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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一个下属家。”夜赫的目光在黑夜中格外的亮,仿佛读懂了她般,轻声地道,“不必担心,他不会出卖我们。”
“哦。”云舒踮起脚尖来,拨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黑发,“无论如何,要小心一些。”
“嗯。”夜赫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想将她装进眼里带走似的,好半晌才转身大步离去。
云舒想起什么,追上前去,“夜将……赫,能否把你将军府的名帖给我一个?”
夜赫疑惑,“你拿这个做什么?”看她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忽地明白了,他道,“现今拿夜府的名帖去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齐府的名帖。齐府是皇后娘家,家世显赫,不管去哪里,这都是个通行证。”
她点了点头。夜赫这才离去了。
云舒回过身来,恰巧见到魏长歌,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失落。云舒心中升起一股内疚,“魏大哥……”
他牵牵嘴角,“你和夜兄在一起甚好。他会好好待你。”
“我……”云舒望着他,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她,终究是负了他,虽然并没有对他许诺过将来。可是,她让他伤心难过了。
“夜深了,去歇着吧。这次重创之后,可得好生保养。”他温和地看着她,仍和以往一样。
“嗯。谢谢魏大哥。”
第二章
打探消息(中1)
次日一早,云舒便起来了,魏长歌还要去皇宫上工,他不好意思地道:“难得你能在宫外,却没有空陪你。”
“去吧,正事要紧。”
魏长歌点点头,满腹心事地到皇宫里去了。徐应元问云舒道:“你今儿要去哪里?”
“想去侯府看看。”
“傻丫头,”徐应元叹道,“他们哪里肯让你进侯府大门啊。”
“不去试试怎知道不行呢?”
“爹是怕你失望而归。”
“不怕。”云舒走自徐应元面前,“爹爹还是不去了吧?只怕那里只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如今宝儿找到,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仍是改变不了对女儿的称呼,他苦涩地道,“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让他们知道你是宝儿,说不定会对你怎么样呢。”
云舒微微笑:“不怕的,我不泄露身份就好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到了那儿见机行事。”
“爹爹与你同去吧。”
“还是不要了,”云舒道,“他们多半已经认识爹爹,你一同前往反而不好。你去街上逛逛吧,或者在家中也好。”
徐应元听她这么说,只好点头应允。“你大病初愈,若是不舒服了,要赶紧回来,知道吗?”
“是。”云舒问清了侯府的方向
,接着出门去了。
走出巷子,便是繁华大街了。马车来来往往,街上游人如织。云舒牵了昨儿进城时夜赫留在这里的马,往城东去,心里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进侯府。那样一个豪门,并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啊。
忽然,一个想法窜进了她的脑海中,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嗯,就这么办吧!
远远地就看到侯府大门了。朱红色的大门,高大的院墙一眼望不到头,可见家财雄厚。这个侯府,怎么会这么大呀!怪不得是会稽的名门世家呢。这侯老爷——她的姥爷,不知在朝中是什么官职。
在远处拴好了马,她绕到朱红的大门前去,心里有些不安。
进得去吗?她的爹和娘都曾住在这里,她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被迫与父母分离。她的外祖父母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忍心将外孙女抛弃的人,恐怕也不善良吧?
深深吸了口气,她走到大门口,门外站着两个门僮,云舒上前去福了一福:“这位大哥,麻烦通报一下,我是齐府夫人派来送针织与你们夫人的。”
那门僮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本来不欲理她,听她说是齐夫人派来的,忙换了脸色:“可有名帖?”
云舒将夜赫给她的名帖奉上了。
那门僮去了不久回来,笑盈盈地躬身说:“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云舒心中暗喜,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就进去了,接着又感到些沉重:不知道见了面,又会是什么样子,得到的又是什么消息。
那门僮引着她穿过走廊,到了一处内堂,穿过内堂的小门,才是正厅。门僮将她交给一个丫鬟,那丫鬟不甚热络,只领着她到椅子边坐下,“姑娘就坐会儿,夫人稍后就来了。”
说罢上茶。
云舒有些激动地打量着屋子。里面没有华丽的陈设,但是一应物品,却都是最上乘的。丫鬟端来一杯香茶,她起身接过。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有好几个人的样子。她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头发已经银白的夫人在三四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笑盈盈地走来。
她的视线停在云舒身上时,蓦地一个踉跄,几欲摔倒,而后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舒。
云舒朝着她盈盈一拜,“见过夫人。”
“无需多礼。”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细细地打量着云舒,脸上写着惊愕,她扬了扬手,对丫头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丫鬟们走了之后,侯夫人便看着她,神态有些激动,“你是……宝儿?”
“你还记得我吗?”她看着侯夫人,神色复杂。这是她外祖母么?当年把她扔给别人的女人?!
“果然是你,”侯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失神,“当初叫下人把你扔得越远越好,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你还是能找到这里。”
“莫以为我找你们是贪图你们的富贵,”云舒有些生气,“我是来打听娘的消息。”
“还打听做什么,已经过去了。”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云舒蹙眉,仿佛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我娘还在不在?”
“不在了。”她叹气,“你被抱走的那年,她就上吊死了。”
云舒的心在颤抖,“骗人吧?”
“骗你做甚?”侯夫人紧盯着她,“倒是你,为何要冒充齐府的人?又从哪里来的齐府名帖?”
云舒不答,“当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爹娘拆散,把我抱走?米都已成炊,为什么却不肯放过我们?”
侯夫人突地深深叹了口气,“你走吧,不要再问了。”
“我今天来,不问个明白,怎么会走,”云舒上前一步,“外祖母。”她生涩地叫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厌恶。
第二章
打探消息(中2)
侯夫人的身子颤了一颤,目光柔和了一些,“孩子,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娘已经死了,不要再追问了。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就算死了,也请你告知我娘她葬在哪里。”
“在城外东坡的桃花林。”
云舒见她对答如流,几乎相信了。难道娘真的,已经死了吗?她神情黯然,因为没从未见过娘亲,所以倒不觉得太过悲切,只是心里隐隐地难过。这位她称为外祖母的人对她并不亲热,云舒倒觉得她也有些无奈。
身为娘亲的人,应当不会那么残忍吧?是因为姥爷的关系,所以她才那么对娘亲吗?
她慢腾腾地走出侯府,不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是真是假。假如,假如娘亲还在世的话,她会去了哪里呢?在侯府中的可能性应当不大吧?她不可能被软禁十七年不见天日吧。或许,她是被逼改嫁了?
或者,她真的死了?
她心里想着,今天真是一无所获。走到拴马的地方,她正欲上马,突地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宝儿?”
云舒蓦地心头一动。是谁喊她宝儿?必是认识她爹娘的人吧?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正远远地看着她,有些不确定,待得看清了她,才笑起来,眼里噙着泪。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
她是谁?
她走上前来,小声地说:“我去隔壁街的晚香茶楼等你。”她说罢就先离开了。
云舒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赴约了。晚香茶楼二楼的一个屋子里,刚刚的中年女子见到她便站起来,微笑着点头。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您是?”
“你可以叫我琴姑姑。”她笑笑,“我以前是你娘亲的贴身侍女。”
云舒的心弦一颤!娘亲的贴身侍女……她有些激动地按住对方的手,“那你知道我娘在哪里么?”
琴姑姑轻轻拍着她的手,“别着急,孩子。慢慢听我说。”
云舒这才坐好了,琴姑姑倒了一杯铁观音给她,隔着袅袅轻烟,她打量个这琴姑姑。她三十五岁上下,尚还年轻,身量也未走样,穿着绫罗,虽是丫鬟,举手投足却有着大家闺秀的贵气。
“今天乍见你,我还以为是小姐回来了呢。”琴姑姑笑了笑,“不过,小姐哪里还有这么年轻呢。如果还在的话,想是跟我一样了。我与小姐年龄相差只一岁。”
云舒听得心惊。她说“如果还在的话”,这样说来,岂不是琴姑姑也不知道娘的生死?她静静等待着琴姑姑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把你交给夫人……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留住。可是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么会舍得把你丢弃。到那天晚上还不见你,你娘就急疯了,见不到你,又见不到你爹,她天天哭闹着要出去。当时连我也被软禁在屋子里。”
原来娘当真的被软禁了。云舒的心颤抖不止,“后来呢?”
“后来你娘寻死,几次都被家人发现并救下来,他们把屋子里所有可以拿来自残的东西都拿走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要死,她哪里会舍得你们呢!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不放弃。这样过了一年。她才死心了,知道老爷太太是真的要把你们拆散。”说罢,琴姑姑深深地叹了口气。
云舒握着茶杯,指节有些泛白。
琴姑姑接着说道:“一年之后的某一天,老爷太太把你娘接出去,我只隐约听到他们说要带她进宫去看贵妃娘娘,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云舒的心怦怦直跳,“你是说,我娘进宫去了?”
“是,这点毋庸置疑,我从夫人那里得到过确认。”琴姑姑叹息着,“只是究竟进宫去做什么,现在是否还活着,我就已经无从知道了。她仿佛凭空消失了。”
云舒的喉咙好似有火在烧。娘亲会在皇宫里吗?她在皇宫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以娘亲的年龄身份,做宫女显然已经不大可能,难道是女官?
说不定,娘就在与她近在咫尺的地方,说不定她们还曾经擦肩而过,可是彼此不认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琴姑姑温和地看着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惜毫无结果。没想到今日竟还有机会能够遇到……”
云舒简略地告知琴姑姑她的经历,二人约了以后见面的地点,方散了。
云舒闷闷如有所失。娘,还在不在人世?她真的在皇宫里吗?
或许她应该去找一找吧?只要有机会,她就应该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如果娘也能一起就好了。那样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她策马回去,发现夜赫竟回来了,与爹爹正在下棋。徐应元忙问道:“可有消息了?”
云舒告诉他们今日遇到琴姑姑一事。徐应元愣愣地道:“是瑞琴,原来她还在侯府。”抬头看着云舒,“她说的应当不假。莫非你娘真的在皇宫里?”
“不知道呢,”她转头向夜赫,“可惜你现在回不了家,不然问问夜夫人,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嗯。”
第二章
打探消息(下)
徐应元没了下棋的心情,默默地回屋子里去,云舒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发酸。这么多年,爹想到娘的时候,还是会很悲痛吧。
她看了看夜赫,四目相对,久久无语。云舒过了好一会儿方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取消对你的通缉?”
“只怕还得偷偷摸摸几天。”夜赫道,“不过应当也就在这几天了。我在余姚四处留下线索,让他们以为我人还在余姚。”
云舒微微惊讶,“为什么?”
夜赫嘴角轻扬,“秘密。”
云舒点了点头。这些机密他既不说,她就不问。二人坐在院子里接着下棋,时不时抬起头来互望一眼,甜蜜温馨的气氛在空气中扩散。
她蓦地想起魏长歌受伤的表情来,轻轻地叹息。夜赫握住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直透到心底。
“我带你出去玩儿。”夜赫玩心大起。
云舒摇着头:“不行不行,你还在被通缉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放心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