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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安一川收回空落落的手掌,痛楚如涟漪在心头一圈圈漾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以往的清明。
沉静如海的眼眸淡淡扫过一直在一旁乖巧的看着他的娇柔女子,声音凛冽的对着身后的碧月道:“把她安排在南院。”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他的主院走去,清瘦修长的背影,在这萧瑟的深秋,带出一股苍凉寂寥的感觉。
看到这里,惊凤楼的下属好似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也好像更不明白了,楼主是想娶哪一个?而刚才和楼主一起回来的姑娘,到底是喜欢楼主,还是喜欢莫堂主?
按说刚才说要嫁给楼主的安若清姑娘和楼主认识的早,虽不常见面,怎么着几年的情分也摆在那呢,但楼主看起来似乎更喜欢同他一起回来的女子,听说就是为了这女子,楼主才会被千机门追杀,失踪了这好几天的。
而那女子虽和楼主一起牵着手回来,但似乎和莫堂主的关系更为密切一点……
唉唉!主子的事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当下属的能想明白的,真是复杂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风卷过雪的荒原1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大好,凛冽的北风吹得天昏地暗的,入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在昨晚降临,洋洋洒洒的雪花下了一夜,今早不但没停反而更大了,由初时的颗粒变为现在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几乎要弥漫整个天地。
用过早膳,夏景澜便拿起屏风上的披风,随手夹了一本书,出门往秦清浅的小楼走去,这几天她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坐在熊熊燃烧着的炼器炉旁,手捧一杯热茶,在这样的季节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
表面看似惬意,夏景澜的心情却怎么也惬意不起来,初恋就做小三,谁能惬意?虽然恼恨那个人,却又忍不住关注那个人的情况,她搬到北院是为了避开安一川,可他居然真就几天没出现在她面前,甚至她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说女人善变,男人岂不更善变?!
也许他心里已经做了选择了吧,她自嘲的想着,驻足于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寒风吹起她与雪同色的披风,上面用红线绣着的曼珠沙华就像活了一般,随风摇曳着,在这一片素色的世界里,显得刺目而张扬,带着遗世而独立的孤傲。
而她白色披风下妖冶的红裙,衬得她也如那株曼珠沙华,在这一片苍茫里孤独的开放着。
倏然,几声鸟鸣传入她的耳朵,她不禁抬头,捕捉到几只小鸟的身形,正迎着风雪,艰难的朝安一川住的主院飞去,她一阵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楼主强悍,下属也各自身怀绝技就算了,就连主人驯养的小动物都这么强悍,难以想象,那小巧的鸟儿是怎么抗拒这样迅疾的风雪的?
这几天总有这种鸟儿在惊凤楼上空飞起落下的,看似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要不是因为它们总是落在安一川的主院,她也不会在意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所以见了莫迟夜时就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莫迟夜迟疑了一阵才告诉她,这些鸟儿是惊凤楼专门驯养出来送信的,相当于信鸽,方便于各地分楼和外出的人送消息回来,鸟儿身形虽小,速度却极快,和原来世界的雨燕差不多,只是它还兼有不畏严寒的优越性,比雨燕更有利用价值。
开始惊凤楼是用鹰来传信的,只不过在繁华的越州城,显得突兀而招摇,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安一川就出了一趟远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回来就带来了几只这种鸟儿,然后慢慢的繁衍了开来。
看着风雪中摇摆的小小身形,夏景澜皱眉,没爱心,虐待小动物,鄙视你!只是,最近他好像很忙,鸟儿飞来飞往的数量有增多的趋势,而且有时她半夜睡不着了爬起来,悄悄的往他住的主院附近转悠两圈,他住的小楼上都还亮着灯,偶尔他伏案写东西的身影还能映在窗子上。
明明恼恨他,却还是忍不住时时关注他的举动,也不知道是因为想他才去看他,还是想看看他和那个女人有没有怎么样,这让夏景澜更是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夏景澜啊夏景澜,瞧你那点出息,被别人知道了真要丢几辈子的人了,他都不来看你,你又何必在意他!虽然这样骂着自己,可是有时候仍忍不住望向那个方向,她真的要被自己气疯了!
收回又不自觉的望向那座最高的主楼的视线,夏景澜恨恨的踢了一脚已漫过脚踝的雪,转身向着秦清浅的小楼走去。
惊凤楼人虽多,平时却轻易见不到几个人,此时更是见不到个人影,偌大的一处宅院显得很空旷,主要是各有各的事要做,每个人的职务都安排的极为妥当,能在惊凤楼吃闲饭的人,估计她是唯一一个了吧,不对,现在还有一个,就是说要嫁给安一川的娇柔小姐。
想到这个,夏景澜心里一阵难受和烦乱,合脚的鹿皮小靴踩在雪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在一片苍茫里和她的身影一样孤单。
倏然,几声很轻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不待她转身看清来人是谁,便被钳住了胳膊,往后轻轻一带,她便重心不稳的撞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熟悉的清香熟悉的温暖,但由于目前的状况,她本能的抗拒,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安一川的手臂像铁圈一般箍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
埋首于她颈间,呼吸着属于她的芳香,这几日的疲累渐渐消散,冷却的心也感到一丝温暖。
没有的时候并不觉得怎么样,可一旦拥有了,再失去,却是很难承受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放弃她,这可是他认定的妻啊。
等等,沉浸在温暖中的他一凛,好像忘了自己刚才拉住她的目的了。
安一川忽然抬起头,将夏景澜拉离自己一步远,沉下脸,怒视着她身上绣着曼珠沙华的披风,恨不得将那几朵曼珠沙华瞪出几个洞才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明月砂的衣服上就绣着这种花,可是,当他的视线移向她的脸颊时,却惊见她的眼角一片湿润。
他愤怒的目光顿时软了下来,心疼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片湿润擦去,可是却有更多的又流出来,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别哭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卷过雪的荒原2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夏景澜哭得更凶了,这几天的愤怒此刻都化为委屈,急切的想要寻找一种方法发泄出来,哭,无疑是最直接的了。
所以,她越哭越凶,一边还使坏的往安一川雪白的衣衫上蹭着眼泪鼻涕,可是蹭着蹭着,她发现安一川身上就只穿了这么件薄薄的衣衫,有内力了不起啊,穿的这么风·骚给谁看啊!
她止了哭,抬眼瞪了他一眼,他此时的姿势让她不由降了几分火气。
安一川一手抬起,用宽大的衣袖给她遮着风雪,一手将她紧紧贴于胸前,任她将他的白衣当抹布使,风雪再大,遮不住他眼里的灼热。
“你怎在这里?”夏景澜撇撇嘴,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推不开他,只能认他抱着了。
“这件衣服哪来的?”他抬抬下巴示意着她的披风,没有了开始的质问,倒带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为什么和那个什么明月砂的一样?”
“呦!我没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夏景澜板起脸,语气凉凉的道:“那个女人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什么都发生了,就等着成亲了吧。”
“当然不是!”安一川想也不想的张口反驳,顿了顿,才叹了口气,软下语气道:“她叫安若清,听名字也可以听出,我们多少有些亲戚关系,她是南疆百夷国荣王爷的女儿。”
“王爷的女儿?你们有亲戚,那你岂不是……”
“景澜,关于我的……身世,等有时间了我在慢慢给你讲好不好?”提到自己的身世,安一川黑眸里痛苦和杀意一闪而逝。
夏景澜点点头,果然,每位大侠的背后都有个狗血又悲情的身世。
调整了一下情绪,安一川继续说道:“她父亲荣王爷,手握百夷国一半的兵权,我想要借他的兵,他信不过我,所以一直不肯借,我几次去荣王府,也认识了安若清,因着有求于他父亲,所以对她也尽量客气了些,谁知她竟然非要跟着我回中原看看,推脱不掉,只能带她回来,就这样,她每年都会来这里住几天,也渐渐熟识了……”
“然后你们一来二去的,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夏景澜接过话头,愤愤的道。
“胡说!不是那样!”安一川呵斥一声,手臂一紧,将两人贴的更紧了,又恼怒道:“你那什么鬼形容!”
“那就是你们一夜风·流,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得不娶她。”她话里的酸味更浓了,脸色也更不好了。
安一川头痛的抚了抚额:“这什么跟什么,你不要乱想好不好。”就算一夜风·流之后有了我的孩子,那个女人也只会是你!安一川在心里补充道。
夏景澜努努嘴,把脸撇向一边,一副不信的样子。
安一川苦恼的叹了口气,女人果然比打架还难搞定,皱着秀眉将她揽至一旁的凉亭,勉强遮了风雪,一边拂去她身上的雪一边继续说道:“我本无意于她,可她住在这里时又是送香囊又是送手帕的,我这才知晓她的心思……”
“香囊?手帕?!”夏景澜打断他,说的咬牙切齿:“那你都收下了?!”
“收它作甚!”安一川简直无语了,虽然心里已经为她的吃味翻着愉悦的小浪花了:“听我说完行不行。”
“哼!”夏景澜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次把目光投向别处,但耳朵仍是直直的竖着,生怕错过头顶那个沉沉的好听的嗓音说的每一个字。
“知晓他的心思之后,便将她叫了过来想好好谈一谈,说明了我无意于她,但她一直哭哭啼啼说此生只想嫁给我,”说到这里,他低头觑了觑她的表情,见她无甚大的起伏,才继续说:“我被她扰的不胜其烦,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便说如果她爹能借兵给我,我就娶她,这本来只是个搪塞她的借口,两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我都快将这事忘了,谁知这么久了她爹竟又同意了。”
“我要借兵是件机密之事,不能大事宣扬,说以那天她才只提嫁给我的事。”
安一川说完,两人沉默了半响,夏景澜闷闷的说:“那……你是不是要娶她了?”
王爷的女儿,呵……岂是她这个孤女能比的?她顿时就心灰意冷了。
“不!”安一川微微沉了声音:“娘子,我只想娶你。”
他再次埋首在她颈间,轻轻蹭着。
娘子,我只想娶你,一句很让人动容的情话,夏景澜也确实心悸了一下,可是心动之后,却是苍白无力。
“只想”和只会,一字之差,却能相去千山万水,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所以,他还是会娶别人的吧。
夏景澜轻轻一笑,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却差点笑出了眼泪:“可是你娶了我就借不到兵了啊。”
“我知道,所以这几天正在想办法,如果接下来的事顺利的话,就不必借荣王的兵力了,且还能更好的达到目的,”安一川抬起头,细细的抚着她白瓷般的脸:“我可能还要再忙一段时间,不能陪你,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他说的动情,夏景澜也柔和了神色,心里一喜,说:“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唔,唉~但愿他会成功吧,”他若有所思的叹息一声,随即又将她捂在了怀里,吻着她头顶的秀发,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切~少臭美了,”她轻嗤一声,又不禁担忧的问道:“那个人成功的几率是多少?你借兵要做的事是不是很重要?”
其实她还想问那个人是谁,做什么事?只是,他一定不会说吧,什么时候他才能对她真正的做到坦言呢?生死都交付了,还不能信任?
他就像个迷,她看不透,甚至对他的喜好了解的都甚少。
“娘子,你在关心为夫吗?”他笑眯眯的说道:“这些事为夫来解决就好,娘子只要乖乖等着,事情完了,我们就像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和任盈盈一般,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可好?”
果然,他还是不愿说出来的,夏景澜勉强笑了笑,退出江湖,逍遥自在?这算不算是他的承诺?
可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一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心里隐隐的不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怎么了?娘子不乐意?”见她表情僵硬,安一川蹙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