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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自己回去,我想上百货公司逛逛,不会那么快回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感冒好了以后,风哥就变得特别殷勤,每天晚上他都会负责送她回家,送到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可以陪你逛百货公司。”天啊!他这个人最不能忍受逛街,那明明是女人的专利,他们男人干么跟着瞎搅和。
笑着摇摇头,浣玢说道:“风哥,你忘了吗?你最讨厌逛街,还说那是女人的玩意儿。”
这小妮子就是这点讨人喜欢,总是那么善体人意,“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虽然两只脚已经蠢蠢欲动地想走人,昱风还是很有耐性地再问一次。
轻推着昱风,浣玢笑道:“不要再罗唆了,你赶快走啦!”
既然是人家开口赶他,他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接受喽!“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一个人不要逛太久了,早一点回家,有什么事再Call我,拜了!”才一晃眼,昱风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说真的,有时候风哥好像管家婆,他不仅要管征信社的事,还得关心她们这四个——思圻、立瑜、云霏、她。虽然号称“风の征信社”四大名媛,却一点也不像淑女的野丫头,也许就是因为他要分心的事情那么多,他始终无法专心经营感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换到思圻、立瑜、云霏都相继结婚了,他自己却还是王老五一个。
拉好背袋,浣玢抬起脚往百货公司的方向走去,然而才走不到三步,耳边传来轻轾的呼唤声——“浣玢!”
这一声,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遥远得好像在作梦,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她全身的神经登时像是上了弓的弦,紧绷得一触即发。
“浣玢!”声音愈来愈接近浣玢,继崴最后在她的身后站定。
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继崴——这个让她失魂落魄、让她心痛不已的男人,浣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
伸出手,继崴摊开手掌,将握在掌心里的水晶项链呈到她眼前,说道:“这是你留在我房间的项链。”这句话也许可以骗得了浣玢他此行目的,却骗不了他自己,其实他是因为震云的一番话放心不下,想亲自确定她是否安好?
原来他是来还她项链,失望地取下继崴手上的项链,浣玢将它收进口袋里。那天打算离开他房间的时候,她临时起意把原本掉落在地毯上的项链放到他床边,是希望留给他一个纪念,可是,他还是把它送了回来。
“谢谢。”心里虽然万般苦涩,此时浣玢却也只能回以淡淡的笑容。
气氛一时冻结,除了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终于,继崴开口说道:“你病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饱含他心里的关切与不舍,他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快乐、过得没有遗憾。
“只是一点小感冒,早就好了。”他从哪里得到她生病的消息,对浣玢来说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他还关心她。
像是感觉到飘荡在高楼大厦之间的强风带来的明显凉意,继崴突然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浣玢的身上,“把它穿上。”
顺从地穿上他的外套,浣玢心满意足地感觉外套里的温暖。
“走吧,你肚子大概饿坏了。”也不管浣玢愿意与否,继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
根本不在乎继崴要带她到什么地方,浣玢只想珍惜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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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明净的玻璃,俯瞰的是整个台北市的景致,川流不息的车阵,变成了一点一点的灯光,有的缓慢移动,有的快速而过,有的紧密串连如金辣,有稀疏点缀如星辰,一切是如此的渺小却又美妙。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看到浣玢还没吃多少食物进肚子里,就一副吃饱喝足地擦拭着嘴巴,继崴不禁蹙起了眉头。
“可能是感冒的关系,最近胄口不太好。”离开唐家之后,她的胃口跟以前一比,简直是两极化,对于吃,她不再像以往那么起劲,只要饿不死就好了。
“胃口不好也得吃。”迳自站起身来,他走到自助吧台挑了些食物回来,将满载而归的盘子递给她,“你应该多补充点营养,身体才会有抵抗力。”
也许是因为这里头有继崴的关怀,浣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望着她温柔的娇靥,继崴心里燃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他想保有她。
“浣玢,”抑制不了心里强烈的念头,继崴轻声道来,“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咚!”叉子从手中松落在桌面上,浣玢呆若木鸡地瞪着他,一个字也反应不出来。
“我在市区有间公寓,我希望你搬来跟我一起住。”继崴更明白地说道。
呆滞了许久,浣玢最后只能牵强地吐出一个字,“我、我……”
“浣玢,我知道这个请求来得很唐突,也知道同居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回去想清楚之后再给我答案。”
半晌,浣玢带着期待的心情,缓缓地问道:“为什么?”
轻柔地将她垂在胸前的发丝往后一拨,继崴诚挚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多么渴望他给她的回答是——我喜欢你,甚至是我爱你,而不是我要你,可是……浣玢心里泛起了浓烈的失落感,她是痴人说梦话。她在期待什么?唐大哥不是说了,继崴的心很早以前就上了锁,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拥有他的眷顾,可是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傻的以为他或多或少对她有一点点感情?
“浣玢,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仔细想清楚,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勉强你。”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她的回绝。
除了点头,浣玢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觉得很灰心,但是不管怎么说,继崴会想跟她在一起,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应该高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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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台,浣玢双手环抱着双膝,仰望着灿烂星辰。爱一个人,是不是都会变得爱胡思乱想、变得悲观?这些日子,她沉思的时间是她这二十五年来最多的一段日子,也是她心情最低迷的时候,面对未来,没有了以前的乐天,也失去了活力。
她不可以再继续灰心丧志下去,从现在开始,她要找回她对生命的希望,要不然,她搬去跟继崴一起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已经打定主意跟继崴同居,因为她想藉着她的爱感动他的心,让他爱上她。
“浣玢,过来喝红豆汤。”将手中的那碗红豆汤放在书桌上,魏敏霞将女儿从窗台上拉了下来,“不要坐在这里吹风,免得又着凉了。”
“妈,今天天气很闷,没什么风。”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浣玢动手喝起红豆汤。
“你现在身子比较弱,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在床沿坐了下来,魏敏霞关心地问道:“你刚刚坐在窗台上想什么?想得那么人神?”
放下手中的汤匙,浣玢坐到魏敏霞的身边,“妈,如果我跟人家同居,你会不会气得不认我这个女儿?”做任何事,爸、妈一直都是她的支持者,这件事,她更需要他们的认同与接受。
“那得要看你同居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当浣玢是问着玩,魏敏霞笑道。
“当然是男的啊,同居有可能是女的吗?”她可是一点同性恋的倾向也没有。
“当然有。”捏了捏浣玢的鼻子,魏敏霞像是在教导小孩子似地说道:“你跟妈不就是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吗?”
“妈,此‘同居’非彼‘同居’,那是不一样的意思。”
“哦?哪里不一样?”彷佛听不懂浣玢的话,魏敏霞笑着反问道。
“妈,我说的同居是指情人之间的同居,跟你和我的情形是不一样的。”一点也没有反应到魏敏霞是跟她逗着玩,浣玢煞有其事地回道。
似乎感觉到不对劲,魏敏霞开始认真了起来,“丫头,你是跟妈说真的,还是说着玩而已?”
“真的啊!”一脸迷惑的看着魏敏霞,浣玢搞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她相信自己说话的态度应该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真的?这下问题严重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女儿这种事,可是不问又不行,魏敏霞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小心冀冀地问道:“浣玢,你……要跟谁同居?”虽然从小到大,她这个小么女想要什么,他们做父母的从来不会违背她的心意,可是同居,这可不是闹着玩,此事非同小可。
想到继崴,浣玢眉宇不自觉浮起淡淡愁云,眼中流出真情爱恋,“妈,他叫唐继崴……”浣玢说起她与继崴的相识,说着她所了解的他,倾述着她心里的爱,这一刻的她只是一个痴情女子,而不是魏敏霞的女儿。
听着浣玢细腻地说着她不悔的情感,魏敏霞眼眶不禁泛起泪水,她女儿的命运跟她多像啊!十八岁那年,她也曾经如此痴情地爱着一个男人,只是她的爱终究无法留住一颗寂泊的心,后来,她遇到了她丈夫——邢维钧,他用爱,花了七年的时间一点一滴地化去她有过的痴傻,让她幸福地拥有一份可以守候一生的情感。
“妈,我想跟继崴在一起,我希望我的爱可以感动他的心,让他有一天会爱上我。”望着魏敏霞的眼神有一抹无助的情愁,浣玢恳切地问道:“妈,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没错,当一个男人不愿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女人,她就算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可是这些话,她怎么可以跟浣玢说呢?“丫头,天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想也没想,浣玢点头道:“值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当一个女人深情不悔地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只要可以拥有他,任何牺牲都会被认为值得。唉!人真的很傻,没有伤到自己体无完肤,就是不肯承认失败,不过,这不就是爱情让人痴狂的原因吗?
“浣玢,如果妈反对你跟唐继崴在一起,你会怎么样?”她的心情很矛盾,基于一个做母亲的立场,她实在舍不得女儿这么傻气、固执,可是,若她坚持反对,相信浣玢心里永远无法平衡,也许浣玢终其一生都会认为是旁人的阻挠才致使自己错失生命中的最爱,不会认知到那份爱原本就不是属于自己。
“妈,你真的会为了我跟继崴住在一起,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吗?”浣玢反过来问道。
“这……不管妈赞不赞成,你都是妈的女儿,妈怎么可能不认你?”
像是松了口气,浣玢开心地拉着魏敏霞的手臂撒娇道:“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
她都还没点头说好,这小丫头就……唉!虽然不同意,她也不能开口阻止,因为她比谁都还明白,如果没有放浣玢出去飞翔,反而会让浣玢更痛苦。说真的,有时候她都不免要怀疑,她和维钧是不是太过开明,太过尊重孩子的自主权?孩子们作什么决定,他们只有鼓励,绝不反对,所以才会让浣玢把“同居”当成小事一桩,相信他们做父母的一定会顺着浣玢的心意。
“浣玢,你已经成年了,妈不会反对,但是你每个礼拜都要回来。”
“嗯。”
慈祥地摸了摸浣玢的头发,魏敏霞接着又道:“丫头,你要记住,爱情可以努力追寻,却不可以强求。”
“妈,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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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望着一走进公寓就忙碌地东摸摸、西摸摸的浣玢,继崴心里涨起无法形容的欣喜。其实这间全新的公寓是他特地为她买的,并不是他原本就有。不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殷勤、费心,像是担心浣玢在这里会住得不舒服似的,他用了两个礼拜的时间,把这里做了一番布置,努力把它营造成一个温暖的家,这才把她给迎了进来。
“喜欢。”这里清一色的淡黄色系,是她最喜爱的色彩,感觉起来好温柔。
“喜欢就好。”他是从浣玢的穿着里发现她对淡黄色的钟爱,所以才会灵机一动,把这里弄成淡黄色的小天地。
任由她四处观赏,继崴先将行李送进了主卧室,接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备好的香槟,然后拿了两只高脚杯和开瓶器,寻着浣玢的身影而去。
步入阳台,他将香槟和杯子放置于阳台中央的小圆桌上,用开瓶器打开香槟,填满了杯子,端了一杯给浣玢。
“干杯。”举杯向她敬了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