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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床的故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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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想伤她么?
  “你不知道我是有事做的?靠做事生活着吗?”
  她笑了,这时才像是她真正的笑。而原来的笑只是一种习惯。她笑起来,抬头纹和眼角纹都明显了,仿佛给她的话做着注脚。历经沧桑时光的痕迹。笑停下来,她又显着仿佛是开着一个玩笑似的神情。
  他很想也放声笑一笑,但他没笑,他默默地看着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地看着她。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仿佛在选择怎样的词来解释给一个孩子听清楚。她皱眉的样子显得俗。过去的她是从不皱眉的。
  “我以为飞飞她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我知道的都不必她告诉。”他打断她的话。他今天想逆着她的力量。
  那你应该知道我也在做事。做的事和你一样。”
  “你以为我是?……”他没说下去。
  “郎中啊。你不是医生吗?我也是。”她显得很认真地说着。
  他又是默默的。她又皱了皱眉,说下去:“你知道馒头冶什么病?”
  馒头能治什么病?他望着她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笑微微的样子,记忆中忽闪过一部济公电视里的对话:馒头治饿病。
  “你知道了吧。是治饿病。那么你应该想到我也是在治病。专治男人们的病。”她笑微微的样子,像是习惯的,又像是逗着他一个大孩子在玩。
  他终于笑了出来。他说:“你和王红燕一样,都是郎中喽?”
  她并不以为忤,他的笑声中已带有明显伤人的意味。她大概是习惯,也许是她自认为的职业需要,也许她已形成了对男人的顺从至骨的态度,没有了对抗男人的态度。也许她承受了过多的男人的伤害,已不足为奇了。
  而他却想到自己多少年的修炼涵养,对着她总还沉稳不了心境。
  她说:“可以说是的。最多是医生和郎中的区别,大和小的区别,面对不同人的区别。飞飞她就像走方郎中,层次低了一点,面对的只是简单的生理饥病。在这一点上,不需要太多的治病能力,只要有一种舍身的信念就行。女人往往是自私的,很难有这种信念。而有的男人的这方面的病是复杂的,不是简简单单地靠肉体解决的。多少年中,社会的一种面目,使人有一种本质上的隐瞒,既饥又不敢去求饱。而更多的是男人并不以为饱,层次高的,又不在一种简单的饥渴,一般的治饱他们无法接受。生理和心理上都饥,这不是一下子能饱的,需要慢慢的,情绪上的、心理上的、视觉上的、嗅觉上的,整个感觉上的饥病,都需要饱治。这就不是飞飞她们小女孩们能做到的。一般的女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需要熟练的职业能力,需要全身心的关注,也需要高超的医道,出自内心的同情,发自心底的治疗,因为你将能给一个男人,也许是一个在社会上举足轻重的男人一生最好的饱治。使他的内心都生出一种对命运的感谢来……”
  “当然,你饱治的就不只是一个男人喽?”他说。
  她眼对着他。正正的,黑眼眸都在眼的正中。她的目光中仿佛表示着:那还用说嘛。她的目光依然是柔柔的,但他却觉得自己被伤着了,伤人伤己,伤自己的,本是自己刚才伤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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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门之冯曾高(15)
“那么,你呢?你自己的人生呢?你自己感到愉快么?”他显得平心静气地问。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依然笑微微地说。似乎是学着他的话。
  冯曾高去了黄苏虹那里好几次。
  每次去他都只是和黄苏虹聊天,往往是他谈了好多的理论,从谈经说道开始,而后是她的一番淡淡的生活化的话。有时她只是随便地谈着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社会理解。她有她的理解,仿佛全是错了,仿佛又都有着她的理。从她的话里,他感觉着一种色彩,柔至极的色彩,欲望表现的色彩,听上去简单直率,却含着蚀人心骨的色彩。衣食住行,这类话题少不了避不开,都带着了女性的柔识,都含着至情的色欲。色欲色欲,冯曾高这才真正感到这个色欲之词的准确。听是无声无色的,却是至声至色。用最淡泊的话语说出欲之朴,蚀人心骨,苏艳红还是第一个,并且她把它说得很实在、很有味、很动人,简直是一个性色的宣教师。
  每次去时他都怀着治她病的目的去的,他清楚她的孽病乃是缘于她的孽因。他从来治病治于心,内在根本所治。而用药用外力治病乃是低一层次的治标。凡病皆起于心,心乱而邪气入,心正而邪气除。后来他也怀疑自己的目的只是虚的,只是对自己说的。他根本就没能有针对她治病的手段。
  有时想到她是入了魔界已深,他要拯救她。而他已无法拯救得了她,他已缺乏拯救她的力量。有时,他想到也许是自己入了魔界,正面对着魔界,而无法自拔了。
  冷静下来地想,他对她的话都理解。这些话对别的人说也许有点惊世骇俗的意味,但冯曾高坐在讲台上和病人说着的也总是让人觉得惊世骇俗的话。他觉得在这一点上,也许只有他能理解她的话,不以为奇。他也是郎中,一种走方郎中,他也是治着疑难杂症,比起那些只能治疗一般疾病的医生来说,他是神医。他也经常出进在高楼大院。大者不市,自然有人请着他,抬着他,他能得到很多的报酬。有时多到他要了没用的地步。他只是凭需要而取。那么她也是一样,她自然得到的也不同于小姑娘王红燕一样的待遇。她的生活之高,一方面缘于她的高付出,她需要付出精力,付出时间,付出她的女性的魅力,付出她的柔情,付出她的笑脸,付出她的屈从,付出她的心计,付出她的肉体,并且她由此自身染成恶疾。为饱人而自伤。另一方面。她的生活环境的布置高享受,也正是她职业的需要,针对不同层次的男人,行高郎中的需要。
  他入魔界了。入魔的含意,诱惑至心,他居然能理解这样的含意。他对自己说,也许佛有至境大圆智镜,能体众生的善根,色欲之间,也有佛性与善根,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魔即空,空即魔,关键是超越,而他已无法超越,自陷其里了。他必须从其中穿越过去,而不是陷入其里。
  那一日清晨,冯曾高起了床,正对着窗外的淡淡的青色之气,默默地入静,吸气吐气,默默之念,以求心中一片澄明。现在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入静,常会浮想联翩,千万只鸟齐飞,千万朵花齐开,一时间五彩缤纷,一时间七音齐鸣,忽而又是一片墨黑墨黑,随而又从墨黑之间进出五色的彩星来。每一颗星都化开来,化作很柔很绵的如纱如绸的一个个造型,极人喜爱的一个个如孩童像,金童玉女般的像,像后一个光晕之间隐隐地若一个菩提之身。光晕涌动着耀目香气……就这时,王红燕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穿警服的人。王红燕一看到他,就想要说话,被警察喝住了。
  “冯大师,你认识她么?”警察是认识冯曾高的,也曾带人来访过。
  冯曾高看了一眼王红燕,便明其里。他说:“王红燕,自然认识,她找我来看病的。”
  “我说吧,他就是不信。”小姑娘得理了,今日警察突击查房,她正好走在走廊上,问起来,她便报了冯曾高的名字。
  警察笑着对冯曾高说:“冯医大师不光治病,还救人吧。”
  

心之门之冯曾高(16)
冯曾高说:“是。”
  警察对王红燕瞪了一眼:“你小心了,今日是冯大师为你说情。放你一马,别以为会瞒骗得了我。”
  警察一走,王红燕就笑了:“我又得了一个靠山了。”
  冯曾高默默地闭着眼,他在记忆着刚才被打断的情景,那些鲜亮的色彩,虽是幻景,却比真实的还要真实,不免使他有点留恋。
  “我做不了你的靠山。我要走了。”冯曾高走到箱子边去,“能救你的永远只能是你自己。”他打开箱子,去取那存折,他想把它交给她,让她能做一点事,能摆脱一下眼前的生活。拉开拉链以后,他就感觉到那里是空了一片。他又把拉链拉上了。他坐回到沙发上去。“能救你的永远只能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他对王红燕说。
  “你是不是要走了?不会回来了?我会想你的,真的,我会永远想着你的。”王红燕红着脸说。
  下午,冯曾高又去了黄苏虹那儿,大热天已经过去了,她的小楼上依然关着窗,开着空调,永远是那恒常的温度。黄苏虹习惯穿着粉带红的长裙子,宽松的绸纱长裙,隐隐的花纹,大花纹,薄薄的衣裙里露着粉色的肌肤,仿佛那花纹绣在那肌肤上似的。冯曾高只要进了这小楼,感觉就会调整到一种他陌生而熟悉的气态中,也就敏感起来。外在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气中带着淡淡的香味,香味里含着一丝腐败气息,时间长了,那腐败气息也混于香味一体,成为特殊的一点沁人心骨的味儿了。
  冯曾高很快地对黄苏虹说,他准备发放外气来给她治病,并配以针灸和中药。他一定会治好她的病的。
  说这句话时,他说得很快,像是给自己下决心似的,又像是向她发誓言。
  黄苏虹在冯曾高面前坐下来,她轻轻地用手掌从身后拂下去,拂平了纱绸裙落,同时坐下来,她的这个小小的举动显在冯曾高的眼中,有着无比柔和的意味。他的心里像甜甜地刺痛了一下。
  “你今天气色特别呢。脸色红润得很好看。”她眼眸正正中地看着他。
  他感到自己的气上浮着,心头上浮的外感特别明显。这也使他想借发外气发出去。他觉得身体里有一种很强的气感,多少时间,那气感越积越厚,越积越强。他知道自己应该使它顺畅,使它缓缓平和。气之清,乃是上极。这不是他的好处。应该在内在之间化和。但他已觉得无法弥合它,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便无法驾驭它了。而今天他感到它越发强烈地运动在他的体内。
  冯曾高运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去。“你今天也……特别美。”他说。说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心中松快了些,他觉得自己的状态特别差。自我拘束得太过,乃是一种不自然的状态。
  她认真的神情,眼亮亮地看着他。
  “你眼里也有女人的美丑么?”她轻声地,含着一点嗔怨似的,又像是和他玩笑似的,又像带着习惯的赞颂,那女性的赞颂。
  他运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也许是女人吧,我眼里面总是五颜六彩的,不管春天还是秋天,也不管阴天还是晴天。你知道了我童年家境不好,那时我是快快活活的,一条小巷子,现在想来也是多色多彩的,乐趣无穷。鸽子飞,卖叫声响。后来,我读到书里面,才知道我那日子很不好。现在人家说我悲惨,可是我没感到。我总好像和人家感觉不一样,就说男人,人家眼里,男人有老丑大小,气度高低,但我都觉得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对女人的美感,都怀着怜惜心情,不是社会上说的书上写的那样恶凶凶的,所以我现在不去看书,也不听外面人说什么。我觉得人都不怎么坏。人心对人心,你起了坏心,他才反应出坏心,你用善心,他自然也会感以善心。这里面男人也有性格刚的,也有性格弱的,外面刚的,里面往往会弱,外面弱的,里面到反而刚。那也是五颜六彩的。只要你有兴趣仔细品,仔细品,那也是一种愉快,一种欣赏。不是单调的,永远面对着一个人,一种面孔。我家里的那个他说:如果没有天定,那么他怎么做,也都只是他自己表现;就是有一个天定的命分,那么他做的也是必然的;那么他又何必苦了自己;何不多做一点,不管幸福也不管痛苦,总比一生的白开水好。他说的是闯社会,我觉得他的求色彩和我的感觉一样,痛苦啊幸福啊是自己感受的,我自然地去感受天底下的各种各样的色彩,品各种各样的人,到哪一天死了也都是快快活活的。”
  

心之门之冯曾高(17)
黄苏虹独自说着她的人生感。冯曾高只是深深吸着气,一口一口地吐出去。他无法和她搭话。他怕和她搭话。他的眼前又感受着早上现出的五色的光晕至柔至软,那色彩也摇摇曳曳着。他觉得自己身子浮上去,浮到很高很高的境地,风声和寒声,孤独之极,光晕向两边闪开了,两边都是一般的自然之色,隐隐在后,他飘飘然而无所着落。他觉得他仿佛是裸露着,心之门仿佛敞开着了,那些风,那些寒,那些五彩,那些光晕都无阻无碍地进入其间,他无法关起来,他只有看着它们被吸入,飞快地被吸入,旋转着飞快地吸入。
  “我们……治病吧。”他说。
  她微微一笑,轻轻地动了动,悠悠地站起身来,缓缓地向那边卧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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