷就是代价。”他将西楼脸上的湿捋到耳后,忽然注意到西楼额前的刘海下有一点殷红若隐若现,有些好奇。他用手指轻轻撩开,下面竟然是一朵梅花,藏在刘海下根本现不了。起初还以为是花钿,再仔细瞧,竟是胎记。那梅花记嫣红欲滴,让她清秀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妩媚,越动人。他微微一愣,西楼为何隐了这胎记,不欲示人?转念一想,许是担心太惹眼,才将其遮盖,想她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思,心里颇为赞赏。

    此时,西楼体里有股热气乱窜,可身上却冰凉,冷热相抗,如同冰山火海冲撞,煎熬难耐,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李佑安见她颦眉蹙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向暖玉阁走去。一路上,西楼嘴里呢喃不清,李佑安低头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在自己怀中瑟瑟抖,心生怜惜,冷漠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的下巴轻轻贴在西楼的额头上,有些烫,不由地紧了紧双手,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暖玉阁门口,二人就碰到了过来找佑安的大少爷李佑承。李佑承看到他怀里浑身湿透的西楼昏迷不醒了,心里一紧,忙问:“佑安,西楼这是怎么了?”

    “嗯,她不小心掉到池子里碰到了头,刚巧被我碰到,就带回来了。”李佑安应了一句,他看着李佑承焦急的神色,皱了皱眉,又道:“大哥,别站着了,先进屋里再说吧!”说完,便先抱着西楼回房了,李佑承也随后跟了进来。

    一进屋,李佑安将西楼放在软榻上,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李佑承站在旁边,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浑身颤抖着,一脸担忧,“佑安,西楼不要紧吧?伤得严重吗?”

    “有我在,无妨。”李佑安虽对大哥如此关心西楼有些疑惑,但也未及细想,招呼丫鬟们多生了几个火盆,让人伺候西楼换衣裳,他和李佑承退到了外间。

    出门时。大少爷李佑承又回头看看西楼。不知为何。那痛苦地神情。忽然想起来多年前梨樱走时。他不在身边。那时地梨樱是否也如西楼这般。想到此处。他心中抽痛。“怎么她会如此难过啊?今儿到底怎么回事?”他对西楼无故落水有些疑惑。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李佑安低着头。因为走得太急。鬓角有些凌乱。丝垂下。他透过间地空隙向里屋看了一眼。沉思道。刚才还不知是谁下了春药暗害西楼。如今再看看大哥着急地样子不像作伪。他隐约猜到下药之人是谁。只是这“春情”乃毒仙所制。她是怎么弄到地?一抬头。看着大哥焦急地眼神。他心上突然有些不舒服。一时竟忘了李佑承地问话。随即又斜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地房门。

    “佑安。佑安!”李佑承地话打断了他地思绪。他回过神。看着李佑承说道:“我见到西楼时。她已经被人下了药。一时无法。只得跳到水芸池里。”

    “下药?”

    “嗯!是春情。一种烈性春药。”李佑安波澜不惊地声音中寒意阵阵。李佑承听了他地话。愣住了。低声问自己:“春药?是谁?”

    这时。门外有人来寻李佑承。说是清风阁出事了。朝晖昏迷不醒。李佑安一听。冷哼一声:“是谁?也许很快就会知晓。大哥。还是快去吧。记得叫人多备些火炉。中此药地人不能冷水相激。昏迷后需要热蒸之法。”李佑承听罢。不再多停留。告诉李佑安西楼一醒即可通知他。快步离去。

    李佑安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小脸皱成一团的,额头上直冒汗,小嘴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他坐了下来,低下头,侧耳听着。“爸,妈……难受……我不想死……你们在哪儿……”西楼一手掀翻了被角,在空中乱抓。李佑安赶紧抓住她伸出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西楼渐渐平静下来,李佑安想要放开她的手,可二人十指相扣,紧紧相握,西楼怎么也不肯松手。他只好作罢,坐在一旁看着西楼熟睡的脸庞,眼光又飘到西楼的右手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西楼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样物什,还用红线系在脖子上。

    他慢慢扳开西楼的手指,现她手里握着一枚并蒂莲的玉佩,那图案竟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玉佩盈亮温润,翠色衬得肌肤白腻柔滑,脖颈上渗出晶莹细小的汗珠,带着淡淡的兰香。

    李佑安心神一荡,赶忙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一手将被角掖掖好,才转过头来。望着她梨花带雨的睡颜,浓密的睫毛上上面挂着的莹莹泪珠,李佑安的心柔忽然软了起来。他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未干的泪痕。

第一卷 李园风波 第11章 妒火亦难平

    李佑承怒气冲冲地进了棣棠居,刘子珊听到他来了,主动出来相迎,“承,你怎么来了?”说着便伸手过来欲搀扶他。

    “闭嘴,不许叫我承!”李佑承暴喝,一巴掌拍掉了刘子珊的手。刘子珊只觉得右手火辣辣的,她咬着嘴唇,忍住泪,跟着他进了屋。

    李佑承进屋坐下,看着刘子珊双眼含泪,没有半点怜惜,反而一脸厌恶,“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害别人的时候你也会哭吗?”

    刘子珊一脸错愕,瞪大眼睛看着李佑承,“承,你说什么?”

    “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承’,那不是你能叫的。哈哈,很无辜吗?二年前的梨樱,今日的西楼,你还要再害几个人才满意?”李佑承蜷曲着手指紧握成拳,抵着桌边,面色沉痛,眉头紧蹙,似在回忆往事。

    刘子珊一惊,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退了两步,四下张望。李佑承抬头见她在寻人,冷冷地说道:“不必再找了,吟霜已经被我关了起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吟霜去厨房给西楼和朝晖的饭食里下药,她已经承认了!”

    “不可能,明明是在路上,与朝晖攀谈时,下在……”刘子珊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佑承打断了:“你承认是你指使吟霜下药了!哼!”李佑承冷笑,刘子珊才觉自己上当,惊愕道:“你竟然骗我……”看着李佑承满眼的愤怒,刘子珊心被搅碎了般疼痛不已,眼泪涌了出来,她害怕看到那种眼神,于是走过去拉住李佑安的衣袖,轻声说:“佑承,就是个丫头而已。再说,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李佑承不屑道:“原谅你?难道一定要大错铸成,你才肯承认自己在害人吗?”

    “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就是想教训一下梨樱,并没下狠手,至于后来的事,也不能完全怪我,是她自己不愿救治……若说为了梨樱我也认了,她毕竟跟了你多年,可今日你却为了个没来几天的下作丫头诓我,值得吗?莫不是你还想拉我去见官?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别人,没有我吗?”刘子珊泪流满面,说到最后声嘶力竭,亦是泄积攒多年的怨气。

    “你……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是你有错了,可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换回梨樱的命么?能让西楼免受痛苦吗?哈哈,你这蛇蝎妇人,还想让我眼中有你?”李佑承看着刘子珊,她的痛苦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做戏一般,他终是无法动容。冷若冰霜的声音听在刘子珊耳中,一直凉在心里:梨樱离世,她还幻想时间能改变他,还奢望他能忘了梨樱,而今他心里又有了另一个人,苦求来的赐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从最初的相识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是错吗?

    “这两年来,你还不能原谅我?你为什么心里只有梨樱,当初你心里若是留给我一小块地方,也不会有那样的结果!”刘子珊哭喊着,死死拉住李佑承的衣角质问道。

    “哈哈。无论有没有。你都会那么做。可怜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今日西楼中药落水昏迷。朝晖也还躺在床上。你还想让我如何?即便当时我心里有你地地方。也早已被你生生地剜掉了!哼。今日我自不会休妻。可你也不要再有任何奢望!若是再害人性命。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李佑承苦笑。他已经没有气力再继续这个话题。梨樱走了两年了。他心如死灰。和刘子珊虚与委蛇。全都是因为那圣上地一纸赐婚旨。还有刘子珊爹爹地知遇之恩。

    想到西楼地痛苦。李佑承感同身受。埋在心底地往事悄然间打开了一闪窗。尘封多年地感情也渐渐苏醒。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连他自己也不自知。李佑承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他想去看看西楼情况如何。于是转身就往门口走。

    “承!”刘子珊想拦住李佑承。试图再辩解。可李佑承一甩袖。扬长而去。只留下她一人跌坐在地上。看着门口消失地身影。胸口像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不停地流着。疼痛。哀伤。化作眼中浓浓地妒恨……

    入夜。暖玉阁东厢。屋子里摆着五六个火盆。烧红地炭火上方冒着丝丝白烟。西楼躺在床上。被锦被包裹着。汗流不止。李佑安坐在床边。浑身冒汗。散乱地鬓贴在额角。白色地衣衫早已湿透。虽然西楼地手已经松开。可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得把西楼挣扎时弄起地被角放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刚才李佑承派人告知。按照他所说地方法。已经将朝晖救醒。可是西楼却还未醒来。想必是冷水一激又受了风。内火外寒。所以还昏迷不醒。李佑安将手指轻轻搭在西楼地腕上。观察她地脉象。片刻后。他地眉头蹙起。“咦”了一声。很是惊讶!探脉之时。他竟现西楼内力不俗。心中疑惑更重:区区一个小丫头身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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