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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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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你告诉他有关烂苹果的事情,”乔治说。“也告诉他‘锅匠’、‘裁缝’的事。”

  杰岷说,是的,他告诉了他,老总相信史维克能指出潜伏在“马戏团”内部的“鼹鼠”的名字。他对他说出“锅匠”、“裁缝”的密语,而且逐一说出每个密语所代表的人物。

  “他有什么反应?”

  “想了一会儿,然后递给我一支香烟,我讨厌那支该死的香烟。”

  “为什么?”

  “有美国烟的味道,骆驼牌的一种。”

  “他自己有没有抽?”

  杰岷点点头。“他是个岂有此理的烟囱。”他说。

  杰岷说,在那以后,时间再一次流动。他们带他进入一个营区,他猜那是城市的郊区,叫他住在一个都是茅屋的区域里;四周围着两道铁丝网。在卫兵的帮助下,他很快就可以走路。有一天他们甚至到树林去散步,那个营区非常之大,他住的区域只是其中一部分。在晚上,他可以看见东边一座城市发出的光亮。那些卫兵穿着厚质棉布工作服,绝不开口说话。所以他没法搞清楚他是在捷克或是在苏联,不过他们使用的大部分是卢布;而且那个医生来看他的背部时,通常会带一个俄英翻译员,表达他对以前替他动手术那位医生的轻蔑。虽然偶尔还有审问,但已没有敌意。他们换了一组人来审问他,但是跟以前十来个审问组比较,这组人员的态度从容多了。有一晚。他们带他来到一个军用机场,搭乘一架皇家空军战斗机飞抵苏格兰西北部的伊力士,在那里再乘一架小型飞机到艾勒翠,然后乘小货车到沙瑞特,两次飞行都是在晚上。

  杰岷结束得很快。事实上,当乔治提出下面这个问题时,他已经谈完了他在沙瑞特训练所经历的事。“那个主审官,就是那个冷酷的矮个子家伙,你以后有没有再见到他?”

  杰岷说他在离开前见过一次。

  “做什么?”

  “闲聊,”杰岷的声量高了不少。“其实只是对‘马戏团’的人说了一大堆该死的胡扯。”

  “哪些人?”

  杰岷急忙低头避开这个问题。扯到了谁正在向上爬,谁在走下坡。谁是局长候选人。“‘我怎会知道。’我说:‘那些警卫的消息比布列斯顿更灵通。’”

  “正确地说,那个小家伙扯到什么人的头上去了?”

  杰岷不高兴地说,主要是白洛伊。白洛伊的左倾思想怎么能跟“马戏团”的工作相调和?杰岷说,正确的原因是,白洛伊没半点左倾思想。白洛伊跟艾德比和叶普溪相处得怎样?白洛伊对韩彼尔的画有何感想?此外,白洛伊能喝多少酒?如果韩彼尔不再支持他,他会变得怎样?对于这些问题,杰岷的答案都很贫乏。

  “还有没有扯到别人?”

  “艾德比,”杰岷以同样紧张的语调厉声说:“那个冷酷的家伙想知道为什么大家会相信一个匈牙利人。”

  乔治接着的问题似乎使整个漆黑一片的山谷落入绝对之沉默,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如此了。

  “关于我他怎么说?”他重复一遍:“关于我他怎么说?”

  “他给我看一个打火机,说那是你的,是安妮送你的礼物。‘附上全部的爱。’她的名字刻在打火机上。”

  “他有没有提到那打火机是怎样得来的?杰岷,他怎么说?快说,我不会因为一个苏联无赖开我玩笑而两膝发软的。”

  杰岷的回答象军人下命令似的。“他说,在韩彼尔跟她发生关系后,她也许想改变打火机上的题辞了。”他摇摇摆摆地朝跟汽车相反的方向走开。“我告诉他,”他生气地大叫:“我当着他那张起皱的小脸告诉他,你不能用那种事来评断韩彼尔。艺术家有跟一般人不同的标准,他们能看到我们没法看见的东西,感觉出我们没法感到的事情。那该死的小家伙只是大笑。‘想不到他画得竟然那么好。’他说。乔治,我对他说:‘滚到地狱去,滚到你他妈的地狱去。如果你那该死的组织里有个象韩彼尔一样的人,你才能跟我们比。’他说:‘全能的上帝,’我说:‘你主管的是什么单位?一个情报组织还是一队该死的救世军?’”

  “说得好,”乔治终于发表意见了,口气好象是为某项不大相干的辩论作讲评似的。“你以前从没有见过他?”

  “谁?”

  “那个无情的小家伙。你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很眼熟吗——也许是很久以前?嗯,你该知道我们的情形。我们都受过训练,看过太多不同的脸孔,象莫斯科中央人物的照片,有时你会有机会看到真人,虽然你也许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反正,你记不得这个人。我只是有点奇怪,我认为你有许多时间思考,”他闲聊地继续说:“你躺在那里一边休养,一边等着回家,除了思考之外,还能做什么?”他等着。“那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哪一项任务,大概就想你这件任务吧。”

  “时常会想到。”

  “结果得到什么结论?有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有什么能给我带走的疑问、先见或线索?”

  “他妈的一点也没有,谢谢你,”杰岷厉声地说:“乔治,你知道我,我不是一个会符咒的人,我是个……”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勤人员,一向让别人替你动脑筋。不过,当你知道自己掉进一个大陷阱里,被人出卖、背部中枪,在几个月里,除了躺着或坐在木床上,或在苏联牢房里踱方步之外没事可做时,我认为即使是最好动的人……”他的声音仍旧很友善——“都会花花脑筋,想想自己为何陷入这种困境中,让我们谈谈‘证据任务’。”乔治面对眼前一动也不动的人说:“‘证据’结束了老总的事业。他受了羞辱,他假设局里有一只‘鼹鼠’,却捉不到。‘马戏团’落在别人手里,老总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去世了。‘证据’也做了些别的事,它向苏联人泄漏了老总怀疑的事:他们知道他已把对象缩小成五个人,但显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我不是说你在牢房里等着时应该思考这一切事情。你坐在牢房里,根本不知道老总已被踢出来——虽然你也许会想到。苏联人在树林里发动这场假战,当然是为了兴风作浪,对不对?”

  “两个情报网难道还不够。”杰岷呆呆地说。

  “噢,捷克人早在你出场以前,就把那两个情报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他们只是要加重对老总的打击,才把他们顺势歼灭的。”

  乔治说出这些理论时的散漫而近乎闲聊的语气,并没有激起杰岷的共鸣,乔治等他自动说几句话,但他还是一言不发。于是乔治只好搁下那件事。“那么我们谈谈你在沙瑞特的感受好吗?算是一个结束。”

  在这难得忘怀的一刻,他先喝了一口伏特加酒,才把酒瓶递给杰岷。

  从他的声音判断杰岷已快承受不了了,他说起话来又快又愤怒,带有一种不愿用大脑的军人式的简洁口气。

  起初四天,沙瑞特象临下地狱前的天堂,他说:“吃得多、喝得多、睡得饱,在板球场四周逛逛。”他想游泳,但那泳池已经修了半年,一点效率也没有。他接受了身体检查,在交谊室里看电视,有时和接待组的老康玩玩西洋棋。

  他等待老总露脸,但老总没有出现。第一个从“马戏团”来看他的是安置组的一个官员,谈起一家关系不错的教师介绍所,接着是个管钱的来讨论他的退休金问题,然后那医生为了鉴定他该得多少抚恤金再度来看他。他等待审问员出现,但他们却从来没露过脸,不过这反令他安心,因为在未得到老总的“保证”之前,他不晓得自己能说什么,而且已被问怕了。他揣测是老总禁止他们来问。他已把一切告诉了捷克人和苏联人,如果他不肯告诉那些审问员,似乎很疯狂,但没得到老总的指示之前,他还能怎么办?老总一直没有传话来的时候,他想到亲自去找莱肯,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然后他认为老总是想等到他离开“训练所”才和他联络。他的旧病复发,闹了好几天,痊愈后艾德比穿着新衣服来看他,表面上是来和他握手,祝他好运,但实际上是来向他说明他目前的处境。

  “派这样一个人来实在够怪了,但他似乎消息很灵通的样子,什么都知道。然后我想起老总说只能用外围的人的话。”

  艾德比告诉他,“马戏团”因“证据”一乱,已非常接近溃散的边缘,而杰岷现在是“马戏团”头号“麻疯病人”。老总大势已去,为了使政府方面满意,“马戏团”即将改组。

  “然后他叫我不要担心。”杰岷说。

  “不要担心什么?”

  “有关我特殊的任务。他说很少人知道真实的故事,我之所以不必担心,是因为有人已经将它料理妥当了,整个真相都大白了,然后他另外加给了我一千镑现金。”

  “是谁加给你的?”

  “他没说。”

  “他有没有提到老总关于史维克的那项‘马戏团’里有苏联间谍的那回事?”

  “整个真相都大白了,”杰岷说话时瞪视着他。“他命令我不准接近任何人,或说给任何人听,因为最高阶层的人正在处理这一切,我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会破坏将来的结果。‘马戏团’已回复常态,我可以忘掉‘锅匠’、‘裁缝’和整个该死的游戏——包括‘鼹鼠’和每件事情。‘退出吧,’他一直说:‘你的运气已够好了,杰岷。’他接着说:‘你奉命成为一个忘记世事的人。’我能忘记吧,对不对?忘记它,就当作从没发生过这回事。”他几乎是喊叫的:“我不是很认真在做吗?服从命令,遗忘一切!”

  在乔治看来,夜景似乎突然变得清浩无瑕,就象一张从没有着过任何败坏或残忍景物的大画布。他们并肩俯视一连串灯光下的山谷,以及耸立在地平线上的岩石。山上有座塔独自兀立在山顶上,乔治很快就晓得他们的旅程已到达终点。

  “对,”他说:“我也在遗忘,原来德比确实向你提到‘锅匠’、‘裁缝’,不知他怎知道那故事?除非……彼尔没有任何话吗?”他继续说:“连张明信片也没有?”

  “彼尔在国外。”杰岷简略地说。

  “谁告诉你的?”

  “艾德比。”

  “原来你从‘证据’事件后就不曾见过你那位最老、最好的朋友,他失踪了。”

  “我已经把德比说的话告诉你了。那时我已在界限之外,被孤立和隔离。”

  “不过彼尔一向不是那么遵守规则的人,不是吗?”乔治以回忆的口气说。

  “而你对他一向都有偏见。”杰岷咆哮道。

  “很对不起,你去捷克前来找我时我不在,”乔治稍微顿了一下后说:“老总赶我去德国,以致我无法了解情况,当我回来时——你找我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认为捷克之行有点棘手和危险,所以,想跟你点个头,说声再见。”

  “在任务之前?”乔治颇惊讶地叫道:“在这么不可告人的特殊任务之前?”杰岷好象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你还向谁点头?我以为所有人都不在,艾德比、白洛伊——彼尔,你有没有跟他点头?”

  “谁也没有。”

  “彼尔在休假,不是吗?但我推断他仍然在附近。”

  “谁也没有,”杰岷坚持道。一阵痉挛令他抬起右肩,而且头部作三百六十度旋转。“全部不在了。”他说。

  “杰岷,这非常不象你的为人,”乔治的语气仍旧保持不温不火,“在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前到处和人打招呼。你一定是有了老人的多愁善感,不然你该不是……”他吞吞吐吐地说:“你该不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或其它什么东西吧?其实你真的认为那件任务无聊透顶,不是吗?也认为老总已经失去魄力和能力了,因此你想或许你该跟第三者商量一下。坦白讲,那时候整个情况都有点疯狂的气味。”

  欧史蒂常说,查明真相,然后象试穿衣服一样一一加以审核。

  他们在杰岷愤怒的沉默里回到车上。

  回到汽车旅馆后,乔治从大衣的暗袋掏出二十张明信片大小的照片,然后在陶制的桌上摆成两排。有些是快照,有些是画像,全部都是男人,但没有一个象英国人。杰岷严肃地捡起两张递给乔治,他喃喃地说他可以确定第一张照片中的人是谁,但第二张则没那么有把握。第一张是那个头子,冷酷的小矮子,第二张是那个在杰岷被那班恶棍拷打,从暗处观察的卑鄙家伙。乔治把照片收回口袋里。当他斟满两杯睡前酒时,任何不象杰岷受过那么多折磨的观察员,或许便可以看出他的动作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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