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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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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着爽肤水在厨房看一个疯子做饭,她拿颗鸡蛋,白皮儿的,无公害那种,哼着小曲儿,把蛋打进纸篓,甩了甩蛋青,壳扔到锅里,还用勺子扒了两下。奇怪的菜系,我沉吟着问:“你这补钙是吗?”

她“啊呀”一声关了火,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

我冷哼给她听:“这月你多交五毛钱伙食费。”季风这个……不是人的。

“你可真能睡,面试也不去了。”

“我不想上班了。”

“找个大款嫁了。”

我怎么一下想起钱程来?“哎我说,你们……那什么他真喊别人的名字吗?”

她吃吃地笑,他喊我小燕儿。

是以择木小燕儿同学完全丧失任何学习兴趣,白天课不上,开着电视在客厅看书;半小时没翻一页,隔一会儿手机怪叫一声,咧个大嘴发短信;下午五点钟就背个小包飞对面公寓做饭去……刚出门又回来了,我窝在沙发里只看屏幕不看她,这孩子一天心不在肝上,不知道又落了什么东西。“好,我走了。”

“拜拜。”

咦?有人抢我台词儿,抬眼一瞧原来是替黑群开门。

“以后藻儿吃我们家的,我吃你家的。”

“那我们不合算,你比藻儿吃的多。”

“你真不好玩。”

“我又不是游戏,好玩这种称赞不需要。”

他朗声大笑,我觉得我应该警告他收声,没等开口他已经把菜送进厨房坐到我旁边用眯着小眼睛电我。“家家啊,咱们俩也凑成一对儿吧。”

我很紧张,捂着嘴浑身冒汗。“我是做过不少缺德事,也不见得有这么大报应吧?”

“藻儿跟季风住,我跟你住,”他眉飞色舞地将资源重组优化配置,“我们各建一个快乐的二口之家。”

黑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那我呢相公?”欧娜穿着及至脚裸的纯白睡裙披头散发立在门口,两道怨毒的目光射向黑群。

“呵~ ”我像看了恐怖片一样兴奋。

黑群错愕五分之一秒,张着两臂热情地邀请:“宝贝抱抱。”

“宝贝不是我吗?”我鼓着腮帮子问地很天真。

他装没听见。“娘子这么早回来?”

“尔将夺却小女栖息维生之居所,吾焉敢不归?”欧娜理了理头发,看看我房间,“燕儿呢?”

“飞对门儿去了。”

“变了变了。”欧娜叹自己不该问,摇着头拿了杯子去接水,“才几天没见,大厨被拐走,二厨要和我相公组成二口之家,吾将何去何从?”

我善心建议,标准的北朝鲜语:“尹先生家,去吧。”

欧娜怒视:“岂可尽汝意!”

“先生啊,欧娜想念您,几时能回来?”

“竖子命不久矣!”她端了满杯开水回来,我没敢再吭声,起身去阳台收衣服。

黑群搓着下巴。“太他妈怪异了,一个外国话,一个古白话,聊得还挺欢。”

他是没见着小藻儿在的时候我们各练各的语言那种盛况。电话响,黑群随手按了免提。是我投简历的一家公司,人事部通知面试的女孩说话娇里娇气,黑群很热心地替我全权处理这通面试,记下公司地址,顺便问:“都什么车能到啊?”

“362。”

“还有别的吗?”

“还有吧,楼下挺多公交车的。我就知道362。”

“你坐这车来的吧?”

“嗯。”

“你家住哪啊……”电话挂了半天他还陶醉,“这嗓音,不拍A 片浪费了。”

“你给我那边擦擦口水去。”欧娜看一眼发情雄性记下的资料,“餐饮公司?你应聘了什么?”

黑群立刻停止意淫。“修建灶台?”

“文案策划。”工作还是要做地,大款也不会娶闲在家里的人,娶个嘛事儿没有的成天就琢磨你一人儿了,谁愿意老被琢磨啊。“用自己感兴趣的工作过渡一下,消除厌世症。”

“把兴趣当工作的人是最傻的。”黑群思想消积。

“我兴趣是学韩国语。”

欧娜指控:“你兴趣是偷听人家电话。”

我只是练习听力顺便戳穿某些人的谎言,她研究生复试的时候我们就猜她和那留学生学院的尹教授有猫腻,向她求证还敢满口什么师生恋有违常伦,礼教重若她等之自爱女子,断不会行此骇俗之事耳。

诳乎!作学问的怎地如此道貌岸然?真是光明正大打电话为什么用夹生的朝鲜语?

“……安扎~ 俄地一尼?”

听听这小动静儿,都是倒勾音,还不用敬语。我翻译给小藻听,连带语音语调:“嗯,还没睡~ 你在哪呢?”

这是跟导师说话的语气吗?小藻正在敷脸,被我扮出的贱样逗得直哼哼。

“吃过了,燕做的汤。你吃了没?”

这是跟导师说话的内容吗?

“什么时候到的?那边冷不冷?”

尹教授当时在延吉。

“出门多穿点嘛。”

然后说的什么听不懂。其实她也就是正常说话了,但是听起来真有无比之暧昧的。

欧娜瞪了我一眼,声音压低。我竖着耳朵听,她该不会在讲朝鲜文言文吧?“北京下雨了。”“什么回来?”“呵呵,想你了……恶心!后边这句是我自己说的。”

小藻一把撕下面膜大笑起来。

欧娜火了,回头怒视我:“咦~ 西~~”

“啊~ 他妈的~~”这句话老师不可能教,我跟钱程学的。

“头回听你骂人,骂得还挺好听。”钱程笑得猛拍桌子,“跟着呢,她抽你没?”

“没抽,非礼我。”把我压在沙发里上下其手,藻儿还加油。

钱程眼睛红了,拿出手机。“我也打电话你翻译。”

我伸手在他脸前扇空气,配音:“啪啪。”像武林外传里面小郭打秀才那样,可惜这家伙不配合。

“心情不错么。”他两只手臂交叠放在桌子上,直直看我,“还主动找我吃饭,有什么好事?”

“一会儿你买单啊,好事。”我向他举举杯,半开。火锅啤酒,冬季好享受。咦~ 西~~我怎么活得跟个日本中年男子一样?

“你一早说了我肯定不颠颠儿地打车奔这儿来。”

“开资了请你吃回来。”我大口吃着三十五块钱一份的精品羔羊肉,“就是比呷哺呷哺的好吃。”

“找到工作了?”

“嗯。上一周班了,工资比较低,你不要宰我。”

“多少?”

“基资加稿费也就三千吧。试用期过了能多点。”

“稿费?我记得你是画施工图的。”

“施工图也得配说明稿么。”我信口胡诌。

“靠,玩儿我。那你今儿怎么没上班?”他把煮好的菜夹给我。“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下午跟带我的编辑出来采访,完事儿不用回去了。”

他停住筷子。“刚上班一个礼拜你就敢这么自作主张……”

“我们不做班儿,有时候赶稿加点班。”但也不会像上个公司那样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驴使。

“听着还不错,钱少点慢慢涨,舒心就行。不过这四年建筑就算白学了啊?”

我把粉条当项目经理碎碎夹断。“看做我感兴趣的这行能不能活下去。”

“你对现在工作真感兴趣吗?”

“是啊,我愿意写东西。”可并不代表我愿意写这种违心的商业文,我们是做投放类广告杂志,杂志本身销售量连成本都回不来,主要利润来源于广告费用,文章里通篇都是吹捧,三千字的软文有两千是广告词。没办法,不是对口专业,人家还是有些挑的,阅读类刊物不可能要一个没有一点文字工作经验的工科毕业生。

“屁,你看你笑得脸快僵了,你窝火的时候最能笑了。”

钱程你这家伙,看不惯我笑,非得让我哭吗?“我啊,本来以为写文章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可以相互尊重对方的不同见解,允许争执,原来只要和人打交道就都不能可着自己心思来。”

“多新鲜~ ”

“那我换这个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没有原来赚得多。”

“不顺了就再换,找着合适的为止。赚钱的地儿还不满街筒子都是。”

“钱程你喜欢拍照吗?”

我没来由的一问让他怔了怔,不明所以,很中庸地回答:“还成。”

想是喜欢的,不然以他的家世怎么肯当个小小摄影师?说到他家世,倒真没听说什么钱姓的显贵,可那几只钗的口气又像钱家确是了不得的门户。“我一朋友说,世界上能真正的把兴趣爱好当作职业或许只有科学家、艺术家和妓女。”

“太绝对了。”他迭声否着,道,“干自个儿不爱干的活儿才傻呢。”

“再看看,万事开头难么。”

他唔了一声:“别屈了自个儿就行。”像交待自家孩子。感觉很怪,爸妈都没对我说过这种话,我从小好强,委屈自己的事是绝对不肯做的。正想着他就笑了,“反正依你性子也吃不了亏,折腾去吧,这么年轻。”

“我是真不爱做建筑,但这行发展空间大,扔了又觉得可惜。”

“家人帮你选的专业吗?”

“自己选的,我们家人一向不替我做决定。”长这么大只在高中暑假跟时蕾她们探讨过一次人生,以她听睡着了收场,从此决定再不对任何人谈起自己的工作和将来。今儿也不知怎么犯了女人病,和节日有关?

“那怨不着别人了。”

“我又没怨别人,”我拿他找平衡,“你学了四年导演不也没靠它吃饭吗?”

“别跟我比,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什么理想,不像你。”

“我‘曾经’是挺有理想的,折腾得现在也茫然,不知道该站哪好。”

“你还刚毕业,现在站的位置不重要,找对方向就行。”

“发现你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有高人为我指点人生。”

我打击他。“可你的人生也不怎么成功呀哥哥。”

“分怎么说。我要的不多,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够花就行;朋友么,有那么一伙子你郁闷了愿意陪你出来瞎闹的,换角度看我挺成功的。还有我这工作,先甭管我是不是爱这行,起码我干得乐呵。每天来店里拍套系的都什么人啊,要结婚的,丫的一对对幸福得快他妈死掉了,这心情真能传染,资源共享。”

他说得眉飞色舞,我看得心花怒放。“这张脸还敢留长头发,进了男厕所别吓着人。”

他眯缝着两只眼睛杀机顿现。“吃撑着了拿我消化食儿是不?”

我确实饱得低不下去头了,放弃地扔下餐具,细看钱程。他有一双清澈大眼,就因为清,是以空空,什么都看不到,喜悦,烦恼,清清如也,只有他想给你看的心事晃在黑玉眸子中,越是仔细看,越觉得那眼中闪着将涌未涌的水气。他眉毛很长,显得细细如画,欧娜第一次见了他就大赞这两道眉,说是女人也生不出这般好看,“双眉如许,能载闲愁。山若欲语,眉亦应语。”一个妙字拉得猫叫似的。比起季风不带星点邪气的五官,钱程的漂亮可以说是危险的,又异于翅膀那种主动张嘴咬人的侵略性,他的危险是不沾不丧命,但不排除本身的毒性。“你是不是总被人当成女生?”

他抿了抿嘴,对视我惊艳的眼神,不知该气该笑。

“说说,男厕所把人吓着怎么回事?”

“这是给某逗闷子,要不甭指望我说。”一听这话我就笑了,不定是多糗的段子。结果就一大陆版本,他在厕所洗手,进来一男的,看了他一会儿,一犹豫,调头又出去了,跟门口要上厕所的人说:里头有一搞行为艺术的姐们儿,等丫犯完癔症再进吧。彼此混熟之后这事就被翻出来讲究了。他不会讲故事,听着一点都不引人入胜,我意思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他搓火:“我说你白吃包子可不能嫌面黑啊。”

“你像说别人的事儿似的,一点个人感情都没有,要表达出来啊,你当时被误会的那种懊恼样。”

“比我会导戏。”他呵呵笑,“当时气啊,现在都习惯了。再说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是长头发,确实男不男女不女的,加上瘦得死灵法师似的,个头儿也小,比你高几公分有限。”

“啊?你长个儿可够晚的。”杨毅那小矮子听着还不得乐疯了。

“我那时候才十六七岁,高中没念下去,我姐托关系送我上的北影。”

难怪他们同学都程程长程程短叫得这个可爱。“那你大学毕业都多少年了?还这么漂着,没出……息。”我语速太慢,话没说完就被一筷子敲在脑门儿上,“我像你毕业这么长时间还混不到中高层管理阶级就回老家嫁人去。真的啊程程,你应该……”

“别乱叫。”他坏笑,“你像我混这么多年都几岁了,还嫁得出去吗?”

也是哦。不像上学早有本钱可混,你比方说叫叫儿,我们大三她就已经去赚资本主义的钱了,一晃两年过去,我像个蒲公英一样找不着落脚的地儿,人家的事业如日中天,住洋车开洋房赚洋元,屁股后头还一串洋人追逐……为什么老拿自己跟这种极品比啊,我也还年轻啊,叫叫儿永远也年轻不过我。完了,据说一个女人找借口证明自己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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