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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沁秋坚持着不让豫儿吃下那龙须酥,不然的话,我们的皇儿早就——”张淑妃哭得哽咽。
“可恶!”韩霁愤,目光投向匍匐在地上的素心和小绿。“大胆贱婢,竟敢谋害皇子,你罪该万死!”
素心被他震得全身发抖,死亡的恐惧让她声色俱下,“皇上开恩,皇上饶命!正如娘娘所说,奴婢就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大皇子不利啊!龙须酥是刘贵妃让奴婢给皇子吃的,其余的事,奴婢一概不知啊!”
韩霁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割戮着刘贵妃的皮肤。她神色淡定,“皇上,龙须酥确实是本宫让她拿来给大皇子吃的,可是其余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啊,如果臣妾当真想害皇子,又怎么会叫素心去做?她是臣妾的侍女,别人最先怀疑的肯定是臣妾啊!”她偏头想了想,“莫非——在臣妾拿到龙须酥时,就已经被人吓了毒了?”
韩霁面如黑夜,黯沉沉的,“你是说有人连你也想害了?”
“这倒未可知,”刘贵妃道,“龙须酥是叶才人送来予我的。”
“是么?”他大声道,“去把叶未央带来!”
云舒在殿后摇了摇头。刘贵妃真是恶毒,想害大皇子,又想把叶未央拉上垫背。而且最让她自叹不如的是,刘贵妃在面对这样对她不利的环境,竟能如此神色自若,好似当真是被冤枉的一般!
她忙走出去,韩霁猛得眼前一亮!她,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去了御膳房之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她了。莫非不在御膳房,又调来露荷殿了?
只听她说道:“奴婢参见皇上,娘娘。”
“免。”韩霁望着她,“你有事?”
“奴婢有微贱的看法,”她还未启口,刘贵妃便喝道:“没见主子们在这里说话,你一个奴婢,胆敢在这里逞什么口舌?”
韩霁朝刘贵妃摆了摆手,目光仍关注着她的脸。“有什么想法,说。”
“既是叶才人那儿送来的龙须酥,想必她屋中还有。不如将她的也带来看看是否也掺了毒。一来以免再有人误食发生意外,二来若是没有毒物,某些事情,也可见分晓了。”
刘贵妃不自在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点头道:“说的是。”
韩霁果然命人去了,叶未央满脸无辜地被人带到露荷殿来,见皇上,刘贵妃都在这里,深以为罕,又见云舒也在这儿,就更加稀奇了。
直到知道了大概经过,吓得全身冷汗,“皇上明鉴,婢妾可没有那等蛇蝎心肠!不过是想着刘贵妃亦喜好吃龙须酥,所以送了几盒予她,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众人的目光冷嗖嗖地射向刘贵妃,刘贵妃却不慌不忙地道:“就算她屋子里的龙须酥没有毒,也不能证明她给臣妾的就没投毒!皇上,您可要明鉴啊!”
味未央慌乱地道,“皇上,未央没有那样的心肠!只不过是好心才送去给她,怎么会想到她竟然——”说着眉头聚拢,眼中湿润,几欲滴下泪来。
“这事臣妾可以证明。”忽的,冰尘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几人目光移向声音的来源,果然,冰尘在青鸾的扶持下,缓缓而来,穿着薄棉的袄子,梳着油光发亮的青云髻,“叶才人也送了几盒给臣妾,臣妾亦吃了,一点事儿没有啊。”
叶未央深深地呼了口气。还好那日一时兴起又拿了几盒给冰尘……不然今日,刘贵妃平白地要置她于死地,她岂不是这一生都毁了。
张淑妃望着刘贵妃冷哼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皇上,臣妾冤枉啊!”刘贵妃见情形有些不利,忙向韩霁那边哭起来,“既不是叶才人投的毒,那就是这个贱婢了!”她指着素心。“臣妾绝对没有指使她,否则五雷轰顶,穿肠肚烂而死!”
“这样的誓,谁不会发!”张淑妃恨恨地,“这次没成功,谁知道以前还有多少次想害我皇儿还不得惩!皇上,您可要为我们的皇儿做主啊!”
素心亦哭道:“这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刘贵妃亦哭道:“皇上,您要明鉴。臣妾前面已经说了,若臣妾当真要害大皇子,怎么会派素心来?如果她闯出祸来,肯定大家怀疑的会是臣妾啊!”
韩霁想想她说的也有理,那素心听刘贵妃这么说,有些疯狂地大叫起来:“娘娘,您不能这样!分明就是你想害大皇子,结果事情不成而嫁祸于奴婢的!”
“是不是嫁祸,命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韩霁派人去搜查素心的寝室,果然从她的衣箱暗格中找到半包“见血封喉”,证据确凿!
韩霁怒,“你为何要毒皇子?说!”
那素心只顾着哭,“不是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刘贵妃在旁边偏着头想了想道:“哎,也不知这贱人为何想毒害皇子。难道与张淑妃有什么过节?”
张淑妃气道:“本宫何曾与你的侍女有什么过节!”
“那可不一定了,说不定以前妹妹一两句无心的指责,她有心捡了心里去——好象几个月前,素心不小心打破了妹妹的古董花瓶,你当众赏了她一个耳光——后来还是本宫补了妹妹一个花瓶才做罢了。素心虽说是本宫的侍女,本宫却一直待她如亲人般,未加苛责,也是娇生惯养的。难保这贱人不是因为这一个耳光而深埋仇恨之心。”
那素心大喊冤枉,虽然刘贵妃的猜测显得如此牵强,但一个宫女藏着毒药本就是大罪了。韩霁当即下令赐她毒酒。
素心发狂地朝着刘贵妃大叫,面对死亡,已经完全顾不得主仆之情了:“刘灵珊,你这个贱人,你心如蛇蝎,害得我死,我就是死了做鬼也饶不过你——啊!”被人强灌进毒酒,不消片刻,素心就一命呜呼了。
那小绿确认是被人冤枉的,但因为关系到人命,张淑妃从轻发落,将她逐出宫去算完。
偌大的宫中,鸦雀无声。刘贵妃叹气道:“都只怪臣妾没有管教好宫女啊!”
韩霁颇含深意地扫了她一眼,默默无言。张淑妃却厌恶地瞪了她一眼。皇上信她的一派胡言,她才不信!
刘贵妃对韩霁道:“既是臣妾的宫女做了这等事,闹出人命——臣妾愿在宫中面壁三个月,一心求经念佛,求佛祖菩萨保佑皇上和皇子的安危。”
“既然爱妃有这份心,那朕就依了你罢。”
“是。”刘贵妃漆黑的眸子,一抹流光飞过,转瞬即逝。好在,这次的事情平安渡过了。刚刚着实地捏了把汗——
本来是想效仿武则天杀魏国夫人之法子,借食物将皇子毒死,又能嫁祸叶未央。但是没想到,韩豫未死,这其中又多生颇多枝节。想想又觉得心寒,自己这次也确实草率了些儿,还好这素心惦背。以后,定要谨慎些才好。
第四章 谁主使:
第四章
谁主使(上)
事情既已‘解决’,大伙儿便都散了,各自回去。云舒边走边想,这事情分明是刘贵妃做的,但赖到了素心身上,又从她那里搜出了毒药,众人也无法给她开脱了。
刚刚皇上看了贵妃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了如指掌的……想是皇上对她情意比皇后要丰厚的多,所以愿意留全她的颜面,饶过这一次?
轻轻一声叹息。回到御膳房,见魏长歌坐在角落呆呆的,手置于胃部,忙上前关心地道:“魏大哥,胃又疼了么?”
“没有,”魏长歌笑了笑,“想事情呢。”
“哦,还以为你又发病了。”
魏长歌心里蓦地升起股儿温暖。“谢谢舒儿如此为我着想。我不妨事的,一年多少得疼个几次。”
云舒蹙了蹙眉,“太医院有好些个大夫医技都是顶尖好的,不如去请他们一瞧,把这病治根断了才好。”
“呵,太医院又岂能为我服务。”
“……”太医院只管治疗皇帝,内外命妇以及朝廷重臣,但是宫女太监等有些病痛,倒是可以去御医堂拿药的。“那昨儿那个药,吃了对你可有效果?”
“嗯。”
“我再请崔太医给你开几方,说不定吃了就断根了。”
“不必那么麻烦了,舒儿。”魏长歌感动不已,“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病痛怎么可以成为习惯呢!”
魏长歌深深凝望她的眸子,为她这份心,心中暖暖。“好了,就依你罢。今儿教你做‘月光之吻’。”
“啊?”云舒眨眨眼,“好别致的名儿。”
魏长歌微扬了嘴角,“是我新创的菜式。”
“舒儿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如此雅致的名儿,究竟会是怎样的菜色和滋味。”云舒笑嘻嘻地,接着又道,“师父大人,您新创的菜式,就传授给我么?”
“对于自己的得意门生,倾囊相授又何妨?”魏长歌亦笑了。
两人四目相对,不禁“扑嗤”笑出声来。来到魏长歌的专用厨房,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四个鸡蛋,葱花,鲍鱼燕翅。
云舒当真好奇,一会儿他会呈现什么样的菜色给她看呢?对于他的能力,她是从不置疑的,她所期待的,只是惊喜的程度,会有多深。
他细细讲解,慢慢操作,云舒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几乎屏息观望。约莫一柱香之后,‘月光之吻’已经装在了白瓷牒儿里,热腾腾地冒着醉人的香气。
魏长歌小心翼翼地从新月模具里取出来嫩嫩的淡黄色的蛋羹。蛋羹好似一弯新月,上面隐隐亮泽,朦朦胧胧,好似真是月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鲍鱼用油捞过,亮灿灿的,用孜然辣椒炒熟,再用香油收一收,将燕翅与鲍鱼肉片围成翩飞的孔雀形状,鸟喙与‘新月’连接在一起。
云舒双掌合十,“真的好美呢……月光之吻。”
魏长歌笑了笑,“锅里还有一些。你来尝尝看。”
云舒依言,吃了之后,不禁点头不已。魏长歌,一定是为了美味而诞生的,不然怎么会创造出这么多美味又新巧的东西来。蛋羹嫩如那一波月光,柔和,带点葱花的味儿和淡淡的咸。鲍鱼鲜嫩脆爽,燕翅带着蒜茸的味道,整道菜不但味道浑然天成,看着也是绝好的享受。
“如果皇上不请你进宫来做大厨,真是他的巨大损失。”云舒赞不绝口。
魏长歌笑了,“将来你会青出于蓝。”
“谢师父谬赞。”云舒说着格格笑了。
魏长歌亦笑,准备好了午餐,由御膳房的太监总管呈上去给韩霁。云舒暂时没什么事了,就到太医院,准备给魏长歌再抓几贴药。
不曾想才太医院的门口,恰巧看到一位身材高大伟岸的锦衣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云舒与他打了个照面,愣住。
竟是他。
夜赫亦看到她了,好些天不见,仿佛她瘦弱了些,看到她,立刻就垂下了头,只看得到她柔亮乌黑的发,光洁的额,与细腻的后颈肌肤。“生病了?”他问,声音淡淡的。
“没呢,”云舒回道,“替同仁人拿几副药。”
夜赫点了点头,站在她面前,并不走开。
云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来。唔,见过他好多次,他都是穿深色的衣衫,今儿穿着银锦袍子,倒显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少了几分争锋战场的霸气。嗯,气色也还不错。只是这次意外,让他削瘦了许多,眼神更显得清攫锋利。
偷偷看了看他的手,尚还缠着一个帕子,这个颜色,蓦然让她想起来,上次他为她扎受伤的手臂,那条绢子还在她屋子里呢。总没机会还给他。见他不欲让开,问道:“早先听闻魏大哥说将军受伤了,不知道现在可好利索了?”
“好多了。”她的声音,真耳熟……他越发颠了,仿佛觉得那天自己昏迷时,听到的当真是她的声音。
云舒点头,“那就好。听魏大哥说伤的是指头,那指头还能动么?”这是她最担心的。
“还不甚灵活,但好在不曾废了。”
“听人家说多按一按,会有效果呢。”云舒说道。
“看来云姑娘懂不少医理。”夜赫的眸子,紧锁着她的脸庞。她好象每次看到他都显得有些紧张。为什么?是少女的矜持,还是因为他是对她们国家有巨大威胁的黑翼将军?
“哪里懂什么医理,不过是听人家说的。”云舒笑笑,“听说夜将军不过前几天才受的伤,怎么不在屋中好生养着呢。”
她,是在关心他么?“太过烦闷,今儿来找崔太医,让他给开点药。”
云舒觉得有些奇异。夜赫的父亲是荣国公,可是一等公卿,太医上将军府去给他们看病那是常有的事,何以他特意要跑到宫里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他的身子才刚刚恢复了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