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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放-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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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笑容一僵:“不是,我是景物。”

老妖怪似懂非懂,微微颌首:“有空来家玩吧。”

我给鬼贝勒报喜,真感觉自己是职业媒婆。电话里面吵得很,应该是声色场所,闹得还挺欢。我说:“秦老爷子好像要召见哥哥你。”只听他极轻地“嘘”了一声,周围顿时安静,我听着风音,非常恐怖。

也非常高兴。挂了电话无意识地盯着空间某处发呆,直到季风声音鬼魅般出现:“给你下聘啦?”

啊?我抬头傻看面前的俊脸,睫毛忽扇扇快扫到我的皮肤了,推开他:“给我下聘你咧个大嘴笑啥?”

“你刚才说我是你男朋友。”他往我肩膀上拱,刚洗过的头发往下滴水。

“发贱~ ”我抓起他搭在肩上的大毛巾,擦着擦着忽然发现他的头发颜色不对,“你焗了头发?”以前都是彩喷,一洗就掉,这会儿刚洗完还是深栗色的。为什么是栗色?

“好看吗?”他抓抓发丝,“我新换的发型你居然没看出来。”

我托着他脸看,发缕稍长,层次凌乱,我想像着水干蓬松的效果,不敢恭维,好男儿指定发型嘛。“下午弄的啊?”

“嗯,他们都说像女生。”

“季风小朋友,”我拿出在季洁家幼儿园执教的耐心,“请问你觉得他们这话是在夸你吗?”

他不以为耻,摆美美的POSE给我看:“我让发型师帮你也修一下头发,修成跟我一样的。”

“没你这样的,人家都让留长发,你还圈拢我剪了去。”

“你要喜欢咱俩一起再留长~~”他拉着我已过肩的发尾,“看,都有分叉了……求你了。”

那么大坨蹲在我面前摆出这种表情,简直像秦始皇哭长城般滑稽,我笑着道破他心机:“你去商量他换发型,我反正不剪。”

“真恶心!”他掐我脖子,“钱程也这么说。跟一对双似的来来回回在我眼前晃,跟商量好一样,要不就都披着,要不都扎个小角,看得我这个郁闷。不行,今天由不得你了!我拿剪子去。”

我看他做戏,指挥:“在右边抽屉~~~ ”他扑回来把我压倒,全身重量交上,我装昏,肚子一凉,他撩起我T 恤的下摆在欣赏风光。我已经习惯得无动于衷,眼半眯,“禽兽~ ”

他说不好玩,乖乖蹲好让我擦头发,问:“小欧娜呢?”

“不知道啊,又出去玩了吧。”

“你也不说给老黑看着。”

“防不胜防。你连她偷你茶叶都防不住,我能防住她一颗骚动的心吗?”

“呵呵,骚动。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她把我茶叶都皮儿走了,我还打算留两盒回家给市长叔呢。”

“没都拿走,其它的我给你放床底下了,你也不能老在客厅放着,摆设啊?”

“有媳妇儿真好!”他高兴地拉我的左手在戒指上亲一下,“咱爸爱喝茶吗?”

“不爱喝,他嫌苦。”

“不苦,我喝来着。”

“你那是在当地喝,泡的是当地水。茶叶从生到长都吃这水,再用它泡当然不涩,换别的水就不一样了。”

他仰脖子看我,听得认真,问得也认真:“原汤儿化原食儿?”

“勉强能靠上边。”

“等小锹儿来让他开车都拉回去,一家给送几盒。”

“一共也没剩几盒了。”

“尝尝鲜得了,喝饱得多少啊。”他站起甩甩头发,“他们是下礼拜来吗?可别赶上我去山东给人装系统。”

勇气见放于一空出来时间陪杨毅四下逛逛,当自己大学生呢还过暑假。季风骂杨毅骂得太缺德,你个祖宗的死崽子,如何如何。听得我都不愿意,俺们祖宗托梦揍你啦?我就等那活祖宗来收拾他了。计划有变在他们来京的前两天晚上,我去风讯等季总下班,他在给游戏挂级,登陆上去就被翅膀狂M :儿子儿子儿子儿子!打游戏的儿子!季风就回:你喳喳个屁!大孙子!

我以为这又得没完没了对喷一顿,可是老大心情颇佳,被人骂得赤裸裸还“西西”地笑,操纵他的法师满屏幕放电,头上顶着鲜艳异常的五个大字:俺!要!当!爹!啦!

消息快速传遍大江南北,杨毅恨不得第二天就拱到S 市去,于一劝她:不急,猫三狗四。翅膀坚决不让他们俩去,理由是孕妇不适合看怪东西,对胎教不太好。怪东西们肯定不会理他,翅膀想秘密搬家,又不忍时蕾折腾,只得作罢。

北京之行取消,几天后时蕾家来电话,转战S 市的杨毅在里面叽叽喳喳,嘿!真叫一热闹,时蕾妈也去了,翅膀妈也去了,季风说视频视频,视频接上了,满屋子人外加一条狗,独独不见主角儿。翅膀妈拿着迈克,非常专业的语聊模式:喂?家家啊?听到了吗?蕾刚怀孕得让她离电脑远点儿。

杨毅坐正卧儿,啪啪打字:在小屋面壁呢,呵呵呵~ 老大现在恨不得给她裹个壳……被一只手狠K 一下,于一调着摄像头往旁边照,时蕾远远地在卧室门口站着,有免费语聊系统不能使用,仍旧拿着无绳电话跟我聊。翅膀挨着她,茶色镜片直反光,宝贝兮兮地一会儿摸摸她头发,一会儿亲亲她肩膀,咧一张大嘴,扁桃体呈现完美的心型。

我们都能体谅翅膀头回当孩子他爹的兴奋劲儿,时蕾说我也能体谅,但是他实在太忙叨人了。连昔日是妇产科大夫的翅膀妈都受不了自己儿子了,捶巴他一顿:血压高点儿的能让你忙犯病了。翅膀能消听半天,却是去跟丈母娘打听:妈啊,你怀咱家小蕾的时候爱吃啥?完了又说时蕾:馋什么酸的都别吃,琴姐就是酸的吃多了才生个儿子。时蕾自己也想要个女儿,嘴上不说也真信他的忍着不敢吃酸的。简直能笑死人,我说那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是男是女能因为你吃酸吃辣就变了咋地!翅膀坚持:现在还没孩子,就一小黑点儿。杨毅配合地拿起片子对着镜头,发消息:像花生米那么大,有胚芽了。

时蕾肚子平平,已被套上孕妇装,上下楼翅膀要搀着走,离电脑十米以内要穿防辐射服,强迫性申请停薪留职一年,晚上八点以后不许去酒吧,翅膀戒了烟,没事儿扶着媳妇儿后腰在小区晒太阳,邻居阿姨见了:哟,怀孕啦。翅膀就狂喜狂点头。时蕾说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才五十多天,整得跟快生了似的。

我算算日子:“挺好,明年生个小金猪。”大概翅膀也是计算着要的。

时蕾抿嘴乐:“我不想让小孩儿属猪。”

“你想让他属猫?没这属相啊。”

“属猪都像杨毅季风那样的不得愁死。”

我哈哈笑,杨毅在QQ里告状,季风不悦,回头瞪我手里的电话:“死老猫!”

“让翅膀听着干死你!”

躺在床上季风说:“真羡慕人生孩子啊。”

这让我为难了,我可以上天帮他摘月亮,但他羡慕人家生孩子……我坐在床边给手机换电池,回头看他一眼,苦口婆心地替季老伯劝说:“季风,你还是等下辈子吧,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不能让你那么混帐……”

在我腰间流浪的手倏地一紧,他自背后把我勾进怀里:“我是羡慕翅膀,我也想当爸爸。”说着在我脖子上咬一口,眼神儿就变了。我想要挣出去,被他反将双手也都压住没让我如愿,手臂看似没怎么使劲,刚好是把我圈牢的力度。他半倚半躺着一堆枕头,脸离我很近,呼吸像小蝴蝶一样柔柔地扇动我的发丝,指尖与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触,轻抚。

刚才讨论别人生男生女好的勇气像个幻觉般地消失,我抓着他的手,不敢用力,手背上的筋脉随着某根手指的动作而轻跳。他的另一手扣在我这只手上面,许久,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呼一口气,他无奈地勒紧我,狂躁得让我不敢喊疼。到他自己暴走终止,解了劲儿,我才偷偷打个冷颤,低眉顺目,看手指纠缠,两只戒指互合,男款只有一颗钻,但我奇怪的是它为什么没有星座符号,季风是风向双子座。爱上男双,如同爱上两个男人。

“我的里边有名字。”C&J ,他让我看的时候还点我肩膀的纹身。

我想声明CJ和C&J 不一样,想了想又咽回去。“我的是订做的?浩马尼?”

“有问求婚戒指什么价的吗?”

“订做的好像很贵。”刻字和烙一个符号工艺差很多,“千金难买心头好。”他说,“你愿意把它戴上我卖血都行。”

“挺好点儿事怎么让你说那么恶心?”

“现实就是这么恶心。”

我半仰着头看他,一根一根眼睫毛的末端是透明的,合拢成漂亮的弧形,半垂着,投出两弯浅浅的黑影,怎么也看不清他眼珠的颜色。

“好了你快起来。”他扶我坐起来,汗从发际淌过眉骨,一道清晰的汗迹下,浸在浓眉里。

我也淌汗了,帮他抹着脸:“我这么沉……”

“天儿真热,开车出去转两圈?”见我面有豫色,他眉一挑,“要不就脱衣服睡觉!”

出门上车,东南西北得有个地儿啊,拧完了钥匙车里升温,我们在里边蒸着,足有一分钟才调头上路,季风说:“找地儿吃东西。”

“你吃完饭都不到两个小时,就这样还成天嚷嚷减肥~ ”

“什么事都是吃饱了肚子才有心情做,减肥也是。”

我恨铁不成钢,系紧安全带骂:“你这个没出息的!”

“有出息的都饿死了。”

夜晚没有盛夏的浮燥,天气真好。

车出小区到天桥边靠下,季风买了两串烤鱿鱼,吃一串看一串,酱汁滴哒。我把他胡乱塞进衬衫口袋的零钱掏出来叠好放进去,又抽了纸巾擦车座。我说季风啊,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结婚要小孩儿,我侍候你一个就够够的了。

他辣得直吐舌头:“好热。”

“热你把窗关了开冷风,伸什么舌头?”我眼中带笑,“怎么没有汗腺是吗?”

他三两下解决食物,剩了半串顺窗子丢出去,飞快升上车窗:“咱去五环,我给你飙到一百三四。”

我挤出来一滴眼泪:“再也不骂你了。”

“这车刹车性能非常好,就像我一样。”

把季风逼到说出这种话,欧娜对此笑得要崩溃,咽了好几口牙膏沫子,皱着眉毛哗啦哗啦漱口。我盘着手在卫生间门口接着说:“他现在一天想着法儿把我骗上床你知道吗?”

“也用不着说那么难听,人家找不着女人吗?”

“别恶心我。”

“你啊,偷偷摸摸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不是放不开,我跟他有什么放不开的啊……”我就是胃里不舒服,先是酸后是疼,跟着就涨气,反胃。

“你问题到底出在哪?紧张?害怕?第一次都这样。”她擦干净嘴巴走出来,拍拍我的肩膀转向客厅,“我和尹红一第一次上床,他还没进去我就先吓哭了。”

“我说你注意点孩子行不行?”我顾忌地看看沙发上的孩子。

哪吒同学难得安静,在看中央5 台世界杯重播,对我们的话题毫不关注。

欧娜坐过去涂脚指甲,问她:“你们大一新生的,周末也没个活动?一大早就跑来这儿看足球。”

她闻到指甲油味,吸了吸鼻子,懒懒回答:“有吧,我不爱去……里皮真是一个发明家。”

“谁?”

“意大利主帅嘛。把赞布罗塔成功地改造成了一个边前卫,他本来是个优秀的边后卫。”

本句话除了意大利之外,其它名词都很陌生,欧娜直接说:“听不懂。”

我想陪她说说话,想了半天问:“中国还有足球队吗?”

哪吒看我一眼,笑:“你不好这样骂人的。”

“那现在谁是教练了?”

欧娜在一边充内行:“谁还敢带中国队。”

我说:“米卢,不是挺好么,在我有生之年终于冲出亚洲了。”

哪吒说了句我们听不太懂的家乡话:“额骨头碰到了天花板~ ”

季风来接我时对我们大清早的话题表示不屑:“说什么米卢?您几个还唠起足球来了。”在哪吒身边坐下,“看球儿呐孩儿?”

“嗯,她们说米卢本领蛮大,能带中国队出线。”

“狗屁,”季风轻嗤,“赶上日本和韩国不用踢。”

哪吒来了兴致:“对嘛,伊朗和沙特还在一组。”

“再不出线上帝都死得货。”他说完突然笑了,摸着哪吒的光头嘲笑,“韩日世界杯那年你才几岁?上小学呢吧,还知道沙特。”

“我当然知道我还去了开幕式!你才上小学,离我远一点长毛怪!”

自从见季风不是光头后她表现得无比厌恶,季风还就喜欢逗她:“你老舅比我头发长。”

哪吒居心不良地斜眼看我的头发,季风黑了脸。我揽镜对照半天,把头发拢向一侧挽个小揪儿,又拿了欧娜宽宽的金色发卡把流海儿全压起来,镜子里面怎么看都觉得脸大了不少。季风却相当满意,乐滋滋地领我出门,还虚头虚脑地说:“没事不用弄,今儿他舅不来。”

但是不安份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色彩艳丽的上午,陌生的摄影棚里,我站在衣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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