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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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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苦笑,有句古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他娘的形象。 
            身体还在忽冷忽热,双手也实在是抖得厉害,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明明这么静,我却仿佛好像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就在耳畔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吴邪,吴邪……吴邪……” 

            我伸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抓了一下,手指落空,我心底凉得厉害,身体冷热交替地颤抖几乎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意识昏沉的大脑不断闪过闷油瓶的握着我手说“吴邪,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的画面,我咬着牙强迫自己清醒,一点点挪着坐了起来,伸着渗血的手指去摸四周。 

            就是要死小爷也不能死在这里。 
            我拼了一口气将这个信念刻在心里,滚烫的手顺着不大的空间摸了上去,勉强在脑中想着,这应该是竹屋垮下来时被什么东西撑起了一小块地方,正好让我躲过一劫。但既然我能掉进这个小洞里而不是直接被压死,就说明下面是有路的。 

            转念一想,有路又怎么样,我又没有闷油瓶的两根黄金手指,也摸不到出去的地方在哪里。而且就算知道,说不定也已经被堵死了。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拼一把,我喘了几口气稍作休息,忍着大脑的昏昏沉沉往前挪了两下,手指将四周仔仔细细摸了个遍,不断地来回敲击聆听着声音,都没有发现异样。 

            我心里有些绝望,难道我猜错了?这个洞是没有第二条路的? 
            我已经虚脱到完全没有力气,耳朵也因为发烫而产生了耳鸣,跪了半天膝盖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响,我心一惊,已经半昏迷的意识瞬间清醒。 

            地下的声音有点空。 
            我随手摸了一块木条往下挖了几下,感觉土质确实有些疏松,心里燃起一分惊喜,就连全身滚烫的温度也忘了,握着木板狠命挖着。挖了约莫十多分钟,那层土被拨开后底下是敲着“蹦蹦”响的木板。 

            我大喜过望,丢开木条双手扣住那木板往上拽,但木板纹丝不动。我心知这木板已经千年未曾开启,又加上我现在全身无力手抖得厉害,肯定没有平时开启得那么容易。便在旁边的木屑堆里摸了一细长而坚硬的木块卯足劲将木板撬起一条缝,双手死死扳住缝隙一把掀开,一股潮湿的腐味从下面灌了上来。 

            那气味太过强烈,就好像是很多腐烂的尸体憋在一间闷而小的房间里时散出的巨大气息。 
            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可能是一条通往外面的路,也可能是连接着某个大型坟墓。但我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下去还是留在这里继续等,我只有一条路可走。 

            刺鼻的腐味还在往上灌着,缺氧导致我原本就已经昏沉的大脑更加模糊起来。我趴在洞口剧烈喘了几口气,心里已经决定了要冒险一把从这里下去,却连下洞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中间昏迷了那一阵醒来后,我就彻底不清楚时间了。 
            闷油瓶现在是不是还在挖着那堆废墟? 
            梦里的画面在意识模糊的脑中变得格外清楚,他鲜血淋漓的双手一直在不停歇地搬动着废屋碎片,尖锐的木刺扎进他的手里,血一滴滴落入废墟,也落在了我的心里。 

            别挖了,闷油瓶。我没事了,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出去的路,别挖了…… 
            脑海里,闷油瓶指间的血仿佛渲染成一张鲜红的幕布,朝我笼罩过来。 
            腐臭味将不大的空间全数笼罩,我被呛得完全无法呼吸。心想着再这么下去不被烧死也要被熏死。便将腿上的绷带扯了下来和着血一圈圈绕住鼻子,闭了闭眼睛后,心一横往那洞里爬下去。 

            身体是整个坠下去的,在四壁上来回撞击了几下后摔在地上。我被撞得大脑发懵,全身跟散了架一样的痛。 
            地上的土质很软,我也顾不上会不会粘一身的泥,躺着休息了很久,才觉得那股晕眩一点点散开。没有完全退去,但总算没有开始那样头一阵阵晕得疼痛。 

            勉强支起上半身摸了一下洞的大小,估计还不够我蹲着挪出去的直径,想想觉得也好,我现在这个状态就是爬出去也够吃力,别说是蹲着挪出去了。 
            下来后洞里的腐臭味更加浓,虽然已经拿绷带绑了鼻子,但那股气味还是一股脑地钻进我的鼻子里,混合着绷带上的血味呛得我几乎要吐。 
            在这狭长的地道里,能帮助我爬着前行的就是这双手了,但现在,我苦笑着摸了摸已经有点肿的双臂,感觉绷带被渗出的血浇出一块块湿透的地方,咬了咬牙用双手做支撑往前爬去。 

            刚开始爬时,两只手还能感觉到难以忍耐的剧痛,慢慢的就变得有些麻木,最后只觉得双臂在不停地交替撑着我身体往前,却没有丝毫的知觉传来。 
            其实真正说到痛,是全身每个地方都在痛着,没有落下任何一个角落。我不知道一路这么爬过来地上有没有留下血迹,我也不想去研究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只要别把小爷的血一次性流干了,其它的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不会理会。 

            这条地下通道有多长我并不清楚,但我现在体力严重透支,全身烧得好像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种温度灼得我眼睛也有了一些刺痛。 
            通道里没有多少空气,有的全是腐臭味,每一次呼吸那气味都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带着缺氧的窒息感迫我不得不大口喘气,却又阻止不了异味从喉间呛入,翻搅着我的胃。 

            我想我应该没有爬很远。因为每爬一小段我就要停下来休息,这样反反复复下来,时间被耗去了很多但距离却并没有拉大。 
            这样下去不行。 
            还没等我爬出去就已经要被熏死了。 
            当然,也可能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脸搁在透着腐味的泥土上也全然不顾。 
            真的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了,就连喘气都变得艰难。全身的疼痛经过了太久的时间而变得麻痹,双臂好像软泥一样瘫在前面,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身体分不出是热还是冷,但汗水从额头滑下来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闷油瓶……大概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说不定他以为我已经死了? 
            竹屋都塌成了一堆废墟,不死也残了。 
            想到闷油瓶,我脑中再度浮现他手指轻柔摩挲着我脸颊的情景。“吴邪,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这句话一直在我的意识里悬宕,久久不肯散去。 
            吴邪,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我咬紧牙关,力大到几乎将一口牙齿咬碎。拼了一双手不要撑起身体往前一点点爬去,汗水顺着额头不断的滑下,仿佛有人从我头上往下浇水一般,全身顷刻间被汗湿透了。 

            爬了一段后,觉得那种腐臭气息变得强烈,好像就在离身边不远的地方。 
            我干呕了几下,只吐了几口酸水,忍不住喘着粗气,那浓烈的腐味笼罩着我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心里一边默念“这是空气”自我安慰一边往前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都一直坚持不断的爬着,动作虽然很慢却没有间断,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心里暗自猜测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那段气味最浓烈的地方好像已经过去,地道里虽然还弥漫着腐臭味,但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呛人心脾。我猜想那段气味最浓的地方是不是埋着尸体。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知道那里真埋了什么,我也没有想去一探究竟的心思,何况对那种东西,我向来还是秉承“能不碰就少碰”的原则。 

            一路撑过来已经真的到了极限,我又爬了一段后再也撑不住趴在了地上,意识顷刻间昏沉起来。 
            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什么声音从前面传来,很细微,听不太真切。 
            我大脑混沌一片,根本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只能任凭身体瘫软在微有潮湿的泥土上,腐味从鼻子里灌入胸腔里,驱赶走残留不多的一点空气。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痛,全身都在痛。 
            余力耗光后全身感官充斥着的只有剧痛,难以隐忍的痛,好像要将我的身体四分五裂般,是我从没有经历过的。 
            我思绪缓缓沉淀,黑暗如潮水涌来,吞噬着我所有的知觉。身体也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不断地往下坠着,永远没有着陆点。 
            意识完全关闭前的一瞬,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将我一把抱了出去。 
            我已经辨认不出那手的主人是谁,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喃喃了一句,“小哥,我痛……” 

            (五十六)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确定昏死后是不是还能醒过来。 
            模糊中,似乎有人将我抱在怀里,他的动作很轻柔,脸低下来埋在我的肩窝,有抹温热的水润滑下来滴在我的脖子上。 
            是闷油瓶吗? 
            他哭了? 
            我想伸手去摸闷油瓶的脸,告诉他小爷没事,但意识太过昏沉,全身软得厉害导致手完全提不起劲。 
            累倒在地洞时我也曾想过,也许这一次真的是我大限已近,要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后面那双手将我抱出去,我都完全没有想过是闷油瓶。 
            如果真的要死,我还是希望能轻松一点睡死过去,别让我太痛苦。 
            抱着我的手真实有力,那种微凉的温度一点点传过来,我心一下安定,想笑,嘴角却牵扯不出一丝弧度。 
            耳边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听得不太真切。 
            我勉强维持一分清明想听得更清楚一些,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喊了一声,“痛……” 
            是真的痛。 
            我不想强忍这种痛,况且这种半昏迷情况下,话语都是随心而出,我没有办法遮掩。 
            我知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两只手因为长时间的爬行摩擦得红肿,伤口估计也已经发炎。更别提身上其它地方,不比手臂好上多少。 
            有什么东西扎进我的手臂,很尖锐的刺痛让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随即被抱紧。 
            “吴邪,别动。”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这是消炎的针,马上就好了。” 
            他在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吴邪,吴邪……吴邪……” 
            回荡在我耳边,我不安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剧烈的疼痛。身体被人用毛巾沾着水擦拭,药一点点敷在伤口,绷带被仔细地缠绕,每一个步骤都摩擦着伤口宛如火烧般的刺痛着。那一刻我心里不断想着让我昏过去,昏了我就不用再理会这些痛,随便闷油瓶他们怎么样我都没有知觉。 

            我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地哼出声,身体因为这种巨大的痛而颤抖起来,牙关咬得死紧甚至能触到口腔里的血味。 
            “天真咬住……往他口里塞东西……会咬断的……” 
            耳边一直传来聒噪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撬开我的嘴塞了进来,我张开口咬上去,一股温热瞬间溢满我的整个口腔。 
            我来不及多想那是什么东西,只管死死咬住不放,左手被蜘蛛咬过的地方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了一样,剧痛从手蔓延至全身,我忍不住地喊了一声,松开口陷入了昏迷之中。 

            真好,小爷总算能安安稳稳昏过去了…… 
            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昏迷了很久,比在地窖里的那一次还要久。其间好像有人给我擦了身体换了药,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概念,意识不过是清醒了几秒钟的时间,转瞬又昏死过去。 

            但那种痛,却一直绵延在全身的每一处。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痛。蔓开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连带着细胞都在收缩着疼痛。 
            下过那么多次斗,也受了不少伤,这应该是严重的一次。 
            但好在闷油瓶在身边,他的手似乎一直在我的脸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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