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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和真诚构筑人类精神家园:中国人的信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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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们正面临着这样严重的民族精神危机,民族道德的危机,人心的危机。在我看来,这是当下中国最根本的问题。要纠正,恢复元气,引上正道,是很难很难的,而且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这是从根本上制约着民族政治、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其问题的严重性、危险性、迫切性,其影响的深远,是怎么估计也不过分的。我甚至想,这可能就是我们对后代子孙所负欠的最大的债,如果我们不及早偿还,将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因此,我经常想起鲁迅的话:“此后最要紧的是改革国民性。”在我看来,鲁迅的这一思想,在今天的中国,是有现实意义的,它昭示了启蒙主义的新的迫切性。很多朋友都热衷于中国制度的变革和建设,这确实是当今中国的迫切任务。但如果仅有单一的制度变革、建设,没有相应的国民性的改造,就会像鲁迅所说的那样,“每一新制度,新学术,新名词,传入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立刻乌黑一团,化为济私助焰之具”。

五 钱理群:坚守自己的信仰,又尊重别人的信仰(2)
○回顾上世纪八十年代
  八十年代,我们高喊民主、法制,但对民主的理念、法制的实质,都缺少理论上的深入讨论,更不联系中国的实际。对中国自身的历史实践经验,在“割断传统”、“全盘否定”的思潮下,自然少有理论的科学总结,许多宝贵的思想遗产因此被遮蔽、强制割断;对历史的失误,一方面只限于道义的谴责,另一面又几乎没有进行理论的科学批判。因此,我们回顾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学术,也许在翻译阐释,某些历史研究、专业研究上,有所成就,或有可观的成就,但理论创造和建设,却是十分的稀薄,至今也没有出现真正的理论家。与此同时,却充斥着伪理论、伪学术。知识分子放弃了自己的理论职责,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失责。
  ○说正视历史
  每个民族在回顾二十世纪时,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这是民族的耻辱,也是精神的隐痛。敢不敢揭露这样的全民族的精神创伤,正视其中淋漓的鲜血,正确地总结沉痛的历史教训,这是一个民族是否真正通过苦难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
  ○说二十一世纪伊始
  二十一世纪伊始,当许多人处于绝望、虚无中时,我又回到这一命题上来,在一篇文章中提出这样的警告:“寻找支撑自己的‘归宿’,这本是人的一种本能的欲求;当个体生命因虚无主义而陷于极端悲观、绝望、孤独时,是很容易被充满自信的强有力者的坚定、决断所吸引,进而被其俘虏的。一个没有‘自己的精神家园’的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独立的人格的。”
  ○说民族主义情绪
  过去的中国,一般认为中国人是一个讲中庸之道的民族,不容易狂热,中国人像热水瓶,是一个温和的民族。但是在二十世纪,这个民族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一种狂热当中,这种狂热在中国传统中并不多见,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新的国民性。原因就在于二十世纪中国始终处于想赶上、超过西方先进国家的民族渴望中,或者说,我们民族始终处于一种被包围的状态,被围状态形成突围心理,所谓高速度、好大喜功都是由这种民族主义情绪而产生的。
  ○说母语危机
  (与精神危机)同时存在的还有中国母语的危机。这不仅是民族文化的危机,更是人的存在危机。当人们,特别是年轻一代,对生养、培育自己的这块土地一无所知,对其所蕴涵的深厚的文化,厮守在其上的人民,在认识、情感,以至心理上产生疏离感、陌生感时,就是在实际上失落了不只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家园,这不仅可能导致民族精神的危机,更是人自身存在的危机:一旦从养育自己的泥地中拔出,人就失去了自我存在的基本依据,成为“无根的人”。
  ○说自省
  我所有的言说,都不是为了批判别人,当然更不是用以维护某个既定的秩序,而只是要反省自己,摆脱内心的黑暗,是一种自我清理、清洗、清算与警示,以便有一天清醒、干净而坦然地去见“上帝”。
  ○说生命的高峰体验
  “单纯与明净”正是这几十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学术境界,人生境界!尽管我在与先生(指王瑶先生)相处十多年间,这样的状态仅见过这一次,但就是这瞬间印象却几乎照亮了我此后的学术与人生道路:无论处在怎样的外在与内在的困境之中,只要一步入学术的幽林,就安静、平息下来,进入生命的沉潜状态。如我在《与鲁迅相遇》的“后记”里所说:这“不是对现实痛苦的回避,而是使这痛苦更加刻骨铭心,并超越一己的痛苦,思考国家、民族、人类的大问题,感受人生的大悲欢,生命因此得到了升华与自赎”。在这样的生命的高峰体验中,自我心灵就达到了单纯与明净。
  ○说独特的生命体验
  在融入了大自然之后,精神家园的内涵也就更为丰厚。在那一个早晨,(我)独自坐在屋前的平台上读书,突然发现,更准确地说感受到了寂静:“它无声,却并非停滞,在无声中有生命的流动:树叶在微风中伸展,花蕊在吸取阳光,草丛间飞虫在蠕动,更有人的思想的跳跃和飞翔。这就构成了一种寂静之美”,而我的生命又进入了从容、沉潜的状态:这或许就是“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这是非常之美的。
  ○说重建精神家园
  重新认识你脚下的土地,重建你的精神家园。对理想主义也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提倡一种低调的、理性的理想主义。首先是坚持理想主义,同时又理性地估计与正视理想主义实现的有限性,这背后其实是包含了鲁迅先生所提倡的韧性精神的,就是认准一个目标,就不计效果地、不问收获地、持续地、一点一点地做下去。既清醒于个人作为的局限,又相信历史合力的作用,也就是鲁迅说的,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说理想
  我们需要的理想,是自发的,是我们内在生命所要求的,独立自主选择的真正的信仰、信念。我们需要的理想同时是开放的,而不是独尊独断的,它坚守自己的信仰,又尊重别人的信仰,贯注着“思想、信仰自由”的精神。
  

六 唐晓渡:信念会给一个人带来方向(1)
题记:唐晓渡老师是当代著名文学家,多年推动中国诗歌的关展,支持中国诗词的复兴。作为诗人,唐晓渡老师异常关注人的精神生活与信仰生活。王少农于1995年受教于唐晓渡老师,有幸成为门下弟子。唐老师对诗歌、对精神世界、对信仰的追求与认识,深刻地影响了一代诗人。唐晓渡老师的诗学,是王少农“通过诗歌认识信仰”这一思想的理论来源之一。2009年11月20日,唐晓渡老师回答了王少农提出的问题。
  王少农:老师,什么是诗人的信仰?诗人信仰什么?
  唐晓渡:不同的诗人有不同的信仰,包括以诗本身为信仰。很难设想一无信仰的诗人。好像是惠特曼认为,对诗人来说,信仰泛神论最为恰当,我赞同他的观点。
  ○说信念
  信念会给一个人带来方向,至少它要求一个方向。
  ○说精神自治
  我所谓的“精神自治”主要还不是指与既定秩序的紧张关系,而是指一种内在的、独立不依的精神立场,一种基于批判和自我批判所形成的对不断变化的现实作出敏锐反应的能力,一种自我超越和生长的可能性。没有这样的立场,没有这样的能力,没有这种内在的可能性,就无所谓现代知识分子,也无所谓现代艺术家和诗人。
  ○说虚无化导致的伤害
  每一个当下瞬间都包含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我所谈的当然不限于写作,但请允许我继续从写作的角度多说几句。我想说的是,更大的伤害或许还是来自强控制在失去张力时所导致的虚无化:首先是它自身的虚无化,其次是社会、文化的虚无化。某种意识形态宣称它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基本规律和法则并以其唯一的体现者自居,它用某种“铁的必然性”阐释历史的过去和未来,将其转变成现实中无所不及的强力(包括对写作的)并彼此辩护,从而既毁灭了过去的多样性,也毁灭了未来的开放性,最终毁灭了自身。正如哈维尔所说:“如果历史以其不可预见的方式呈现,来显示这种意识形态是错误的,这将令权力丧失其合法性。”然而,在这一自我虚无化的过程中化作虚无的决不仅仅是它的“自我”。作为一种曾经占据统治地位并被强制推广的社会、文化“元意义”和“元价值”系统,其后果同样是社会、文化性的。当然这里并没有出现意义和价值的真空,无论是从生活还是从写作的角度看,所谓“社会、文化的虚无化”与其说是指意义和价值的持续阙失或危机,不如说是指缺少关注、追问、反思这种阙失或危机的持续兴趣和勇气,缺少将这方面的经验转化成当下创造行为的内在活力。社会、文化的虚无化本能地倾向于按照消费的原则对待现实,就像意识形态的虚无化本能地倾向于使一切成为维持其统治的权宜之计一样。
  ○说对话的意义
  就写作而言,对话不仅意味着面对共同的问题,应对共同的挑战,建设共存的精神生态,而且意味着相互尊重个性和差异,意味着活力和能量的彼此汲取和交换。
  ○说灵魂
  灵魂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当然不止是指解剖学意义上人的大脑中那块活的灰色物质,更重要的是指一种隐秘的内心经验,一种本真的精神状态。忆明珠的一首诗曾经深深打动过我:“何必去抚慰我的灵魂呢?它从不走到人跟前。它的脸上是打了‘金印’的。”(《述怀·其四》)上面这个句子的前半部分是关于灵魂的现代科学解释。我一直搞不清楚它在哲学上究竟应该被视为唯物主义的一个胜利,还是相反,唯心主义的一个胜利。不过我想这并不重要。认为那块灰色物质会像松树分泌油脂一样分泌灵魂是荒谬的,但它无疑有助于支持这样一个结论,即灵魂,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的“原欲”一样,是一种与生俱来,因而不可泯灭的力量。或者不如说,它就是一种“原欲”。相对于生命中其他的欲望而言,灵魂的力量似乎要脆弱得多。事实上人们很少注意倾听那来自性灵深处的声音——那本是惟一真实的声音——而更多地陷于与外部世界渺无止境的纠缠之中。这还是一种常态;灵魂脆弱的更有力的证据是在它遭到讨伐的时候,也就是忆明珠所说的脸上被打上“金印”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灵魂本身首先陷入了混乱,不知其然亦不知其所以然。中国历来的“诛心”之术(其现代版叫“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就建立在利用灵魂的这种脆弱本性的基础上。其妙处在于经由“诛心”而达到“心诛”。一致于此,灵魂的有无就真的成了问题了。这一类悲喜剧我们已经见得很多,包括很多诗人在内;而诗人,照一位先哲的说法,本是那些伺奉灵魂的人。但是另一方面,灵魂的力量又比人们通常所认为的要强大,或者换一个说法,坚韧得多。正如我们在祥林嫂那里所看到的,当不能在生前得到实现时,它就诉诸死后;当意识到现实的阻隔难以超越时,它就转向来世的超越。这当然是一种虚妄,然而虚妄中自有真理。在西方,对灵魂获救的关注形成了一种延绵不绝的宗教传统。这一传统并没有随着上帝偶像的破灭而中断。当最后的拯救者连同末日审判的神话一同消逝之后,如同荣格的一部书名所提示的,现代人灵魂的自我拯救就被提上了日程。这里,宗教传统的普遍意义在于,灵魂只能靠灵魂的力量来拯救。中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宗教传统,但并不等于中国人没有宗教。如果说,传统的宗教在实践理性的导引下往往更容易指向外部,并凝定形形色色地迷信和现实偶像崇拜的话,那么在今天,它同样面临着一个现代人灵魂的自我拯救问题。

六 唐晓渡:信念会给一个人带来方向(2)
○说自赎
  “揽过汉时的青铜镜”,而“笑得须眉生动”。(忆明珠《揽镜》)谁能说得清这来自幽冥中的笑声有着几多酸楚,几多快意,几多无奈和几多欢畅?它充满着死亡气息,又高蹈于死亡之上;混合着铁与冰的刺痛,又摇曳着水与风的清朗。它是一种大解脱,又折返于人心激响回荡。已逝的岁月、将逝的肉体,包括那颗业已破损的心都在这笑声中砉然委地,而惟有那双窥破了自我和生存真相的眼,那张言说着晚祷之词的口,在苍茫的暮色中闪光。这样一种奠祭,这样一种忏悔,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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