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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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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看。”孩子喃喃著,就那麽一刻便回过神,挥挥手道:“美人有美人骄傲的资本,恕你无罪吧。”
一旁的安子暗自好笑,这孩子说话真逗,只是这对话他再也听不下去,孩子身份昭然若揭,公子还要拐弯抹角的装天真,他那一脸的假笑怎麽看怎麽恶寒。
“我以後还能来吗?”
半个时辰後,段紫陌的小太子段榕已经把纤尘当成八拜之交,人还没出院子就开始问下回。
纤尘但笑不语。
“瞧你穿这麽少,下回给你带衣服来,就明天好了。”
“别,我不需要衣服。”
“你会冻死的!”
“要想送我什麽,就带酒和手炉来吧。”
“好吧。”
“记住要甜酒,手炉拿两个来,多带些无烟的炭,嗯……我还喜欢桂花糕和水晶团子,趁热拿来,就这些吧,记住别声张让人发现。”
“知道了。”
看著段榕消失在院门外,纤尘打了个哆嗦三两步进屋缩进被子里,脑子里就开始算计著下一步该怎麽走。
次日,段榕果真带来了手炉和点心,还有一壶头年的桂花酿,带著一个十几岁的心腹内侍一起来。
纤尘说话没正行,人又活泼随和,投其所好的讲了些书本上看到的杂记野史糊弄小孩子,几人边吃边说笑,段榕竟生了些不想走的意思,依依不舍的被小内侍拖回去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约好下次来的时间。
那两人才走,纤尘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两父子一个德行,生就一张骗人的嘴吃人的心。”
安子心里明白,公子最恨最怕的就是“约定”这两个字。
大年夜那日,纤尘“不负所望”的病倒了,前几日段榕就曾和他约好年夜宫宴完了给他带好酒来,才踏入院门就听到安子压抑的哭声,进到屋子里才见到纤尘直挺挺躺在床上毫无声息,段榕慌了,这样的情形他永远记得,母妃当初自尽後他看到的最後一面就是这样。
“我去找太医。”
“没用的,太医不会来咱们这。”安子抹著眼泪道:“这都是皇上的意思,让公子自生自灭,这样也好……让他走吧,来生也不用再受这样衣不遮体活活被冻死的苦。”
话音未落,身後的段榕已经不见了踪影。
安子转头看著床上的人,长叹一口气,断烟三日加上雪地里躺半宿,这般毅力,究竟是为了什麽?


☆、第七章

宫宴结束後唐欢家里还有一宴,往年都是段紫陌赏下几坛佳酿给他带回家,今年也不例外,送他到内宫门口,两人依依惜别,唐欢方一步三回头的坐上轿辇出了宫。
才到灏钧轩由内侍伺候换了常服躺下假寐,就听到杂乱的脚步急匆匆往这边来,自己儿子的脚步声当然是听的出来的。
果不其然,连通传都没有直接跨进暖阁,段紫陌心想这孩子竟是越来越没规矩,正要开口喝斥,却见段榕大口喘著气,满脸的泪水。
“父皇,救救救……”大口喘气,咽下口水,道:“救救纤尘哥哥。”
段紫陌蓦然站起身,大手一捞揪起段榕的衣襟,沈声质问:“你说谁?”
“纤尘哥哥啊。”段榕眨巴著大眼睛,见父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颤声道:“潇湘阁的纤尘哥哥。”
“你怎麽会知道他?”
段紫陌刻意忽略“救救”这两个字,让他怒意顿起的是纤尘手段不小,竟然私下结识了自己儿子,还指使当今太子为他跑腿。
“父皇!”段榕大声唤著。
纤尘平日那样一个洒脱的人,每次谈到父皇就是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模样,起先自己还不信父皇下令不给他冬衣将他关在潇湘阁自生自灭,现在终於相信了,原来真是父皇关住他。
“父皇,纤尘哥哥也是个人,您常教儿臣广施仁政怀柔为民,可为何对他那样狠,不给冬衣不给火炭,偌大一个潇湘阁就像个冰窖,那是人住的地方吗?现在他快死了,连气都没有了……”
“你说什麽?”
段紫陌的脑子一炸,颓然坐下,半晌不说话。
脑中就只剩段榕那句“连气都没有了”,这不是他盼的麽?没想到尽然这麽快,没想到心里还是会疼,可以避开他不去想他,这几个月确实是没有去想他,也料到会有这一日,他莫纤尘不死就是祸水,可是真听到他死的消息,为什麽……
冷风灌入衣襟里,猛然一个哆嗦,段紫陌回过神才发现正牵著段榕的手,已经穿过了大半个後宫,潇湘阁就在几十丈以外。
脚下的步子并不快,段紫陌心里知道自己下意识是等著他死透,这样一来就让自己没有後悔的机会,死了干净断了干净。
可心终究是管不住脚,等大步跨入潇湘阁时,一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
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人惨白的脸,直直的躺著,屋内屋外的温度没有区别,才下宴席,从那歌舞升平的大殿来到这萧索的偏居,两者的迥异让人心下生堵。
“还不快去传太医!”段榕疾言厉色指使身後内侍,那人想询问皇上意思,却见圣上两眼盯著病人默然不语,被段榕又骂了两声才转身出门去请太医。
床边的安子也不行礼,藏在袖子里的银针猛戳了下纤尘的食指尖,抹去了血迹才怏怏让开。
段紫陌走到榻边,见纤尘紧蹙著秀气的眉,一床洗的发白的薄被搭在身上,身上的衣服很面熟,仔细看针脚粗劣,手指一勾才认清竟然是几月前他用来裹身遮丑的幕布,袖口一圈已经毛了边,蹩脚的领口里空无一物。
他就是穿著这一件破布过了一整冬?
就连一件中衣都没有?
床上人苍白的脸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干枯的唇瓣上牙印明显,血迹已经干涸,正喃喃说著什麽。
段紫陌别开眼睛,让自己忽视他嘴里叫的名字,心却在下意识的捕捉那一声声呼唤。
“紫陌哥哥……纤尘等你……”
“你不要我了麽……纤尘好怕……”
段紫陌冷冷接口:“现在演戏还有什麽用?”
安子干瞪眼,恨不得捋起袖子两巴掌拍死算完,我家公子演戏容易麽?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我怕黑……好多蛇……啊──”
床上人发了疯的说著胡话,两只手在半空不住挥舞。
“好疼好疼……撕裂了……不要……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段榕几时见过这样无助的纤尘,早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扯著段紫陌的衣袖问道:“父皇,纤尘哥哥说的什麽意思?他……”
“回太子殿下,公子被勾栏院的护院们关进装满蛇的黑屋子,还要强行上最大号的玉势,常常一身伤,生不如死!”
安子不卑不亢的回著话。
段紫陌瞪他一眼,却听段榕又问道:“为什麽要关黑屋子?玉势是什麽?”
“回殿下,关黑屋子是每个小倌必经的,至於玉势嘛,就是……”
“够了!”段紫陌冷冷打断。
正巧太医来了,请了安上前症脉,段紫陌负手在一边冷眼旁观,心想著一定要硬著心肠不理会,莫纤尘跟本就是一只狐狸,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大年夜笃定唐欢不在宫里的时候病,用意昭然若揭。
“不好,很不好……:”太医捋著胡须摇头。
“什麽意思!?”
段紫陌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显变了调。
“寒气入体不说还没有好好休养,加上芙蓉膏的毒性侵蚀身体多年,陡然放下烟杆子怕是难以抵抗这反噬之苦。”太医慢条斯理的半阖著眼口若悬河的交待病情:“还有,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伤了本原,几年中蛇毒没有好好治疗,一直就是用烟来减轻痛苦,常年心郁气结,恐怕是年寿难永啊。”
屋内一时沈寂如渊,没人敢说话,只有段榕憋著眼泪的出气声。
良久,才停段紫陌道:“尽力医治吧,用最好的药。”
众人散去,安子跟著太医去开方子领药,段榕被赶回了自己寝宫睡觉,其余人去搬火盆和被子衣物,屋里只剩下直直杵在床边的段紫陌。
年寿难永……
段紫陌笑著流出眼泪,颤抖著伸手,最後抚向他的脸,高热的温度让他不禁一缩,终是将人拥入怀中。
这般熟悉的拥抱,本以为只会是埋藏在岁月的烟尘触及不到的记忆深处,谁又会想到,这些年过去还会将他拥入怀中。
只是人事全非,还能有几个这样看似贴心无比的拥抱。
他不想承认三年前自己为背叛冲昏了头脑,还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不想承认毁掉一切後路的人不止是纤尘,还有自己。
所以他一直在逃避,将所有罪过推在纤尘身上,逼著自己去恨他折磨他,甚至是将所有的宠爱都给唐欢,更甚者任由他在潇湘阁里自生自灭。
手从脸颊滑到颈脖,一个掐的姿势,就这麽一下,彼此都不会再痛苦……


☆、第八章

能感觉到手指下动脉突突的跳动,段紫陌的手慢慢收紧,怀中人意识不到小命即将玩完,反而觉得很暖和,将自己往前送了送,额头抵著段紫陌的下巴,漾出一个满足的笑。
段紫陌定定看著那个笑挂在唇边,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以前的纤尘很爱笑,笑开了的左脸颊就会出现一个梨涡,有时吃饭或是沈思时抿抿嘴唇,那个小梨涡也会跳上脸颊,他常常用手指轻轻的戳,纤尘就会笑著躲开。
指腹轻触那处小窝陷,正好一个手指的大小,段紫陌的心和指尖的触感一样,一瞬间软化。
此时的莫纤尘清楚已经逃过了一命,心下微微放松後,强忍的痛楚边排山倒海的袭来。
本就是被银针刺激强撑著保持清醒来演一出戏,又是闹又是叫脑子还要不停转,伤尽了元气,此时身体里芙蓉膏的毒性在叫嚣,全身骨头似被老鼠在啃噬,额头冒出冷汗的同时,一声痛苦的嘤咛从紧咬的齿间溢出。
段紫陌第一时间发现,知道是芙蓉膏的反噬,心里一紧,右手握住纤尘的手腕,顺著三阴经缓缓送入一股暖流。
“纤尘……”
段紫陌轻声唤他的名字,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呼唤中的疼惜和柔情太过,已经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
南国未灭时,芙蓉膏曾经一度泛滥,南边土著种植的罂粟花提炼的膏体以外用於外伤和镇痛的作用,後来加入烟草中吸食,麻痹神经使人上瘾,後来统一两国後就下旨禁售芙蓉膏,还在民间开设数百家司药局,专门救治烟民,这戒烟时的症状和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纤尘只觉得一股暖流顺著经络遍布全身,痛楚减轻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大厌恶,肺中陡然一疼,一阵甜腥涌上喉咙,从嘴里喷薄而出,正巧喷了段紫陌满脸。
积郁的血吐出後,纤尘脑子陡然清醒不少,眼睛一睁正好对上段紫陌一张表情古怪满脸血污的脸,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这个即将发怒的人,猛的往床里面缩。
难得放下心防温存片刻,这小子一醒来看见他就像见了鬼一样,段紫陌霍然站起身就要伸手捉他过来,缩在床里侧的人脸色苍白,原本一张饱满的脸被病折磨的只剩巴掌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戒备的盯著他,双手紧紧攥著拳头,似乎在等他靠近一些就会一拳头招呼过来。
本来是该气,却怎麽也气不起来,段紫陌伸出的手放缓了速度,轻轻搭上他的肩膀,纤尘全身一抖,想往後退却已经到了墙角。
“别怕,过来。”段紫陌放缓语气,“你方才还叫我来著,这会子又逃,想逃去哪?”
纤尘一脸茫然的四处看看,视线又移向段紫陌,脸上神色清明了些许,有气无力的回道:“贱奴还能逃去哪?天下那块地儿不是你段紫陌的。”
“一定要这样相处吗?”段紫陌蹙眉。
纤尘定定望著他,蠕动著嘴唇想说些什麽,最终抿著唇别开了脸。
段紫陌觉得在他脸上似乎扑捉到一抹笑意,凑过去一看见他紧咬著唇,果真一副憋著笑的模样,掰过他的脸,问道:“你笑什麽?”
不问还好,这一问纤尘再也憋不住,噗呲笑出了声,见段紫陌一脸莫名其妙觉得更可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著肚子红著脸道:“你的脸,哈哈哈……”
段紫陌手往脸上一抹,一看一手的血迹,方想起那口血正喷了满脸,一时间倒忘了,这会脸上颜色一定精彩得很。
好多年没见他这样肆意的笑,在那年的一江之隔後,两千多个日夜轮替,脑海里除了一张满含怨恨的脸不断闪现,几乎都忘了那个曾在他怀中撒娇放肆的莫纤尘,原来也曾有这般孩子气的欢笑。
心底某个最深角落上坚硬的外壳破裂,取而代之的是只为某一个人而悸动的柔软。
年少时的激越和纵情,被这个位子背负的责任和刻意保持的距离磨灭的所剩无几,其实并不是找不回,而是那个能让他心情激越的人,被他关在了门外。
手掌用力,将他捺入怀中,这次纤尘没有躲,乖乖靠在段紫陌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各自的心思对方都清楚,说了反而破坏了这久违的气氛。
直到安子煎好药端进来,段紫陌才松开手,看著纤尘把药喝干净,自己才去洗了脸,转头见他靠在被子里睁著大大的眼睛瞧著自己,笑道:“现在不怕药苦了,吃药倒是比以前乖多了。”
纤尘一听这话,抿了抿舌尖上的苦味,淡淡道:“什麽味儿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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