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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那将来可以弹弹琴,以解寂寞。”她的声音中不缺寂寥。
“这样好的景致,又有现成的琴,何不奏一曲?”云舒四处张望,“反正没人。”
冰尘怯怯的,“这样可以吗?要是琴的主人突然出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我看这里没人。”云舒嘟了嘟嘴,煞是娇憨,“就算有人来了,与琴的主人切磋切磋琴艺,难道不好吗?”
冰尘释然地点了点头,“是耶。”她于是坐到琴后,素手拂上琴,刹时,仿佛未然湖,也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琴声筝筝,如流水行云;温婉曲折,是一支诉情感伤的曲子。
云舒等待着。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寻找着那本该出现的影子……那天,好象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吧。
冰尘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所以当有人走近的时候,她并未发觉。
云舒心下一喜,忙退到冰尘身后去了。她垂下头来,感觉到那脚步,慢慢地走近,直至,走到冰尘的面前。
冰尘先是看到明黄色的衣衫一角,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头顶上的太阳,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她愣愣地看着他,完全忘记了礼仪,忘记了参拜。她看着他的脸,好英俊的脸庞,剑眉星目,说不尽的英气飒爽;黑眸漆黑,如一潭深水,让人望不到边。
她的心怦怦直跳。又遇上他了吗?巧合,还是……不是说有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皇帝见面吗?
还未来得及细想,韩霁开口了,“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
他的声音,把冰尘震醒了。她猛得站起来,朝韩霁福了一福,“参见皇上。”
“免。”他看看她,又看了下云舒。
冰尘的心跳慢了一拍。有些奇异,皇上为什么这样看着舒儿呢?
韩霁对云舒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云舒立刻抬起头来,飞快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她已经够平凡了,为什么韩霁老是要让她抬起头给他看呢?他对她,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冰尘看到韩霁的眉微皱了下,但很快又消散了。见他目光很快移向她,她有些偷窥被人发觉的心虚,迅速地垂下头来,雪白的肌肤上,升起一片红晕。
“朕好象见过你。”韩霁有些想不起来地道。
“婢妾昨晚在鸣翠坞的小道上扰过圣驾。”冰尘如今不再是公主,只是侍御身份,不得不以‘婢妾’自称之。她楚楚动人地盈盈一拜,“还望皇上恕罪。”
“哦,原来是你。”昨晚夜色黯淡,没看清她的模样,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他执起她的素手,细看了看。雪白如水葱一般,并无染上蔻丹,指甲粉色润泽,十分可爱。
冰尘的脸瞬间红至耳根,云舒仿佛完成了项大使命一般,深舒了口气。她的声音,仿佛被韩霁听见了。他朝她又看了一眼。同时拉起冰尘的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妾名唤冰尘。”
韩霁露出惊讶的神情,“你就是北魏公主?”
“如今是冰侍御。”冰尘柔声地道。
韩霁点了点头,顺理成章地,执她的手,一同往长乐宫去了。
云舒自不必跟去,她站在原地,跳了起来。呵!
才进瑞雪阁,刘安像是平地里捡了白银似的,兴奋地迎过来,“姐姐,咱们主子到长乐宫去了!”
“嗯。”她点头笑道。
“你已经知道了?”刘安朝天拜道,“我就说么,我们主子这么个模样,哪里比不上肖灵儿,必是昨晚灯光太暗,没看清!如今可好了……”
云舒淡笑不语。冰尘侍寝是迟早的事,她只是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巧合,让这个机会提前了而已。
第七章 保护:
第七章
保护(上)
玉林殿中。
远远的便听到孩子童尖锐的哭声,忽高忽低,绵延不绝。几个奶妈子轮流抱着大皇子韩豫,他小小的身子裹在银色童袍中,此时哭得泪人一般,不断挣扎。张淑妃的侍女彩璃闻声赶至,见韩豫哭得这样,生气道:“你们是怎么带的皇子,哭成这样!”一边说一边将韩豫抱过来。
“大皇子今儿不知怎么着,就是闹得慌。”奶母无奈地叹气,“摸着额头忽冷忽热的。”
“想是风寒还没好完全呢。”彩璃轻轻拍哄着韩豫,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的,渐渐伏在她肩头睡去。
才睡下去没一会儿,小小的身子突然开始扭动,继而呕吐,把早上好不容易喂进去的粥吐了几口出来,还带着几缕血丝。几人慌了神,忙去告知张淑妃。
站在一旁帮不上忙的沁秋呆了会儿,便抱着衣裳往瑞雪阁走去。
这沁秋,正是从北魏跟着冰尘来的八十位宫女之一。冰尘只是小小侍御,在越宫之中这么多侍女服侍不符规矩,所以只留了云舒等几个在北魏时就常贴身服侍的宫女,其他人,则被编派到各个宫中。沁秋正是被分到玉林殿,做一些熨烫,料理衣衫的活儿。
这个活儿十分清闲,想着今日无事,便往瑞雪阁去看看公主和云姐姐。
才到瑞雪阁,便看到几个宫女太监站在正屋外头,云舒正与一公公说着什么。走近了,方听云舒笑道:“有劳朱公公了。”
“不敢,为主子们解忧,是我们的职责。”那叫朱公公的满脸堆笑,叫手下的太监宫女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敬上,便告退了。
云舒正准备进屋,见沁秋在一旁呆着,忙叫道,“沁秋,你来了。”
沁秋看她手上的一小箱子东西,笑道,“这是皇上赏赐的?公主真有福气!”
云舒笑了,冰尘接连两天侍寝,又从小有认床的毛病,所以根本没睡,现下正在补眠呢。她手指按住嘴唇,摇了摇头,示意沁秋等一下,便把小箱子抱进屋子,没一会儿又出来,把沁秋领到了空旷无人处。
“公主在北魏就尊贵,到了这里,自然也不差的。”沁秋道,“哪里像我们,到哪里都是奴才的命。”
云舒掐一把她水嫩嫩的肌肤,玩笑道,“难道你这丫头也想着当主子不成?”
沁秋忙摇头,“不想,我还想着出宫呢!我都问清楚了,越国宫女八年一放。只要满了八年,我就可以出宫回家了!”
云舒点了点头,这样单纯的心思倒好,想要攀龙附凤,登上高枝的宫女丫鬟,又有几个真正能挤身凤阙呢。忽的想起什么,问道,“你们宫里,没什么什么事吧?”
沁秋疑惑地看她,“姐姐指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沁秋偏头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就是皇子生病了。不过孩子家生病是常有的事,应该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吧?”
云舒细算了算时间,心内一惊,脸上却平淡,“皇子是什么时候生的病?”
“也就这几天。本来都好了,眼见着又发起烧来。太医一天来一次,药时刻都在煎,现在不见好,反而更厉害了。早上还呕了几口。”
“吐得怎么样?”
“吐还能有怎么样?”沁秋奇异道,“你问的这么仔细,难道你懂医理啊?”
“我不懂,但是在北魏的时候,我们家旁边便是仪和堂,我小时候闲来无事就跑去那儿帮他们抓抓药,听他们诊病断脉的,所以也算略有耳闻。”
“原来是这样。我想皇子只是普通的受风着凉吧。”
“千万不可忽视,尤其高烧不退,又是这么小的娃儿,烧坏了可就了不得了。”
“人家娘亲还不急,你急什么。”沁秋笑了,“你又不是正经大夫。”
“你不知,我最爱孩子。”云舒嘻嘻笑了,“你可记得,皇子呕吐的东西里面,可有什么异样?”
“那样的东西见到就已经受不了了,哪里还会去观察呢。”沁秋皱着眉头,“不过好象闻着一股酒味!倒像是人家喝醉了酒似的。”
云舒脸色变了变,忙接近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并递给她一个蓝色有股怪味儿的瓶子并几粒非常细小的丸子,让她揣在怀中。沁秋一脸疑惑,但是她一向尊重敬仰云舒,以往在北魏皇宫中,也曾按她说的拿药给莫名生病的皇子公主吃,最后都好了。
这沁秋也是个深知后宫讳莫的人,北魏时皇子公主莫名的生病,她也多少知道缘由。如今见云舒如此凝重的模样,也不敢耽误,忙就回玉林殿去了。
远远的便又听见皇子在哭,哭个不止,宫女奶妈轮番上了都不顶用。沁秋怯怯地上前,说道:“不如让奴婢来抱一抱吧。”
正在哄韩豫的彩璃虽被他哭得无计,但是沁秋是个干粗活的宫女,平时很少到跟前服侍,所以不怎么信任。沁秋巧笑道,“奴在北魏的时候,都有带过宫中的皇子公主呢。”
彩璃将信将疑,心下着实被韩豫哭烦了,忙递给沁秋道,“好生抱着!要有闪失,你有九条命也活不成!”
韩豫刚抱过来,仍旧哭闹不止,沁秋见他肤色苍白,闭着眼睛乱嚎乱折腾,便依云舒之言,把他侧身,让他枕在她怀中。慢慢的,皇子果然不闹了,安稳合目在她怀中睡着。
众人看见这样,顿时舒了口气,连同张淑妃也对沁秋另眼相看,“没看到你还有点能耐。”
沁秋将睡着的皇子交给张淑妃,不想韩豫到母亲怀中,复又哭闹起来,彩璃抱过去也是闹个不止,只好继续交到沁秋手上,到韩豫的屋子,暂由她来管带。
虽然韩豫熟睡,但因生病显得十分娇气,沁秋只好抱在手上。眼下人见皇子喜爱她抱,便各自忙去了,吩咐皇子要吃奶时喊一声,奶妈子都在外面。
屋子顿时静下来,只有怀中皇子浅浅的呼吸声。沁秋看着他,不禁心生怜爱,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低头亲了一口。想起刚刚云舒说的话,不觉变了变脸色。
见周围没人,把云舒刚刚给的那几粒药丸塞到了皇子的口中。丸子味甜,又十分小巧,所以他很快就吞了进去。
第七章
保护(中)
皇子睡了两个时辰,张淑妃大喜,忙夸沁秋。见眼前没事,沁秋又去熨衣服去了。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听闻皇子又拉又吐,心下着实暗暗担心,也有些恼悔。万一云姐姐开错药反而使皇子病情加重,那她脖子上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是夜皇子吵闹不休,太医也无法诊脉,众人没法儿,又把沁秋给叫去了。皇子仍旧只有沁秋抱着才肯。
彩璃奇道,“难道你是得了皇子的缘了?众人都不要,只要你。”
张淑妃却道,“只要能哄得皇子安静下来便好了!只是太医不能诊断,如此又拉又吐,可怎么是好啊!”
“娘娘不必太过于担心了。皇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天亮指不定就好了。”
“但愿如此。”张淑妃叹了口气,摸着韩豫的手,拭泪道,“母妃就你这么一点骨血,又是众人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你要是有点儿闪失,母妃可怎么办呢……”
沁秋听得脸色微变,也不好插话。这一夜任劳任怨,皇子又吐、拉了几次,但脸色却显见的没有昨日苍白,到次日中午,奇迹般地好了,也有了食欲。
张淑妃欢喜不已,赏了沁秋几两黄金,几匹绸缎,吩咐以后皇子由她照料,份例也高了一倍。沁秋心下对云舒又佩服又感激起来,但这事攸关性命,在北魏后宫呆过几年,她也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权当这事没经历过般,也不去云舒那儿回复情况,一心一意地开始照料起皇子来。
冰尘懒懒地看着满屋子的东西。
云舒一边整一边笑道,“皇上可真是宠爱主子呢,赏赐的东西,这屋子都快要装不下了。”
冰尘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打从侍寝第一天开始,瑞雪阁便开始门庭若市起来,那些个眼尖有心机的宫女太监们,各送礼奉承,弄得她烦不胜烦。至于皇上……想起他,她脸上便升起两抹红晕。
云舒见她这模样,便打趣道,“主子又在想皇上了吧。”
冰尘嗔着拍了她一下,“你笑人家!”
云舒扮个鬼脸,“真难得看到公主这样,嘻嘻!皇上年青英俊,想必是掳获了主子芳心了吧?”
“他如今是我夫君了。可是,我见到他好紧张呢。”冰尘扭着手,“看到他,我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是吗?我看主子那天可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呢!”云舒笑意深远。
“坏舒儿!”冰尘红了脸儿,“人家那天不过失态,你倒拿着取笑起来。”
两人正笑闹着,忽然小宫女进来报道,“主子,宝菊姑娘来了。”
冰尘偏着头看云舒,问她宝菊是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