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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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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桑轻晃着手中的夜光杯,“秋露白。”

“你喝这种酒?”她迅捷地握住他执杯的手,一颗心急急被他拉至最高点,某种被释放出来的期待,一举占据她的心头。

他平淡地迎上她深幽的眼瞳,“每到秋露的时节,宫中人人都喝这种酒。”

不是他?真不是他?

那嫣讷讷地收回手,失望过后的心慌感,直窜进她纠结难理的脑海里。

她在期待些什么?她希望那个人是他?太妄想了,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她就在心底反覆的告诉自己,她所追逐的,是那道影子的主人,而不是眼前这名高不可攀的太子殿下,她不是个贪心的人……

“来一盅吧。”紧盯着她怅然表情的卧桑,倾壶倒了一盅给她,“天渐渐凉了,正好可以祛寒暖暖身子。”

望着那盅香味四溢的美酒,她想起了从前。

从前,她是多么渴望能够改变她与生俱来的阶级身分,能够像现在一般,住在红墙绿瓦内,当个举杯啜饮此等美酒的人,仔细品尝着酒中的醇意和生活的惬意,用一种放松的心情来体会四季,而不是汲汲营营的生活在忙碌得没空看清世界的日子中。

可是当她进宫后,她发现梦想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距离,一旦得到了,那便不再是梦想,反倒成了生活,可是生活在这里,她极度的不自由。宫中的规矩、礼教、身分的束缚,若非一开始就生活在这里的人,是绝不能在这压抑的环境下感到自在的,现在这杯酒,她反倒失去了喝它的心情。

踌躇下,她的柔荑欲迎欲拒,迟迟没把他的那盅酒给接下来。而举盅等她的卧桑,眼角不经意地瞥见一道陌生的背影,在见他举盅的动作后,无声地转出殿外的门扉。

“司棋。”卧桑紧敛着眉心,扬起另一手朝他勾勾手指,“宫中河时又换人手了?”

他的这双眼,过目不忘,而刚才转身出殿的那个人,却不在他的记忆里。

司棋很纳闷他怎会有此一问!“这阵子都没换啊。”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若不是心腹,他怎敢轻易更换人手?

没换?

卧桑二话不说地将手中欲给那嫣的酒朝地上一洒,接着将酒瓶捧近细嗅。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凝重神色。

他不慌不忙地自那嫣的发髻上借来一根银簪,将簪子探进酒瓶里,银白的簪子再取出时,簪上缓缓染上一届墨黑的色泽。

司棋的脸色直降为雪白,“殿下!”

“别嚷嚷。”卧桑镇定自若地放下瓷瓶,“当作没发生过这事,暗中去把宫中的警备全都换过。”下毒?不过是一阵子不防而已,居然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了。

“是。”司棋随即奔出殿外。

“这是……”那嫣紧屏着气息,指尖微颤地轻触那根泛着妖异黑泽的簪子。

“小事,别在意。”他立即取走簪子,不让她再多瞧一眼,并在她的面前换上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她不能理解地盯着他的笑睑。

小事?有人对他下毒,他却好像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还叫她别在意?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下毒代表着什么意义?是有人要他的命!他知不知道,他不可以如此等闲视之,因为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等待他去经营的国家。

“你……”

那嫣才想开口向他这个没危机意识的太子说上两句,就见他笑脸陡地一收,一掌飞快地覆上她的腰肢将她扯向另一边,并且伸掌及时牢牢地握住那支由殿外远处,准确朝他面庞射来的飞箭。

箭尖就静静的停止在他的眉心之前,脸上血色急速流失的那嫣,水漾的杏眸在怔愣半晌后忽地清明了起来,赶在远处宫顶放箭者的身影消失前,她咬咬牙,一手扳开他紧圈着的大掌,毫不犹豫地起身取来挂在墙上的挂弓,搭上箭翎,将弓弦拉至紧绷的顶点后就朝箭射来的方向放弓反袭。

划破宁静的尖锐箭啸声瞬间穿越了重重宫墙,为免失手,她又飞快地再补上两箭,在发现刺客藉着宫檐飞拦阻挡了箭势后,她迅速的放下长弓。

“我去叫离萧!”在这个节骨眼上头,那个受命保护卧桑的侍中是上哪去了?他根本就不该离开卧桑而去陪着料俏惹是生非。

卧桑一手拖住她的臂膀,“不必叫他了。”

她回过头来,心中的激越尚未平息,但她所迎上的,却是他一派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发这箭的人并没尽全力,他也许只是想给我一点讯息而已,真要我的命,他的力道不会这么轻。”

他语气轻松地向她解释着,并把躁动难安的她给拉至身边坐下。

她挣扎欲起,“但……”

他若无其事地抚着下颔,“别把这事告诉离萧,不然他要是知道他没在我身边保护我而让我遭袭,他恐怕会口口声声的嚷着要自尽谢罪。”

“就这样?”她简直难以置信,“你不派人去追查刺客把他绳之以法?”

“何必呢?”卧桑笑笑地耸耸肩,“他没成功不是吗?”

“他想杀的可是你!”她无法对这种事责之不理,对方这次没成功不打紧,万一还有下次呢?万一他没有能再躲过一次的运气呢?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那又如何?”他不以为然地睨她一眼,“何需费工夫去查件不可能会水落石出的事?”倘若每个来行刺的刺客,都要他那么大费周章的去查去搜,那他可会因此而忙得焦头烂额。

“不可能会水落石出?”那嫣怔了怔,怀疑的眸子随即锁紧他,“你怎么知道?”

他笑意浅浅地轻耸眉心,“因为若有人有心要藏,那么这件事就绝对见不了天日。

别费心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在这宫里已经够多了,既是如此,那么那些已经被人藏起来的,又何需一一把它挖掘出来呢?睁只眼,日子是这样过,闭只眼,日子也一样是这么过,那些人人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要让它浮上台面的事,既然有心人要藏,那何不让它继续潜藏下去?反正,它总有现形的一日,在时间来临之前,又何苦打破这每个人都费心经营的平静?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学会掩藏和耐心这两门学问了,教他这两门学问的,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事,而是他的这个身分,是这个授命于天,可是也同时困他于地的太子身分教会他的。

他伸手取来另一瓶在炉中温着的热酒,再三确定无毒后,热了盅酒欲给她定定心神,但她没伸手去接,杏眸里的目光仍旧是热切而执着。

“为什么有人会想杀你?”若是没来由,他不会引来杀机,而看似知无不晓的他,好像也知道自己遇刺的原因。

“可能我在某些人的眼中很刺眼吧。”卧桑早就心底有数,也知道自己生命岌岌可危。“朝中分党割派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而我主张推行新政以消弭党争,若是有些人想保有党派封建巩固政权,好图个能在日后保有一世的荣权显贵,杀掉我,本来就是个好手段。”

被揭开一隅的秘密,此刻看来,像是原本晴澈的穹苍里多了一片黑云,黑鸦鸦地盖过天际,逐渐笼罩住一切,也重重地压上了她的心扉。

那嫣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知道了这些不属于她的事,可是她更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释然的?以他临危不乱和经验老到的模样来看,这应当不是他第一次被行刺了,他的那双眼,都是怎么看待这些事的?

卧桑深深看进她写满忧虑的眸子里,“你很怀疑我为何能说得那么云淡风清?”

她毫不犹豫地颔首,“对。”

“这宫殿,本就是噬人命的。”他将酒盅安妥地放进她的掌心里,抬首看向外头美轮美奂的殿廊,“当你适应它并身处其中,看久了、看多了,那么任凭发生再多的意外,你也会变得理所当然。”

“你被暗杀了多少年?”那嫣颤颤地深吸口气,夜光杯传来的热意才让她发现到,她的双手正因寒冷而频频打颤。

“从我一出生就开始在过这种日子。”

她掩着唇,“怎么可能……”

突如其来的现实,是那么的措手不及,一瞬间将她的心绪得紧紧的。

她以为,在这锦衣玉食的宫中,他应当过着岁月无惊的华丽美日,等待著有朝一日更上一层楼,晋升为统领九州的九五至尊,更进一步达到无人能及的高处,放眼天下、拥尽所有。她哪知道,其实太子的生命,是具形色鲜妍的彩瓷,摆得愈高愈美,也就愈容易跌落在地摔成粉末。

“在你的眼里……”卧桑伸指划过她如雪的脸庞,用一种迷离的语调在她耳边徐问:“这个国家是不是如史官们所写的,富庶繁荣、太平盛世,因此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更不可能会有人在暗地里伺机想除掉我?”

难道,不是这样吗?那嫣张大了眼,感觉他在她的面前忽地变得好陌生,在他那双看来未曾相识的眼眸下,她不禁怀疑起她所看见的一切来。他低低地笑开了,“那是表面,也是假象。”

无法阻止的,那嫣悄悄拉开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有点想要拒绝聆听从他口中所说出的另一个世界的模样,但他却像是摸透了她的心,不但不放过她,反而还朝她逼近,俯低了身子,紧紧将声音缠绕在她的耳际。

“史官们只写该写的事、只写能写的事,这样那些藏在阴影后的一场场噩梦,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掀开来,而他们便能如愿地保持那些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谎言,因此要盛世有盛世,要太平不愁太平,就算他们想杀个太子更是易如反掌。”

们?“那嫣一手止住他的胸膛,勉强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卧桑霎时沉默了下来,许久过后,一抹熟悉的笑容又溜上他的脸庞。

“不。”他微笑地拍拍她的头顶,一手拉她坐正,“我不知道。”

撒谎,他分明知道。

那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一刻与此刻截然不同的他,眼尖地察觉,他的笑意里,似乎有着不肯流泄出来的沧桑。

“知道太多的人,是会睡不好的。”他似有若无地在嘴边淡淡述说,“所以,别知道那么多。”

她马上就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这话,他是在对谁说的?是他,还是她?

若不是置身事内,她情愿自己从不知道这些,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其实她是可以继续在他的羽翼下,当个不识愁滋味的小小女官的,但她无法忽视,他总会出现在脸上粉饰太平的笑意,她很想知道,在他的笑意下,他还埋藏了多少心事?

“不喝吗?”卧桑一手指着她端棒了很久的酒盅,“喝了之后,你会睡得很好的。”

那嫣低首看了一会,自唇边绽出了与他相同的笑意。

“不,我不喝。”在这宫殿内,是不能睡得太深的,就算是要安睡,她也得先离开这里,或是找出愈来愈多的谜团之后,那个迟迟不肯现身的答案来。

第四章

“可以请你们放轻松一点吗?”

卧桑无奈地抚着额,再次对眼前这几个紧缠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他的人叹了口气。

自从那日有剌客欲行刺太子的事从司棋的口中张扬开了后,这些天来一堆子紧紧盯着卧桑的人,就开始与他如影随行,无论日夜,只要他抬起眼,定会有个人随侍在侧保护他,而自觉失职的离萧,甚至黏他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让他走到哪都必须额外带着跟班。

尤其是今日,在他代皇帝主持秋猎大典的猎席上,他身旁跟班人数更是急速增加,而这些平日都爱笑爱闹的人们一来到这后就把脸上的表情全换了,脸上挂箸草木皆兵的神情就算了,还一副四下防人的提防样,并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张望着可能会接触他的人。

“用不着这么紧张。”卧桑只好再度安抚这些精神过于紧绷的人们,“就算是有刺客想行刺我,我想也不至于会挑这种光天化日下的时辰来行刺的。”

不约而同的,在场的跟班们皆送了一记白眼给他。

那嫣第一个推翻他的话,“我若是刺客,我就会挑这个时候。”他能保证不会有人来行刺吗?谁说刺客今天就一定会缺席的?

卧桑不禁低头向她请教,“为什么?”是不是那日连连让她看了两次有人行刺他后,所以她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才会紧跟在他身边?

“你的位置太明显了,让你单独坐在这个主猎大席上,简直就像是把你放在这当行刺的标靶一样,若是刺客要找你下手的话,当然会挑今日。”在太极宫内都可以有人要他的命了,来到了宫外,他的处境也相对变得危险,她若是刺客,她一定挑这个好时机。

“没错。”料俏也忙着对那嫣的话投下同意票。“为了你的安全,我们都认为你不该冒险来参加秋猎。”

“殿下,你就回宫吧。”离萧再度苦口婆心的在他身旁苦劝,也同样强烈反对他出官来这种为了狩猎四处都是刀光剑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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