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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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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下水救人的少年右手握着刀,大张着嘴,湖水淹没了他的号叫,但他手中的刀却始终没有向身下砍去——江家船帮不知有多少父子兄弟。
  苏旷硬起心肠,劈手抢过刀来,左右两刀砍断少年身下的手臂,但自己双足猛地一紧,一口水忽然灌进了嘴里。
  江家船帮的水性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无数双手拉着他的身子向下沉去。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云层,隔水望去,白晃晃的一片晶莹……
  苏旷迷迷糊糊吐出口湖水,小金就靠在他胸口。阿玛曼贡俯身,不知在江中流身上放了些什么。
  她的侧影很是柔美,一头又浓又黑的长发结成发辫,末梢缀着银环。蓝底印花的蜡染长裙,衬得身材修长,手臂莹白。
  半晌,她直起腰来,还是低着头,目光中有悲悯。
  船舱里有哭声,有骂声,更多的是心有余悸的议论纷纷——劫后重生的脸上盖不住庆幸,痛失亲朋的却在悲号不已。
  江中流四肢平摊在舱板上,转头看向阿玛曼贡,眼里是说不出的怨毒。
  阿玛曼贡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我。”
  江中流坐起来:“蛊王白诏,我知道你本领神通,可是……你只管冲着我来!我父亲和兄弟们与你何干?”
  阿玛曼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第二次重复:“不是我。”
  江中流甩开冯笑儿的手臂:“不是你?《千里快哉风》是谁送的?天下还有什么蛊毒瞒得过你的眼睛?不是你?你这个时候出现在昆明,莫非是在视察民情?”
  阿玛曼贡站起身,默默看了看江中流,从衣袋里摸出一颗血红的药丸放在舱板上,伸手向前推了推:“这是合欢血蛊的解药。这门亲事是你我的父亲定下的,如今……你信不信……就随意吧。笑儿,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他身边?”
  冯笑儿急得满脸通红,一手向后推着江中流:“姐姐,不,尊主,这是误会……他,蛊毒还没……”
  阿玛曼贡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转身离去,竟是一刻也不多留。
  苏旷站起身让路,心想这姑娘实在伤心至极,但当着暴怒的江中流也不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道:“多谢。”
  阿玛曼贡抬头,见他龙肩蜂腰,一身肌肉漂亮结实,水淋淋的乌发垂在胸膛上,温和之中生生带了七分野气,目光便忍不住上下一扫,却又见他周身淡淡的伤痕无数,心脏边更有道极深的创口似乎贯胸而入,左手齐腕斩断,新装着一只义手……阿玛曼贡自幼研习蛊药巫毒,救人无数,但看到这一身伤,还是暗自吃惊,心想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笑容坦荡纯澈,眼里光芒温暖如五月阳光,满脸歉意。
  “苏旷?”阿玛曼贡想起他的名字,轻轻念了一遍,“我本是想请苏大侠赐还神龙,不过现在看来,神龙跟着苏大侠,反倒比在南疆自在快活……罢了,罢了。昨夜之事,是我冲动,抱歉。”
  她说到昨夜,众人才忽然惊觉——东方早已破晓,乳白的天空浮着淡蓝色,天亮了。
  第一缕阳光还是那么活泼地照在人间,好像不知道昨夜的惨景。
  其余六艘楼船都已挂起白色灵幡,江家船帮的弟子们已经把死难的尸骸收拾停当,裹上香草,系上大石,一具一具推入深不见底的滇池池心——船上有规矩,水里讨生活的只能水里来去,如遭横死,昼不过夜,夜不过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一夜飞渡滇池月(5)
人常说江湖子弟江湖老,其实走江湖的,又有几个能终老此生?杀戮和死亡太多太平常,容不下长久的哀思。
  水花飞溅,五百里滇池收回了她的儿子们。送行人跪拜匍匐,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痛哭。
  江中流披麻戴孝,缓缓升起一方血红的新帆——那是老帮主冤仇未报的见证。
  船帆至顶,众人一起叫道:“帮主。”
  冯笑儿站在人群外。
  她是这七艘船上唯一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外人”。她回头,问苏旷:“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尊主做的?”
  苏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那么年轻,甚至还是个孩子,他要怎么解释江湖帮派的“复仇”?
  江湖中的仇恨,本来就没有多少是正确的。大多数人需要捍卫的,只是整个门派的尊严。他想要悄悄带着这女孩子离开才好——暴怒之下的船帮,不知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现在的江中流只是一帮之主,而不是她的情郎。
  只是未及开口,清晨的江岚中,一艘大船渐渐显出形影。
  有眼尖的大叫:“咦?那是都指挥使何鸿善的座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顿时间刀枪出鞘,剑拔弩张。
  对面来人传话:“何大人有请江帮主过船一叙。”
  江中流回头,眼里有些微的软弱:“苏旷,陪我走一遭!”
  苏旷实在说不出“我能不陪么”或者“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借我艘船让我走吧”,只得微微颔首,披上湿衣,随着江中流踏上了搭板。
  “江帮主。”何鸿善已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
  他约莫四十岁,肤色惨白里透着惨青,似乎是交椅上摊着的一大堆冻肉。他这么一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在一波一波地颤抖。苏旷甚至觉得,整个官船都跟着他颤了一颤——即使本朝武备松懈,也难得看见这样的官员。
  江中流和苏旷对望了一眼,江中流行礼道:“参见大人。敝帮新丧不能远迎,大人见谅。只是不知大人——”
  何鸿善打断了他:“我来这儿,还是那桩旧事。江帮主,你还不肯同我合作,扫平南疆么?”
  苏旷闻言一惊——好直接的问话。
  “你是苏旷?令师近年可好?”何鸿善本来就胖,一笑起来,满脸褶子层层堆叠,“如今该称一声苏大侠了。哈哈哈,看来苏大侠云游江湖,已不记得我们这些俗人了……”
  苏旷一惊。他自问记性虽不算极好,但若是曾经见过何鸿善,必然会有些印象,怎么会一丝也不记得?
  何鸿善,何鸿善……他极力回忆——电光石火间,苏旷影影绰绰记了起来——如果当真就是那个何鸿善,他们倒真是有过一面之缘。
  何鸿善咳嗽一声,从腰带中缓缓抽出一柄刀来,刀鞘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绿幽幽的一片冷光,嵌满了各色稀世宝石,只怕单单一个刀鞘,就是价值连城:“苏大侠不记得我,也该记得这柄‘麒麟胆’吧?”
  当然记得。那一年大将军洪塔山五十寿诞,曾挂出上古奇兵“麒麟胆”助威,说是比武助兴,三十以下的年轻才俊能者得之。
  那年苏旷才不过十八岁,自然手痒心也痒,冲上擂台连胜七场,却败在了眼前这个人手下。
  何鸿善一战成名,满朝呼之为“麒麟使”,从此以后军功赫赫,一路升到今天的位置……然则那年的何鸿善不过三十岁整,身高九尺,儒雅俊秀,有“小周郎”的美誉,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苏旷不笨。这一大清早的,人家船帮一出事,他何大人就巴巴地跑了来,总不会真的是为了公务。

二、一夜飞渡滇池月(6)
何鸿善轻轻托起刀,递了过来:“苏大侠,昔年我长你一轮,本来就不该在你连战之后出手,至今耿耿于怀,耿耿于怀。如今苏大侠名满天下,我好生羡慕……宝刀赠英雄,物归原主。”
  江中流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苏旷一身功夫倒是不必在意,但是他手里有南疆的神龙金壳线虫,如果得他相助,破月亮峰必然势如破竹。他看着苏旷若无其事地接过刀来,又微微一笑:“中流,何大人赠我宝刀,你也要送我一样东西,才好成双成对。”
  江中流喜道:“只要你开口。”
  苏旷嘴角冷冷一撇:“借我一条船。”
  江中流愕然:“苏旷!”
  苏旷低头看了看刀:“我这人怕死又怕蛊,贪财又贪命,真是抱歉了。二位的大计在下不便听下去,告辞了。”躬身一礼,转身而去。
  何鸿善伸手要拦,却被江中流按了下去。半晌,何鸿善才道:“他既不答允,凭什么收我的刀?”
  江中流摇摇头:“大人你自己说的,宝刀赠英雄,物归原主——罢了,让他去吧,凭我们的交情,他总不至于帮阿玛曼贡。”
  只是他话音未落,外头一阵喧哗,立即有人冲进来禀报:“帮主,苏旷抢了冯姑娘走了!如何是好?”
  何鸿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帮主,你看,你还是高估了他。”
  江中流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终于一拳捶下:“我去追他回来——”
  两个日出与日落之后,又一次漫天星光中,湖畔已经在望。
  冯笑儿缩在苏旷的外衣里,睡得正香,不时还嘟哝着咒骂一两句,憨态可掬。
  也难怪当年江中流冒那么大风险舍阿玛曼贡而就冯笑儿,有几个男人不愿意呵护这样的女孩子?阿玛曼贡她太能干,也过分镇定,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人物,相处起来,定是不大愉快。
  唔……其实……苏旷一想起阿玛曼贡,满脑子都是小金捣乱的那一幕——阿玛曼贡指尖掠过鼻尖的感觉似乎还留在记忆里,柔弱无骨地一挥,就是淡淡的白芷香气……
  苏旷忍不住效仿着掸了掸鼻子,但那种又酥又痒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要说当年晴儿好像也打过人,下手就重如男子——他忽然摇头笑笑,呸,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挨女人打难不成还是光彩的事情?
  他甩甩头,索性纵身跃起,拔出麒麟胆临波而舞。
  他这些年来行走江湖,但凡有闲暇,必要苦练功夫,严寒酷暑拳不离手。这天地浩渺,波涛之中,小舟一叶风生水起,苏旷只觉得越练越是开阔。舟随水,人随舟,刀随臂,风连刀,一时间竟有天人合一之感。他内息游走极是充沛,忍不住就是一声长啸。
  苏旷胡思乱想的当儿,冯笑儿就已经醒了。看着苏大侠板脸托腮揉鼻子,笑儿忍笑忍得肚子痛,正准备出言讽刺,却见他一路刀法施展开来,在这船头方寸之地竟是大开大阖,行云流水。
  冯笑儿自幼长在南疆,武学造诣颇浅,而江中流动手又多半是性命相搏不会好看,第一次看见名家刀法,只惊得目瞪口呆。待苏旷一路刀走完,收势吐气,她才忍不住大声赞道:“好刀法!苏大哥,你果然是习武的奇才。”
  苏旷微微笑道:“醒了?你想学,我教你就是。”
  冯笑儿睁大了眼睛:“当真?只是……只是你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恐怕我学不来……”
  苏旷不禁乐了:“骨骼清奇?少听那些唬人的鬼话。所谓天赋是反应快、悟性高,和骨骼没有什么关系。我生平所见高手也算不少,其实大家天赋都差不太多,后天的成就说来不过是勤学苦练多用心而已。”
  冯笑儿奇道:“如何用心?”
  湖面上似乎有一个小小黑点,越来越近。苏旷目不转睛地盯着:“但凡高手多半是武痴,须知习武本身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拳脚心法刀枪剑棒,变化万端存乎一心,钻研久了自然而然会取得进益。再有机会和高手切磋,简直就是生平第一快事!不得其乐就不得其道,你看千百年来,有无数杀手刺客,可没有一个能成为一代宗师。”
  冯笑儿点头,回想阿玛曼贡研习蛊毒药草的时候也是不眠不休,如疯如魔,看来武学和蛊术也是相通的。只是又想起江中流所说的江湖侠客:“可是你们做大侠的……难道习武和行侠仗义也没关系?”
  苏旷点头道:“那些‘大侠’行侠仗义,是因为人品好肝胆热,不忍见人间不平,但不是说人生一世就是为了锄强扶弱。”他盯着湖面那点黑影,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伯父他老人家创立船帮,定下规矩,是为了让兄弟们过好日子,却没有说只为规矩而活的道理——本末因果,岂可倒置?”
  冯笑儿顺着苏旷的目光看去,见那黑影一闪,依稀看出是个小小圆筒,知道是水下窃听的用具。一听被苏旷窥破了行踪,水下人带着丝极细的水波消失不见。
  冯笑儿一怒之下离去,一直渴盼情郎能回心转意,不与南疆为难,但他如今反复犹豫,最终诀别而去,从此之后只能是仇敌……冯笑儿顿时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喉头哽咽,几乎落下泪来。她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开口:“你说,我那样骂他,他恼我么?”
  苏旷愣了愣,笑道:“你骂得又急又快,江中流脑子不好,怕是没听清楚。”
  冯笑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他若是听清了呢?”
  苏旷正色:“他没读过书,学问不好,听清楚也听不明白。”
  那么……万一听懂了呢?冯笑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君子兮不敢言。她在滇池之畔曾经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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