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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郭络罗·雪霏-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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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异地回首,却正撞上四贝勒淡然的双眸。灰黯的夜色下,那对深邃的眸子竟闪着炯炯的光。他的嘴角上扬,嘲弄似的冲我微笑。我蘧然打了个冷颤,立刻防备地绷紧了每根神经,却还是笑语盈盈地道:“四哥万福。”

    “不必客气。”他说:“上次见到弟妹还是南巡经过镇江的时候。”

    “嗯。”我简单地回答,却觉得一阵凉风拂过,耳垂下的几根东珠钏儿连连打晃,发出轻轻的磕碰声,让我的神经更加不安。

    “弟妹,你还是每次自作聪明都紧张若此么?我还以为假以时日,演技已经精进了呢!”他嘲讽似的看向远去的三阿哥胤祉,撇撇嘴:“三哥是个忠厚实心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框上贼船了?”

    “四哥的话,雪霏不明白。”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装糊涂了。

    他却难得地豁达一笑,一副不愿深究的样子,道:“不明白便算了。”复又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道:“也没见得怎么样的美目流盼么,怎么老三竟跟灌了迷魂汤似的着了套子。”听出他语气里轻蔑地暗示“美人计”,我气得脸色煞白,强压住恼怒,心平气和地说:“四哥取笑了,我不过是向三哥讨教文艺罢了。君子坦荡荡,不是小人之心所能忖度的。”

    “哦。”他听出我的言外之音,也不再激将,换上了郑重的神情,道:“我说过,你有难处,尽可以找我帮忙,何必拐弯抹角地央告三哥。”

    马车终于来了,我一边有条不紊地登车,一边不依不饶地顶撞:“雪霏自有立身处世之道,不劳四哥费心。”说着便伸手摘下帘幕,他斜觑了一眼我的手腕,道:“呵,这话似曾相识。想当年,国丧大事,弟妹也敢于坚持不褪首饰,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倔强样儿。事过境迁,也没见你怎么珍惜。那串御赐的佛珠,早就不知去向了吧?”

    马车哒哒地远去了。

    府里,胤禩正陪一位西洋传教士坐着,道:“穆景远先生是九弟的洋教神父,他不仅精通神学,而且画艺精湛。我听说西洋人能在长不盈寸的空间作画,且栩栩如生,就请他过来了。”

    “咱们家有什么可画的?”

    “我想绘幅你的小像,贴身带着。”

    胤禩有一只皇阿玛御赐的罗马教廷进贡的怀表,平日里用一根细长的金链子佩戴在胸前。他请工匠在怀表里加了一格镶嵌翡翠的银框,肖像绘成之后,嵌在了里面。

    我笑道:“爷真要随身带着它?”

    “自然。”

    “成日里见得,弄这些劳什子做什么?万一被兄弟们看见了,怪害臊的。”

    “害臊的是他们,他们的媳妇有我家霏儿俏丽么?自然不好意思捎在身边。”

    “贫嘴薄舌。”

    三日之后,安王府里上演昆曲《桃花扇》。台下高朋满座:大阿哥和三阿哥夫妇都光临了。表哥作好作歹地喊上了胞兄老五。胤俄陪着乌日娜。胤禩领着小十三、十四一起过来了。和光同尘的七阿哥、十二阿哥自然也没有缺席。最意想不到的是,临开演前,四贝勒夫妇竟也到了。

    当天的戏曲尽善尽美,用三阿哥的话说:词、曲、扮相、戏装无一不佳;可谓四美皆具。而唱戏的地点又设在安王府后花园的池沼畔的水溶楼中,曼妙的音韵借着碧青的池水、朗朗的清风,更添几分圆润。听戏的众人皆怔住了,忘记了喝彩,也顾不上品尝点心,目不转睛的看着。

    第五折《访翠》、第七折《却奁》过后,我悄然起身。

    第二十三折《寄扇》开幕了,一个身着素衣、额上包着绢帕的闺旦跹然上前。身姿轻盈绰约、翩若惊鸿,扮的病中香君更是神似三分西子。尚未开腔,气场已将台下压住了,待她袅袅娜娜地走至画屏边,启唇唱道:“寒风料峭透冰绡……”台下忽然响起十福晋乌日娜的惊呼:“呀,胤俄,你看啊,台上旦角的是霏儿!”

    晚间,回府的路上,胤禩道:“皇家眷属以票友登台,你不是头一个,但保准是最后一个。”

    “嗯?”我喉咙涩涩的,勉强挤出音来。

    “珠玉在前,后人哪敢造次!”胤禩夸口说。我笑着伏在他的肩上:“爷的话不算,你偏心呢。”胤禩说:“怎么声音有些哑了……诶,赶紧回府吃点金丝蜜枣,养养嗓子。下次可不许再唱了——没得饱了他们的耳福,累了我的媳妇儿。”

    马车在我俩的言笑嗤嗤中,轻快地往家驰去。此时此刻,紧随其后的一乘马车里,却寂静无声。

    ++++++++++++++++++++++++《短番外:胤禟》+++++++++++++++++++++++++

    马车悄然驶入了府门,车内的两个人一路上不交一语,脉脉无言。

    府内华灯初上,却掩不住难耐的寂寥。两人默默坐下,丫鬟们奉上沏好的新茶。

    一个老嬷嬷恭恭敬敬地侍立着,问:“爷,您今晚到哪位福晋屋里安歇?”

    胤禟不做声,恍若未闻。魂儿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浑浑噩噩地坐着。

    栋鄂…凡姝淡漠地道:“叫侧福晋伺候吧。”说着就起身往内室走,再也不看胤禟一眼,安然自若地离去了。

    三更时分,凡姝辗转难眠,两只眼怔怔地盯着斑斓的锦帐,只觉得那花团锦簇分分合合,忽聚忽散,不时地拼出一朵乌黑浓密的云髻,一张笑眸嫣然的脸庞,一个窈窕的身影……都是她,全部是她!欢乐无比的她!心安理得的她!她的纷繁叠影之后,是胤禟那忧郁的眼神,他心底的绝望就像药罐子里煎熬着的苦药似的,慢慢地升腾起来,泛着泡沫,一点一点地破碎,苦味逐渐弥漫,散开,溢漫在整个空间。心里的苦药却永远没有干涸的一天,不断的煎着,熬着,愈熬愈厚,愈久愈苦。

    “他的苦涩,自然不会流进那个女人的心里。”凡姝恨恨地想,“她永远只看得见他人前的笑脸,绝不会想到他回府后的落寞和孤独。可是,我却不得不一口一口地吞下这苦药,日复一日地咀嚼着,无止无休——不,我连吞咽痛苦的机会都没有,他总是躲着我,避着我……”

    长吁了一口闷气,凡姝问身边守夜的侍女:“小螺,爷今晚歇在哪个侧福晋屋里?”

    小螺怯生生地回话:“听嬷嬷说,爷一个人去了书房。”

    凡姝披衣而起。

    书房里,胤禟独自坐着,雕花的窗格大开,寒峭的北风呼呼地灌进来,将书案上的砚台冻得铁石一般,连湖笔的笔端都结了霜。

    胤禟却没有察觉,陷入了沉思,往事如北风一般袭来,卷进心里:

    “天花?……不,我就不离开表哥,哪儿也不去。”年仅十岁的霏儿缠着额娘不肯离去。

    那年冬天,盛京。“宜妃啊,等禟儿大了,朕就做主把你的侄女儿雪霏指给他。”皇阿玛郑重地对额娘许诺,躲在一边水榭里的我和霏儿,听得清清楚楚。

    几年过去了,再相逢已是选秀之时。她害羞地抽回手,指尖却刮伤了我。“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霏儿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从荷包里取出一颗活血化瘀的丸子,用两指细细地碾碎,慢慢撒在我的伤口上,轻轻吹匀了,再从襟下抽出别着的手绢,小心翼翼地包扎,系上个牢牢的蝴蝶结。“还疼吗?”

    霏儿和胤禩大婚的头天。“恭请九叔用茶!”众目睽睽之下,她强作镇静,若无其事地敬茶。“谢八嫂。”我恍惚地接过,一失手,半盏茶倾在了她艳红的裙裾上,血色般刺眼。或许,那茶水真正的颜色就是如此?

    婚后的霏儿,一直表现得像个幸福的新妇,我也愿意相信,她真的快乐。

    可是,怀着孩子的她竟在雨中狂奔,昏迷不清地呢喃着:“我是个大傻瓜……表哥,我该跟着你、跟着姑姑过一辈子的。快快活活,无忧无虑的……”为什么攥着我胳膊的纤手竟抓得那样紧,为什么她会潸然泪下?

    当她病愈,再次见面之际,她又是我的八嫂了,端庄的八嫂,举止言谈无懈可击的八嫂。

    我终于明白,除非是神志不能自主,霏儿永远不会表露她的真心,就如同我一样。我们永远笑看着对方,彷佛真的可以瞒住内心的痛苦似的。

    ……

    “爷,不早了,您快安歇吧。”凡姝轻轻地关上窗棂:“是叫下人送盆炭火过来,还是爷干脆到内室歇一歇?这边屋子太冷,您别冻坏了。”

    胤禟恍惚觉得是霏儿在柔声细语地劝他,脸上浮出温和的笑意,说:“嗯,这就走。”抬起眼帘,却是另一个人:向来独善其身、冷若冰霜的凡姝。猛然感到这真是绝妙的讽刺,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先回房吧。”不知不觉地板起脸来,笑容荡然无存。

    凡姝一怔,满脸喜色立刻冻结,尴尬地不知进退,瞥见书案上有方旧绢帕,遮盖着幅一尺见方的肖像,虽然只露出燕尾髻和东珠耳环,凡姝却立刻认出了。“爷,我劝您醒醒吧。八嫂和八哥好着呢,就哄着你这个痴心人罢了!”

    “出去!”胤禟羞恼不已。

    “她使的什么手段我看不出?哄了爷这些年不提,就看眼前,她骗得乌日娜把她从妹子接进府立了侧福晋还对她感恩戴德!又诓得正人君子的三哥欣然前往她娘家看戏!若不是个狐媚子,怎么男人女人都着了她的道儿!”

    “你住口!”胤禟气极,额头上青筋暴跳。

    “爷,我是真的心疼你,熬了几年都没有开过口,只盼着你自己慢慢地忘了。可你中了她的蛊,总也清醒不了。你且想想,他们夫妻的恩爱是亲贵中出了名儿的,她对你能有个什么情分?爷只怕是落花有意……”

    “滚!”胤禟随手抓起两支湖笔,重重地甩向凡姝,她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肿起两道红印子。笔管摔掼在地砖上,断成几节。两人都愣住了,半晌,凡姝跑了出去。

    八贝勒胤禩首倡的保奏户部主事孔尚任的折子,得到了众兄弟的声援,满洲亲贵中的有识之士也深表支持,汉臣们更是踊跃奔走。权衡之下,康熙顺应民心,宽赦了孔尚任,不再追究他心系故国、以文策反之罪。仅仅削职为民,放归故里。

    圣旨一下,胤禩的威信与声望如日中天,朝野始以“贤王”、“八贤王”誉之。虽然此时,他的爵位仅仅是贝勒而已。

    康熙三十九年的十二月,宫中加封妃嫔。似乎是为了不辜负朝野上下对皇八子的嘉许,皇上册封胤禩的生母卫氏为良嫔。未几,晋位良妃。胤禩,终于,终于使他额娘成为了堂堂正正的后宫主子。

    

第二卷:风雨如晦,命途多舛。岁月静好,及尔偕老。 剑拔弩张

    康熙四十年的元旦。

    诸皇子、福晋、皇孙、皇孙女们皆往太后的宁寿宫拜贺新年。

    几位年长的嫂子正在里头请安,我们几个小媳妇儿先在偏殿里敬候着。大家都低眉垂首地端坐于暖炕上,连长垂着的东珠耳钳都纹丝不动。唯有乌日娜自来熟,跳下炕来和老宫女们唠家常,宫人们也都喜欢她,拣着喜欢的点心果子呈给她,用蒙古调子的满语叽叽喳喳地道:“这奶酥是今儿早上科尔沁亲王进贡上来的,太后都没舍得赐给皇上娘娘们,吩咐奴才先拿给娜丫头尝尝。”乌日娜忙挑了一块大的给我,又自选了一块,掰碎了慢慢咀嚼:“唔,奶香是上好的,准是初乳的骆驼奶做的……可惜盐巴有些涩味儿,再有,若用新茶就更好了。”

    我暗暗咋舌,也就乌日娜胆子大,口语遮拦地挑剔太后赏赐的吃食,倒是一种别样的“恃宠而骄”。

    乌日娜尝完了奶酥又拣奶皮包子,再饮了一盅奶茶,方才安分地坐下,又回头对领头的老宫女说:“大姑姑,那个酪酥真香甜,我再要一盒子家去吃可好?”老宫女忙不迭地应承了。

    我趁机刮了她的鼻子,道:“馋猫,别人盼着太后的赏都盼不来呢,你倒好,吃饱喝足还厚着脸皮往家里带。”

    乌日娜道:“其实家里也不缺这些,难得的是个彩头,我想给戈芙荷尝尝御赐的东西。”说完压低声音,悄悄地附到我耳边:“她怀上孩子啦!”

    我正待给她道喜,就看见十四阿哥贼精贼精地蹿进来,讨好地打了个千个,道:“七嫂,八嫂,九嫂,十嫂,新年吉祥!万事如意!”

    我们都笑了:“十四叔,听说你今年就要指婚了,怎么还和毛小子似的往女眷里头钻。”

    小十四也不还嘴,只是笑眯眯地给几个嫂子恭贺新年,又夸赞七嫂的簪子样式新,九嫂的衣裳鲜丽等等。过会儿,又进来了几位宗室福晋们,人渐渐多起来。他悄悄地拉着我说:“八嫂,胤祯有事儿求你。”

    我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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