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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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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进和曾一果在《陈铨:异邦的借镜》一书中,有《野玫瑰》风波的详细描述和分析,他们认为:“在某种程度上,陈铨的《野玫瑰》实际上成了当时国民党和共产党意识形态争夺的一个牺牲品。”
  即使在昆明宽容的环境下,陈铨的同事也很难接受他的观点,尤其是对新文化运动的否定论调。陈铨于1943年离开西南联大,去了重庆,在中央政治学校任教,并被聘为正中书局总编辑。
  笔者在写这篇文章时,由张爱玲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色·戒》,由李安导演、梁朝伟和汤唯主演,正在上映,也是一场女间谍与汉奸的戏。《色·戒》火爆上映的同时,“美化汉奸”的争议骤起。想起陈铨在昆明诞生的《野玫瑰》引起的风波,仿佛是历史的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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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家的文艺沙龙
西南联大文学院外国语文学系教授冯承植,也就是曾被鲁迅誉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的冯至,以诗人特有的敏感与想象力,在《昆明往事》文中写下了这么一段激动人心的话:
  如果有人问我,“你一生中最怀念的是什么地方?我会毫不迟疑地回答,是昆明。”如果他继续问下去,“在什么地方你的生活最苦,回想起来又最甜?在什么地方你常常生病,病后反而觉得更健康?什么地方书很缺乏,反而促使你读书更认真?在什么地方你又教书,又写作,又忙于油盐柴米,而不感到矛盾?”我可以一连串地回答:“都是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昆明。”
  这段话可以作为无数“联大人”的心声来解读。
  1939年暑假后,冯至辞去同济大学的工作,任西南联合大学外文系德语教授。冯至来联大任教,是外语系主任叶公超的邀请。“西南联大外文系主任叶公超来访,说西南联大的北大方面拟聘冯至为外文系教授,特来和他商洽下学期能担任什么课程,并约他为联大一部分教师组织的《今日评论》写稿。”
  任教西南联大后,冯至在城内住东城节孝巷内怡园巷。巷口对面是闻一多、闻家驷的寓所。但为了躲避空袭,8月20日,同济大学学生吴祥光介绍冯至参观他父亲经营的距昆明l5里的杨家山林场,说遇空袭时可到那里小住。冯至在林场的一座茅屋中安排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周末便去住两三天,也常邀朋友们到那里去玩。
  冯至在联大任教,如鱼得水,这里朋友和诗友很多,经常在一起雅集和聚会。中文系教授杨振声、朱自清、罗常培都是他的北大学长。后来,李广田、卞之琳也都来到联大教书。李、卞、冯三人都治外国文学,都是三十多岁,是诗友。在冯至的女儿冯姚平的记忆中,李、卞常到冯家里来。“卞之琳与众不同,父亲的朋友都穿长衫,只有他总是穿一身咖啡色的西服,还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我觉得他特别精神,用现在的话说可能就是‘酷’了。常常是来了就坐在桌前,用父亲从德国提回来的打字机打字,原来那时他和闻一多正在协助英籍教授白英编辑《现代中国诗选》。”[1][1]冯姚平《父亲冯至在西南联大》
  1940年10月19日,冯至应西南联大冬青文艺社杜运燮等人的邀请,作纪念鲁迅逝世四周年的讲演。这是他和学生社团接触的开始。后来又有“冬青社刘北汜、王铁臣、江瑞熙请之琳、广田及余在福照街大红楼晚饭”等记载。冯至也时常应邀参加新诗社组织的讨论会和朗诵会,并和联大同学闻山、秦泥等人交往,后成为朋友。
  1941年春,冯至在杨家山茅屋里开始翻译俾德曼编的《歌德年谱》,详加注释。是年11月4日,迁入城内钱局街敬节堂巷,有时也到林场茅屋小住。据冯姚平的回忆,大约是1943年底或1944年春,杨振声建议,彼此熟识的朋友每星期聚会一次,互通声息,地点就选在位于钱局街敬节堂巷的冯至家。他们每星期有一个规定的时间,聚在一起,漫谈文艺问题以及一些掌故。每次来参加聚会的有杨振声、闻一多、闻家驷、朱自清、沈从文、孙毓冯至家的文艺沙龙棠、卞之琳、李广田等人。这样的聚会不知举行过多少次,有人从重庆来,向冯至说:“在重庆听说你们这里文采风流,颇有一时之盛啊!”这样的氛围无疑催生了冯至的创作,例如《伍子胥》。
  上述冯至家的文人聚会,很有可能是联大的“十一学会”。1943年上半年,联大成立“十一学会”,“十一”两字,即是“士”的拆字。该会主要为大家提供各抒己见的场合,每隔一两周举行一次,常以聚餐会或茶话会的形式进行活动。最初参加的多为教授、副教授,除前述诸人外,还有潘光旦、雷海宗、吴晗、陈铨等人,后来一些学生如王瑶、季镇淮、何炳棣等亦加入进来。因为冯至的家位置比较适中,故聚会常常在他家举行。
  1945年12月,昆明发生“一二·一”惨案。冯至写了《招魂》一诗呈于死难者灵前。后镌刻在“一二·一”四烈士墓前石壁上。
  “给我狭窄的心/一个大的宇宙!”这是冯至《十四行集》中的名句。1941年初,冯至在一个下午偶然写出一首十四行诗,后来在一年内写了27首,编为《十四行集》,寄给桂林明日社的友人陈占元出版。
  李广田在诗论《诗的艺术》中,称冯至是“沉思的诗人”。“他是沉思的诗人,他默察,他体认,他把他在宇宙人生中所体验出来的印证于日常印象,他看出那真实的诗或哲学于我们所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看似“恬淡的诗人”,在《十四行集》中却表现了“强烈的感觉”;一个承载“广大的寂寞”的诗人,却担当了“比欢悦还大的信托来担当我们的悲哀”;从纵的方面看,他把时间、历史看作一道永远向前的洪流,从横的方面看,他的诗融合了人与人、人与物的生命,而时间与空间本是不可分割的即宇宙人生的本体。
  冯至《十四行集》诞生于昆明,是超越庸常的琐碎与战乱的苦痛而盛开的花朵。《十四行集》的雄奇与美妙,在李广田的论述中,呈现出来。联大的诗人,不仅折射出那个时代的真,也唱响那个时代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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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大学者的饭局
从联大学者的日记来看他们的饭局和应酬,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浦江清的《清华园日记》和《西行日记》,虽然没有《吴宓日记》那样厚重,“但囊括了友朋社交,孝悌亲情,学府风光,恋爱结婚等等,丰富多彩;它更是一个人几十年活生生、信得过的生活实录,不假修饰,婴儿般赤裸袒露”。
  学者钱定平在读《浦江清日记》时发现,当时大学文、理各科同仁鸡犬相闻,不存芥蒂,经常往来,没有樊篱,常常聚在一起把酒欢谈。根据钱的粗略统计,这种的大宴小酌,日记中记载竟有七十次之多。
  他们的聚会,不是酒囊饭袋的麇集,而是睿智雅怀的聚合,大有植、白古风。其中有说过名言“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有大师之谓也”的梅贻琦校长,还有陈寅恪、冯友兰、吴雨僧等一大批文化大师的音容笑貌,也可一睹熊庆来、赵忠尧、沈有鼎、杨武之等大匠的格致风采。即使在抗战中的昆明,虽然极端艰苦,有机会也要聚一次。这是一种心灵契合,山水交汇,岂俗人所能攀附?[1][1]钱定平《浦江清日记的境界》
  《吴宓日记》中记录的联大教授的宴饮、聚餐就更详细了,吴宓习惯性地把每次宴饮的菜品、菜金都写得清清楚楚,当然和谁在一起宴饮,谈的什么话题,座中女性着装、打扮,自然也会收录笔端。1939年9月3日,是吴宓46岁生日。早在8月16日,吴宓的弟子周珏良等人(多为椒花诗社成员)要做诗庆贺其生日,吴宓闻知,先作一首《赋谢诗》。吴宓生日这一天,周珏良、李赋宁、郑侨、王德锡各作一律为祝,“步宓八月十六日《赋谢诗》韵”。这天晚上,吴宓请客,客人有徐芳、张敬、李天真三小姐,艺专校长滕固、联大同仁毛子水等人,以及周珏良、李赋宁、郑侨、王德锡等人。
  《朱自清日记》中,也会对菜的味道、好坏做简单评价,席间谈论的话题,如果是学术性的,对朱自清有启发,就会详细地记录下来。以1939年12月为例,朱自清多次参加聚餐会。12月17日,应妻子陈竹隐的建议,和联大吴达元夫妇、余冠英等人去妙高寺野餐。旅途愉快,寺庙内有两株参天古杉,驻军已撤走,环境整洁幽静。他们野餐后,玩桥牌助兴。29日,历史语言研究所的李方桂应罗常培邀请,为联大中文系教授讲课,朱自清在日记中记录道:“着重讲了语言学与语音学的不同……他提醒我们汉语中‘老婆’一词在英美语言中就没有相等的词……”晚上,朱自清参加了答谢李方桂的晚宴。30日,朱自清邀请雷海宗夫妇晚餐,“交谈甚有趣,并暴露余甚无知”。
  日记中记录的学者的饭局,多是穿衣吃饭、交流谈天,但也折射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梅贻琦的酒量
《梅贻琦日记》中记录的联大学者的宴饮,只简单地交代学者的姓,如果不熟悉联大的教授,看得一头雾水,好在编者有注释。这可能和梅贻琦公务繁忙有关,但他一直坚持写日记。
  梅贻琦是联大常委,在校内,他和联大学者有不少饭局;校外,他要和重庆国民党政府、###打交道,还得与云南地方政府、军队、士绅不断应酬。同时,在公务上,也少不了和美国驻昆盟军、英美访问学者打交道。所以,梅贻琦的饭局特别多,好在他酒量颇大,擅饮酒,酒德佳。
  梅贻琦之子梅袓彦忆及其父,曾言:“先父在外表上给人印象严肃拘谨,非对熟人不苟言笑,实际上他对生活仍是充满热情的。例如他喜欢喝酒,酒量很大……”考古学大师李济回忆:“我看见他喝醉过,但我没看见他闹过酒。这一点在我所见过的当代人中,只有梅月涵先生与蔡孑民(蔡元培)先生才有这种‘不及乱’的记录。”梅贻琦嗜酒而不酗酒,并且在这一点上也堪称“君子”,以至于被酒友们尊称为“酒圣”。
  小事情,可见一个人的修养和境界。1942年6月,梅贻琦和郑天挺由重庆去叙永联大分校考察工作,叙永当地政府招待梅贻琦。《梅贻琦日记》中记道:“菜颇好,但馕肉馅者太多,未免太糜费耳。”还有一次,在出席了重庆英国使馆的便宴后,梅贻琦感慨人家“饭菜极简单,以视吾国人之奢靡,殊有愧尔!”
  相对于不得不喝的“公务酒”,梅贻琦很享受与同事、朋友在一起的“生活酒”。在这样的酒桌上,梅贻琦心情很放松,和同事、朋友增进了感情交流,又缓解了时局与校务的沉重压力。喝了酒,他最喜欢的“余兴节目”,是谈诗、听曲(昆曲/大鼓)、独自赏月、看竹(麻将)、或bridge(桥牌)。梅贻琦出差到重庆时,忙完公务,一次老舍邀请他听京戏;一次,张充和为他清唱昆曲。
  梅贻琦也有喝高的时候,清醒时少不了责怪自己。一次,张充和请客,梅贻琦赴饮夜归,步抵寓所犹晕晕乎乎,等到清醒,已走过头好一段冤枉路;又有次,云南名流缪云台请客,梅贻琦“甫离席即欲睡”,被人搀扶上床,“已自不知不切矣”;还有一次,史学家傅斯年在饭后请他鉴赏新购的古董,显然因为酒多力猛,把玩间,梅贻琦竟将一柄铜剑的尖端“扳返”,窘得他因之内疚了好长一阵子……[1][1]方一戈《梅师原来酒亦好》
  1945年10月14日,梅贻琦和家人、朋友在东月楼食烤鸭,饮“罗丝钉”,酒甚烈,“又连饮过猛,约五六杯后竟醉矣,为人送归家”。酒醒后,梅贻琦告诫自己“以后应力戒,少饮”。
  梅贻琦晚年在台湾病逝,他的公子梅袓彦认为梅贻琦的健康因饮酒过多受到影响。
  

抗战胜利后的饭局和时局
抗战胜利两个月后的一天——1945年10月28日上午十点半,梅贻琦与清华服务社委员会讨论公务,会后聚餐,梅贻琦为答谢诸君努力,“饮酒约廿杯”。这天晚上,梅贻琦赴章矛尘(章廷谦)之约,同座有傅斯年、杨振声、樊际昌、钱端升、周炳琳、汤用彤,皆北大同人。“食螃蟹,为汉口带来者,余菜亦颇精美。”大家在饭局谈论时局以及学校将来的问题,谈的非常热烈。受所谈问题的影响,这天,梅贻琦在日记中写道:“盖倘国共问题不得解决,则校内师生意见将更分歧,而负责者欲于此情况中维持局面,实大难事。民主自由果将如何解释?学术自由又将如何保持?使人忧惶!深盼短期内得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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