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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记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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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温暖,听着她有力的心跳,竟慢慢静了下来,呼吸也顺畅多了。等稳定下来,丈夫陪我上了医院,那时候是凌晨两点,我们在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买好药回家时,已经六点钟了,回到家,打开房门,发现婆婆焦急地坐在沙发上等我们回来,她一直没有睡觉,就这样一直等着。从她憔悴的脸上,我能体会到这段时间她是怎样的坐立难安啊!知道我没有大碍,婆婆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安排我睡下,自己在沙发上眯了一觉,就又起来做饭送孩子上学了。

  我的婆婆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人,可是婆婆用她的爱一点一点感化着我的心,让我从婆婆身上越来越多的感受到一个母亲的温暖。每当听到同事抱怨自己的婆婆时,我心里就骄傲极了,谁叫我命好,有一个这样好的婆婆呢!

  婆婆,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儿媳妇!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难忘童年的美食
今天是清明节,领着女儿到郊外踏青,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姑荻(一种茅草的嫩芽),惊喜的拿来给孩子吃,孩子很吃惊的说:“这不是草吗?能吃吗?”我得意的说:“当然能吃了,妈妈小时候吃过好多呢!很甜很清新的,奴,不信尝一尝。”女儿半信半疑的拿过姑荻,犹犹豫豫的放进嘴巴里,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样子,我笑了:“毒不死你的,把外皮扒掉,只吃里面的一点芯,很好吃的。”女儿终于吃了一个,感觉可能还不错,就接着吃起来。

  我们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吃的,我们一定会一哄而上,争抢最大的最嫩的姑荻,毫不犹豫的放进嘴巴里,边吃边唱着:姑荻姑荻,上天拉梨,今年吃了,明年还你!明年自然是不用还得,到了春天,一定又是漫山遍野。可是我们依然年年唱着这样的儿歌上田里找姑荻,年年岁岁姑荻同,岁岁年年人不同。在儿歌声里我们渐渐长大,离开这挚爱的田野,过上了城里人的日子,偶尔出来踏青,找一找当年的回忆,但再也找不回童年的心情,反而成了一种祭奠的仪式,一种明确告诉你再也回不去的仪式。

  但是我们需要这种仪式,至少他能引起我们的回忆,关于田野的回忆。

  小时候整天腻在田里,美其名曰帮助大人干活,实际上更多的是玩耍,因为年纪小,大人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不打扰他们就好。于是,我们三五成群的开始搜寻可以解馋的东西,春天里当然是姑荻比较好吃,但还有一种嫩菜芽很值得一吃。它刚刚发芽的时候最好吃了,白白的嫩嫩的,吃在嘴里脆脆的,略带一点咸味,但这并不是它吸引我们的地方,我们喜欢是因为它有一个很奇特的特点,吃上一大把嫩芽,然后喝上一大口凉水,吧嗒吧嗒嘴巴,天呀,那个甜,甜到心里去,并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所以我们往往不辞辛苦跋山涉水的寻找,特别是一些土台子上,运气好的话,轻轻拿开一块土坷垃,下面白乎乎的全是。屏住呼吸,小心的拔出来,仿佛嘴巴里已经被甜甜的味道塞满了。不过好东西我们也绝不会独享,一定会招呼小朋友一起来吃的,大家都吧嗒嘴的场景是很壮观的。

  我们在田野里晃荡着找寻,一种叫羊角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大人们说那玩意也能吃。羊角结的果实是羊角状的,嫩嫩的绿色,如果成熟了,就会变成黄色,羊角炸开,种子们坐着小伞乘着风飞走了。它的茎如果折断了,就会有白白的液体流出,粘在手上衣服上黏糊糊的不好清洗。不过嫩羊角很好吃,嚼在嘴里甜甜的粘粘的,有一股奶味。

  就连苘上长的一种馒头样的果实,我们也不放过,我们就像一群蝗虫,所过之处,颗粒无收。苘饽饽有一股怪味,并不好吃,但我们小时候却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嘴里送,苘饽饽样子很好看,像莲蓬一样,扒开里面是一个个的小馒头,吃在嘴里格愣愣的,今年回家我看见了一棵,童心大发摘了一个尝了尝,赶紧吐掉了,真的不好吃,可是,为什么当年就觉得是美味呢?

  还有一种开花的植物,它的花呈喇叭状,是肉红色的。摘下花后,吮一下花的根部也就是和花托相连的地方,甜甜的滋味沁人心脾,使劲一吸,闭上嘴巴,闭上眼睛,真的很陶醉呀。

  吃完了田野里的美食,我们转向了河沟子,反正家乡不缺的就是这个。一簇一簇的蒲苇是我们的目的地,走进蒲苇地,轻轻把蒲苇从顶部撕开,就会露出嫩黄嫩黄的蒲棒,一根巴掌长的蒲棒,上面沾满花蕊,轻轻一舔,特别的爽口,吃完一根,便迫不及待的寻找下一根,小小的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从没有心疼过蒲苇,只要我们经过的蒲苇地,往往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蒲苇地里还有一种三楞草,它的根部会长一种小疙瘩,我们管它叫沫疙瘩。光着小脚丫,撅着小屁股,太阳底下,我们卖力的拔着三楞草,弄得满头满脸的泥巴,只是为了那小小的略带甜味的沫疙瘩,其实沫疙瘩木木的,只是稍微有一些甜味,并不好吃,可是我们的童年不缺少时间,不缺少精力,缺少的只有美食,所以,只要能让嘴巴不闲着的东西,我们都会去弄来吃。

  大人们翻芦苇地的时候,我们会全体出动拣芦根,挎一个小筐子,跟在大人的屁股后边,嬉笑着,争抢着每一根自己满意的芦根,等拣满一小筐,我们相约来到河边,洗净,然后找一个平整的地方,开始盛宴。比着谁的最大最嫩,互相品尝着点评着,好像世界上没有比芦根更好吃的东西了!

  不知道现在农村的孩子们还记不记的它们?还会不会为了争抢而打架?还会不会因为发现它们而欢呼雀跃呢?没有了我们,这些美食会不会寂寞?

  童年不可复制,童年的美食也不可复制,今天,就算是这些东西摆在我的面前,我会有尝一尝他们的欲望吗?我真的不知道,或者,我不敢尝,就让那甜美的味道永远留在记忆里吧!

父亲
一直都想写一写自己的父亲,可是每次都写不下去,因为我真的读不懂自己的心,想不明白我对父亲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千头万绪纠结在心里,不知道如何表达。

  一想起父亲,眼前显现的就是一双瞪得大大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让童年的我胆战心惊,我怕父亲,在我心里,父亲就是严厉的代名词。父亲没有多余的话,从不和我们谈笑,据母亲说,父亲从来没有抱过我。我为此恨了他好久,真是一个狠心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还会爱谁呢?不过如果我们犯了错误,他也不会喋喋不休的呵斥,只是板着脸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便会乖乖听他的话。

  小时候父亲的形象总是和一头牛联系在一起。那是一头倔强的牛,总是瞪着大大的牛眼,愤怒的看着你,四蹄不停地走动着,好像随时准备和来犯的人决斗。我极害怕这头牛,从来不敢走近它,即使是被逼无奈要给它添草料,也是远远地将草抛过去,绝不肯走近它。那时,小伙伴都相约到田野中放牛,他们骑在牛背上,嘻嘻哈哈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只有羡慕的分,因为我从不敢牵我们家的牛外出,更不用说骑它了。这头倔强的牛只听父亲的,只有父亲能使唤的了它。我常常想,父亲就是一个连牛都感到害怕的人。

  怎么也无法忘记,父亲在院子里呵斥母亲,母亲蹲在地上轻轻的抽泣,我站在旁边,使劲的咬着嘴唇,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恨,我爱我的妈妈,父亲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的妈妈。

  永远也不能忘记,醉酒而归的父亲瞪着血红的眼睛,拿着皮带,疯子一般在院子里狂躁的奔跑,看见什么打什么,好几个叔叔都拦不住他,跑累了,父亲抱着一棵树狂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了为止。之后就是几天几夜的昏睡。妈妈默默地坐在屋里收拾着父亲毁坏的东西,整天整天的哭泣,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一遍遍叫父亲起床吃饭,可父亲只是睡着,从不应声。我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气母亲的软弱,恨父亲的不通人情,我大声的冲着妈妈喊:娘,为什么老是哭,为什么要给他做饭,让他饿着,不要管他!母亲竟然很生气,呵斥我不懂规矩,不能这样对待父亲。我委屈极了,含着眼泪跑出家门,我发誓,将来,我一定找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人,绝不会像妈妈一样生活。

  爸爸的哥哥,我的大伯是一个极温柔的丈夫,一个极慈爱的父亲,每当大伯抱着堂姐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都羡慕的要死,我咬着手指流着口水跟在大伯后边,希望能多感受一下一个父亲的爱。回到家,我偷偷问妈妈:娘,为什么大伯不是我的父亲呢?为什么你没有嫁给我大伯呢?我希望大伯做我父亲。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苦笑着说:傻孩子,胡说什么,小心你爹听见揍你。可是,我是多么羡慕那些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呀,虽然上学后,我学习非常好,可是,我总觉得我比别人矮一头,因为他们有一个爱他们的父亲,而我没有!

  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父亲因为酗酒而导致了胃穿孔,他在床上翻滚着,从这头道那头,蜷着身子,两手抱着肚子,头深深的埋在胸前,痛苦万分。妈妈急的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我转身去叫大夫,可是心里竟不着急,只是恨恨的想:让你喝,再让你喝,现在可好了,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喝不喝?等我找了大夫回家后,父亲已经疼晕过去了,地上一滩木红色的血水。医生说很危险需要住院。我这才有一点慌张,偷偷看一看躺在床上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衰老憔悴,往日的倔强与强悍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怜悯,也许父亲有他难言的苦衷吧。

  病好之后的父亲变了好多,不再喝酒,和母亲的关系也和睦了好多,家里终于有了一点温馨的气息。一天,我放学回家,推开门喊了一声娘,没有回应。我以为家里没有人就直接进了屋,推开门却发现父亲躺在炕上,我走过去发现已经父亲睡着了。父亲蜷着身子和衣而卧,衣服上都是泥渍,粗糙的大手放在头的一侧,一道道的血口密布在手上,父亲的脸是那么的黑瘦,额头上满是皱纹,昔日高大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苍老的,小小的身躯躺在那里竟是那般疲惫,我忽然明白过去我对父亲了解的太少太少了,他有一个老母亲,他有两个孩子,他要承担一个家的责任,可是,我们的家是那么的贫穷,家徒四壁,母亲常说我们家除了有一个房子之外,就和要饭的没有区别了。我想父亲一定觉得自己非常失败,没有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所以变得非常暴躁。他也努力过,干过小买卖,种过果园,可是都没有很好的改变家庭的境况,最后,他努力的种地,整天整天的呆在地里,希望他的孩子们可以因为他的努力过得好一点。父亲,我只记住了你的坏,恨意填满了我的胸膛,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的好,从来都无视你的辛劳,从来没有替你分担过一分一毫。看着熟睡的父亲,我心里充满了歉疚,轻轻拿过一床被盖在父亲身上,转身走出房间。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带着这样的心愿上中学,上大学,父亲为了供我读书累弯了腰累白了头,当昨日蛮横的大男人真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时,我工作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我给父亲买了烟和酒,买了好多酒肴。父亲高兴地年青了好几岁,那一天父亲又一次喝醉了,可是这次没有发酒疯,而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并且还提到一次下雨,我穿着家里唯一的雨鞋灌进了水,生气的父亲打了我的屁股的事,我真的已经忘记了,可父亲竟记得,我以为当年父亲一点都不爱我,一点都不关心我,没想到,我的一点一滴的成长都在父亲的眼里,只是父亲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一切只藏在心里而已。望着醉醺醺却又满脸笑容的父亲,我真的好想哭,父亲,我爱你,真的,可是,以前我竟那样的误解了你,父亲,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吧!

  父亲一天天老去,身体也越来越差,但他强忍着从不告诉我,不让我为他担心。直到腰疼的受不了,妈妈才给我打了电话,我急忙赶回家,接了父亲来城里治病。父亲跟在我的身后穿行在各个科室里,眼睛一直追随着我,我强忍着眼泪走在前面,小时候父亲是多么高大威猛啊,可是现在跟在我身后的父亲我真的不忍心回头看,我怕我忍不住哭起来。看完病回到我的宿舍,我给父亲炖了大骨头汤,还炒了几个菜。我们默默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父亲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怜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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