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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青春与战争同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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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兄弟”对缴获的战利品并不满意,他们不相信荣高棠只有这样一点东西,一个家伙扑上来,一把夺走了那条毯子,另外两个人翻遍了他全身上下,终于失望了。
  他听到他们退到一边去商量,那个用枪指着他的人说:把他扔下车去,不然我们大家会倒霉的!另一个人嘀咕了几句有些犹豫,第三个人表示赞成,几个人争吵了几句,犹豫的那个想了想,叹口气,不再说什么,达成了一致的几个人都望着外面,好像在等待一个机会。
  荣高棠很气愤,大敌当前这几个“兄弟”为了一点钱竟然什么都不顾……但他知道,指望他们把自己留下来几乎不可能,他们显然是怕火车到站,自己给他们带来麻烦,……他迅速地环视四周,火车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前行驶,这样的车速被扔下去恐怕人是到不了徐州了,弄不好连命都得交待上,倒不如索性自己跳下去,危险会小一些……
  正在这时,那个拿枪的家伙向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向他靠拢过来,“兄弟,这车里实在太挤了,只好委屈你给腾个地方了!”一个“弟兄”咧咧嘴对他笑着,其他几个人动手去揪他,“等等!”荣高棠大喊一声,他主意已定,急忙向那几个正在逼近自己的家伙说情,那几个人总算还给面子,犹豫了一下又嘀咕了一阵,然后同意了。
  他走向敞开着的车门,闷罐车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前驶去,咣当当的声音像是一首进行曲。他想拖延一段时间,或是等到火车上坡的时候再往下跳,但是身后那几个“兄弟”很着急,他们担心车快到站了,一个劲地用枪顶着他喊:快跳!再不跳就把你扔下去了!
  他探身望着眼前晃动的土地,灰黄色的硬土在眼前掠过,风猛烈地吹着他的脑袋,让全身都感到寒冷,他顾不得再多想,就在感觉火车似乎慢了一点的时候,纵身跃了出去。车门离地面很高,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从铁门边松开的一刻,身子重重地坠落下去,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烈地撞击着自己,他觉不出疼还试图控制住局面,但根本就不可能了,他在那坚硬的地面上急速地翻滚着,一个巨大的声音轰地从身后掠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他只觉得浑身都疼,急忙活动自己的腿脚,竟然发现除了一些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笑了,得意于自己的急中生智和身手矫健,如果让那帮家伙把自己扔出来肯定不是这个结果……
  那天的一切都像是惊险小说。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一个小站,在见不到人的小站上一直等到半夜,总算来了一列邮车。他跑到车厢门口央求押车的把自己带上,押车的人听了他讲述,看了他身上的伤口,挥挥手让他上了车,并搬过一条长凳让他坐着,第二天早上还给他买了块白薯吃。他觉得自己总算遇上好人了,没想到好景不长,眼看还有一站就到徐州了,天空中突然出现日本人的飞机,飞机飞得很低,能听得见马达嗡嗡的声响,很快,就有接二连三的炸弹在火车旁爆炸,在一阵激烈的颤动后,火车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急忙跳下去逃命,荣高棠跑得很快,完全不像一个刚受过伤的人,他一边跑一边心里再次感谢马教授的训练。轰炸过后,火车已经瘫在那里不能动了,他只好沿着铁路徒步向徐州走去,这时候,他才觉得又冷又饿实在没有力气支撑了,幸亏遇上了几个曾经看过他们演出的青年学生,他把自己的遭遇向他们一说,大家急忙给他凑了一点钱,给他买了点东西吃,他才坚持着走到徐州。
  他终于找到了何思源。听了他的汇报,何思源决定让剧团到河南去,并批了四百元大洋作活动经费。告别了何思源,和同伴们约定的碰头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荣高棠揣着四百大洋急忙往回返,为了防止再次遭遇抢劫,他混在难民中爬上了一列拉煤的车。从柳河站下来,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往曹县,终于在途中遇到了已经出发的同伴们。剧团的人们正因为一连几天等不到他而焦急万分,犹豫再三,不得不决定前往徐州,幸运的是,他们在路上相遇了。远远地,人们从马车上跳下来向他招手呼喊,荣高棠更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加速奔跑,一边高喊着:“哎呀!同胞们!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一边冲上去激动地拥抱了每一个人,那高兴的劲头竟好像久别重逢一样。
  很多年后,荣高棠回忆那时的情景说:我真怕找不到你们啊!我不怕吃苦,不怕生命危险,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脱离了大家我该怎么办啊!
  他不仅要把同伴们带到解放区去,他自己其实也早已离不开这个集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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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程光烈
苦闷是个人的,是布尔乔亚式的。勇敢是流淌在程光烈血管中不灭的激情,也是那个时代砺练的结果。
  1938年5月野鸡岗的那个夜晚,程光烈告别了同伴们,把自己留在了随时可能和敌人遭遇的火车上,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想到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他觉得即使是牺牲也是值得的。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远处时而传来一阵隆隆的炮声,时而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时刻,他更加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热爱移动剧团这个集体,那么惦念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同伴们,高棠、三妹、张楠、小芳、总有些忧郁的荒煤,还有爱和自己发生争执的振玖(杨易辰),他们都走到哪里了?都安全吗……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一一在眼前闪现。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徐州庆祝台儿庄大捷。那天,整个城市的人几乎倾巢出动,大街小巷都挂着庆祝胜利的旗子,鞭炮声吵翻了天,狂喜的人们无法控制情绪,有人就拎了日本鬼子的人头走在*队伍里。他们在黄河滩、民众市场一带*,队伍最前面打着移动剧团制作的“庆祝前方胜利”的横幅,军号在引导着,紧跟在后面的士兵每个人的枪上都插着五颜六色的小旗。有人出主意,要演出活报剧,谁乐意在这种时候扮演日本鬼子?个子矮小的程光烈只好自报奋勇了。他穿着日本兵的衣服,被端着枪的士兵押着走在*队伍里。他的出现引起了人们极大的愤怒,一些人高喊着“打鬼子啊!”跟着奔跑,有人不断地扔东西过来,还有人冲上来要揍他,混乱中,他竟然还抬起头来装作日本人咕噜咕噜地说了几句,这更让周围的人们恨不得咬他几口。一行人到达剧场时,尾随的人群拥挤不堪,局面眼看就要失去控制,要不是身后跟着几个端枪的人,他可能就回不来了……那场景,在野鸡岗空荡荡的火车上想起来还让他忍不住哑然失笑。胜利的滋味是多么让人欣喜啊!那时候,他们甚至想象着回到北平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可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局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天色大亮了,灰蒙蒙的空气中,炮声依然在远处一阵紧似一阵。就在程光烈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时,车站附近忽然出现了几个人,是当地的农民冒着危险出来找活干,程光烈灵机一动急忙跑上前去询问,是否能弄到手推车,把行李推到龙塘岗,运价从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农民听说后立刻跑回村里,不一会就弄来了五台手推车,经过一番精简终于把主要的行李装上了,电影机等笨重的东西仍然装不下,钟志青只好留在车上另外想办法。
  手推车吱呀吱呀地出发了,程光烈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遇到敌人怎么办,万一这些东西被强盗或是被这几个农民弄走怎么办……虽然势单力薄,他也作好了准备,反正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到敌人手中。
  天黑的时候,程光烈终于押着五辆手推车赶到了龙塘岗,同伴们在一所小学校吃过饭正准备休息,他的出现使大家惊喜过望,一时间满院子都是亲切的呼喊“儒弟”的声音,荣高棠更是冲上来紧紧地拥抱了他:“老兄,我还以为你当了俘虏呢!”程光烈拍拍胸膛:“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只有一条路,和这些东西共存亡!”他得意地掀起衣服,让荣高棠看他身上掖着的手榴弹。
  可是没过一会儿,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女孩子们便都愤怒起来,三妹跑到程光烈面前瞪着眼睛问他:“鞋呢!你把我们的鞋扔了!”程光烈急得直解释,“我要是知道能回来,我连个瓦片都不会扔的呀——”,“你扔什么不行,偏要把我们的鞋扔了!”张昕还是继续发泄不满,那是她们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一种系带的男式大皮鞋,样子虽然笨重,脚小的穿起来前面还空着一截,却有种粗犷的气派,而且行走方便,还能蹚水,女生们都美的不行。对这些鞋,程光烈早有微词,认为是小资产阶级作风,还很累赘。尽管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承认,但三妹和所有的女生们都一致认为是程光烈趁机故意把鞋处理了。
  于是,可爱的“儒弟”立刻又陷入了一片“机械化”的指责中。
  

郭同震: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1937年夏天,年轻的郭同震由郝龙领着出现在同伴们面前,从此开始了一个充满谜团的故事。
  当时的郭同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楠在八十年代的一篇文章中回忆,移动剧团组建的时候,北平地下党市委书记黄敬就曾经告诉过她:
  你们队伍里的郭同震是叛徒,他有血债,对他要警惕,必要时甩掉他。
  一个有血债的叛徒和一伙进步青年在一起,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相处不错,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有点难以想象。对此,张昕说:张楠记忆有误。说“有血债”可能是把后来的记忆提前了。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张楠为了要自己配合工作曾悄悄告诉说,郭可能是叛徒,但并没有提到有血债。程光烈支持了张昕的观点,说当时知道郭可能是叛徒,并没有说有血债,并认为,如果当时郭有血债对他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了。遗憾的是,荣高棠这个当年剧团里党的核心人物对此索性没有任何印象。至于说郭是叛徒的根据,他们分析起来认为可能是,1931年,郭同震的妻子吴春莲被捕后他也被捕了,吴春莲死在监狱里,他却活着出来。不过,张昕说,对吴春莲的死,郭同震一直有着很深的记忆,当年,他曾经对张昕说,妻子是冬天病死在监狱里的,自己从监狱里出来却是夏天了,为了表示抗议和思念他就穿着棉袍为妻子送葬,为了纪念妻子他还把自己的名字改叫“吴郭同震”。几十年后,在海峡的那一头,他也曾多次回忆起妻子的死对他的刺激,还说,当时他曾经多方设法,找共产党的关系要他们想法救人,但他们的反应都很无奈。郭同震后来又接过两次婚,据说都不幸福。
  郭同震出身在一个地主家庭,六岁时开始看《水浒传》,听人讲《三国演义》,十岁时跟着外祖母学吸鸦片,十二岁又学抽烟管,十四岁娶妻。少年狂傲的他,对那种英雄豪杰出生入死的冒险人生羡慕得不得了,不甘心过凡夫俗子的日子。
  他念过三个初中都没有毕业,不是被迫转学,就是被开除。然而,他在中学时就懂得〃义结金兰〃,成立帮派,俨然像个江湖老大。十六岁那年,他领着“弟兄们”大闹*,一把火烧毁了位于校园内的国民党办公室,被学校开除,没想到其旺盛的活动力反而备受国民党市党部看重,将他留在山西省党工会整理委员会当了干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国民党。
  他也接触共产党,对共产主义理论一度大感兴趣,广泛阅读。不满政局混乱的他,还曾经野心勃勃找了一群朋友,准备在该地替共产党建立武装基地。实施这一计划需要钱,他决定去抢劫,结果行动失败,只好仓皇逃往北平,去找在北平女子文理学院读书的女朋友吴春莲。他们结了婚,在北平过了一阵清苦的日子。此间,他考上中央政治学校,没有毕业的妻子却因为参加共青团担任重要干部被捕,没有多久死在监狱中。他入狱又出狱,心情沮丧地回到山西省党工会整理委员会,在每月五十元薪水的诱惑下做了中统的通讯员,没干多久又因为讨厌陈立夫离开了。这一次,他凭着一个假文凭考上了北京大学,在北京大学心理系主任陈雪屏的介绍下初次与戴笠见面,加入了军统,(一材料说是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又一材料说是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在学生中间干些收集小情报的差事,戴笠每月派一个人来与他联络,当时的北平并没有发生足以让他“一显身手的机会”。
  八十年代中期,张楠在一次回忆中曾经说:“杂牌”在“九一八”前后加入了共产党。这一点,没有材料证实,郭自己也从未承认过,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员,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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